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貼貼第五十天

第50章貼貼第五十天

綠色草地上掠過奔跑的影子，沾着草葉的足球“咻”飛上跑到，撞在主席臺牆上，将行走的學生吓了一跳。

“诶，幫忙扔過來！謝謝！”

草地上的男生撓撓頭，對拿着羽毛球拍瞪圓眼睛的女生說。

于晚咽下口水，球拍把滾過來的球推到腳底下，吸了口氣，“嗨咻”一聲，球直溜溜滾出兩米遠，緩慢地碰到草坪，又被邊緣的草攔住，往回送了半米。

于晚：“……”

跑過來接球的男生：“……”

“謝了啊！”他撓撓頭，跑過來，對着于晚笑了下，抱着球回到球場上。

等着他的其他同學紛紛湊過來，用爽朗的聲音打趣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往那踢的！”

“誰故意的了！”抱着球的男生紅了下臉，把手裏的球踢出去，球場重新恢複熱鬧。

站在主席臺下的于晚聽到他們吵嚷的聲音，背過身子，紅着耳朵“嘿嘿”笑了兩聲，抓着手裏的球拍敲敲大腿。

學校的主席臺兩側是有頂石階看臺，許多學生坐在臺階上看書聊天，主席臺下是體育教材室。唐年年抱着兩只球拍，指尖還捏着只羽毛球，輕輕關上教材室的門。

她轉身時，正好看到于晚傻樂的樣子，疑惑地眨眨眼睛，左右看了下，“笑什麽？”

于晚立馬崩起臉，故作高冷地抿起嘴唇，“沒有嗷！”

唐年年挑了下眉。

“好不容易有體育課，不用上課，不用做題，我還不能笑咩！”于晚撅起嘴，反客為主，問她，“你怎麽抱兩個球拍，我拿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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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還沒有跟我解釋剛剛的問題吶！什麽不提男朋友噠！”于晚眯起眼。

唐年年笑着轉身，繞過主席臺，走到上面的球場。

“什麽嘛，神神秘秘的！”于晚把球拍放在肩上，爬樓梯走出了小妖怪巡山的架勢，另一只手叉着腰，緊緊盯着前面唐年年的背影。

直到她踏上主席臺，看到天邊連綿的火燒雲，一道金色的光芒照在雲層中。她腦海中的神經抽動，一個想法躍入心中。

“不聊男朋友……難不成，要聊女朋友咩？”于晚吸了口氣，想起陸滿心“淩駕”于衆人之上的容貌，心情沉重，“嘶——糖糖被陸女神蠱惑了？她，她……這也太可怕了吧！我磕的cp要變成真的了？”

“不過誰不想跟大美女貼貼！嗚嗚嗚，我也想要漂亮姐姐嗚嗚嗚……”

她站在臺階上哼哼唧唧，樓上掉下來羽毛球，敲在她腦門上。

“笨小碗，在磨叽就要下課了，你不是吵着要打球嗎？”穿着藍白色校服的少女靠在綠色的欄杆旁，纖瘦雪白的手指勾住欄杆孔洞，低頭笑着看她。

蔚藍的天空不知何時染上絢爛的紅色，耀眼的橘雲間隔紅與藍，被安靜伫立的防護欄分隔。然而濃墨重彩的暮色不過是清純少女身後的背景，滿天夕陽光輝落在校園，将最精致的一抹光芒镌刻在少女發間。

“你站住！不要動！”于晚擡起手大喊，說時遲那時快從兜裏掏出手機，在唐年年沒有反應過來時打開相機，對着眼神茫然的少女十連拍。

“我們家糖糖真好看！”于晚捧着臉陶醉地看着相冊裏的照片，“還是我眼光好，跟糖糖做好朋友！”

她順手點開陸滿心的微信，把照片發給她一份。

“別問我叫什麽，問就是月老在世！”

徐成江走到球場旁，冷漠地看着裏面的兩個女生。

個頭較矮的那位活蹦亂跳，滿場亂竄，不時叫嚷，吵得他頭疼，而對面那位……

他擡手扶了下鏡框，緩步走過去。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兩位。”他擡起腳，踩在落在地上的羽毛球上，潔白的羽毛頓時壓在一起，癟成一團。

“你踩到我們的球了，這是我在器材室借的！要還回去的！”于晚跺了下腳，氣沖沖地看着徐成江。

徐成江勾起唇，餘光斜斜看向于晚，他的眼裏毫無善意，帶着居高臨下的意味。

“不過是一個不值錢的東西罷了。”他笑了下，擡腳把踩爛的羽毛球踢到于晚旁邊，慢悠悠從口袋裏掏出錢包，抽出一張紅色紙鈔，丢在地上。

“拿去，賠你的球！”

這人搞什麽啊！

于晚氣的瞪大眼，胸膛上下起伏，跑到唐年年身邊。

“糖糖，你看他！”

糖糖……真是小姑娘喜歡的，令人惡心的名字。

徐成江臉上帶着虛僞的笑容，跟着她的背影一同看向球網後的女生，他的目光深深地在唐年年身上掃視，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有趣，該說不愧是厲炎看中的人？确實有幾分姿色，跟陸滿心相比，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寡淡了些。

他在心裏品評，對唐年年露出禮貌的微笑：“唐年年同學，我找你，有點事商量。”

唐年年面容冷淡，皺着眉看着他，聲音平靜，“我不認識你，有事的話請在這裏說吧。”

“呵，可是，這件事很重要，我覺得不适合讓你旁邊這個‘單純’的小姑娘聽到。”他目光極快的在于晚身上點了下，重新落在唐年年身上，“關鍵詞是，陸滿心。”

聽他語氣，感覺來者并不友好的唐年年，在聽到他提起陸滿心的名字時眉頭皺得更緊，她抿緊唇，在于晚小聲的“不要去”中捏了下她的手。

“去那邊吧。”

唐年年握緊球拍，在于晚擔心的目光中和陌生的男生走到球場角落。

“請說，你有什麽事找我？”唐年年聲音淡淡，目光謹慎。

徐成江看着她緊緊捏着球拍的手，好像他要是有不軌的心思，下一秒球拍就會落在他臉上般。他不屑一笑，手搭在胸膛，語氣帶着幾分傲慢。

“我姓徐，徐成江，聽說你也是年級前一百？那你應該經常在考場上見到我。”他的語氣堅定，看着唐年年的目光多了幾分欣賞。

唐年年眨了下眼睛，心裏默默地想，完全不記得見過你。

“所以，你找我想聊什麽事？關于滿心。”她強調的重點放在陸滿心的名字上。

而聽到她語氣的徐成江忽然笑起來，舉起手拍了拍，用贊嘆的目光看着唐年年，輕聲道：“人不可貌相，看你長得溫柔無害，竟然已經跟陸滿心混得這麽熟悉了嗎？”

“哦，不對，是很熟悉了，陸滿心為你，可是做了不少事，寧曉不說，戴寧只是稍微利用了下你，就被她打壓，無法翻身。”他眯起眼，擡高頭顱，高高在上的意味更重，“所以，陸滿心真的對你有意思？”

“……這些跟你沒有關系，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要回去了。”唐年年皺起眉，覺得徐成江奇怪得很，說話更是莫名其妙。

“被我戳中正确答案了嗎唐年年？”徐成江突然提高嗓音，攔住她，“不要心急，我剛說完開場白，着急離場可不禮貌。”

不着急就要下課了，我還想多打一會羽毛球。

唐年年手裏的球拍不耐煩地拍拍空氣。

“我只是發現，你跟我有同樣的特質。”

都是人？

唐年年面無表情，準備發呆。

“不過，你比我厲害，我可是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從厲炎那群愚蠢的兄弟中，混到現在的位置。倒是你，與陸滿心認識多久，竟然已經如此‘相親相愛’，難道這就是女生的友誼？”徐成江說話拿捏着腔調，感嘆的語氣不要錢往外灑，“啊！我忘記了，厲炎對你同樣感興趣，像墜入愛河的傻小子，要不是我攔着他，他恐怕就要調到九班，或是把你調到十班來。”

“好在十班還有陸滿心，我想他不喜歡看到你跟陸滿心親親熱熱。”徐成江慢悠悠地說，沒有看到面前女生望着遠處，安靜木然的瞳孔。

這個人到底想說什麽呀？

唐年年眨眼的頻率越來越低。

“但是，作為過來人，我想勸你一句，想往上爬是好事，但是爬，也要找明對象。陸滿心，是個好糊弄的女人，但是她身後的陸家，可不是你能輕易觸碰的世界。”徐成江壓下眼，看着唐年年的目光藏着深深的妒忌。

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丫頭片子，妄圖想借着陸滿心飛上枝頭，你有什麽能力，就憑你的臉？

還是所謂的女人之間的，愛情？

徐成江嗤笑一聲，舔舔後槽牙，用嘲弄的目光看着盯向自己的唐年年。

“往上爬？”唐年年露出疑惑表情。

“唐年年，這裏沒有外人，在我面前，不用裝作純潔無辜的樣子，你的心思，別人不懂，我還不懂？我以前跟你一樣，卑微至塵埃，要不是厲炎，厲家，我也不會過上現在的日子。我了解你的處境，我是來幫你的。”

唐年年緩緩垂下眼睫，她聽懂徐成江話中的意思。

無名的怒火在心房灼燒，爬滿整個心髒。

“怎麽幫？”她聲音清冷，像純白霜雪覆蓋在尖銳冰淩上。

“當然是在厲炎和陸滿心的賭約上下手。”徐成江以為她感興趣，微笑着看着唐年年，“聽人說，你現在輔導陸滿心功課？你覺得陸滿心浪費了兩年的時間，能贏過厲炎？”

“厲炎喜歡你，你不妨放棄陸滿心，轉投厲炎這邊。我也知道，比起財富權利，厲家遠遠不及陸家，但是，陸滿心畢竟是個女人，還是個喜歡過厲炎整整三年的女人，她嘴上說着對你有意思，不過是為了激怒厲炎的手段罷了。等一個月後，厲炎勝過陸滿心，到時候陸滿心喜歡厲炎的事板上釘釘，你怎麽辦？”

“她對厲炎殘留舊情就算了，要是她一怒之下離開楓林，離開A省，你還是一無所有。”徐成江低下頭，聲音像浸着毒藥的酒，“厲炎一直都在這裏，他會等你。”

“我可以幫你，讓厲炎永遠的喜歡你。”

唐年年在他近乎瘋狂的眼神中退後一步，眼神明悟，被夕陽染紅的臉上，漆黑的瞳孔內火焰靜靜燃燒，看着徐成江的目光愠怒無語。

“荒唐。”

她喃喃道，打斷他自以為是的想法，“你自己做小人，還以為大家都願意做小人。”

徐成江聳了下肩，對着唐年年露出愉悅的笑容。

“我從來不是君子。”

唐年年被他的無恥震驚了，她從來沒想過，高中而已，竟然有人會心機這麽深？

“你不怕我把今天的事告訴其他人？”她質問道。

“你可以試試，看大家信誰。”徐成江微笑地看着她，像看着一個胡鬧的孩子。

唐年年被他的目光，被他整個人惡心住了，她用力搖頭，吸了一口氣，聲音輕顫：“我和滿心的關系，不需要你揣測，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哦，是嗎。”徐成江笑起來，根本不信。

“看來我們是聊崩了，那大家各憑本事吧。”他只差把“你等着輸”寫在臉上，高傲地擡起手，招了下，跟她告別。

唐年年擡眸，看向遠處走來的身影，忽然咬了下唇。

“等等。”

徐成江挑了下眉，轉身，“後悔了？現在後悔還——”

“你為什麽這麽替厲炎着想啊，只是為了他的錢嗎？”唐年年用清淺的聲音說道。

遠處的人走得越來越近。

“什麽？”徐成江皺眉，不解地看着唐年年。

唐年年眼底閃過一抹亮光，歪歪腦袋，“你說你跟在厲炎身邊很久，用心替他打算……”

“你是不是喜歡他啊？”

“我——”徐成江臉上的冷靜沒崩住，震驚地看着唐年年，“你說什麽鬼話？”

高大的身影已經走到護欄外，距離兩人只有兩米遠。

唐年年垂下眼睫，退後一大步，深吸了一口氣，擡高嗓音。

“徐同學，原來你喜歡厲炎，對他用情至深！你放心，厲炎說喜歡我只是開玩笑的！我同樣對他沒有任何喜歡，我甚至都不記得他的樣子！”

“你到底——”徐成江眼裏冒出火光，咬牙切齒盯着唐年年。

“我絕對不會打擾你們的感情的！我尊重你對厲炎的感情，祝福你們！”

夕陽的餘晖中，穿着藍白色校服的少女眉眼彎彎，漆黑的眼睛落下暮色光芒。

“我祝徐同學與厲同學有情人終成眷屬，百年好合。”

她勾起唇角，對着徐成江點了下頭，轉身毫不留戀離開。

“唐年年！”

徐成江握緊拳頭，拔腿要追人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成……江？”

“！”

徐成江瞬間轉過身子，與護欄外的男生對上驚愕的眼神。

“炎哥？你什麽時候來的？你，你聽，聽到了？”徐成江看着厲炎僵硬的表情，心裏瘋狂怒罵，想跟厲炎解釋，“你別聽她瞎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來只是——”

他剛往厲炎那邊走了一步，就見厲炎猛然退後一步，用看到洪水猛獸的表情瞪向他。

徐成江臉上的表情頓時像吃了屎般。

“艹！”

“糖糖！沒事吧！”于晚炮彈般沖過來，捏捏唐年年的胳膊。

“沒事呀。”唐年年輕笑，對于晚說道，“走吧，我們去還球拍。不好意思，沒有跟你快樂的打球，等下次體育課補上吧。”

她聲音平靜，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

于晚撓撓頭，再三确認沒有她沒事。

“只是讓自說自話的人體驗下自以為是的下場。”想到徐成江，唐年年一陣反胃，臉上笑容淡下來，轉了下手裏的羽毛球拍。

“走吧。”

還羽毛球拍的路上，于晚看着唐年年手裏的羽毛球拍，恍然大悟。

“糖糖，你的另一支球拍，是不是給陸女神準備的哇？”

九班十班的體育課，是安排在一起的。

唐年年垂下眼睫，沒有否認。

于晚捂着嘴笑，掏出手機，“我剛剛跟陸女神求救來着，不過她沒有看到嗷！”

“……”唐年年走路的動作頓了下，皺起眉，“你不要跟她說這些。”

“啊？可是我聽剛剛那個男生提到陸女神了呀，我怕又是上次那種情況。”于晚露出後悔的表情，小聲道，“我做錯了咩？”

“沒有。”唐年年擡手，拍拍于晚的腦袋，“是我不想因為這些小事打擾滿心，剛剛那個人……”

不過是只跳梁小醜罷了。

“那個人？”于晚茫然地看着突然合上嘴巴，眼睛看向遠處的唐年年。

“沒事！”唐年年笑起來，将手裏的球拍遞給于晚，“你幫我還一下哦~”

“啊？”

于晚瞪圓眼，看着唐年年輕快的跑下臺階，對着遠處招手。藍白色校服揚起，像展開的翅膀，帶着她飛向跑道上的金發女生。

所以那個人到底怎麽啦！

話說不完好難受的呀！

于晚撅起嘴，不滿地看着并肩走來的兩人。

“小情侶，呸！”

“我應該給于晚發工資，情報局的工作比季松钰靠譜。”陸滿心将手搭在唐年年肩上，另一只手舉起手機，給她看于晚發來的照片，最後一條照片下面，于晚發了一連串的求救，救命，sos，help……

唐年年從流淚貓貓頭的表情包上收回目光，輕笑：“是我想找你打羽毛球，因為于晚打不過我，所以她找你求救哦。”

她說完，擡手摸了下耳朵，下意識移開目光。

“這樣啊，糖老師好厲害！”陸滿心沒想到九班十班的體育課在一起，懊惱的嘆了口氣。

錯失跟糖糖一起玩耍的好機會！

臺階上于晚蹦蹦跳跳往器材室走，唐年年心思一轉，拉着陸滿心的手腕，兩人在跑道上轉了個彎。

“嗯？”

陸滿心不解地看着她。

“學習太久啦，走一走吧。”唐年年低下頭，輕聲說。

太陽沉入地平線，夕陽最後一道餘晖隐沒，昏暗的天空下，兩人與在下課鈴聲中狂奔的學生背道而馳。

等到操場完全安靜下來，唐年年看着天邊彎彎的殘月，笑了下。

她背着手，擡起頭，用堅定的聲音說道：“滿心，我們一起好好學習呀。”

讓看不起你的家夥嘗嘗自視甚高的惡果。

“好。”雙手揣在校服上衣口袋裏的少女垂眸，長長的眼睫下藏着笑意，“不會讓糖老師失望的。”

唐年年笑了下，停下腳步，轉過身子。

昏沉的夜色中，高挑的女生看不清面容，渾身散發懶散氣息，悠閑地散步。她發覺唐年年停下，便收回腿，懶洋洋地轉過身子。

“不走了？”

操場上路燈亮起，冷白色的光落在金發少女身上，唐年年看到她眯了下眼，不滿地斜眤遠處的路燈。

是個可愛的公主。

唐年年彎起眼睛，伸出手，“可以把你的手機借我一下嗎？”

她輕聲詢問。

“唔。”陸滿心把銀白色的手機捏出來，放在唐年年掌心，“請。”

“我可以打開你的微信嗎？”

“可以。”陸滿心點頭。

“我可以看你的朋友圈嗎？”

“可以。”

唐年年生疏地點進朋友圈，陸滿心可見的內容只有三條，兩條中都有她。她咬了下舌尖，滑向屏蔽的內容。

滿滿長長，好像看不到盡頭，三年裏的每一天，都有無數另一人的名字和照片。每一個文字後，都是滿腔熱戀，無盡深情。

唐年年眼裏的光黯了下，卷翹的睫毛躍起，落在漫不經心的女生臉上。

“那我，可以删掉你以前的朋友圈嗎？”

“可……嗯？”陸滿心疑惑地看着她。

“不可以嗎？”路燈下，唐年年清澈的眼中像夏日密林深處，浸在泉水裏的琥珀，緊緊望着陸滿心，她沒有解釋原因，只是安靜地望着她，等待一個回答。

“不是不可以，只是……”

這個號上，連續三年朋友圈全是對厲炎的表白，沒有任何其他內容，她看着眼疼。但這些曾經不屬于她，她本不想處置。

陸滿心擡手，拉了下衣領，笑道，“過完十八歲生日後，我想換個微信號，但是因為一些變故，擱置了。”

她看着突如其來，未有準備迎接，悄然而至的“變故”本身，輕笑，“如果是從前我做的蠢事的話，我無法否認。”

“這樣啊。”唐年年點點頭，将手機還給她，“我本來想，要是删掉那些的話，就算是打賭輸了也沒關系。可是，這樣就是不相信你。”

她眨了下眼，移開目光，語氣輕飄飄道：“而且，以後你後悔的話怎麽辦，我賠不了你三年的時光。”

“呵，聽上去好嚴重的樣子。”陸滿心擡手，戳了下唐年年嘴角梨渦的位置，等她的目光重新放回自己身上，才慢悠悠道，“既然這樣，不如給我新的記憶？”

“我明天就換新的號碼吧。”

将原主的一腔暗戀留給她。

然後将剩餘的時光，全部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