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周寒，為什麽我們只是朋友

第八十三章周寒，為什麽我們只是朋友

喝酒是一件很容易讓人上瘾的事情，當我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喝的有些不知東南西北了。舒榒驽襻服務生好心的提醒我，不能再喝之後，偏生繞不過我，只得又給送上一杯白蘭地來。我想，恐怕即便他每天都要迎來送往好多形色的客人，像我這樣一進來，二話不說就要了一杯又一杯最烈性的酒仰頭喝下的女人怕是不常見的。

服務生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比鄭方長的要俊俏一些，唇紅齒白的。放眼看去，吧臺上忙着調酒的幾個服務生各有各的特色，或者陰柔，或者俊美，或者陽剛，或者魅惑。我笑了，指了指空了的酒杯說道“你陪我喝酒如何？”

小夥子笑着搖了搖頭，他說“小姐，我們這邊規定，工作時間不能陪客人喝酒。”

“什麽破規定，一點都不人性化！你們老板難道不知道這年頭獨自一個人買醉的人，其實都希望能有人陪麽？”我用有些含糊的語調說着，敲了敲吧臺的大理石，一副理直氣壯的眯起眼睛。

“其實小姐你可以喊你的朋友來陪你喝酒的。”小夥子這次倒很自覺的給我添滿了酒杯，澄黃色的酒在吧臺的銀色燈光下閃着光芒，我心裏一動，拿起來再一次喝個精光。

我說“陪我喝酒？朋友？哦……這樣的人倒是有，諾，我有一起來的人的，他陪着我呢。”

“那他人呢？”。

“人？對啊，人呢？周寒？！”我四下張望，腦子一片空白，開始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麽。“哈！我想起來了，他在外面站着呢……他說，知道我現在就只想一個人安靜的喝酒。”

“在外面站着？”服務生小夥驚詫地問道，下意識的朝門外的方向看了看，他小聲的嘀咕“倒還真奇怪，哪有陪到外面去的。”

他說的小聲，卻叫我聽的清楚，我傻笑起來“就是！哪有這樣的！說的好聽是來陪我喝酒的，自己卻在外面站着不進來。周寒，你憑什麽覺得我這個時候就希望自己一個人一直呆着，你憑什麽以為足夠了解我，憑什麽……憑什麽……喂，周寒不陪我，你陪我吧。”說完，腦子一熱不由分說的就站起身一把欲抓住眼前服務生小夥的手腕，将酒杯塞給他。

“小姐……小姐……你喝醉了，要我看你還是喊你外面的朋友進來吧……”小夥子倒沒有推開我，他顯然對待像我這般喝醉的人撒酒瘋已經習以為常了，一派淡定的說道。

“才不要他進來……我要自己喝，我告訴你……今天是我過的最糟糕的一天！”我說，沖着他呵呵傻笑，手依然抓住了人家的不放，卻見那服務生小夥子的眼神忽然瞪大看向了我身後的某處，然而微微笑了起來，而我卻毫不知情，繼續說道“你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不……你不知道，你肯定不知道……因為就連我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我爸病了，還是很嚴重很嚴重的病，我也不知道我的男朋友和他的前女友原來還在一起，我甚至不知道我的上司為什麽要在臨退休前和我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我更不知道我自己怎麽了，怎麽會覺得見那個人開始變成煎熬……我們明明曾經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小夥子好像沖誰輕輕點了點頭，開口哄着我，一邊将我抓住他手臂的手輕輕移開地道“聽起來好像是挺糟糕，不過，至少你還有你的朋友陪着你啊……”即來喝服。

我一見他要将我的手甩開，嘟嘴不樂意的想要繼續牢牢抓住，卻忽然被從身後伸出的兩只手牢牢抓住，一道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從耳後傳來。服務生小夥在沖我暧昧地眨了眨眼後走了，我怔了半晌，然後咧嘴笑道“你來啦？”

“嗯……喝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周寒說，他的臉色陰沉冷峻，讓人看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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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我還要繼續喝。”我在他懷中掙了掙，卻發現根本抵不過他的力氣，不免有些洩氣，轉身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的胸口“不要你管我！你走！你前面不是還在沖我發火，就因為你的楊雪沖我發火。走！都走！老莫同志要走了，你也要走，你們都走好了，我反正一個人也無所謂。”

“莫小西，你喝醉了。”周寒沉着聲音，臉上越發難看起來。他一把抓住了我敲打他胸口的手，說道“我們回家。”

“喝醉了？誰和你說我喝醉了！我沒有醉，我很清醒，從來沒有過的清醒。”我說，忽然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轉而将手慢慢張開撫上了周寒的肩膀，自己則湊到他的耳旁。“什麽事情我都知道的很清楚……你不信？”

周寒沒有吭聲，也沒有推開我，而是任由我不斷地靠近，直到我和他彼此緊緊貼在一起，他身上的溫度徐徐傳來為止，也沒有半分退後。後來我想，也許當時我是真的醉了，只是頭腦卻是十分清醒的，而他沒有後退的這一舉動，無疑于給我了一種莫名的勇氣，說出那些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口話的勇氣。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們認識這麽多年，我從來都是被你保護的那個……”我笑道“因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可是，周寒，我們為什麽只能是朋友？！我不要和你只做朋友，我不想看到那個楊雪站在你身邊，那個位置本來是我的……不是她的。”

周寒的身體一震，僵硬在那裏，他的喘氣聲越發粗重起來，這一次他終于後退了一小步，可那時候的我哪裏看得到這些，因為老莫同志突然而來的噩耗，讓我整個人瀕臨崩潰，而酒精讓我越來越茫然，這段日子心裏積壓着的太多*情緒找不到宣洩的窗口，直到周寒站在了我的跟前。

“莫小西，你喝醉了……”周寒冷冰*冰地重複着，斂下了全部的神情。

“我沒有醉，我自己的感情我比誰都清楚……這麽多年，我也以為我們之間只是朋友，我對你的那種依賴和喜歡不能算作情人之間的愛。我也一直告訴自己，不能想太多，我們只是默契比別人好，一起經歷過很多的好朋友。好朋友？！可是我現在竟讨厭這個詞，很讨厭！”我說，一陣頭暈忽然無力的将腦袋停靠在了周寒的肩頭，閉上了眼睛“可是周寒……你告訴我，為什麽好朋友會嫉妒，會想要不斷的占有，會心痛……為什麽李雲翔不在我身邊這麽久我可以不在乎，無所謂，可卻在每次和你吵架後，心裏難受的要命。”

周寒沒有吭聲，我和他相互依偎在喧鬧的酒吧裏，旁人眼中或者俨然是一對熱戀的情人，可誰又知道，一個默不吭聲，一個卻孤注一擲地選擇了将自己推向沒有退路的懸崖呢？人生就是一出只有自己才明白期間酸甜苦辣的戲，別人不會懂。

我忽然從他的肩膀上退出，向後踉跄了兩步，周寒猛的一驚伸手沒有猶豫地仍是一把抱住了我。他的目光帶着幾分炙熱，幾分壓制，幾分痛苦，而此刻的我卻什麽都看不到。

“你走！你不是要走麽？！都是你，都怪你！要不是你在我身邊，我不會越來越沒用，越來越想找個人依靠……沒有遇見你之前，我和我爸過的很好，我本來可以堅強的挺過來的。如果沒有認識你，現在我也不會這麽讨厭自己的沒用軟弱，老莫同志前面看着我的時候，是那麽的擔心，他自己的病不在乎，卻還要擔心我，我明明不應該掉眼淚的，不該掉眼淚的！周寒，我讨厭你，你為什麽要出現在我的生命裏，為什麽……為什麽出現了，卻不能愛我。”我忽然覺得眼睛微微濕潤了起來，朦胧的視線中竟發現周寒的眼裏卻也閃着晶瑩的淚花。

忽然，這個男人用力将我抱住，雙手緊緊地環着我，他說“莫小西，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經愛上我了。”

而我卻肆意的大聲哭了出來，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只想把心裏的委屈悉數哭出來，哭累後，我輕輕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任由他将我抱回車裏。

我閉着的眼睛在這一條漫長的回家路上再沒有睜開過，我明明醒着，卻還是決定讓周寒以為我醉着睡着了，甚至當車子停下來，這個男人凝視我許久後，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傻丫頭……”而後，在我唇畔印下一吻的時候，我也依然裝着安靜的睡着。

我知道，自己終究不夠勇敢，趁着酒勁說出那些話，捅破了我和他之間的最後一層紙後，我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了。

不……我在心底苦笑，或者真正讓我不想面對，無法面對的，卻是這個男人在面對我那孤勇的告白時的表情。他……沒有回應了，有的還是那一句對不起。

***繁華夢燼***

二更送上了，莫小西終于告白了，那些不敢說的話，因為心裏的苦，酒精的作用說出來了口，可是周寒卻沒有回應……啦啦啦，後媽華麗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