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是亓沅 大家好,我是亓沅
校園欺淩一直是屢禁不止的一項‘特色校園活動’。
廁所,操場,綠化邊角,在那些看不到的角角落落,時不時就會上演一些單方面的恩恩怨怨。
原因各式各樣,錢,面子,單純手癢,心情不好這些亂七八糟的原因。
北側教學樓和操場毗鄰的地方有一處偏僻、人跡罕至、監控又拍不到的完美死角,幾乎每天都會上演至少三場以上的欺淩活動。
今天也不例外。
謾罵,毆打,嘲笑,在這個不大的角落此起彼伏,像是一首為陰暗奏響的黑色曲目,難聽又刺耳。
“等等!”
氣虛勢足的微弱聲線殺出重圍,為這場單方面的群毆畫上了一個暫停符。
出聲的那人顫悠悠擡手按在旁邊的牆上,借力撐住慢慢的站直身體,側首對上那群施暴者時,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一個很詭異的笑容。
不同的人,不同的心态,可以從中讀出不同的意味。
就比如中間那個紮着馬尾,畫着濃妝的女A,她從那個笑容裏讀出的是懼怕,讨好,谄媚。
而最左側邊上那個身形瘦弱的男A跟班,他看到的則是嘲諷,嗤笑,對方仿佛一眼看穿了他的色厲內荏,所以才這般肆無忌憚的嘲笑他。
“明姐,這廢物在嘲笑我們。”
中間那個女A,也就是那位明姐聽見他的打岔一愣,眯了眼仔細看了一遍面前那個微笑的女孩兒,那臉上的笑容确實是讨好和谄媚不假。
怕是誰都想不到一個笑容還能見人下菜那麽邪門,所以這位明姐直接一巴掌反手就呼在了那個告狀的男A臉上。
“做人随便你,咱幹壞事總得有點底線,睜眼說瞎話你良心不會痛嗎?滾一邊兒去!”
被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呼的暈頭轉向的瘦弱男A右手捂着臉,倆眼珠子銅鈴似的裝滿了不可置信。
很顯然,這位明姐突如其來的奇葩人生觀着實是打擊到他幼小的心靈了。
周邊的隊友們同款蒙圈,為了保護他們的小臉蛋,大家紛紛鹌鹑似的齊齊選擇了保持沉默,不敢多半句屁話。
引起這莫名內讧的當事人臉上笑容絲毫未變,見事态發展的差不多了,又開口插了一句,語氣淡定的像是跟熟人閑聊。
“打打殺殺多不好,費體力又傷和氣,這樣吧,我送一個非常神奇的東西送給你們,咱們化幹戈為玉帛可好?”
先前那谄媚讨好的笑就讓明姐心情愉悅了一些,聽見這話之後便更暢快了許多,表情談不上多和顏悅色,但至少不像之前那麽兇狠毒辣。
“行啊,要是讓我滿意了,今天就先放過你。”
“放心,絕對包你滿意。”
慢吞吞的轉身對着牆,亓沅擡起左手放到嘴裏狠狠咬了一口,疼的一個哆嗦,血腥味兒在舌尖彌漫,刺激着心口不斷湧起瘋狂。
圍毆!
又是圍毆!
她亓沅不過是練了些別人瞧不上的旁門左道不入流,既沒無緣無故的殺人也沒肆意妄為的屠城,何德何能引的起那些所謂正道人士的集結圍剿。
隐居不到半月的村落,兩百三十二條人命,只因那群自謂正義之士一句簡單至極的同流合污便全數喪命,完全不顧裏面還有十五名最大不過八歲,最小不過半月的稚童。
連娘都還不會喊的奶娃娃,同流合污四字對他而言,何其好笑。
亓沅自認不是什麽好人,但至少坦坦蕩蕩對得起自己那點兒所剩不多的良心,反倒是這群打着正義旗幟的君子,殺人放火屠村滅幼毫不手軟,頂着君子的外皮幹着小人的行徑,做事遮遮掩掩,做人鼠輩不如。
所以這群送上門的大餐,她毫不客氣的悉數吃下了。
那些無辜死去的生命需要慰藉,即使只是沒什麽用處的陪葬,至少黃泉路上不會繼續凄苦絕望。
不過亓沅料到了所有,卻唯獨沒想到那場以自身性命為代價的反圍剿之後,她居然還能睜開眼。
眼前一切陌生無比,不管是人的服飾裝扮還是周圍建築,全是她沒見過的。但不管如何陌生,圍毆這樣的行為,都是一樣的不可原諒!
流血的指尖飛快的在牆上塗畫,用的力氣很大,除了不讓傷口愈合之外,更多的是因為那即便經歷了一場屠殺仍未散盡的怒火。
圖案很快就完成了,用時還不到十秒,最終的成果是一只很可愛的——豬。
亓沅轉過身,卸了氣力靠着牆,對着面前那幾個人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
“你們應該慶幸,這身體不是我的。”
不然,事情不會了的如此簡單。
無端端畫一只豬自然會引起關注,當圍觀的人兩眼接觸到那血紅色的線條之後,頓時齊齊僵在了原地。
半分鐘不到的時間,那群前一刻還在施暴的人全部齊刷刷躺了一地,一個個面目猙獰,口吐白沫,造型扭曲,屎尿味熏滿了大半空氣,身體還不自覺的痙攣,也不只是經歷了什麽樣的可怕事情。
一身戾氣,眸色森寒的亓沅從角落裏踱出來,左右看了兩眼,慢慢的沿着左側的小道離開了這裏。
暖風迎面襲來,亓沅不由停下腳步閉上了眼。
輕撫面頰的微風帶着一股醉人的溫柔,混合着陽光的氣味,驅散了陰暗霧霭,給人一種溫暖平靜的感覺。
和小雲村一樣,幹淨,自然,嗅不到硝煙,看不到血色。
雖然只是匆匆與這個世界見了一面,但并不妨礙她對其産生好感。
寧靜,祥和,這簡單至極的一切,是她一直求而不得的奢望……
從小道拐出來,亓沅在綠化草坪邊上的長椅處坐了下來,望着不遠處的籃球場微微出了神。
十幾個男男女女在那個鐵籠子裏圍着一個球跑來跑去,笑容滿面,活力張揚。
他們似乎并不是在非自願的情況下被別人關進去的,畢竟籠子外還圍着一堆人激動吶喊着,若是被專門養來取樂的,裏頭的人理應不會那般開心才是。
沒有絲毫負擔,發自內心深處的開懷歡愉,就算她離得遠也能感覺的到。
許是環境太過悠然,瞧着瞧着亓沅不由有些迷茫了起來。
她生來面部缺陷,醜的不堪入目,一出生便被丢棄了,是被一個腦子不太靈光的乞丐撿到,艱難拉扯着長大的。
自打稍稍記事起,她便一直兜着頭巾只露着一雙眼在外頭,但即便如此,生活依舊沒有因為她的低調而變得稍稍好些。
四歲那年生病,乞丐爹為了救她去求藥,慌忙之中不小心撞到了一位有錢人家的少爺,被人當場給活活打死了。
雖然當時年紀小,但拜生活所賜,她其實已經知道很多事情了。
那回她命硬沒死成,但等她熬過去能起身的時候,乞丐爹的屍體早就到了亂葬崗進了野狗肚腹,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唯一的親人沒了,生活還得要繼續。
一個四歲的女娃娃,沒有能力沒有錢財沒有親人,想要活着,很難很難。
若是漂亮可愛招人喜歡便也罷了,說不準就被誰看上了帶回去做個丫鬟,童養媳啥的,倒也不愁餓死,可惜她長得醜,多看一眼晚上都會發噩夢的醜,別說憐惜了,人沒直接說你是妖怪拿火燒你都已經算是心善的了。
亓沅記得很清楚,為了活下去,她曾連着偷吃了三年的泔水,吃了吐,吐了繼續吃,肚子疼的像刀絞也只能硬熬,完全記不清到底在鬼門關邊徘徊了多少次。
八歲那年,鎮子被馬賊屠了,她幸運躲過一劫,事後拿了些還能食用的東西離開了那裏,沒過多久就遇上了她那位師傅。
血娘子是一個專用人血練功,身上血債累累的大魔頭,她抓亓沅最初是為了殺她,但在看到她真實的模樣之後又突然改變了主意,問她願不願意當她的弟子。
對亓沅而言,這個世上沒有好與壞,畢竟活下去就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心力,但凡有活命的機會,她都會牢牢抓住。
後來亓沅才知道,原來她這位便宜師傅其實本身還是個大家閨秀,只因所愛非人,才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她原本也有一個孩子,只因臉上大片胎記,被當做怪物給燒死了。
每次說到這裏,她都會盯着亓沅那張幾乎不成人形的臉,憤怒的打她,咒罵她,說她這樣的怪物都能活下來,為什麽她的孩子不可以。
一般這種時候,亓沅都是安安靜靜的保持沉默,就算被打個半死也絕不吭聲,因為通常下場會更慘。
亓沅那些旁門左道的東西就是這女人教的,但青出于藍更勝于藍,在她十四歲那年,女人見她能力增長太快便想對她下殺手,可惜最後死在了她手上。
對這個便宜師傅,亓沅談不上敬,也說不上恨。
雖然那人對她是非打即罵,也幾乎從沒把她當人看,但至少給了口飯,賞了件衣,讓她不至于死在那個饑荒的年代。
人死後她将其斂屍埋葬立了碑,也算是全了這段‘師徒孽緣’。
那之後亓沅便一直孤身一人,紅塵來來去去,塵世熙熙攘攘,她從不主動找人麻煩,但對于找上門的,卻是怎麽殘忍怎麽來,完全沒有人類該有的憐憫之心。
時間一長,她的名頭也打響了,比起當年的血娘子甚至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人們只信他們願意相信的,只看他們想要看到的,再多解釋對他們來說只是狡辯的說辭,即使親眼見證了現實,他們也能按照自己的邏輯去扭轉方向。
總之,他們都是對的。
亓沅很早就懂了這個道理,所以她從不争辯,也從未改變,不聽流言蜚語,也不在乎別人的想法。
反正找麻煩的來一個殺一個,很簡單的邏輯。
但也正因邏輯太簡單,所以才會釀至最終被人圍剿的下場。
倒也不冤。
亓沅死的時候,不過十九歲,但她經歷過的世事,見識過的人性,恐怕連那些虛活百歲的老人都不見得能比上一二。
她一直都在追求活着,唯一的信念就是即使血流成河,也要成為活到最後的那個。
隐居的半月時間,平靜的生活卻讓她對人性有了另外一種理解,也讓她放下了心中那股執念,想要試着接受平凡寧靜的生活。
只可惜,老天爺沒給她機會。
望着遠處那些榮光換發的青年男女,亓沅的手幾次擡起放下,最終還是咬了咬牙,狠了心觸上了自己的臉。
平滑、細嫩。
沒有該凸的地方凹進去,沒有該凹的地方凸出來,這是一張正常的臉。
一張,正常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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