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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真的沒辦法了嗎,昨天,昨天您不是還說安安的情況在好轉嗎---”

“季夫人,您先冷靜些,我們正在給季小少爺做全面檢查。只不過......現在這種情況,請做好最壞的打算。”

“徐醫生!病人情況危急!”

“立即準備手術!”

急救室的紅燈唰地一下亮起來,安靜陷在白軟病床中的少年被醫護人員快速從隔間推向手術室中,來回只露了幾秒鐘的面。

季夫人的嚎啕聲一整層樓都能聽見。

如果季雨現在可以說話,他一定握着他媽的手好好安慰兩聲,沒事,他死不了,而且還能長命百歲呢,這是水岸寺的大師親口給的批文,雖然目前看起來是個假的,好歹還能安慰安慰一向端莊的季女士,不過現在他開不了口。

季雨全身都陷在疼痛中,對外界的感知越來越小,只有昏昏沉沉的腦子裏時不時傳來一陣不知道是幻想還是現實的年輕嗓音,那聲音陰沉沉地說:“我那條爛命也送你了,別說是我搶了你的。”

他那條爛命?

什麽東西。

靈魂被擠出來的滋味不好受,季雨咬着牙,他掙紮地想喊出聲來。

可在喊出聲的前一秒,大腦瞬間陷入了一片空白,身體緊跟着軟了下去,耳邊的吵雜聲音蒙上了一層隔音效果,尖銳的警報聲穿透耳膜翁鳴震動起來,還夾着他媽響亮的一聲嚎。

意識逐漸飄遠。

恍惚中季雨好像聽見亂哄哄的雜音裏蹦出一道驚喜的喊聲:“病人在恢複生命體征!”,最後,還有那個人嫌棄的低喃:“媽的,就剩下半年…”

季雨算是個脾氣頂好的人,這時候也被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聲音氣得要命,搶他身體就算了,還嫌棄?!他也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真事,死命扒開眼睛,終于嚷出聲來:“知道剩不到一年的命你還搶什麽!”

“我靠---出息了啊蔣安,你還敢嚷我!”對面傳來不可置信的聲音。

穿着一身得體西裝的蔣至站在別墅門前的臺階上,他自上而下抱着肩膀,斜着眼睛看着臺階下邊狼狽的少年,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

“就給你過過嘴瘾,我看你這精貴的二少爺能在街頭堅持幾天。”

被稱作‘二少爺’的少年默不作聲,從剛嚷了一聲後就抱着自己的腦袋在臺階上蹲成了一小團,長到小腿的外套把他包成了一團圓乎乎的湯圓。

少年細長白皙的手指扣在黝黑又有些微卷短發上,十指猛地用力,衣袖卷起來的白皙小臂上繃出了幾道青痕。

蔣至眉頭一跳,只當這人是受刺激瘋了,他眯着眼準備繼續嘲笑兩句,不知道怎的被那雙白皙纖長的手給吸引了視線,差點晃了眼,準備好的說詞不尴不尬的停在嘴裏,也沒罵出去。

“靠。”

蔣至低罵了句。

他眯着眼琢磨,這小子又奸詐又愚蠢,不過倒真是長了一張好臉。

雖說如此,之前蔣安這小子的手有這麽白的?

蔣至踢着穿着并不舒服的皮鞋往下走了兩步,最後停在‘湯圓’邊上冷笑熱諷:“呦我說二哥,這是怎麽了?還起不來了呢,要不要我叫管家送送你啊。”

少年嘲諷的聲音穿透耳膜刺到腦子裏,和雜七雜八的混亂記憶糅雜在一塊兒,那感覺,刺激得季雨一個病床常駐用戶都疼得發抖。

他被自己腦子裏21世紀還能出現的流落街頭活生生餓死的下場給鎮住了。

那具臭烘烘幹巴巴的身體吐出最後一口氣,橫着倒在了垃圾堆邊上。

季雨抖着手,顫巍巍地吸了口氣。

他得冷靜冷靜,季雨想着。

所以剛才那人和他搶身體的事竟然是真的?

他代替了現在占着自己身體的原主,穿到了這個名叫蔣安的炮灰身上,還是本真假少爺狗血文學中絲毫不起眼的炮灰。

原主身為被親生母親替換的假少爺,不但沒有像別的真假少爺文學中的大反派一樣起到一點興風作浪的作用,甚至連真少爺蔣崇的面都沒見着,就被急着讨好未來蔣家家主的各類小弟炮灰,哦對了,諸如眼前這只跳腳的兄弟給排擠死在街頭。

過程之狗血刺激,前世與病床為伴的季雨差點直接心梗。

所以他算是明白為什麽自己那具只剩下半年的身體都有人搶了,因為這人的結局比他更慘!天之驕子一朝落-馬,甚至連半年的命可能都沒有,最後寒酸死在街頭。

不對。

等等。

他竟然沒直接暈過去?

心髒也不疼。

少年震驚的動了動抓在一頭軟毛上的手,蔣至正要一巴掌拍上去,猛地就被少年一把抓住,虎得他差點一嗓子吼出來。

他暴怒盯着現在還敢挑釁的人,與少年仰起來的臉對個正着。

陽光好像也偏愛這張凝聚了能工巧匠技術的臉蛋,悄咪咪在他圓潤筆挺的鼻尖上落下一個光圈。

少年仰着臉,貓一樣的杏眼微微眯着,上下兩排睫毛顫巍巍的動了動,好像掀開了一扇羽毛窗子,唇瓣嗫嚅了兩下。

“媽...的。”蔣至習慣性地罵出聲,罵到一半忘了自己要說什麽。

他有點呆愣地看着抓着自己手的蔣安,人還是這個人,可看着又哪哪都不對勁,原來蔣安那看一眼就想讓人打死他的獨特氣質呢???

季雨沒空管這位兄弟滿腦子在想什麽,他激動地抓緊蔣至的手,手指用力得發顫,大氣都不敢喘的快速地問:“兄弟,我..這具,啊不,我之前有什麽病嗎?”

三步一小喘五步一大喘彈個鋼琴都可能撅過去地那種。

蔣至覺得他是真傻了。

他惡聲惡氣地幹咳一聲,避開少年今天別樣亮堂的眼睛,粗魯地把自己握成拳頭地手拽回來,吞吞吐吐的罵道:“娘個腿!蔣安你他媽是不是瘋了!我看你是得了神經病,在這裝神弄鬼!”

暴怒的少年恨不能就地罵死他,就憑這苦大仇深的架勢,季雨敢确定,他這身體要是有什麽毛病,這兄弟非得哈哈大笑着恭喜他。

少年低下頭,注視着自己透白的能看見些許青筋的手臂和手指,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沒病了。

折磨他十幾年,也折磨他父母十幾年的毛病,就這麽陰差陽錯的沒了。

現在的他能像個正常人一樣在太陽下邊走,随便幹點什麽自己喜歡的,再也不用連坐在病床上看個電視看個游戲直播都怕激動過度小命嗚呼。

将死的人重新見到陽光,季雨甚至有點不敢置信。

“蔣安,你發什麽瘋呢。”

少年頂着一頭軟綿的黑發,在太陽底下這麽傻乎乎的盯着自己的手,明明知道他是個性格惡劣的混球,蔣至卻忽然覺得他有點可憐起來。

腦子裏莫名閃過一個想法,這人就應該在真金白銀裏被哄着長大。

呸,還金銀。

他以前怎麽沒覺得蔣安這孫子這麽有裝白蓮的潛質!

回過神來的蔣至臉紅脖子粗,他咬牙切齒地動了動褲兜裏的手,正準備會會這難得說句人話的假兄弟,卻見眼前的少年好像終于清醒了一樣,眼睛冒光地朝他揮了揮手,大步邁着就往後退,因為過于激動,跑下階梯的時候甚至差點摔倒。

裹在少年身上的寬大外套被風一吹,砰地原地鼓成了一朵蘑菇,搖搖欲墜的遠了。

季雨朝這大兄弟揮完手後轉身撒丫子就跑,連句話都沒敢多說。

多說多錯,他離蔣家人越近,死期也就越近。

他好不容易得了這麽一副健康的身體,蔣安那個混球還占了他的殼子,好歹也要活得比‘他’更長,最好離蔣家人遠遠的,想也不要想起他。

連背影都要跳起來的季雨這時候還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而堵住嘴的蔣至看傻逼一樣看着那顆球蹦蹦噠噠的越來越遠,最後幹巴巴的罵了句:“媽的。”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大家看文開心鴨

最近有個又虐又爽的預收,喜歡的可以看看【目前就叫狗血古早追妻火葬場】

冷心冷肺美人受 X 兩世追妻一世火葬場權貴攻

沈餘當了宗楚五年情人

他年輕、漂亮、懂事

是個完美的替代品

沈餘23歲生日那天,宗楚在給夏家小公子夏實然過22的成人禮

夏實然是宗楚人盡皆知的“白月光”,圈內都傳宗大少心疼人,想留在今天給夏實然定個身份

至于沈餘?不過是個打發時間的玩物

只不過這玩物還算順眼,所以在身邊多留了幾年

他們沒等來夏實然的身份,等來了幾百公裏外沈餘的電話

旁邊人瞅到了沈餘名字,調侃‘來興師問罪了’

宗楚轉着火機,笑着說:“年齡小,太黏人。”

沈餘說,“宗先生,再見。”

據媒體傳,那天彙集了A市大半頭面人物的宴席還沒散,一向風度翩翩的宗家掌權人陰沉着臉滿手血闖了出來,他死抓着手機,啞着嗓子一聲一聲威脅,

“沈餘,你什麽意思?你他媽說話!你他媽給我說話!”

跟了A市宗五爺五年的少年死了

他名字成了A市上層圈三年不可說的秘密

重來一回,沈餘想換個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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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珍惜的人不值得被原諒,前世雙死結局,重生HE

2 。受非戀愛腦,直到重生他對攻的感情都不算是清晰的愛,前世直接死因也不是因為攻,內情涉及劇透不說

3 。自我感覺最近感情的拉扯太平面化,所以放飛自我拉拉感情,攻是狗渣,可以罵他,別罵我,謝謝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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