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 饞哭人數×36 鮮蝦雲吞

整個工作室的人加起來也就八個人, 餘宏遠開車帶了四個，另外三個自行打車，由他報銷車費, 一行人樂呵呵地往萬記鹵味店去, 路上還停下買飲料，奶茶、碳酸飲料、還有買酒的，什麽亂七八糟的都有, 就跟一幫小學生去春游似的，反正都是餘宏遠給報銷, 他們就都揀貴的買了。

他們拍了那一期視頻之後就對萬記鹵味店的鹵味飯着了魔，幾乎頓頓都要吃，期間有個同事因為感冒請假了半天，結果上午才過了一半假還沒休完呢，就屁颠屁颠跑回公司來說要跟其他人一起點萬記鹵味店的餐。

盡管如此，但他們每次都是叫的跑腿送餐, 所以他們中其實是沒有一個人真正到過萬記鹵味店去的, 這回一塊兒去聚餐, 每個人都期待滿滿。

“哎喲, 這次終于可以嘗嘗鴨脖和鹵雞爪了，我可饞了好久了, 平時吃飯都沒機會買, 這次我專門帶了酒去好好痛快吃一頓！”

“我也是我也是, 聽說她家的鴨脖很絕, 在水煎包之前就是最暢銷的呢！”

“我就不一樣了，我想嘗嘗鹵金針菇和鹵藕片。”

有人就奇怪問道：“不是，這些東西平時點餐的時候也可以順便點上啊，何必等到現在？”

一個年齡閱歷都比較大的男同事說：“呵呵, 這你就不懂了吧？槍打出頭鳥，你看沒有一個人點這些東西，其實都是在等別人先點呢，這樣就可以避免踩雷了，而且別人吃的時候還能蹭上幾口，多美啊！殊不知我們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就怕自己是唯一一個點的等到了之後還沒吃上幾口就被你們這些虎視眈眈的人給瓜分完了。”

“嚯，你可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有人不同意他的說法。

“你就說你是不是這樣想的吧。”

只見那人立刻就把臉扭到另一邊去，還裝模作樣地吹起小口哨來。

衆人：“……”

……

好不容易終于來到萬記鹵味店，雖說這個點已經過了A大學子們的飯點，但恰好是一衆上班族的下班時間，好在大多數人都是選擇把鹵味飯打包回家裏慢慢享用，所以店裏堂食的人不多，只是沒有能夠容納八個人的大桌子，在征得老板的同意之後，幾個人便把兩張桌子拼起來坐到了一塊兒。

一群人興沖沖地到前面去點餐，盡管糾結了一路要吃什麽樣的鹵味飯實際上還沒有結果，不過就在剛剛大家都狠下心來擲骰子決定了晚飯，可還沒等他們告訴老板自己要吃什麽，就看到老板正專注地看着面前的一口大鍋，鍋裏的水咕嚕咕嚕地沸騰着，裏頭似有什麽在翻湧，料理臺上放着一個好看的淡青色瓷碗，碗壁上有幾尾游魚的圖案，尤是好看。

而後他們就瞧見老板将鍋裏汆燙好的雲吞一股腦倒進淡青瓷碗中，他們隔得不遠，可以透過薄薄的面皮看見雲吞裏頭微微橘紅的餡料，就如同一條條金魚歡快地躍進池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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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都看呆了，餘宏遠停好了車進來就看見他的員工們張大嘴巴目光直直地看着老板動作，一個個傻愣愣的，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都奇怪地看着這些人，不由得讓餘宏遠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為了不讓這幾個人再丢人現眼，餘宏遠一個個拍過去：“都幹嘛呢？沒見過世面似的，丢不丢人啊？”

男同事韋光正目光熾熱，絲毫不加以掩飾，餘宏遠還以為他是看上了美女老板，雖然老板長得漂亮是情有可原，但他好歹在大庭廣衆之下也收斂一點吧，別跟個猥瑣男似的。

餘宏遠湊過去壓低聲音警告他：“偉哥，你收着點，太猥瑣了。”

只可惜韋光正壓根沒明白他在說什麽，反而饒有興致地拉過餘宏遠邀請他一起看：“老大，你看老板……”

餘宏遠不願意跟他一起同流合污，怒道：“看個屁啊看！”

韋光正仍然興致勃勃的：“不是啊老大，你看老板手裏那碗雲吞，很好吃的樣子！怎麽辦，我心動了！”

餘宏遠聞言一臉茫然：“哈？你不是在看老板嗎？”

韋光正更是一頭霧水：“啊？沒有啊，我一直在看那碗雲吞啊。”

餘宏遠：“……打擾了。”

這時候馮雪眼尖地發現了小黑板上寫的字，她興奮地跟大家說：“你們快看，這個小黑板上寫着說有賣鮮肉雲吞和鮮蝦雲吞诶！好像是新品，你們要嘗嘗嗎？”

“要要要！我要一碗鮮蝦雲吞和一份蜜汁叉燒飯套餐！”

“我也要鮮蝦雲吞！還有鹵牛肉飯！”

“你們都要鮮蝦雲吞啊？我對蝦有點過敏，我還是要鮮肉雲吞吧。”

這頭幾人讨論得熱烈，等他們都選好之後，餘宏遠做了總結一塊下單，另外還點了好幾份鹵味給大家吃。

最先上的是鹵味飯，畢竟只要把飯和菜都碼好就行，比較方便快捷，而雲吞相比起來就要多一些繁瑣的步驟了，比如數雲吞、放調料、倒高湯、煮雲吞，這一番流程下來就讓衆人對它翹首以盼了。

不過鹵味飯也是他們頓頓吃都吃不膩的美味，所以一邊吃鹵味飯一邊等待雲吞就沒有那麽焦急得揪心了。

馮雪喜歡一邊吃鹵味飯一邊喝綠豆沙，同事經常奇怪她這樣難道不會竄味嗎？不過這就是她個人的小習慣，每次被問到時她就會說自己這是雨露均沾。

她又喝了一口綠豆沙，而後看着面前一大杯奶茶懊惱道：“我失策了啊！我怎麽就忘記萬記鹵味店還有綠豆沙了？喝了綠豆沙之後我都覺得奶茶不好喝了，虧我還點了個大杯的，跟綠豆沙比起來，這杯楊枝甘露也太苦了吧？”

另一個女同事笑話她：“都跟你說了別買了吧？幸好我只買了一瓶可樂還沒開蓋，還能帶回家放冰箱裏明天再喝。”

這時不知誰激動地喊了一句“雲吞來了”，而後一桌子八個人齊刷刷地回過頭去看向萬矜，好在萬矜也是個穩得住的人，不然被他們這麽猛地一盯，恐怕這些雲吞都要喂給大地母親了。

看着八個人激動的模樣，萬矜被逗樂了，她先把雲吞都端上桌，而後說：“這邊兩碗是鮮肉雲吞，其他的都是鮮蝦雲吞了。”

衆人的目光随着萬矜的話看去，發現裝鮮肉雲吞的瓷碗又是不一樣的了，變成了淡淡的青藍色，圖案從游魚變成青蝦。

但他們的注意力也就停留在上面幾瞬，萬矜正要轉身離開時，八個人就開始動了，紛紛把自己點的那份雲吞往自己的方向扒拉，動作一快就吵起來了。

“你幹嘛搶我的！”依依向物華 定定住天涯

“放屁，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我先碰到的！”

馮雪看着都無語了：“不是，我說你倆有啥好争的，人人有份，這不是還有一碗嗎？”

此話一出，這兩個人才反應過來雲吞是人均一碗的，不知不覺鬧得尴了個大尬，盡管兩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但也是梗着脖子互相給了對方一個高傲的鼻孔才各自挪過一碗雲吞停戰。

等到雲吞入口的時候，別說吵架了，桌上什麽說笑聲都漸漸弱下來，只剩下咀嚼聲和碗筷碰撞聲，每個人都只顧着吃雲吞，除了全身心地去感受雲吞的美味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然而店裏并不只是他們一桌是這樣的反應，如果有人稍微細心一點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在萬記鹵味店裏堂食的人幾乎都是同樣的反應，或許剛坐下時還有心情跟同伴說說笑笑嘻嘻哈哈，可當餐點一上桌，那一瞬間說是空氣都靜止了也不誇張，之後便是個個埋頭苦吃、大快朵頤，很少甚至根本沒有一邊吃還能一邊聊天的，這種情況在萬記鹵味店完全不會出現，吃飽之後大家也不會說話，光顧着意猶未盡地回味去了。

不多時，這八人桌上的碗盤全都空了，不管是鹵味飯還是雲吞亦或是其他鹵味小菜都被吃得空空如也，湯汁也不曾剩下，因為都被拿來拌飯了，盡管一份鹵味飯套餐的分量已經足夠吃飽了，可他們都不惜冒着吃撐的風險又幹掉了一碗雲吞和其他小菜，吃飽後便攤平在座位上幸福又難受地摸着鼓起來的肚子。

其中最難受的當屬馮雪，她今天好巧不巧穿了一條系扣的裙子，這會兒吃撐了肚子脹得難受，可是她一點兒也不後悔，要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要多點一份鹵雞爪，太香了簡直是太香了。

其他人也是一樣的反應，第一個開口的是韋光正，他吃之前發現了一個問題，不過吃的時候太專注，被美食牢牢吸引住，所以直到現在才想起來要說。

“我怎麽覺得鮮蝦雲吞個頭要比鮮肉雲吞大呢？”

他這麽一說，馮雪也激動起來：“原來你也發現了啊？我也覺得鮮蝦雲吞的個頭好像是要比鮮肉雲吞的大一點呢，不過分量好像就少一些了，感覺我的雲吞一口一個很快就吃完了，但羅姐還在吃呢。”

聽見兩人的讨論，癡長他們幾歲吃的飯也比他們多的餘宏遠就解釋道：“你們沒吃出來嗎？鮮蝦雲吞裏除了肉餡之外還有一顆完整的蝦肉，另外還有蟹子，餡多了個頭可不就大了嗎？不過總有不吃海鮮的客人，所以我想老板為了平衡鮮肉雲吞和鮮蝦雲吞的分量，特地将個頭大的鮮蝦雲吞個數減少了。”

韋光正也是驚訝：“原來還有蟹子啊，我就說在嘴裏咬到會爆開的東西是什麽，這個鮮蝦雲吞真的太鮮了。”

餘宏遠贊同地點點頭：“是啊，我之前吃過金灣酒店的招牌蟹子鮮蝦雲吞，這個雲吞所用的食材大概跟萬記鹵味店的鮮蝦雲吞是差不多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萬記鹵味店的這個鮮蝦雲吞比金灣酒店的蟹子鮮蝦雲吞要鮮多了。”

“我也覺得！”馮雪找到了有同樣共鳴的人，激動附和道：“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沒想到原來老大你也是這麽想的啊！”

“我吃其他家的鮮蝦雲吞的時候總感覺蝦肉的味道和豬肉餡有一種割裂感，就蝦是蝦，豬肉是豬肉，也不能說是不好吃，就是舌頭能夠很明顯地辨別出這兩者的味道，沒有合二為一的美味，更別說一加一大于二了。”

說完，馮雪就開始回味剛剛吃的鮮蝦雲吞的美味：“但是萬記鹵味店的鮮蝦雲吞就沒有讓我有這種感覺，蝦肉口感爽脆彈牙，鮮味一絕，不過蝦肉沒有掩蓋豬肉餡本身的鹹香，反而兩種味道非常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再加上時不時咬到一顆爆開的蟹子，真的是絕了！一個雲吞就讓我吃到了地上走的和水裏游的兩種美味！”

其他兩個因為身體原因只能吃鮮肉雲吞的人聽見她這麽詳細地描述鮮蝦雲吞的美味，不由得露出痛苦的表情。

“小雪你快別說了，你這樣讓我們這兩個沒吃到鮮蝦雲吞的要怎麽辦？雖然鮮肉雲吞也很好吃，可是我們都沒有機會吃到鮮蝦雲吞嗚嗚嗚。”

另一個也是吃了鮮肉雲吞的人羅姐一本正經地說：“不，還是有機會的，只要你夠大膽，為了吃到好吃的鮮蝦雲吞，冒一下過敏的風險。”

那人聽了頗為震驚：“不是吧羅姐，這你都想得出來？”

羅姐依然認真臉：“你想想，只是起一些小疹子，癢一陣就過去了，以前不也有過這樣的體驗嗎？但這次卻可以吃到好吃的鮮蝦雲吞，你甚至可以一次性吃兩碗吃個爽，受點皮肉之苦卻可以滿足你的口腹之欲，你不覺得這筆賬很劃算嗎？”

那人沉默下來，認真思考了一下羅姐說的話，居然還真有幾分被說動了：“我竟然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

“有個屁的道理！”在一旁聽完他們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餘宏遠終于忍不住了，“你倆少在這打歪主意，萬一真過敏嚴重了是不是還想趁機請假逃避上班啊？”

羅姐驚喜道：“老大，你這個想法好啊，原來還有這種思路，我都沒想到！”

餘宏遠瞪她一眼：“你想都別想！”

————

趙慧雲覺得自家的兒子老公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這種不對勁是她說不太上來的，但她從日常生活中觀察出了這兩人跟以前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飯吃得少了，按道理來說這父子倆幾乎都是一個噸位，跟他們小區裏吃百家飯的大肥貓似的，頓頓都吃兩碗飯，飯後還要水果零食來一套，這陣子零食啥的也不吃了，連飯都只吃大半碗，做好的飯菜剩了不少；又比如程輝煌突然十分積極地要天天去接孩子放學了，再比如學校離家只有十分鐘的車程但從程輝煌出門再到他帶着兒子回來居然要五十分鐘。

五十分鐘，也不知道是幹什麽壞事去了。

趙慧雲心裏暗自琢磨着，打算先按兵不動，再觀察觀察，發現他們的蛛絲馬跡以後，再先發制人一網打盡。

于是這天晚上，又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夜晚，趙慧雲做了一桌子好菜，這裏頭有程鶴愛吃的，也有程輝煌愛吃的。

眼看父子倆對這些菜不說是無動于衷，至少也是興致缺缺，趙慧雲就不太高興了，但她沒有立刻發火，而是先說了一句：“鶴鶴，怎麽不吃呀？媽媽給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糖醋排骨呢。”

程鶴面對媽媽溫柔的話語只覺得一陣心虛，他目光躲閃，不敢跟趙慧雲對視，只低着頭看着自己碗中的白飯，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我今天不太餓，好像沒什麽胃口。”

趙慧雲臉上的表情依然和藹，唇角微微一抹笑，只是心裏已經竄起了一簇小火苗。

“是嗎？你昨天也是說自己沒胃口，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程輝煌，你也沒胃口？”

程輝煌聽自家老婆變得有些陰陽怪氣的語氣也已經察覺到了些微不對，因此他也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順着趙慧雲的話說：“可能是最近天氣熱了，有點苦夏，腸胃也不是那麽舒服，所以就沒啥胃口。”

他這話一說完，可不得了，趙慧雲心裏頭那一簇火就跟被潑了油似的“噌”一下就猛地旺盛起來，她把碗筷“哐”的一聲拍在桌上，吓得程輝煌和程鶴虎軀一震，而後就聽見趙慧雲一聲冷笑，她眼神掃過面前這對因為她突然地火氣縮得跟鹌鹑似的父子倆，冷硬地開口說：“恐怕你們不是真的沒胃口，而是對我做的飯菜沒胃口了吧？”

“說！你們倆這些天天天放學之後幹什麽去了？！”

趙慧雲一拍桌子，吓得程輝煌和程鶴兩人差點膝蓋一軟就跪到地上去，好在扶住了桌子，只是那慫慫的模樣也沒好到哪裏去，他們吓得心肝直顫，也不敢在趙慧雲面前光明正大地用眼神交流對口供，只一個勁兒地低着頭不敢說話。

“嗯？不敢說？”趙慧雲越想越氣，一想到這兩個人還敢背着她有小秘密了，頭上的火氣又猛地往上竄了竄，“程鶴，你來說，你放學以後你爸都帶你去幹嘛了？”

被點到名字的程鶴都快吓哭了，只是他爸在老婆面前也慫，壓根幫不上什麽忙，他孤立無援，本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精神，他打算全招了讓老媽看在自己還算乖巧的份上給自己一次生的機會。

“放、放學之後，爸爸帶我去萬記鹵味店吃東西，他怕你知道了會生氣，所以不讓我告訴你……”

對不起了爸爸。

程輝煌沒想到請兒子吃了這麽多天的美食，結果轉眼他就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給出賣了，這真是他養的好兒子啊！

程輝煌既悲憤又不敢在趙慧雲面前造次，只能委屈地背起他的好大兒給自己扣的一口大黑鍋。

只是趙慧雲的怒火沒有那麽輕易能夠平息：“好啊你程輝煌，你是不是嫌棄我做飯不好吃了？你知不知道我一天天的給你們做這一日三餐四道菜有多辛苦啊？結果你們一點兒都不尊重我的勞動成果，還跑去那什麽什麽鹵味店去吃飯？！你還有沒有良心啊程輝煌？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作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啊？還是說我就是個給你們做飯的保姆，你們愛吃就吃不愛吃就不吃啊？”

程輝煌聽見她這連聲質問都要吓死了，他簡直是冤枉啊！

“不不不，老婆你聽我說，我絕對沒有你說的那種意思，我們絕對沒有嫌棄你做的飯，你就是我們家地位最高的存在，你是我們的老大，我們的頭兒。”

趙慧雲才不聽他這花言巧語，繼續追根究底：“那你說，你們爺倆為什麽非要去吃那什麽鹵味店的東西，很好吃嗎？”

程輝煌遲疑了一下，想到萬記鹵味店美食的美味，感覺自己沒有辦法昧着良心說不好吃，只能硬着頭皮承認道：“确實好吃……”

聽到他的回答趙慧雲就不爽了，外面的飯怎麽會有她做的飯好吃？她的手藝可是身邊的親戚朋友吃了都說好的，還有不少好友常說來他們家做客都是為了她的手藝來的呢。

“真的嗎？我不信。”趙慧雲一聲冷哼，“你們平時不是老說我做的飯好吃，好吃到外面沒有一個廚師甚至連芙蓉大酒樓的大廚都比不上嗎？怎麽這時候就寧願吃外面的飯也不吃我做的菜呢？”

程輝煌不由得為平日裏他給趙慧雲拍的馬屁而後悔，盡管他誇趙慧雲的話七分真三分捧，但也确實是有捧的成分，芙蓉大酒樓的那些個大廚可都是人家老板花大價錢請過去做菜的，可謂是金字招牌所在，他老婆怎麽會連這麽明顯的彩虹屁都分辨不出來呢？

但他這時候自然是不會把這些真心話給說出來的，除非他真活得不耐煩想跪榴蓮了，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把趙慧雲給安撫好，不然他今晚只有睡沙發的份了。

他趕緊賠笑：“老婆，你做的飯當然好吃了，我和程鶴有多愛吃你也不是不知道，就是那家鹵味店就是專賣鹵味的嘛，你在家弄這些也麻煩，我跟兒子也就是去嘗個鮮，要說好吃還是你做飯好吃。當然了，有好吃的東西自然是要分享的嘛，要不我明天也買點鹵味回來給你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