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試婚 登堂入室啦

亓沅的小店鋪, 生意還不錯。

除了第一天的超大件之外,接下去的時間裏亓沅每天平均能接五個訂單左右,單價在一千和一萬之間浮蕩。

平均每天收入維持在一萬星幣左右, 一天的收入就抵得過那不靠譜鐵飯碗曾經成果的一個月的工資, 兩天左右的時間就能賺到她一年的學雜費。

小金庫漲勢喜人。

半個月後, 每天忙忙碌碌的亓沅收到了來自學校的通知。

高考成績出來了,填報志願的時間到了。

風晚亦是保送的,他只需要等待錄取通知書就好, 不需要再參加這個環節,但因為亓沅的緣故,他一直在關注這個時間,原本他是準備請假陪亓沅去填志願的, 但被後者拒絕了。

“這點小事我能搞定,你請假還得扣工資,沒必要。”

并不差這半天工資的風晚亦第一次嘗到被亓沅拒絕的滋味, 他覺得有些難受,丢下了一句那便随你就挂了電話。

亓沅知道自己惹風晚亦生氣了,但這回,她必須自己一個人去。

第二天, 亓沅讓二狗子挂了個店長有事今天不接單的自動回複之後, 出門了。

亓沅的高考成績,和她自己預料的差不多凄涼,但凡有點前途的大學基本上都進不去,所以她另有打算。

只不過這個打算是絕對不能被風晚亦知道的,不然百分之兩百會被阻止,這也是她為什麽寧願惹那人生氣也要拒絕他陪伴的主要原因。

人生氣了可以哄,填志願卻只有這一次機會, 一旦塵埃落定,再沒有更改的可能,這也是老師通知學生來的時候,讓他們最好帶上家長的主要原因。

亓沅的目标非常明确,明确到別人填志願糾結半天,她連想都不想的就刷刷刷落筆了。

完了之後一看,好家夥,填的全都一模一樣。

班主任作為最後一個關卡,對于每個學生這走向未來的第一步自然都是要過目的。

看到亓沅的志願單之前,姜薇自認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麽無語過。

“你父母呢?怎麽就你一個人來了?”

“都死了。”

姜薇“……”

“那,那親戚呢?”

“不知道,沒見過。”

姜薇“……”

半個月前亓沅的父親還在,現在卻是孤身一人來此,當父親的絕對不會錯過這麽重要的時刻。

從事教育職業多年,姜薇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自然看得明白亓沅不是在說氣話,也沒有撒謊,所以她這當班主任的瞬間責任感就上來了。

姜薇帶着亓沅和她的志願單去了她的辦公室。

“你的分數确實有些低,三檔以上的院校全都去不了,但其實四五檔線裏也還有幾個學院還行,我篩選了一下,你可以填寫這幾個學院,至于專業,可選項不多,不過這幾個以後的就業前景也還可以……”

看着班主任一刻不停的查詢着院校,聽着她碎碎念式的巴拉巴拉,亓沅心暖暖的。

“老師,謝謝你,不過我已經決定了,不會改了。”

姜薇手一頓,非常不解的看着亓沅。

“為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填的這個學校,當然我也不是說這個學校不好,而是它并不适合你,一點都不适合。”

亓沅笑着搖了搖頭,否定了姜薇的說法。

“心之所向,就是最适合的。”

因為她想,她願意,所以便是最合适的。

填報志願,長輩的建議只能用作參考,最主要還得看學生們自己的意願,如果他們堅持,那便只好順着他們的意願走。

所以最終,班主任也沒有拗過亓沅。

離開學校的時候,亓沅碰上了一個多月沒撿的付琳琳,這位大小姐在管家的陪伴下,同樣準備出校門。

“晨曦學院。”

這位大小姐看到亓沅,丢下了這四個字之後揚長而去,那一臉的蔑視看的亓沅指尖發癢。

風晚亦保送的地方,正是晨曦學院,而這個即使曠課了一個月的大小姐,卻還是憑着她的本事考上了那座學府,看她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樣,顯然成為風晚亦校友的可能幾乎穩定在了百分百。

甚至,還可能不止是校友那麽簡單。

亓沅盯着對方遠去的背影良久,心中原本做好的打算又換了換。

風晚亦在圖書館擔任的是輔助管理員,就是将那些別人借閱之後放錯位置的圖書放歸原位,還有圖書上架,圖書編目等等。

工作不是很忙,大多數時間可以用來閱讀,這也是他會選擇這份工作的最主要原因。

察覺到手腕的震動時,風晚亦正站在梯子上将手裏的書放回書架最上面那層。

他有些奇怪。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現在在工作,一般不會在上班時間聯系他,除非是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下意識的擡起握着梯座的手去看到底是誰打來的通訊,而另一只手握着書往已經騰出來的空位裏盲塞。

或許是騰出來的位置不夠大,他往裏摁了一下并沒有成功,下意識的第二次用力之時,卻忘了自己因為想要看是誰打來的通訊而沒有把手握在梯座上,巧合之下,他整個人直接因着這個小事故而往後倒去。

Duang的一聲!

風晚亦整個人毫無防備的砸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正在圖書館門口臺階上往裏走的亓沅右手手肘部位嘎嘣一聲,直接無緣無故的給她來了個扭曲的姿勢。

亓沅陡然色變。

風晚亦出事了!

完全顧不上自己那來歷莫名的傷勢,亓沅三步并兩步朝着圖書館裏飛奔而去。

二層,風晚亦從地上爬了起來,呼吸和思緒同樣淩亂。

梯子的高度是三米五,他從三米高的地方毫無防備的砸落在地,甚至還清晰明了的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但現在的他卻只感覺到一股淺表的肌肉疼痛,就是那種緩過一陣兒就沒事了的疼痛。

但這根本不可能!

他确認自己摔下來的時候腦子還沒囫囵,聽到的那聲也确實是骨頭斷裂的聲響,而他現在完全感覺不到傷勢的原因恐怕只有……

那個可能在腦海裏甫一出現便再也揮之不去,風晚亦甚至連落在地上的書都沒來得及管,直接扭頭就跑,然後,在大廳中間成功撞上了一臉焦色的亓沅。

“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因為太過焦急,完全忘了控制音量,直接把門口借記處的人給引了過來。

“幹嘛呢你們倆!什麽地方知不知道!”

“抱歉。”

風晚亦對着那人道了聲歉,看了額頭冒汗的亓沅一眼,又掃了一眼她垂在身側姿勢不自然的右臂,抿了抿唇,伸手拉住了她的左手帶着人往外走。

“我下午請假。”

一路被風晚亦拉着下臺階,亓沅小碎步邁的一刻不停,抽空問道。

“不是,你這是幹嘛去?”

不上班了嗎?

“醫院。”

風晚亦的聲音有點涼,涼的亓沅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上了出租車之後,風晚亦一直沒說話,面色沉寂如水,只有微急的呼吸頻率昭示着它主人的緊張心情。

亓沅再笨也足夠從風晚亦的行動中看出對方顯然已經猜到了真相。

哎,對象太聰明的壞處啊。

“我其實……”

亓沅想要試着掙紮一下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得,結果話只來得及開了個頭就被打斷了。

“閉嘴。”

亓沅麻利的閉上了嘴。

得,這回看起來比昨晚更生氣了。

出租車很快就到了醫院。

說實話,亓沅挺讨厭醫生的。

跟這群治病救人的家夥面對面,對她這種屍山血海裏浸泡的人來說,是件挺難受的事兒。

但再不喜歡,邊上有個拉着她的風晚亦,就算面前是個如來佛祖,她這個滿身血腥的家夥也舍不得後退半步。

拍片,手術,這裏的治療流程要比她見識過的那些快的多,也方便的多,早上十點多受的傷,下午三點左右全都處理完畢。

對于住院治療這個選項,亓沅言辭明确的拒絕了,風晚亦見她如此堅持,便和醫生溝通了一下确認了另外一種較慢一些的恢複方式。

這個方法需要每隔三天來醫院換一次藥,完全複原大概需要一個月,如果住院的話,五天左右就能痊愈。

風晚亦不知道亓沅為什麽那麽排斥醫院,但人強烈抗議,他也只好順着對方的意思來。

從醫院出來之後,風晚亦把亓沅送回了家。

看着一室淩亂的原材料,還有那沒來得及丢的外賣餐盒,風晚亦沉默在三,還是開了口。

“跟我回家吧。”

正在用左手打開水壺蓋準備喝水的亓沅原地呆滞,隔了好一會兒才跟沒油的機器人一樣嘎吱嘎吱擰動脖子。

“啥?”

“收拾東西,搬家。”

反正總有那麽一天,早晚也沒什麽太大的區別,之前就算了,現在這樣子,他根本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屋子裏待着,甚至還得防着那個見鬼的房東抽風式的找麻煩。

亓沅更加懵逼。

“不是,為啥?我沒事啊,筷子用不了還有勺子,反正我又不做飯。”

風晚亦主意已定,懶得跟她廢話。

“你不是要嫁給我嗎,現在提前試婚。”

一句話直接堵住了亓沅全部的抗議,并且歡天喜地的接受了這個設定。

試婚她知道啊,就是沒有正式結婚之前先共同生活,以便增加雙方的生活習性了解,便于婚後能更好的生活。

當然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風晚亦提出來的這個建議和她早上剛想出來的新路子完全是不謀而合啊。

兩秒鐘之後,風晚亦看着那個只剩一只手臂在屋子裏歡快蹦跶,指揮着二狗子給她收拾行李的人,徹底無語。

把亓沅帶回家這事兒,風晚亦自然得先跟父母報備一聲。

報備很簡單,只一句對方因為他而受傷不能自理之後,那兩位家長立即接受了未來兒媳要提前入住他們家的情況,本來他們就已經接受了亓沅這個兒媳,這提前入住也沒什麽問題。

搬家不難,收拾一番才發現,其實需要帶走的東西真的不多。

風晚亦抱着二狗子和搬家公司的人一起下了樓,留下亓沅一個人看着空蕩的屋子做最後的告別。

想到李蘭那張臉,亓沅拿着沾了水的抹布,用左手在牆壁上畫起了無形大作。

嗯,三年之內,這間屋子是別想租出去了。

搬家費亓沅自己付的,她現在也是有錢人了。

風晚亦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三室一廳,外附一個大露臺。

三個房間,兩位家長一間,風晚亦一間,剩下的那間是書房。

改造書房對風家來說,有些不現實,因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亓沅的行李,最後全都進了風晚亦的房間。

當然,同一個房間并不代表睡得就是同一張床,至少思想仍舊‘保守’的亓沅認為,周公之禮,是要留待新婚之夜的。

于是乎,在她的堅持下,風晚亦的房間裏多了一張小型的沙發床,嗯,非常軟綿,一躺上去好似陷進去的那種。

她自己擱網上挑的。

風晚亦對于那張粉嫩嫩的沙發床,持保留意見。

下午下班,溫婵雨和風彥回家之後看到風晚亦房間裏多出的那張粉床也是沉默了很久,不知是該松口氣那個alpha懂事兒,還是該感嘆那alpha太懂事兒!

兒孫自有兒孫福,那倆小的就由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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