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監視

某兩個甜得發膩的人高高興興的滾起來床單，而刑堂裏被人遺忘的十五十六：

“十五，我好餓……”

“忍忍吧，也許沈大哥或者小仙姐姐會給我們送飯。”

“這裏真黑啊，什麽時候天亮？”

“到天亮的時候就天亮！”

“韓大哥真的不管我們了？”

“韓大哥一向這樣，沒準兒他把我們給忘了，或者懶得開口說話讓別人管我們。”

“沈大哥會勸閣主的吧？”

“肯定的，沈大哥不會忘了我們的！”

而現在的沈黎昕，正伏在淩雲霄的那張大床上，上好的白色錦衣也被扯壞了，淩雲霄以學習經驗為由，把人從裏到外吃了個遍。纏綿中，兩人的發糾纏在一起，早已分不清你我，淩雲霄伏在他的身後，輕輕咬了下眼前白嫩的耳唇，幫他把額邊被汗水浸濕的發別再耳後，輕笑，“這就夠了？總得把這些天的補回來。”

沈黎昕睜開迷離的雙眼，只來得及吐出兩個字：“無恥……”緊接着就被拉進下一輪情熱裏，至于十五十六？早就被抛在腦後了！

第二天十五十六看夠了十二個時辰，被韓溪戎從刑房裏放出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就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冤死鬼，終于重見天日了，再也不會不顧危險的亂闖了！太可怕了！他們跑到廚房狼吞虎咽的吃光了四個人的飯，順便還喝了一小鍋夾着雞肉絲和青菜的粥，小哥倆舔舔嘴巴意猶未盡。

十六高喊：“劉嬸兒，這粥真好喝，還有沒有了？”

劉嬸兒聽見動靜從後房跑出來，一看幹淨的鍋底頓時傻了眼，“哎呦喂！我的祖宗！閣主一大早就來找我，就為了這一小鍋粥，怎麽一會兒看不住就被你們給喝了！”

十五十六：好可怕的事實！！

随後小哥倆對視一眼，“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刑房呆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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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去找沈大哥救命……”

“還是下山吧……”

“要不離家出走？”

“算了，我還沒活夠……”

小哥倆一看劉嬸兒連擀面杖都拿出來了，吓得拔腿就跑了，劉嬸兒沒追上，只能回來再接着熬，希望閣主晚點再派人來取，要不然拿什麽給他？

這次沈黎昕醒過來的時候，淩雲霄不在。沈黎昕坐起來，身上雖然酸疼，可也沒有上次那麽難受，他下了床，摸了摸茶壺裏的水，還是溫的。沈黎昕拿起來剛想喝，就感覺顏色不對。他皺着眉，把水拿到窗邊，陽光一照，上面好似泛着油花一樣的光。沈黎昕取出銀針試了試，沒有變顏色，難道真是是油花？想到這裏他又找出一個藥瓶，把銀針從裏面沾了沾，再泡進水裏。浸在水裏的那部分銀針漸漸的變成了黑色。這是毒！慢性毒！就是不知道是想毒死淩雲霄，還是想毒死他。

沈黎昕把茶水倒回壺裏，然後推到地上，門外守着的人聽見茶壺落地的聲音後敲了敲門，“沈谷主，需要找人伺候嗎？”

沈黎昕穿上衣服打開門，看了看守在門口的兩個人，“平時也是你們伺候？”

“不是，是十五和十六，昨晚他們受罰，就讓我們來伺候了。”

“我不小心打翻了茶壺，你們收拾一下，再讓人送水，我要沐浴。”

倆人分工，一個過來撿茶杯的碎片，一個去叫人送水，沈黎昕觀察他們的表情，沒看出異常來。

“淩雲霄呢？”

撿碎片的少年十八九歲，眉清目秀的，一說話就倆酒窩，看起來就很讨人喜歡。他說話帶着笑音兒，“閣主一大早就被副閣主叫走了，臨走的時候還說等您醒了就去告訴他的，還說讓後廚給您留了飯，等您醒了就讓人給送來，閣主對您真好！”

沈黎昕見他撿瓷片的手法，嘴角漸漸勾起來，如果不是知道這水裏加了料，會這麽小心翼翼？他雖然臉上笑得溫和，可是笑意卻未達眼底，“他對你們不好嗎？”

“挺好的，閣主對誰都很好。”

“那就是我對你們不好？”沈黎昕心說淩雲霄那脾氣能對誰都好？

“不會啊，沈谷主為人親善，對我們下人也沒有架子，自然是好的。”

“你來這裏多久了？”

“三年了。”

沈黎昕也笑，“三年了啊，你叫什麽？”

“明書。”

“明書啊，藏了三年不容易吧？”

明書茫然的擡頭，“嗯？”

這時候送水的來了，三個人，一個端着茶壺，另外兩個擡着水。沈黎昕笑着把人都趕走，“明書留下，伺候我沐浴吧。”

站在一旁的明書低着頭，身子若不可視的抖了一下，沈黎昕看他，“怎麽？伺候人還不會？”明書低着頭走過去，沈黎昕雙臂平伸，笑着問：“怎麽發愣了？快點！”

明書聽得出他話裏有話，也不敢再接，低頭給沈黎昕脫衣服。脫下外衣之後，沈黎昕脖頸處的吻痕若隐若現，他見明書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笑了，“教導你的人沒有告訴你，看了主子的身子，會被挖眼睛的，你不該這麽盯着我看。”

明書顫抖着匆忙跪下，聲音帶着惶恐，“明書知錯了！”

沈黎昕任他跪在地上，惋惜的搖了搖頭，“宮裏的奴才看了主人的身子才會被挖眼睛，你連這點都記混了？”

明書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肩膀顫抖，渾身也開始戰栗，不知道是害怕沈黎昕還是害怕他幕後的人。沈黎昕接着問：“愛上自己監視的對象很痛苦吧？何況，還要看着他和別人歡愛，你難受嗎？”

明書低着頭，不敢吱聲。

“你的主子是不是讓你暗中毒死淩雲霄？可你舍不得他死，就想先把我毒死？反正你完不成任務就會死，倒不如拉個不順眼的墊背？反正是慢性毒，我也一時死不了，對不對？你別急着否認，你說淩雲霄早上就走了，那茶是溫的，難道不是準備給我喝的？”說到這裏沈黎昕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很開心的樣子，“好吧，以後你就伺候我吧，這樣可以天天看見他，還能把我倆的一舉一動告訴你的主子。”

明書顯然沒想到沈黎昕會放過他，不過想到讓他以後跟着伺候，心裏也被紮的生疼，這比殺了他還難受！沈黎昕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出去吧，給我把飯端過來，我洗完了澡正好吃飯。”

明書驚慌的逃出去之後，沈黎昕拿了活血化瘀的藥粉倒進水裏，脫了衣服進了水裏，閉上眼睛想這雲紋閣裏，司徒玄還安插了多少人進來。

淩雲霄被王若徇拉去叮囑到了郡城不能再給雲紋閣招惹是非，巴拉巴拉說了一通，淩雲霄掏了掏耳朵，任他唠叨。因為你如果不聽他的他會跟着你唠叨，萬一把他氣出好得來，雲紋閣誰管？王若徇正吧啦的起勁兒，本來在他對面的淩雲霄貌聽得也很認真，可說着說着就見淩雲霄皺着眉頭撫上心口，王若徇有點緊張，“你不舒服？”

淩雲霄搖頭，他好像感覺到一絲焦躁的情緒，他今天神清氣爽，那這份焦躁就是來自沈黎昕了。淩雲霄對王若徇說了聲知道了，就急急忙忙的往外跑，王若徇嘆氣，年輕人啊，啧啧……

淩雲霄趕回他住的小院，正好趕上明書臉色蒼白的往外跑，倆人在門口來了個面對面，淩雲霄輕巧的閃過撞過來的人，看見明書蒼白的臉色下意識的多看了一眼。明書一見來人是淩雲霄，眼眶通紅眼淚下來了，弱弱的叫了聲：“閣主……”

淩雲霄啧了一聲，不耐煩的問了有事？明書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低着頭，瞅了一眼沈黎昕所在的方向。淩雲霄還以為沈黎昕醒了之後發脾氣了，可轉念一想不對，沈黎昕從不會無緣無故的對下人發脾氣，可以說除了自己，沈黎昕不會輕易讓別人看出他的心緒。不過這人這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他心煩，“有事兒就說，沒事兒別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怎麽你了！”

明書眼睛一轉，反正那壺也被他扔了，證據被銷毀了，想到這裏明書的表情更加可憐了，他又看了眼沈黎昕的方向，驚慌的說：“沈谷主他……”他話還沒說出來，淩雲霄就翻臉了，“去王若仙那兒領二十兩銀子，以後別再讓我看見你！”

明書驚呆在原地，淩雲霄這是要趕他走？反應過來之後他立馬哭着追上去，“閣主，明書錯了！別趕明書走！閣主……”

淩雲霄躲開上來摟他腿的人，皺眉問一旁看着的人：“你們都是瞎的嗎？把他送出雙陀城！”

旁邊人一看趕緊上來拉住明書，不傻就別嚷嚷了，剛才還給你二十兩銀子把你趕下山而已，現在直接就被趕出雙陀城了。閣主可沒有沈谷主好說話，識相的趕緊走吧！

可惜，這個明書就是個不識相的，“閣主，沈谷主說留下明書伺候他的！留下明書吧！”淩雲霄臉更臭了，沈黎昕有老子就夠了，留下你幹嘛？你又沒老子長得帥！別人一看淩雲霄臉色更臭，立馬捂住明書的嘴巴往外拖。

這時沈黎昕正好開門，半濕的頭發也未束，一身寬松的白衣，硬是讓他穿出幾分不問世事的清雅，“怎麽這麽吵？”沈黎昕見淩雲霄站在門外臉色臭的不行，就問：“誰惹你生氣了？臉色這麽臭。”一聽見外面吵鬧，他都沒敢多泡，穿上衣服趕緊出來了。

淩雲霄扭臉，還不是你！為什麽要留下這小子伺候？沈黎昕看了眼明書，這讓淩雲霄更不爽了，“把他給老子扔出去！”沈黎昕笑了笑，也沒有管，拉着淩雲霄進屋。淩雲霄一看連飯都沒人給他送，又想發脾氣，這時候十五十六端着飯跑來了，“沈大哥，剛熬…熱好的粥，還有水晶蝦仁蒸餃，快吃！”

十五看了眼門口，“怎麽了這是？”其他人給他使眼色，別問。十五撓撓頭，跟着十六進了屋子。

沈黎昕吃着飯，讓十五十六出去的時候帶上門，就給淩雲霄說：“明書是宮裏的人，三年前進的雲紋閣，也就是說你一直在監視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