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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李爽以“深刻反恩和道歉”為名,約徐拓朗到“奔放”夜店一游。奈何徐拓朗已經惡心李爽,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李爽只好使出撒手锏:“我朋友說店裏有個員工和照片上的女裝管簫長得一模一樣,你不去看看麽?搞不好真的是你同班同學呢!” 于是,徐拓朗同意了。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人跟女裝管簫長得一模一樣,并且其本身是個女生,就算徐拓朗自己不追,他也可以讓給祝春林。
和徐拓朗定好時間後,笑得詭異的李爽又一通電話打給了她某一位“幹哥哥”。溝通完畢,萬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今晚的戲,注定精彩絕倫!
21點,徐拓朗如約來到“奔放”夜店門外,穿着清涼的李爽花蝴蝶一般迎上來,兩人攜手而入,沒有遇到阻攔。
李爽刻意把徐拓朗往人多的地方拉,這樣有利用隐蔽,避免管簫提前看到他們。李爽知道,只有在沒被熟人看到的情況下,管簫才能忘我表演,劇情才能按照她的設計發展。
徐拓朗手握蘇打水心不在焉坐着,兩只眼睛四下尋找管簫的下落。他專注于一件事,因而忽視了其它情況。李爽則看似乖巧坐在徐拓朗身邊,直到瞥見門口忽然湧進十幾個蠻橫的漢子,她才扭頭偷偷笑了。
大約22點,管簫終于登場。徐拓朗一眼就認出了管簫,也同時一眼就呆了。
管簫今天穿了一身肚皮舞娘的紗裙,眉間朱砂嬌豔欲滴、胸衣與腰帶之間的小腹平坦雪白;他眉目之間仍然是淡然,卻又因為夜店內妖冶的燈光而染了三分情*欲之色。音樂是一場歡快,也是一場荼靡;當管簫起舞,全場跟着瘋了。
舞畢,掌聲與歡呼聲中夾雜着幾聲不懷好意的口哨,李爽站在徐拓朗身後,她雙後環抱胸前:好戲要開始了!
幾個光着膀子露出紋身的青年直接跳上舞臺沖管簫說:“我們王哥想跟你認識認識!”不由管簫拒絕,拖着管簫就往包間走。
一般而言,大衆消費的夜店是不設包間的,店內設計頂多分成不同的功能區。但總有一些例外的夜店會設用包間,一來可以保證某些重要客人的隐私,二來可以滿足某些尋*歡的客人“吃快餐”。Tommy早就跟管簫說過,夜店不适合高中生,因為“奔放”也挂靠着一批以出賣肉體為生的男男女女,這裏每天晚上都發生着正經人看來龌龊肮髒的交易。
這就是李爽的算計,那位“幹哥哥”是她的炮友之一,也是黑*社*會王哥的手下之一。李爽曾經聽幹哥哥說過,這位王哥是屬于男女通吃葷素不忌的主兒、尤其喜歡包夜那些看起來清秀嫩弱的小男生。王哥是個橫人,只要他盯上的,沒有不被摧殘的。王哥也是個明白人,大街上那些正經人家的孩子他不會下手,對于像管簫這種“淪落風塵”的男孩,他就一點兒也不客氣。李爽之前打電話告訴幹哥哥,自己發現了一枚“天菜”,讓幹哥哥趕緊帶着王哥過來吃菜。李爽要的結果,是管簫被身心摧殘,她就是要看看,那樣的管簫還能不能入得了徐拓朗的眼。
王哥算是“奔放”的常客,夜店經理Tommy是知道這位常客的癖好與脾氣的。Tommy得罪不起王哥,卻也不能眼睜睜看着管簫羊入虎口,他暗暗罵了一句髒話,第一時間沖向包間。
或許這樣的亂象對于夜店的員工和顧客來說已經算不得大事,場面只稍稍冷清了不長時間,待DJ反應過來繼續播放快節奏音樂,所有人又随着音樂扭擺起來。黑夜裏亂,本來就是打水無痕。
徐拓朗靜靜站了一會兒,大腦空白一片。重新響起的音樂同樣将他從空白中喚醒,他放下玻璃杯向包間走去,卻被李爽拖住胳膊。
李爽裝出非常害怕和擔心的樣子:“別去啊,那些人是真正的黑*社*會!”她可不希望徐拓朗出意外,她只要徐拓朗和她一起等待,一段時間過後,他們就能夠看到一朵嬌花被淩落之後的樣子。
Tommy很快被轟了出來,他的表情很難看。這時,劉迪不知從哪裏鑽出來在Tommy身邊交談了幾句,然後不顧Tommy阻攔沖進包間。
徐拓朗再也忍不住了,擡手甩開李爽,也快步沖向包間。
李爽抓着一把空氣,目瞪口呆。事情又一次偏離了她的設計,她是把管簫視為潛在的敵人沒錯,但她沒有想到徐拓朗會為了管簫不顧一切。王哥他們可是真正的黑*社*會啊!跟黑*社*會硬碰硬……李爽收回了手,默默退到場邊,她是沒有勇氣沖過去的。如果徐拓朗發生意外……她還是準備撥打120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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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門外兩名臉帶戾氣的青年攔着不讓進,徐拓朗只好報了父母的名號,又說:“那個反串表演者名叫管簫,我是他的男朋友,我要帶他離開!”如果只說關系是同學,怕是很難有所作為。
徐拓朗的父母都是H市赫赫有名的大商人,母族勢力更是大到橫跨軍政兩界,憑着父母的名頭,其中一名守門青年客氣回道:“你等一下,我進去跟王哥說一聲。”黑*社*會再黑也只是小股民間勢力,哪能跟軍政界的勢力鬥?王哥在H市混得不錯,他手底下的小弟都是些有眼色的。
最終,徐拓朗被請進了包間。
王哥坐在沙發上,三十多歲的年齡保養得不錯,雖然五官無特色,身體卻是精壯的。管簫和劉迪站在房屋最中間,周圍站滿了張狂的黑*社*會青年,仿佛狼群圍住了兩只迷路羔羊。
王哥揮退房內所有小弟,仔細打量徐拓朗一番,笑道:“徐家少爺好膽氣!徐總和魯總的兒子果然了得!”
“過獎了!”徐拓朗的眼光落在管簫身上,看到對方衣衫完好,微微放心。
王哥毫不掩飾對管簫的非分之想:“這小子真是有味道,我一見就喜歡!聽說名花有主,确實很可惜。不過,劉迪也說是他男朋友,徐少爺也說是他男朋友——我有點搞不懂了,難道你們玩兒3*P?年輕人挺敢的嘛!”
徐拓朗和劉迪互看一眼,各自在心底罵對方是笨蛋;管簫則連頭都沒有擡,在心底罵徐拓朗和劉迪是笨蛋。
誰說兩個聰明人想到一塊兒去就能解決問題?這簡直是自找麻煩!
徐拓朗料想對方不敢傷害自己,因而有恃無恐。聯想到以前曾經聽說過劉迪家是開夜*總*會的,徐拓朗說:“我才是管簫的正牌男友!前段時間我們吵架了冷戰,結果劉迪就趁虛而入把他拐到這裏跳豔舞,要不是我及時得到通知,今天這場誤會只怕就大了!”說完作勢狠狠瞪了劉迪一眼。
劉迪不客氣地回瞪,他不好說破徐拓朗的謊言,只能吃個暗虧接受徐拓朗的設定。其實他的救人心切和徐拓朗的救人心切還真有點兒不一樣。
王哥摸着手上的大金表,沖管簫說:“是這樣嗎?”他才不會相信徐拓朗的鬼話呢!眼下徐拓朗和劉迪兩個都有背景、兩個都很狡猾,還是從這個看起來好欺負的少年身上下手。
馬有失蹄,混了近二十年的黑*社*會也有看人不準的時候。王哥被表相所迷惑,他哪裏知道眼前三位少年中就數管簫最難對付?
管簫手指徐拓朗,眼淚汪汪委屈說:“這家夥交了一個女朋友,我氣不過,我就交一個男朋友!”這演技、這撒謊技術,比徐拓朗可不止高了一個段位。徐拓朗完全是胡皺,經不起推敲,管簫卻是半真半假有一部分事實根據。徐拓朗确實有一個女朋友,即使王哥現在派人去查也無妨。
徐拓朗和劉迪都在心裏對管簫表示深深佩服,可是,再怎麽狡猾的嫩狐貍也鬥不過經驗豐富的老獵人。王哥哈哈一笑:“原來徐少爺有女朋友?那你們就分手吧!大哥我養着你!”
徐拓朗和劉迪齊聲道:“不可以!”
扯了這麽久,王哥也有點煩了:“怎麽不可以?”先對劉迪說,“你本來也算第三者,而且看你這樣肯定還沒把他吃到嘴,放棄對你來說一點損失也沒有。”又扭頭看向徐拓朗。
徐拓朗不等王哥說話,搶先開口:“我和管簫什麽都做過了!我喜歡他,我不能把他交給任何人!我找女朋友是為了應付外面那些閑言碎語,是為了保護管簫!”
王哥悠然點上一根煙,深吸一口然後依在沙發上:“真愛啊!那就證明給我看吧!”
徐拓朗愣了:什麽叫證明給他看?
王哥伸指彈掉煙頭的灰,慢條斯理說:“徐少爺不是和他什麽都做過了麽?那就現場做給我看吧,這就是最好的證明,都是男人沒什麽好害羞的。當然,我不一定要看到最後,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頭,我不動你是給你父母面子,不動劉迪是給劉迪他哥面子——面子已經給足了,如果你們膽敢欺騙我,我姓王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誰說黑*社*會只會打架鬥毆拼蠻力?王哥就是既靠力量又靠腦子混飯吃的,區區三個小兔崽子也想糊弄他,可能嗎?
沒有人出聲回應,王哥很得意,指着管簫說:“我還以為你是個雛兒呢,想不到早被人*操*過了——我可以給你一個選擇的餘地,他們兩個,你二選一。”
最為難的是徐拓朗和劉迪,事情發展成這樣已經不好收尾。如果管簫做不出選擇,那麽王哥就有迫害他們的理由。他們的家族能夠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但如果王哥把他們逞英雄自認同性戀的事捅出去,那将又是徐拓朗和劉迪各自的災難。毫不客氣地說,如今已是騎虎難下、進退不得。
最可憐的是管簫,他是唯一沒有深厚家庭背景的,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也許他這一生就毀在這間小小的包房裏了。命運給他開了這麽大一個玩笑,還搞出一個“二選一”,這分明就是伸頭一刀、縮頭亦一刀。
管簫是個頭腦清晰有決斷的男孩子,他硬是壓住了所有情緒來到徐拓朗身邊,雙手自然落在徐拓朗的腰帶上,小聲說:“既然王哥要看,那就像我們平常做的那樣……你閉上眼睛。”他背對王哥,心中泛澀。
旁人很難從徐拓朗此刻的表情瞧出他內心的情緒,因為太過複雜。徐拓朗比管簫高了一大截,他低頭看着管簫,他沒能說出一句話;管簫已經飛快解開他的腰帶和褲子,雙手探了進去。
“閉上眼睛……”管簫這一次的聲音比上一次還小還輕,他騰出一只手撫上徐拓朗的眼睛,不讓徐拓朗看他。
這一切對管簫來說是屈辱的,他莫明奇妙就被飛來橫禍砸中。同時,他又是幸運的,幸好有徐拓朗和劉迪的出現,使他不至于落到姓王的那個男人手上。管簫想過拼個魚死網破,可是再想到仍然住院的媽媽,他又不敢豁出性命。媽媽已經夠辛苦了,倘若他死了,誰來為媽媽養老呢?
這真是一個荒唐的世界,心裏有所顧慮牽挂,想死都難。這一切,都是拜管林和包婷婷那對狗男女所賜啊!
徐拓朗閉眼、劉迪愕然、王哥獰笑;管簫慢慢蹲身跪在地上,把徐拓朗的內褲拉到大腿根部……他要活下去,這是最好的選擇;只要他活下去,這些屈辱将百倍還給那些害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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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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