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57章

阮秋平昨天晚上睡得出奇的舒坦,他伸着懶腰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渾身都輕快了不少。

只是……

他怎麽來到了卧室?他昨天晚上分明是在客廳睡的。

阮秋平推開門走出去,在卧室,客廳,書房,花園每個地方都找了一遍,卻仍沒有發現郁桓的影子。

“阮先生是在找什麽嗎?”張管家走過來問道。

阮秋平問:“和我一起來的那位郁先生呢,昨天晚上是沒有回來嗎?”

“應該是回來過的。”張管家說,“但昨晚淩晨,保镖隊長又見他走出去了。”

昨晚淩晨又走了?難道當助教都是這麽忙的嗎?

阮秋平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眉。

吃過早飯,阮秋平開始着手完成司命布置的任務。

阮秋平一下來就被傳送到這個別墅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他的任務目标就在別墅之內。

根據任務卡片所言,今天是西點師小玲與保镖隊長大壯雙向暗戀的第三個年頭。

而阮秋平此次下凡的任務只有一個,那便是幫助磨磨唧唧的那兩個人捅破那層窗戶紙。

阮秋平當時看到任務卡片內容的時候,就十分懷疑司命是收了月老的紅包,才借他們這些學生去幫助月老完成任務。

Advertisement

阮秋平昨天晚上做了不少攻略計劃,最終選擇了最穩妥的一個。

傍晚來臨時,阮秋平提出想吃燒烤,又說一個人吃燒烤過于冷清,便讓管家聚集起整棟別墅所有的人員一起來湊個熱鬧。

吃着燒烤,喝着啤酒,阮秋平又開始提議大家一起玩真心話大冒險。在游戲中,阮秋平利用法術暗中作了弊,幾番輪流下來,便逼迫着保镖隊長對西點師表了白。

兩人在衆人熱鬧的起哄聲中相擁相吻,阮秋平則偏着頭看向別墅的大門。

……郁桓還沒回來。

整場燒烤派對的氣氛在一對新情侶的誕生後達到高潮,到處都是哄鬧與笑聲,可阮秋平一想到郁桓不在,就覺得空蕩蕩的。

郁桓去哪裏了呢?到底是在處理什麽棘手的事情,才會這麽長時間都不回來?

這次下凡,因為難度比上次複雜,所以手環也只封閉了同學們一半的法力……難道是因為同學們的法力提升了,便開始到處惹事了嗎?

阮秋平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他低下頭看向手腕上新增的呼叫按鈕,甚至都有些想濫用緊急呼叫來尋找郁桓了。

就在這時,張管家急匆匆地走了過來:“阮先生,我父親聽說您來了,便趕過來想見您一面,不知道您是否願意見他?”

張管家的父親從郁桓四十二歲時便開始在這棟別墅裏任職,在郁桓去世後,才辭去管家的工作,讓自己的兒子管理這棟無主的空曠別墅。

阮秋平也算是親眼見着那個人從一位做事幹淨利落的年輕人變成了一位笑容慈祥的老人。

而再往上追溯,當時六歲的郁桓獨自一人待在山上的別墅裏,身旁最親近的那位張玄中叔叔,便是現在這位老管家的爺爺。

張家祖孫四代都在為郁桓服務。

也因為這層關系,郁桓生前就尤為信任他們,阮秋平也對他們充滿感激。

“當然願意。”阮秋平說,“我也很多年沒見過他了,令尊現在身體還安好嗎?”

張管家:“承蒙阮先生的關心,我父親現在身體尚好,只是他有些輕微的阿爾茲海默症,偶爾會忘記些東西,但大部分時間是正常的。他對年輕時的事情總是記得特別牢固,因此聽說您來了,便想來見您一面。”

“老管家今年應該有八十歲了吧,出行肯定不方便,他現在在哪裏?還是我去見他吧。”

“不用不用,我父親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到。”張管家笑着說。

餐桌上的年輕傭人和保镖已經開始玩第二輪的真心話與大冒險游戲,阮秋平卻忽然覺得乏味了起來。

他站起身子,走到燒烤攤前,準備親自烤肉吃。

就在阮秋平剛把喜歡的食材串到竹簽上準備燒烤的時候,張管家又走了過來。

旁邊的那堆年輕人們似乎玩到興起,猛然喊了句什麽,剛好蓋住了張管家的半截聲音。

阮秋平沒聽清張管家的前半句話,只聽見他說有人來了。

“令尊來了嗎?這麽快?”阮秋平說。

張管家卻搖了搖頭,說:“不是,是那位郁先生回來了。”

一聽見郁桓回來了,阮秋平眼睛猛地就發亮了起來。

剛剛那些疲累與乏味,瞬間就消失無影了。

他一把摘掉手上剛剛穿串兒時戴上的手套,飛也似地朝着門口跑去。

看見郁桓的身影,阮秋平差點兒都要撲過去抱上他。

但阮秋平還是有些理智的,他停在郁桓面前,擡起頭看他,眼睛亮晶晶地閃着笑意:“郁桓,你去哪啦?”

郁桓靜了半晌,忽然問道:“你在等我嗎?”

阮秋平點了點頭,說:“都等了你一天了,你不在,這裏變得好無聊。”

郁桓又感覺自己的心髒被輕輕地撥動了一下。

他神色忽然有些恍惚。

……也許,那枚戒指并不代表什麽。

是他想得太多了。

壓下心中的所有疑慮,郁桓抿緊唇說:“我這邊收到通知,說是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要提前回去嗎?”

這次的下凡規則和以往不太一樣。

因為現在不僅要記錄,而且還要完成更為實際的任務,所以手環也沒有設置五分鐘之後統一遣返回天庭的規則。而是更為随性,只要完成任務了就可以随時回去,但若是在半個小時之內仍不能完成任務,便認定為作業失敗,是要扣分的。

“待會兒吧,還要等一個人,這裏的老管家想和我見一面。”阮秋平開心地拉上郁桓的手腕,“我們去燒烤吧,我給你烤魚吃。”

魚已經被處理好了,放在一邊,只用不斷地動手翻烤便行。

“別的同學們的任務都是什麽?”阮秋平一邊翻烤着魚,一邊好奇地問道。

郁桓:“都和你差不多,全是撮合戀人的任務。”

阮秋平撇了撇嘴:“真無聊,我都懷疑咱司命收了月老的賄賂。”

郁桓拿起一旁阮秋平剛穿好的烤串,說:“聽說司命學院要細分專業了,其中一個專業便是司姻。”

郁桓看了眼旁邊剛剛被湊成一對的小情侶,說:“我覺得阮阮可以考慮一下這個新專業。”

阮秋平挑眉:“你是在誇我有天分嗎?”

“今日見了不少學生,其中屬阮阮任務完成得最好。”

阮秋平鮮少被人誇過,如今被人誇獎了一番,立刻眉飛色舞地笑了起來:“看來我原來那麽多小說話本都不是白看的,以後就叫我戀愛小天才吧。”

郁桓手中的動作頓了一下,聲音卻克制得不帶一絲起伏,依舊還是神色平平的模樣:“原來阮阮這些技能都是從書裏學到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阮阮是有什麽豐富的戀愛經驗呢。”

“我這種人能和誰戀愛啊,不是耽誤人嗎?”阮秋平大大咧咧地說,“郁桓,鹽給我。”

郁桓緩緩彎了眼睛,笑着将旁邊的鹽遞了過去。

他果然是想多了。

郁桓想。

也許,那枚戒指只是那位喻先生的遺物,阮阮作為好友才将那枚戒指留下了。

也許喻先生只是單戀阮阮。

也許,那只是枚阮阮多年前從交易林淘到的戒指,單純是覺得好玩,才在裏面刻上了自己的名字。

阮秋平撒鹽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油瓶,油滴到烤爐裏,火苗瞬間就蹿了上來,吓得阮秋平一聲驚呼,慌忙後退了幾步。

郁桓急忙放下手中的烤串:“阮阮,燒到了嗎?”

阮秋平甩了甩左手,說:“不是什麽大事,就是被火燎了一下。”

郁桓蹙緊眉,牽起阮秋平的手:“我看看。”

“真沒事兒……”

“別動。”

郁桓低頭一看,才發現阮秋平只是手指上幾根汗毛被火苗撩沒了,除此之外,并沒有燒傷。

郁桓正準備把阮秋平的手放下,卻又發現阮秋平左手的無名指上出現了一些淺淡的水霧。

郁桓目光鎖定在那團水霧上。

……這是水系化仙的高端障眼法,并非阮秋平所能施出。

是夏芙水的障眼法。

夏芙水雖修為不及已被封神的郁桓,可好歹是已經修煉了上千年的化仙,平日裏又最擅長變幻術。若不是這水系法術遇火出現了漏洞,即便是郁桓,也不一定能看得出。

郁桓手指微動,不動聲色地施了個法術,阮秋平手指上那層水霧便徹底散去。

而這層法術散去之後,阮秋平的無名指上還薄薄地覆了一層拙劣的障眼法。

可這障眼法太低端,對郁桓而言形同虛設。

于是郁桓一眼便看到了阮秋平左手無名指上的東西。

這是一枚形狀奇特,像是兩條纏繞着的線的戒指——是和阮秋平胸前那枚戒指一模一樣的設計。

這是一枚婚戒。

一枚,被兩個人費盡心機地用法術遮了又遮,卻怎麽也不舍得摘下來的婚戒。

阮秋平脖子上那枚戒指,镌刻着阮阮的名字。

那麽阮秋平手上這枚,也镌刻着那個男人的名字嗎?

郁桓聽見了自己的心髒在黑夜裏靜寂下來的聲音。

郁桓擡頭看向阮秋平,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此時此刻凝結成了冰。

偏偏阮秋平對此毫無察覺。

他抽出自己的手,用那只戴着戒指的左手在郁桓面前晃了晃,問道:“郁桓,你發什麽呆呢?”

郁桓抓住了阮秋平的手。

阮秋平愣了一下,忽然發現郁桓握着他手的動作在不斷用力,且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阮秋平使勁兒抽出了自己的手,他輕甩了一下手腕,皺了皺眉,抱怨似地開口說:“郁桓……你弄疼我了。”

可郁桓一言不發。

阮秋平擡頭看向郁桓,忽然發現郁桓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對勁。

阮秋平正準備開口詢問他怎麽了,張管家便一臉喜氣地迎了上來:“阮先生,我父親來了!只是輪椅不方便來這塊草坪,還要麻煩阮先生稍微移步了。”

阮秋平朝着張管家點了點頭,然後摘下身上的圍裙,對郁桓說:“郁桓,你等我一會兒,我去見個人。”

郁桓垂下頭,似乎是點了頭,又似乎是沒理阮秋平。

阮秋平跟着張管家往前走的時候,又轉頭看了一眼。

郁桓已經又回到燒烤攤上,繼續烤串了,他垂着頭,看不出來表情有什麽變化。

阮秋平看了一眼自己剛剛被握得生疼的左手,心中有些怪異。

.

老管家看見阮秋平的時候,激動得淚都快落下了。

“阮先生,好久不見。”

阮秋平坐在老管家對面,與他聊了好久。

老管家說,郁桓的骨灰雖被阮秋平帶走了,可郁桓一生資助了許多殘疾兒童,可那些孩子們長大後想祭拜他,卻發現沒地方能祭拜,因此他們便自發在郁桓原本選好的那塊墓地上立了個衣冠冢。

那個衣冠冢被收拾得很幹淨,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多年,但依舊有人去打掃和祭拜。

阮秋平垂下眼,說:“是我太自私了,自顧自地就把他帶走了,卻忘了這裏也是有人懷念他的。”

老管家笑了笑,緩緩開口道:“阮先生不要這麽說。郁先生一生都在等着您,望着您,若是知道您把他帶走了,指不定會有多開心呢。”

“阮先生,我這次來,其實是還有一個東西想親手給您。”

“什麽東西?”

老管家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團東西,揭開層層包裹的手帕,露出一個精致的皮質長盒。

老管家把這個長盒遞給阮秋平:“這是郁先生送給您的禮物,只是這份禮物是純手工制作的,工期較長,郁先生去世之前也沒來得及把它送給您。”

阮秋平打開盒子,裏面是一支黑色的鋼筆。

鋼筆的頂端鑲嵌着一顆較為低調卻熠熠生輝的黑色鑽石,寶石下嵌着一圈碎鑽,拿在手裏,感覺沉甸甸的,頗有質感。

“郁先生說,這支鋼筆比他書房裏的筆還要好些,您用它寫字,便不會再斷墨了。”

阮秋平神色有些恍惚,他忽然想起來,郁桓八十五歲的時候,他曾在郁桓的書房用了郁桓的鋼筆,用完之後,他發出了一聲贊嘆:“郁桓,你這鋼筆比我的好用多了,我在交易林裏買的鋼筆,動不動就要斷墨,特別煩。”

郁桓當時便送給了他好多鋼筆,還說:“阮阮,這些鋼筆不太好,你下次來,我再送你根好的。”

“這根鋼筆的工期本來沒那麽久的,只是快要做完的時候,郁先生又意外見到了這顆罕見的黑色鑽石,便又讓這支鋼筆返工重做,将原來的寶石更換成了鑽石。”

阮秋平看着這支鋼筆:“……我只是随口一說,他何必如此用心。”

“郁先生并非把它當成了普通的禮物。”老管家說,“他告訴我說,這根鋼筆送給您,算是您的結婚禮物了。”

“……結婚禮物?他倒是想得挺遠。”

老管家本想告訴阮秋平說郁先生早就知道他另有婚約的事情,可是他張了張嘴,卻又合住了。

算了,郁先生隐瞞了一生的事情,他又何必說出來,讓阮先生難過。

老管家又與阮秋平聊了許多,他說起話來口齒清晰,思維也很連貫,并不像是一個初期的阿爾茨海默症患者。

可說着說着,阮秋平便聽見老管家忽然嘆了一口氣:“郁先生的骨灰雖然被阮先生帶走了,但他一生資助了許多殘疾兒童,那些殘疾兒童們長大了想來祭拜他……”

張管家趕緊俯身對老管家說:“爸,這些話您說過了。”

老管家愣了一下,說:“……我沒說過呀,我啥時候說過了?”

“阮先生,不好意思,我父親犯病了。”

“沒事沒事。”阮秋平連忙擺手。

就在這時,郁桓忽然走了過來。

他站在阮秋平面前,低聲道:“我還有一些事情,先走了。”

阮秋平看了眼他的手環,沒亮。

阮秋平不解地問道:“你有什麽事啊,其他同學不是沒出現什麽特殊情況嗎?”

郁桓靜了一下,然後說:“天色快暗了,我得找個地方歇息。”

“你在這兒歇不行嗎?”

“你覺得,我在這裏歇息合适嗎?”

郁桓目光沉沉地看着阮秋平,漆黑的眼眸裏隐藏着難以解讀的情緒。

阮秋平神色微怔,忽然覺得今天的郁桓似乎有哪裏不太對勁。

“郁先生!”輪椅上的老管家忽然一臉驚喜地喊了出來,“你和阮先生一起回來了!您怎麽變年輕了!現在你們兩個看起來簡直和結婚照上一模一樣!”

阮秋平身子一僵,感覺整個脊背的冷汗都冒了出來。

張管家也手忙腳亂地趕緊打斷了老管家的話:“爸,您犯病了,您別說話了……您看錯了,這不是郁老先生……”

“啊……我看錯了嗎……真的長得好像……嗯,不過郁先生也确實和結婚照上有點差異……”

“郁先生,對不起……阮先生,對不起。”張管家慌忙說,“真的對不起,我父親犯病了,我這就帶他走……”

張管家說完,就趕緊推着老管家離開了。

這裏又只剩下阮秋平和郁桓兩個人。

郁桓定定地看着阮秋平,阮秋平卻覺得額頭上都冒出來了汗。

“阮阮。”郁桓忽然開口,“我和你那位朋友,長得很像嗎?”

阮秋平嘴唇顫了顫,撥浪鼓似地搖了搖頭。

“像不像?”郁桓再次問道。

明明是十分溫和的語氣,阮秋平卻感覺到了一種濃濃的壓迫感。

阮秋平小聲說:“……老管家剛剛發病了,他胡說的。”

郁桓往前走了一步,低頭看向阮秋平:“所以,你和那個人結了婚的事情,也是他胡說的嗎?”

阮秋平張了張嘴,饒是他臉皮太厚,也沒辦法明目張膽地撒謊了。

“我和他像嗎?”郁桓第三次發問。

阮秋平閉上眼睛,認命地默認了。

“他姓氏與我同音,那他姓名的發音與我相似嗎?”郁桓頓了一下,伸出手碰在阮秋平的臉上,聲音不帶一絲波瀾,“或許,那天酒後,你給我的早安吻,其實是給他的?”

“郁桓……”

阮秋平張了張嘴,忽然覺得現在的情況已經糟糕到不能再糟糕。

他閉上眼睛,咬了咬牙,開口說:“郁桓,其實……”

“其實你不必對我隐瞞什麽,也不必對我抱歉。”郁桓打斷阮秋平的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阮阮說過,我們只是因為天婚石才訂的婚,只是搭夥過日子的關系,你我之間沒有任何感情,也無需談論感情。況且我們現在還未正式成婚,你與那人也已結束,我更是沒資格去過問你的感情經歷。”

阮秋平想說的話瞬間就被吞沒了回去。

“但是,這裏卻有太多人知道你的身份不一般了,這是不對的。”郁桓看着阮秋平的眼睛,似乎是很有禮貌地詢問道,“我可以清除他們的記憶嗎?”

阮秋平愣了一下:“……那他們就不記得我了。”

“他們不需要記得一個神仙。”郁桓語氣沉靜,“這對你們彼此都不好。”

郁桓等待了三秒,沒等到阮秋平表态。

于是他便說:“既然阮阮同意了,那我就開始了。”

阮秋平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郁桓伸出手在空中慢慢畫了一個符,整個別墅所有的人頓時都昏倒在地上。

郁桓語氣溫涼如水:“他們醒來後便不會記得你來過,他們沒了有關你的記憶,自然也不會繼續在這個別墅裏工作并等待着你,他們會慢慢地離開別墅,這裏會閑置下來,沒有人會記得你曾在這裏居住過。”

阮秋平睫毛顫了顫。

郁桓垂下頭,動作溫柔又小心地将阮秋平脖頸上穿着戒指的項鏈取了下來,又将他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也摘了下來。

在阮秋平不可置信地目光裏,郁桓将這兩枚戒指放在阮秋平的手心,輕聲說:“阮阮,我心裏其實并不介意你懷念舊人,只是我們婚禮在即,這戒指太明顯,若被人看到,也不太好解釋,阮阮還是收起來吧。”

郁桓将別人的記憶,和阮秋平身上的痕跡全部清理幹淨之後,用指腹輕輕地摩挲了一下阮秋平的眼角。

他聲音清潤淺淡,溫柔好聽。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再記得你和他之間的經歷了,阮阮也還是早些忘記為好,我也會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畢竟,凡人與神仙的婚禮,該是不作數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