39 ☆、章

周曉語其實感覺到璟暢對自己的嫌棄, 但她實在無聊, 等他一出門,就約陶溪出來逛街。

“哎……你老公真粘人。”周曉語酸溜溜地說,又不禁心生羨慕。不久前,也有一個男人這麽粘自己, 只不過一切都已時過境遷。

陶溪護短式地反駁, “他不是粘人,只不過他白天都在廠裏,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而已。”

周曉語白了她一眼, “哪對夫妻不是那樣呀,除非在一個公司上班。”

說到這裏, 她的心又是一陣苦澀。想當初, 她跟王子骞在一個公司呆着,偶爾,兩人在茶水間相遇,他會悄悄地拉一下她的手,然後兩人擦肩而過。又抑或, 他無端把自己約到後樓梯或者樓頂, 一見到她, 什麽都不說, 就把她壓在牆上狂吻一頓。

這些刺激又甜蜜的回憶, 讓她割舍不下, 卻又像罂粟般地沉淪, 即使她明明知道要戒掉。

“想什麽呢?”陶溪的手在失神的周曉語面前晃了晃。

周曉語回過神來, 扯了下唇,搖頭,“沒事,在想……你明天上班後,我該怎麽打發時間?”

“你沒打算找工作了?”陶溪問。

周曉語思忖了一下,“我現在有這麽多錢,真的不想去苦哈哈地打工了。果然,金錢很容易使人堕落。”

陶溪:“……那要不你鳳姨的書法教室幫幫忙?”她現在這種狀态,最好是找點事情轉移下注意力。

“不要了。”周曉語說:“我又不懂書法,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更何況,我爸天天蹲點在那裏獻殷勤,要是我去分了他的一杯羹,不被他恨死我才怪。”

“那你爸媽現在怎麽樣,有複合的可能性嗎?”陶溪還記得那天看到周富強被自己撞見,一副愣頭小子的模樣。

“我看九成會……”在陶溪一臉期盼的眼光中,周曉語補充完整,“黃。”

“為什麽呀?他們老夫老妻,又不是因為一方有外遇才離的婚。”陶溪不明白。

周曉語卻把這情況看得一清二楚,“我媽當初就是對我爸失望透頂了,才在年過半百還堅持離婚。誰說出軌一定是打碎婚姻的唯一原因,生活的瑣事往往會成為壓垮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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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有自己的事業,活得很自信,為什麽還要倒回去過那種日複一日的全職主婦生活。別看我爸現在孫子似的,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誰敢保證複婚後他不會重蹈覆轍。我媽一直都是心思很清的人,能忍這麽多年,還不是看在我的份上。”她唠叨完一番,最後總結成一句,“你家璟少校寵你,什麽都不讓你幹,跟你說這麽多,你也是不懂的。”

陶溪:“……”

兩人逛了一圈下來,周曉語戰利品頗為豐富,陶溪都要幫着拎兩袋。為了感謝她這些天陪自己,周曉語又請了陶溪去吃飯。

周曉語自從晉升為富婆之後,吃飯地點都上了好幾個檔次,帶着陶溪去了一家以前只敢從門口路過而從未想過進去的西餐廳。

即使西餐廳的消費很高,但葉子市有錢人更多,大中午的,他們落座的時候,已經幾乎沒有空桌了。

周曉語喊來服務生點餐,可陶溪看着令人咋舌的價錢,實在點不下手。最後,還是周曉語幫她做決定,直接叫了個情侶套餐。

服務生忍不住偷偷打量兩人,周曉語就順勢抓起陶溪的手摸了摸,讓她徹底誤會個夠。

“我現在馬上下單去。”服務生就十八九歲的姑娘,沒見過這架勢,吓得連忙轉身離開。

周曉語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惡作劇般地笑了,卻在收回視線的那一刻,僵住了。

陶溪巡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只見王子骞跟一位打扮精致的女人坐在跟他們相隔兩張桌子的地方。

王子骞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女人笑得像太陽一般燦爛。

這笑容像是尖刀一樣刺向周曉語的心,疼得快發麻了。

王子骞頭一轉,視線落在她們這一桌上,但僅僅停頓了兩秒鐘,就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了。

“曉語……”陶溪喊了周曉語一聲,她斂了斂自己的情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你覺得那個女人比我漂亮嗎?”

“沒有,你比她甩好幾條街呢。”陶溪說。

周曉語突然“噗嗤”地笑出聲,“果然是親閨蜜,睜眼也能說瞎話。現在随便抓一個人問問,都會說她比我漂亮。而且,她又年輕,才二十二歲,家裏又有錢,我跟她一比,完敗。”

“其實,輸給這樣的女人,我也甘拜下風了。”周曉語自我安慰,恰好服務生過來上菜,她說:“美女,給我上一瓶紅酒吧,要最貴的。”

“對了,小溪,我還沒跟你說,那女人叫林琳,他爺爺是葉子市首富林旭堯。其實王子骞的選擇,我們都應該理解,畢竟誰會放着公主不要而要一只醜小鴨呢!”周曉語自嘲地說。

陶溪沒想到跟林家的緣分如此深厚,林家的孫女竟然搶了自己閨蜜的男人。

“曉語……”陶溪阻止的話說不出來,最後還是放任她了,“喝吧,你盡情喝,有我在呢!”

有些情緒,是需要釋放的。而且,陶溪知道,周曉語想賭一把。

可直至周曉語喝趴在桌子上,王子骞都沒過來阻止,跟林琳吃完飯就走了。離開的時候,都沒正眼瞧她一眼。

陶溪盯着周曉語的腦袋,輕嘆了一聲,然後聽到“嗚嗚嗚”的哭聲從她身上傳了出來。

她沒有醉,陶溪知道,就這點酒還不至于灌倒周曉語。

“曉語,雖然很難,但還是努力忘了吧。”陶溪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周曉語的哭聲更大了,夾雜着哭腔,說:“小溪,我徹底輸了,輸得一塌糊塗。”

她最恨的不是王子骞抛棄自己,而是恨自己,很自己為什麽拿得起放不下。

良久,周曉語才擡起頭來,雖然眼睛比兔子還紅,但情緒已經平複下來。她朝服務生招了招手,然後結賬。

流水一般地花掉王子骞給的分手費,周曉語心裏終于有了一絲快感。她拒絕了陶溪邀請,沒有去星海灣,而是選擇去鄧如鳳的書法教室。

“你不怕被周叔嫌棄你?”陶溪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

周曉語聳了聳肩,“反正我媽在那,他再怎麽不高興也不敢對我怎樣。更何況,現在受了情傷的我,需要從我爸被我媽拒絕到懷疑人生的悲劇中,尋求一些安慰。”

陶溪嘴角抽了抽,“……你真是親生的。”不過看她能開玩笑,自己的心也放心些許。

兩人在西餐廳門前分別,陶溪看着周曉語挺直腰背,踩着高跟鞋,拎着N個袋子還走路帶風似的,莫名地,她更加心疼了。

晚上,陶溪把今天的事情告訴璟暢。

璟暢對于別人的感情不予評論,但聽到王子骞跟林琳在一起的時候,他說:“或許事情并不是表面那麽簡單。”

“什麽意思?”陶溪歪着頭問。

具體是怎樣,璟暢不方便去猜測,只說:“別人的事情別理那麽多了,明天要上班了,辭職信打好了沒有?”

陶溪這才想起這茬,搖了搖頭,然後撒嬌般地挂在他身上,“要不你幫我寫?”

璟暢挑了挑眉,“當然沒問題,就是需要一些補償而已。”

“什麽補償?”她說完才察覺危險,想逃卻把被翻身壓在床上,他居高臨下地盯着她,目光灼灼的,“當然是肉……償了。”

“不行。”陶溪拒絕,“你想要補償,也得先勞作才行。”

她太了解他了,鬧起來沒完沒了,哪裏還有時間寫辭職信。

迫不得已,璟暢才拉着陶溪去了書房開電腦。

璟暢坐在大班椅上,陶溪被他摟在懷裏,然後開始“一起”寫辭職信。

“怎麽還不動筆?”她看他怔在那裏,半天都沒打半個字。

被她一催,他開始敲響鍵盤:辭職信,尊敬的領導:由于我老公要養我,所以提出辭職……

“喂,你寫的什麽東西?被校長看到不笑話我嗎?”陶溪推他。

璟暢卻一臉正經地說:“我覺得這個理由最不能讓人拒絕了。”

陶溪:“……”

最後,還是參考了一下網友,寫了一封中規中矩的辭職信。

璟暢按了按文檔上面的打印按鈕,A4紙還沒從打印機裏滑出來,陶溪就已經被他打橫抱了起來,然後直奔飄窗,“老婆,既然來了書房,我們今天換個地方,來點新意。”

當陶溪被他放在飄窗上的毛毯上,她終于明白,為什麽新家到處都鋪滿了毛毯了。

她可以預知,接下來的日子,新鮮感無所不在了。

第二天,陶溪上班就把辭職信給了校長。校長跟她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都沒成功,最後只能按照勞工合同規定,批準她一個月後離開。

了卻了一樁心事的陶溪,講起課來也特別輕松。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跟黃詩音說了辭職跟創業的事情,黃詩音聽着一臉羨慕。

陶溪趁機招攬人才,“詩音,你不是也打算辭職嗎?過來幫我好不好?”

黃詩音最近也在尋找下一個東家,她把目标定在幾個大型的連鎖機構。這會兒雖然對陶溪的邀請有些心動,但畢竟那是一家連教室都還沒建立起來的機構,她有些踟蹰。

陶溪知道她的顧慮,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沒關系,你慢慢考慮,無論你最後來不來,都不影響咱們之間的關系。”

“好,我會認真考慮的。”黃詩音點了點頭。

兩人正聊着,前臺文員頂着大肚子湊了過來,偷偷問陶溪,“小溪,是不是前幾天謝雅靜想拿刀刺你呀?”

“什麽?”黃詩音大驚,“怎麽回事?”

因為謝雅靜離開了機構,這件事大家都不知道,前臺文員也是昨天偶爾聽說了,今天陶溪上班,她才跑過來問。

陶溪并不打算在機構如何抹黑謝雅靜,因為沒必要。這會別人問起,她才把事情說了。

“這謝雅靜真是變态,謝鵬濤跟菲姐的事情都能扯到你身上,簡直有被害臆想症。”黃詩音憤憤地說。

她們剛才說話的聲音不小,大家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既然把話都扯開了,一個跟謝雅靜同期進來的財務,走過來對陶溪說:“小溪,有件事情一直沒跟你說,以前覺得沒必要,但現在還是跟你說一下,你自己多留個心眼。葉彩雪跟謝雅靜大學是同宿舍的,關系很好。”

財務也是偶然一次機會聽到他們說話,才得知葉彩雪跟陶溪是表姐妹關系。而且,葉彩雪很讨厭陶溪。

“謝謝你。”陶溪怔了一下才說。

接下來的一整天,她都覺得心神恍惚,總覺得這事情不那麽對勁,但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按道理,就算葉家人再怎麽不喜歡她也好,她現在也不跟他們住一起了,矛盾點都不存在了,他們沒理由費力氣這樣傷害自己。

就算是前兩次的口角,也不至于有這樣的動機吧。

晚上,她約了地産中介看寫字樓,終于有一處寫字樓的位置價格都比較符合她的心理價位。她帶着這個好消息回家想告訴璟暢,可他一直忙到晚上十點還沒回家。

直至她在床頭打瞌睡,璟暢發來微信:我現在才回家,別等我,先睡吧。

這段日子他都很忙,陶溪有些心疼,回複過去:這麽晚了,要不你在宿舍睡吧,又累又晚,開車不安全,我一個人在家沒問題的。

璟暢:沒關系,只要想着今晚能抱着你睡,我就來精神了。

“油腔滑調。”陶溪嘴角含笑地嫌棄道,然後發了條“注意安全”後,就把手機擱在一旁,睡覺去了。

睡得模模糊糊之際,她感覺有人抱住了自己,先是有些涼意,但很快就暖和起來。她想睜開眼睛看看,但太困了,她朝他懷裏鑽了鑽,繼續睡。

陶溪醒來的時候,天還沒完全亮開,身側的位置是空的。

她以為昨晚是幻覺,誰知道剛走出主卧,就看到從書房透出燈光。

“這麽忙嗎?”陶溪的聲音帶着剛睡醒的嬌軟,她走過去就直接坐進璟暢的懷裏,他順勢就環住了她的腰。

她擡眼看了看電腦屏幕,這一看,就傻眼了。

何煜城太陽穴突突地看着眼前的連體嬰,“嫂子,你是不是知道我現在困成狗,要來點香/豔的畫面刺激刺激我?”

“沒有。”陶溪此刻羞得只想鑽地洞,騰地一下從璟暢懷裏起來。

猝不及防地,她的頭頂撞到了他的下巴。

緊接着,她的頭頂就被覆上了一只溫暖的手掌,他面容有些扭曲地問她:“疼不疼?”

“嗯。”她又是點頭又是搖頭,忙伸手去摸他的下巴,“你疼不疼?”

“喂,你們兩個考慮一下我的感覺好不好?”何煜城吼叫,今天早上的早餐都可以省了,因為被狗糧給喂飽了。

璟暢直接朝屏幕說了一聲,“你打電話給梁健,現在就過來星海灣,我們商量一下對策。”然後,啪嗒一聲,把手提電腦給合上了。

“對不起,你沒事吧?”陶溪輕輕地摸着他的下巴。

璟暢笑了笑,拿開她的手,說:“要試一下才知道有沒有事?”

說着,他俯身就吻住了她的唇。

一個叫人怦然心動的法式舌吻過後,璟暢得出一個結論,他的下巴沒事。

因為等會何煜城跟梁健要過來,他們清晨的親熱就止于這個吻。璟暢起來做早餐,陶溪去洗漱。

兩人剛解決完早餐,門鈴就響了。

鑒于剛才的烏龍,這會兒陶溪看見何煜城有些難為情,但他早已忘了這些尴尬,被璟暢的新房子所吸引,“老大,你當初是不是故意住在老房子,讓我覺得你很窮,沒敢跟你要工資。”

璟暢雙手插兜,說:“現在才知道,太遲了。”

“才退役多久,你就忘了咱們軍人淳樸的屬性了?你竟然向萬惡的資本主義靠攏?”何煜城佯裝痛心地說。

璟暢懶得跟他胡扯,率先往書房走,“趕緊的,今天就必須出應對策略。”

提及此,陶溪看三人的臉色都有些沉重,心不禁提了一下,想問發生了什麽事,卻發現此刻不太适合。

她提着一顆心,在主卧來回踱步,聽到書房有聲音就忍不住躲在房門後面偷聽。

然後,她聽到梁健說:“林氏這次618的活動力度是前所未有的,我在林氏這麽多年都沒試過。按照“小森林”在童裝界的知名度,這種價格跟白菜價無異,很多知名品牌,市場份額都要被擠掉了。而“彩馬奔奔”這個新品牌,錯過了這次機會,怕是要昙花一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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