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給人擦背是一件很挑戰親密度的事情,如果男神要你幫忙擦背,那就說明,你的攻略進度至少已經達到了三顆星!

至于擦背的過稱中産生的這樣或者那樣的想法,這就全看個人素質了。

李黎一門心思的辛勤勞動,小毛巾在傅編劇身上來來回回的擦,他不敢往下看。兩個眼珠子死死的定在肩胛那塊,他正在努力的裝君子。可是餘光卻暗搓搓的背叛他,他還是看見底下瘦腰窄臀的好風景。

傅編劇身材好,好得讓人心服口服,比起李二狗的保守,人家還特大方,直接一口氣從頭光到腳。

向前半彎了身體,傅編劇兩只手扶着水管,水管表面上時不時的就會映出李黎的那張小白臉,白臉被弧形的表面扭曲了醜化了,黑漆漆眼珠也沒了平日的活絡,橫看豎看,他整個人看着就是個蠢字,簡直蠢死了!

傅編劇低低的笑了一聲,搞的後面李黎萬分緊張,連忙擡頭問道:“傅哥,怎麽了?”

他猜自己是不是手重了,或者不小心擦錯了地方。

傅編劇閉上眼睛,舒服得吐了一口氣,然後慢悠悠的問他:“你怎麽不說了?”

“嗯?”李二狗一擡手,把垂到眼睛前面的一縷濕頭發重新甩上去。

“怎麽不說話了,你剛才不是話很多麽,又是技師又是按摩的,全都說完了?”

李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不是。”

“那怎麽了?”

“我怕我一說話就走神,走神就擦不好了。”李黎說。

傅編劇不以為意:“說個話也能走神?那你平常都是怎麽拍戲的,拍戲的時候不用說臺詞麽,也走神?”

李黎說:“那不是不一樣麽。”

拍戲是工作,擦背是福利,這種福利大概一百年也就出現這麽一次,錯過了自然也就沒了。他哪兒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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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裏熱水滔滔,白蒸汽一碰上李黎的臉,立馬就在他兩頰上捂出兩團紅,他也真是臉紅了,紅的兩只手都忍不住抖起來,他忽然很想給傅彬宇唱個歌,但是又怕傅彬宇打他。

“傅哥。”他夢游似的說,“……我特崇拜你。”

這句話鬼使神差的從他嘴裏冒出來,就跟小孩兒說夢話似的,聲音不是很重,吐字也不是特清晰,但他沒想到傅彬宇會忽然回頭。

只差着十幾公分的距離,兩個人一對視,李黎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紅過臉頰紅進脖子,他往後竄了一步,慌慌張張的把毛巾團在手裏卷吧卷吧,咕哝着說:“擦、擦好了傅哥,你沖沖吧。”

小卷毛動作很快,低着頭轉身就逃回隔壁去了,而傅編劇一眨眼,只看見他裹着毛巾的圓屁股在藍色的布簾子外頭一晃。

一手擰着水龍頭,傅編劇想:這是表白了?

不,他只說崇拜,沒說喜歡。

崇拜什麽的太正常了,天天都有人崇拜他,還天天都有人即将崇拜他,傅編劇對崇拜兩個字審美疲勞。

赤腳呱唧呱唧的踩着水,傅編劇走到李黎那半邊,一撩簾子,整個人都把隔間門給堵住了,兩眼直勾勾的看着裏面一臉驚恐的小卷毛,他問他:“你愛我麽?”

“biu!”李黎手裏的肥皂摔在了地上。

毫無疑問,這個問題的答案肯定就是愛啊。

要是不愛,他天天挖空心思的黑他算個毛線啊!

正愣着,傅編劇走進來了,跟含蓄的裹着毛巾護體的李二狗不同,人家坦坦蕩蕩,當頭走來個大正面,李黎就沒法管住自己不該看的不看了。

距離越短視線越陡,最後陡到啥都看不見,是傅編劇牢牢的抱住了他。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說不上話,喘不出氣,只有血壓biubiu的直往上沖。

二狗感覺自己要壞,這次是徹底要壞了。

傅編劇身上濕噠噠,除了香還特別滑,但是滑得不瘦弱,肌肉線條起起伏伏,是最值錢的那種精瘦。

淋浴房裏氧氣本來就不多,這麽劈頭蓋臉一通抱,李二狗就只有暈菜的份。

貼在人懷裏除了仰頭就是仰頭,他感覺自己鼻子癢,眼睛酸,毛巾上方的小腹上還隐隐約約的挨着一團。

他不敢想那是啥,只張着嘴用力呼吸,一邊自救一邊含含糊糊的說:“傅……傅……阿嚏!!!!!!”

來不及了,大勢已去。

眼淚嘩啦啦的漫出來,一連串的噴嚏炸得他幾乎睜不開眼。閉着眼睛使勁哭,他僵化至此的手腳終于找回了最初的功能。

“傅哥!!!!!”他掙紮起來,不敢掙紮得太用力,地上一地的肥皂水,他怕自己一用力,直接就把人推倒了。

但這一顧慮明顯就多餘,傅編劇不僅站得很穩,力氣還很大,他越是痛哭流涕的反應激烈,束在他身上腰上的手就箍得越緊。

李黎想不明白了,大葡萄你這驚心動魄的是要幹嘛?!

直到他聽見傅編劇在他耳邊銷魂而滿足的叫了一聲:“大寶。”

咯嘣——李二狗的三觀徹底碎裂。

拍戲的時候他見過人家有文替,有武替還有裸替的,這算什麽?熊替?!

呵呵,他喵的醉人。

傅編劇解開了大謎題,心情瞬間就好了,抱着李二狗濕乎乎的腦袋一頓猛親,先是額頭,然後準備親鼻子,但是嫌棄有鼻涕太髒,他回到上面又親了一遍額頭。

親完抱完,他徹底開心,和顏悅色的對李黎說:“我接受你的愛。”

小卷毛哭哭啼啼,心裏忿忿的想:呸啊!誰說了要愛你!黑你!黑死你!!!!

傅編劇自我感覺良好,因為煩惱了多天的問題終于在這一抱中得到了解決。

肉麻兮兮的摸過李黎的腦袋,他大搖大擺的往隔間外面走出去。走到外面,簾子都放下了,他忽然又折回來,繼續和顏悅色的問李黎:“你吃棗麽?蘋果呢?”

李黎:“……”

“阿嚏!阿嚏!啊——嚏!”

右來趁着月黑風高打完牙祭回來,一眼看見李二狗蔫了吧唧的坐在床邊擦頭發,一點小燈光把他的影子勾得特別耐人,嬌滴滴的就跟剛被大水澆過的小白菜似的。

小惡犬問他:“怎麽了你,半死不活的?游泳累着了?”

李黎有氣無力的一擡頭:“右來。”

“幹嘛?”

“你見過喬總家的那只浣熊麽?”

右來說:“見過啊,肥的跟個球似的,也不知道怎麽長的,醜死了,脾氣還特別壞,怎麽了?”

李黎簡直絕望了:“那你覺得那只浣熊跟我長得像麽?”

看他一臉認真,小惡犬嫌棄的皺了皺眉頭:“沒病吧你,人和熊怎麽能比,游泳游到腦子裏去了?”

說完,他扭身就走。

而李黎一聲怪叫,糾結的抓住毛巾,套在腦袋上就是一頓狠搓,然後一歪身滾進床裏去,留下兩條小腿挂在床沿外胡踢亂蹬。

“別跟我提游泳!!!老子特麽再也不去游泳了!!!!!!!!”

傅編劇想約李黎吃飯,但是這個想法實現起來很有難度,因為李黎沒時間,他自己也沒時間。劇組裏上上下下,在這幾天裏全成了連軸轉的人肉機器,沒有一個閑人,更沒有一刻閑工夫。

走路吃飯睡覺,全都跟打仗一樣忙,眼睛一開一閉,經費嘩啦啦的就流出去了。

蕭禹的戲份就在這幾天裏告了一個段落,因為是幾個組同時開拍,所以忙完了這一陣,他終于有了一天半天的空閑。但他也不是完全沒事,妹妹蕭柔交代了他有事。

蕭柔是李黎的腦殘粉,聽說李黎會到豎店來之後,就死纏爛打的一定要他幫忙拍幾張李黎的照片,還不能是合影,必須是單人照。

哪有這麽容易來的單人照。

蕭禹研究了好幾天,讓他開口去跟人要顯然是行不通的。先不說人家經紀公司對拍照有嚴格控制,再說了,要是他去讨了,不就等于幫着外人把妹妹往火坑裏推麽?

所以思來想去,他決定去偷拍,專找那個小白臉難看的角度拍,他就不信了,人生肉長的,還能美到360°無死角。

等妹妹看了那些醜照,自然就會對他嗤之以鼻,這不是藥到病除麽?上策!上上策!

于是從這天下午開始,凡事有李黎出現的地方,就一定會出現一個四處游蕩的蕭禹。

他“偷拍”得很放肆,幾乎已經不能算作是偷了,因為鬼鬼祟祟的喬裝打扮只會讓他在片場裏更顯眼,所以他直接真身上陣。因為《山河傳》的關系,加上兩個劇組的片場又離得不遠,有不少人全都認識他。他也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借口,說到處看看,參觀學習。

有幾個姑娘看他長得帥,說起話來還笑眯眯的特可愛,就主動領着他到處走到處看,只是一會兒的工夫,李黎在哪兒拍什麽戲,幾點拍到幾點,全都被他問出來了。

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李黎被他拍了個四面八方,而且內容場景都相當豐富。

微笑的李黎,大笑的李黎,一臉疑惑的李黎,滿眼哀怨的李黎,等等等等,素材之多,足夠他回去之後進行一場轟轟烈烈的選醜大賽。

蕭禹心滿意足,回到《山河傳》的片場,助理姑娘就一臉火急火燎的找上來了,說是有個組臨時調改進度,把他的戲份給提到了今天。

蕭禹一聽,表情就變了,随手把手機往兜裏一揣,問助理妹子到底是哪幾場戲被提上來了。

妹子說只是幾場夜景戲,但其中有一場的妝面要帶傷,所以比較耗費時間。

兩個人說着話,急急忙忙的往更衣室趕,半道蕭禹還跟個扛道具的撞了一頭,撞得他有點暈頭轉向的,不過也顧不上了,什麽事都比不上拍戲着急。

這一天到半夜,幾個片場裏的燈都沒有熄過,直到接近淩晨一點,導演才宣布各組收工休息。

一幫女演員叫苦連天,因為回去之後還不能馬上睡覺,光是頭上身上的那些假發首飾就夠她們收拾好半天,再到洗漱完畢,估計最多也就只能睡上4-5個小時。

這一點蕭禹就比較幸運,他的裝扮算是簡潔易卸的,回去之後又熬着看了兩眼劇本,他完全把照片的事情抛在了腦後,等看完劇本一拉燈,他兩眼一閉,沾上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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