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節
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起居,但這上面的人面目要不是模糊,要不就是猙獰,給人一種惡心的感覺。
突然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從我脊梁骨升了上來,我猛地轉身,墓室裏除了坐在一旁休憩的黑眼鏡,哪裏還有別人?但是我心裏明白得很,這絕對不是錯覺。
我正在看壁畫,突然有人說,“去休息。”我這才意識到悶油瓶已經回來了。黑眼鏡哀怨道,“小三爺,明明瞎子在這裏,你卻一直對着壁畫。真是太不珍惜我們獨處的時光了。”我也不去理他,道,“小哥,這畫有問題。”悶油瓶瞧了我一眼,猛地将我拉開,一只清冷的手捂在我的眼上。
我吓了一跳,黑眼鏡在一旁胡說八道,“喲,啞巴你要霸王硬上弓?”我的臉熱起來,想罵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就聽到悶油瓶在我耳畔低低道,“別說話。”我一向是唯他之命是從,便不敢亂動,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悶油瓶才放開我。他仔細看了我許久,饒是我臉皮厚,也有些不自在,又聽到黑眼鏡在一旁笑,愈發難堪,但也不敢打擾悶油瓶。幸好再過一會悶油瓶就移開了視線,我忙問他,“小哥,我怎麽了?”
悶油瓶說,“這畫确實有問題。”我對悶油瓶這種轉移話題的态度很憤怒,可是卻拿他毫無辦法,他走到壁畫旁說,“這是畫中畫,但是找不到線索。”
我立馬上前,取出筆在壁上各處描繪了幾個點。“小哥,你看這些畫內容各自不同,但是有一個地方是一樣的,就是這些金色的眼睛。”我有些得意,以往下鬥都是悶油瓶照顧我保護我,現在我總算也出了一份力。我指着壁畫,這些畫色彩斑斓,但是每一幅畫的隐秘處藏着一個金色的眼睛,難怪我總覺得不舒服,原來是這些眼睛在作怪。
十四、壁畫(二)
我接連用筆在上面勾勒出來,得意地回頭說,“你們看像不像地圖?或許就是這個墓的地圖。”
悶油瓶暗黑的眸子盯着我,我卻看不明白。
我總是覺得悶油瓶的眼珠格外不一樣,像是一副水墨潑成,黑得無邊無際,你很難從那樣瞑黑的眼睛裏看到別樣的色彩,可是此刻他的眼睛裏卻閃着一種讓我說不出意味的光點,像是懊悔,難過,驚喜,還有什麽別的,太複雜了,我說不清楚。
如果不是黑眼鏡打斷我們,估計我們會對視到地老天荒,雖然我不介意,但是在鬥裏地老天荒那還是免了吧。黑眼鏡說,“小三爺,什麽金色的眼睛?我怎麽看不見?莫非瞎子的眼睛長得和你不一樣?”
我大為詫異,指着壁畫,轉頭看向悶油瓶,悶油瓶也是緩緩搖頭。我吶吶道,“可是……”悶油瓶拉住我的手,搖頭說,“吳邪,別看了。”莫非我中邪了?我揉揉眼睛,又仔細去看,可是那些金色的眼睛依舊在那裏。悶油瓶強制着不讓我再去看,我不知怎的生出了極強烈的反抗情緒,用力推他道,“小哥,你別阻攔我。”
不知怎的,我似乎知道這裏面肯定有貓膩,這一路上悶油瓶一如其名,悶聲不響,黑眼鏡也是嘴跟上了拉鏈似地。但是從我昏迷的間隙聽到的話,這個鬥絕對和我有莫大的關系。都走到了這一步了,悶油瓶卻将我拉開,就像是一個小孩打開寶藏的門,可是有人卻告訴他,一切都是他幻想出來的,還強制将他帶走。我明明已經到達了寶藏的門前,悶油瓶卻非讓我離開!我絕對不幹!要是不揭開這個迷,我一定會瘋的!
悶油瓶用比我不知大了多少的力氣硬是将我拉開。我像個娘們推他,卻被他更強硬地拉進他的懷裏。黑眼鏡還在一旁冷嘲熱諷,“哎呀呀,媳婦是拿來疼的,啞巴你別欺負媳婦呀。”我狠狠地罵他,“你他娘的死眼鏡,你才是媳婦,你全家都是媳婦!”黑眼鏡嘿嘿笑着,“我是缺個媳婦,小三爺要是看不上啞巴,做我媳婦也行。”
我不知怎的,情緒激動得不行,氣到極處,渾身跟火燒似地,可是推也推不動悶油瓶,打更是別想了,估計十個我加起來都不夠悶油瓶給塞牙縫滅了。我沖着悶油瓶喊,“死瓶子,放開我。”悶油瓶皺了皺眉,卻依舊一聲不吭,用他最擅長的冷戰外加暴力将我死死鉗住。
我全身的血都沸騰起來,有個聲音在我腦中盤旋,告訴我一定要進去,絕對要進去。我想不清楚進去哪裏,可是就是那麽一股勁沖擊着我的神經,使得我幾乎癫狂起來,但是悶油瓶的勁太大了,我無論如何也掙不開,一發狠就對着悶油瓶的肩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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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的力氣很大,一會就感覺到鹹鹹的味道,血腥氣直沖到我的嗓子眼。這股味道迫使我冷靜下來,我急忙松開口,才發現悶油瓶的肩頭滲出了血,我慌了起來,道,“小,小哥,我不是故意的。”雖然知道在悶油瓶受的傷裏,這個肯定排不上號,可直接施害人是我,這感覺又大大不一樣。我手忙腳亂拿手去擦,可悶油瓶依舊将我箍得死緊,我只得小聲小氣地對受害人說,“小哥,你放開我,我不看總成了吧。”
悶油瓶見我真的冷靜了,才點點頭,将我松開。我剛才被箍得連氣都出不了,此刻急忙大口大口地吸氣。黑眼鏡在一旁打趣,“哎喲,小三爺什麽時候也在我身上留下個印記呀。”這個死眼鏡!我真恨不得狠狠踹他一腳。
可仔細一想,又恨自己沉不住氣,原以為這一年的磨砺總應該讓我沉穩一些,可不知怎的,進了這鬥之後,又是本性複萌,真是讓我一失口成千古恨。
我總算冷靜下來,問悶油瓶,“小哥,找到入口了嗎?”悶油瓶搖頭,坐了下來又不說話。
悶油瓶回來之前,我就問過黑眼鏡為什麽不找個地方直接挖洞下去。我們南派土夫子對尋龍點穴特別有一套,雖然我并不擅長,但以前也見三叔弄過。想悶油瓶更是精于此道,黑眼鏡卻說這裏磁場紊亂,根本就定不了位。他們也曾經打過盜洞,但奇怪的是,不管怎麽打,最後那個洞總是通到外面的通道來。
以前他們進墓,遇到的都是守墓的鬥室,別說危險,就連半個粽子不曾遇到,沒想到這次一進來就遇到禁婆,緊接着是十二手屍,直接導致阿寧他們還沒有進墓就被十二手屍集體滅了。黑眼鏡笑嘻嘻地說,“肯定是知道小三爺來了,墓主人專門派人來迎接。”就知道黑眼鏡狗嘴吐不出象牙,末了還得損我一頓。到後來我再問他這是不是徐福墓?悶油瓶和徐福是什麽關系?他們來這裏要尋什麽?他就一直岔開話題。我見再也問不出什麽,只好做罷。
不過後來黑眼鏡還是告訴了我一句話,“這個墓裏,千萬不要讓啞巴流血,不然後果自負。”這句話讓我印象頗深,我們以往下鬥許多次都是靠悶油瓶的寶血才讓我們從死裏逃生,要是他的血不能用,那确實是大大不妙。
我想到剛才咬破了悶油瓶的肩頭,滲出了血,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問題。這樣想着,我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十五、夢
我自從下了這個墓之後,總是犯困,這一次更是昏睡得翻天覆地,噩夢連連。睡夢裏我看到兩個人打得天地變色,連山川海洋都因他們而撼動。他們從平地打到高山,又從高山打到海洋,一路山河破裂,海水倒灌。最終兩人皆是傷痕累累,渾身鮮血。我見他們打得實在慘烈,便想上去勸他們停下。可略略走近,就被那勁風給劈得再進去不得。
突地其中一人飛到我身旁,他受了重傷,站立不穩,玉山傾塌,半曲了腿跪了下來。我想喚他,可是身體竟然如冰凍般動彈不得,他猛地擡頭看我,眸光冷冽狠厲,竟然如一頭惡狼,一身黑衣皆被血染濕,滴答滴答地往下淌着血,我被那道目光刺得渾身發冷,卻發現他分明不是看我,而是透過我看向遠處的男子。
我的不遠處,另一個男子,一身白衣,染透了鮮血,俊秀的眉眼裏說不盡的疲憊,他走了近前,他雖然很努力地穩住步子,但是我看得出,他也是到了強弩之末,稍稍碰一下,只怕就倒地再也起不來。他矮身看向那黑衣男子,聲音溫柔,“離,何苦呢?”
黑衣男子冷冷道,“殺了我一切結束。否則我必要讓你生不如死。”他的刀穩穩地指向那白衣男子,雖然半跪着,但氣勢如虹,逼得我幾乎難以透氣。他的刀,渾身烏黑锃亮,熟悉得我幾乎喊了出來,“黑金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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