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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林：有事？

…………好冷淡，沒事就不能加嗎？我想了想，給他備注了“林妹妹”。

我：你還生氣嗎？

林妹妹：沒有。

我看着這個稱呼心情十分的好。

我：那你怎麽今天不來了？還讓王文銳給我看病？

林妹妹：王醫生看你沒有問題。

我：我不要他看！

林妹妹：我有事。

我：我不管就要你看。我還說送我貓呢？這就不願意理我了？

我不知道他會怎麽回，心裏砰砰直跳，林秋那邊半天沒動靜，我拔了充電線跑去落地玻璃邊坐着。盯着手機等了十分鐘，林秋總算回了。

林妹妹：你聽話點，我沒在A院。

我：你去哪兒了？

林妹妹：離你三千公裏。

我琢磨着這是地球半徑呢？他這是飛哪兒去了。

我：援助亞非拉了？

林秋發了個笑臉，又沒動靜了。我突然想到問周心雨的問題，又問了一次林秋。

我：你有女朋友嗎？

林妹妹：…………

我：男朋友呢？

林妹妹：沒有。

所以林秋到底是不是個直男？我有點吃不準。總不會跟我一樣，對眼的不論男女，只要長在我的審美上。

我：以前有過對象嗎？

林妹妹：怎麽，轉行做媒了？

我：別轉移話題，有沒有啊？

林妹妹：…………

林秋打了一串省略號就不見了。我去護士站問周心雨，“林秋出差什麽時候回來啊？”

周心雨在記東西，沒擡頭，“一周。”

“好久啊……”我嘆了口氣，又問她，“林秋多少歲了？”

周心雨寫完手裏的記錄，擡起頭來：“你猜。”

“二十五。”

周心雨笑道：“就算他看着年輕，你也太離譜了。你知道正常人做主任是要多少歲？”

我搖頭，這些我哪知道。

“快的也三十七八。”她眨眨眼，有些調皮，“所以我讓你猜啊。”

“…………”林秋難道比王文銳年齡大？只是我眼瞎？我要追的人難道能當我爸爸？

“姐姐你別玩我了。”我肯定周心雨是在逗我，林秋要比王文銳大那她還有那個心思？

周心雨哈哈笑個不停：“林主任才過了二十九歲生日，是市裏最年輕的科室主任哦。”

“…………”最年輕也要大我九歲。我解鎖手機，開始翻他的朋友圈，他的事我都想知道。我一條一條往下翻，林秋并不喜歡發朋友圈，東西少的可憐。我翻到三年前的一張照片，是林秋穿着黑領邊道服踢腿的，頭發束成高馬尾，在空中懸垂着，微微側了身，長腿劈成了一字。我默默按了存儲，存在了手機上。他在照片旁邊配了句話，五段√。

再往前翻，有張集體照，似乎是休假在海邊照的，林秋在沙灘上，只穿了條泳褲，和一個我沒見過的男人搭着肩，入鏡的還有王文銳和護士站的幾個熟面孔。這張照片上沒有周心雨，可能那時候她還沒來醫院。

我看着他沒穿的模樣突然臉就紅了，心跳得厲害。這跟我自己想着畫畫不一樣，這是他真實的模樣。

可他旁邊的男人是誰呢？………我忽然酸了起來，他為什麽和別人這麽親？他到底以前有沒有？我回頭看那個男人：五官很精致，笑起來右嘴角高一些，邪魅和知性糅合得毫不違和。他只比林秋矮一點兒，應該比我高些，也是夠格做我模特的相貌。如果不是林秋在旁邊站着，我也會盯着他看。

自尊心受挫，我忽然就不高興了。林秋二十九了，我怎麽那麽天真，還會以為他沒有什麽過去？他這種人走到哪兒都會被人追的，又怎麽會沒對象？如果這人是他的男朋友，現在沒有了，我是不是還有希望？我跟照片上的人長的類型就不一樣，沒那麽狷狂，他還會不會看得上我？

我想太多，腦袋有些不舒服，靠在牆邊悶着。沒多久過來個小女孩，她之前喜歡穿紅色裙子，今天不知道怎麽穿了一身白。“你在想什麽？”

我今兒沒覺得她目光瘆人了，有氣無力地盯着她的臉，“想我媳婦兒。”

“你媳婦兒是誰？”小女孩一雙大眼眨了眨。

“你猜。”

她神神秘秘地一笑，湊到我耳朵邊，“我看到你畫林醫生了。”

有人說瘋子其實很聰明，只是有時候事情想太多，鑽了牛角尖，就病了。我疑惑着我現在的狀況，看着她沒覺得有任何不對。

我也笑了，對她說，“要保密哦。”

“好。”女孩坐在我旁邊，小聲說道，“昨天我看到這裏一群人被殺，頭都被砍了。”

“你叫什麽名字？”我問她。

“李彤。”

難怪這麽喜歡紅色，她大概是太愛幻想吧。

“今天晚上，那些人都會回來，哥哥千萬別出門哦。”李彤在我耳邊悄悄地說。

林秋也說過我得了臆症，我最後會不會也像她這樣？我對她點點頭，說了聲好，她又遞給我一個彩紙疊的紙鶴，“這個能驅鬼，你帶着。”

我接過看了看，就普通的紙鶴，不過也不忍心說啥，收進了口袋裏，“謝謝你。”

李彤見我收了，笑了笑走開了。

我無聊着想和林秋說話，打開了微信。

我：可以和我語音嗎，林醫生？

我仰起頭靠在玻璃上，沒指望林秋回我，他也不會回我吧，一看我就是沒事做。

五分鐘過後手機響了，我忙拿了起來。

林妹妹：（語音消息）想說什麽？

…………我反複聽了三遍，覺着耳朵要懷孕，好像他是湊在耳邊說的。我咬着下唇笑了起來，看着手機想了好久要說什麽。

我：（語音消息）我想你了怎麽辦？

我手一松發了出去，看着那條消息按了播放。聽着自己聲音，太挑逗了點兒，趕忙按了撤回。…………不知道林秋聽到沒有，我頭上有點兒汗，想着我這麽玩他不理我了怎麽辦。

屏幕上顯示“你撤回了一條消息”，我松了口氣。

我重新開始想說什麽，過了五分鐘又收到一條消息。

林妹妹：（語音消息）我一周就回。

…………？？？！！！

What？我還沒發出去，為什麽他回過來了？上一條他聽到了？“一周就回”是回的我那句想他嗎？我腦子裏打結，正常推理都不能了，只想着剛我說那話。他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他還回了？

我忽然沖回了寝室，爬上床把床簾拉得嚴嚴實實，按住語音鍵。

我：（語音消息）你聽到了？

林妹妹：嗯。怎麽在喘氣？

林秋不知怎麽又換回了文字，沒有再發語音，我看着他的回複耳朵有些熱。

我靠着牆，腳蹬在欄杆上，按住語音說了一半又删了，改用打字。

我：剛剛跑回寝室，你就這樣？

林妹妹：我怎樣？

我：沒別的說？

林妹妹：你想聽什麽？

……他這是把球給我踢回來了？

我：可以啊，裝傻呢。

林妹妹：（語音消息）

對方撤回了一條消息。

我還沒來得及聽，他撤回了什麽？

我：你說什麽了？

林妹妹：該說的都說了，你沒聽到能怪我？

我：…………

林秋真是個混蛋，這麽快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林妹妹：你剛不也撤回了嗎？

我：…………

我：去你M的，林秋我喜歡你。

林妹妹：別罵髒話。

我：你找錯重點了！凸(艹皿艹 )

林妹妹：時安，你趕緊出院吧。

我：什麽？？？

林妹妹：趕緊出院。

我：說得我能自己出院似的！

林秋存心氣我的吧，明明他能讓我出院，叫我出院是什麽意思？

林妹妹：我得去忙了。

我：喂？！

林秋這個懦夫，聽了就跑也不表态，等了許久也沒見他再回一句，我想撤回那句“我喜歡你”，已經超時不能了。留了黑歷史在他那……我抱着枕頭，把臉埋了進去。

半夜的時候聽到走廊裏有動靜，噠噠噠有些吓人，我想起了李彤給我的那只紙鶴，還躺在兜裏沒拿出來。難道真有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