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金三晉江獨家
第42章金三晉江獨家
吳凡芸此時有拾起來帕子要大哭, 這一回倒比方才剛進來花廳的時候顯得有些真誠。
“我是姨娘生的,比不得表姐你是舅父獨生的心尖尖。如今霍小将軍在北境,戰事稍平, 蠻子眼看打不過明凱軍,又提出了和親的請求。說是勒丹王要給那個百花宴上見過面的小蠻子讨個大鄭的老婆, 陛下如今正在京中世家裏尋找。家裏要把我記在主母名下, 讓我去和親, 這樣家裏便将功折罪,可保萬全了。”
小院兒有些訝然,她一貫羨慕有家的人, 卻沒有想過所謂大家族,是這般吃人,因而語塞了。
沒有想到一心攀高枝的吳凡芸,竟然要被家族出賣,還是和親這麽凄慘的未來,小院兒忍不住對她産生了一絲憐惜。雖說她讨厭吳凡芸的庸俗市儈,但是到底只是個年幼無知的姑娘,所謂門閥也當真是涼薄無情,只看利益, 毫無親情。
一時之間,小院兒卻又不知如何幫她解決, 她一雙眼眸微蹙着眉頭,看向鄭瀾。
吳凡芸說得凄慘, 不知不覺又嘤嘤哭起來。鄭瀾覺得如此蠢人, 惹得他心裏煩,想把人攆走,卻似乎想到了什麽, 眼眸滑過一絲狡黠,對吳凡芸說:“和親之事,已經确定了人選,不是你。”
小院兒和吳凡芸第二次驚訝地看向鄭瀾。
鄭瀾實在懶得看女人哭哭啼啼,便輕輕起身,旁若無人地款步出了花廳,他走得穩健,裙裾上刺的海浪有節律地翻湧,在吳凡芸看來果然有幾分潇灑俊逸的氣度。
“方才,姐夫說的是真的嗎?”回過神來,才咂摸出鄭瀾剛剛那句話的意思,吳凡芸如獲大赦般瞪着眼睛對小院兒說:“不是我,不是我!已經有人了!是誰,表姐知道嗎?”
小院兒搖搖頭,吳凡芸便不再問,只是用手粗粗抹過淚痕,忍不住露出了劫後餘生般的笑容:“只要不是我就好,管他是誰呢!”
似乎是從自己的擔憂中得到了釋懷,吳凡芸才複變成了那個庸俗的世家庶女,很不顧體統地神神秘秘問小院兒:“表姐,殿下是不是要當太子了?現在京中都在傳。如果殿下成了太子,那表姐豈不以後就是皇後?”
小院兒真真哭笑不得,心中浮過對吳凡芸的一絲嫌惡,李秀蓉心思深重卻不令人厭煩,甚至容易生出敬佩和親近,吳凡芸的世俗只讓她覺得這少女無可救藥。
然而吳凡芸卻更進一步無可救藥地說了一句:“表姐,如果姐夫以後成了皇帝,必然要充實後宮的,姐姐你平步青雲,可不要忘記提攜我啊!”然後意味深長地低下了頭,臉頰還紅了一瞬。
小院兒的眉頭擰了一下,才想明白方才她讓萬嘉引薦的時候為何必須要鄭瀾在場,而且哭得梨花帶雨的時候還是不是瞥一眼鄭瀾,原來是為了這個。
小院兒心中默默嘆了口氣,覺得所謂世家貴女也不過如此,并非人人都是李秀蓉那樣剔透得像個玉雕的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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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小院兒不想對吳凡芸再多說一句話,寒暄兩句,便譴了她。吳凡芸千恩萬謝,堆滿了讨好的笑容,仿佛剛剛那個痛哭的人和她沒有一丁點關系。
往王府後院慢悠悠踱步,手裏抱着李秀蓉剛剛送給她的畫軸。
她擡頭看看,雲高天闊,但到底入了冬,天氣已經有些寒涼。帝都的凜冬,并不好挨。還好杭南四季如春,小院兒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南下之旅。這京中雖然繁華富貴,王府也是氣派絕倫,但到底沒有幾個正常人,小院兒如畏懼寒冷一樣不喜歡這裏。
鄭瀾在雲香月明院等着小院兒,正将鶴唳把玩在手中,見小院兒來了,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海升在門口候着,也看到了這一幕,他覺得自從大婚,殿下的笑容一日多似一日。若是對照來看,與過去時日竟有些雲泥之別。
“殿下怎麽亂動我的東西?”小院兒笑着走過去,将琴拿過來,輕輕放入了紫檀的琴匣內。
“真小氣,如今我都不能看看了嗎?”鄭瀾心裏卻是高興的,曾經一度小院兒要把這把琴還給他的。
“殿下金口玉言,送給我的東西,就是我的了。”小院兒反手把畫軸遞給鄭瀾,有些陰陽怪氣嗔他:“倒是這值山值海值城池的畫,還是給殿下金貴人收着比較好。偏我又不是什麽名門閨秀,有眼不識金鑲玉,不當心折了燒了,豈不可惜。”
鄭瀾一把将她摟在懷中,看着這張能說會道的小嘴,低了聲音輕語:“愛妃曾幾何時這般愛說風涼話了?”
“有一個詞,叫做潛移默化。”
小院兒還想多說幾句譏諷他的話,卻擡首看到他意味不明的眼神。
小院兒被他迷離的眼神盯着,垂下了眼簾,臉頰飛上了紅暈,在接下來是綿長而溫柔的吻。交頸溫熱,兩人鬓角的發梢私纏在一處,外頭正是子陽十分,光從茜色紗窗投到屋內,小院兒輕輕推開鄭瀾,手背下意識拂過唇間的濕潤,瞪他一眼:“現在是晌午。”
“所以呢?”鄭瀾握住她剛剛擦過濕滑的手,放到面前,用舌尖輕輕探過她柔滑白皙的手背,小院兒紅着再度推開他:“不要鬧了。”
鄭瀾低眉一笑,便放開了小院兒。倒不是他不敢在青天白日裏做些什麽,而是似乎一切都不需要着急。
還有兩日就要南下了,他不禁在暢想未來,花前月下有酒有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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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時分,京城已經宵禁,一處高門大戶的矮牆之下,陰影中坐着不容易被人察覺的一個男子。因不能堪合公驗,此時他已經不能出城。
路過的兩個打更的人,正準備上夜值班,時辰沒到子夜,兩個人絮絮聊着天。
“聽說了沒,左相大人給抄家了。”
“是啊,不過聖人估計只是一時震怒,哪有真的拿世族門閥開刀的先例。何況錢大人的女兒現如今是那位貴人的愛妃,不久以後可不就是皇後了。”
另一個人眼神一愣,低聲勸說:“咦,可不能亂議論皇儲,太子剛剛被廢,這事可不是咱們這種皂巾能瞎議論的。”
不久夜深,兩個打更人分頭相背而行,一個負責南城,另一個則沿着北城的路,一邊敲打手中木梆,一邊吆喝打更的辭令。
“入夜時分,小心火燭——”
金三見兩人走遠,京城終于歸于了繁密黑夜,一個飛身上了房檐。白日裏他已經摸清楚了錢仲謀府上的路線,此時腳下如飛,踏着磚瓦,去尋他的老娘。
錢仲謀的府門已經貼了封條,還有官方侍衛在門口把手。金三知道進不去,便在夜裏使輕功,高來高去不易被人察覺。然而他也知道,錢府被查抄了一段時日,在地牢中的母親恐怕兇多吉少。
然而等他摸進了當初關押過他與金婆的院子,漆黑中摸到牆壁上的刻痕,心頭長長舒了一口氣。
這上面刻着江湖暗記,是金婆告訴他,自己已經安全離開。金三算着,大約錢家抄家的時候,金婆趁亂逃走,為了防止兒子回來找他,便做此标記。按照時間,此刻大概已經回到了天淩山老巢。
金三一步躍起,待天色微亮時分,就出城,沿途南下,回天淩山去了。
從京城到天淩山,要經過運河。金三路上偷盜了幾個富家子弟的錢袋,将一些銀兩交付給一隊商隊,搭乘他們的船,一路南下。船只到了臨河縣,要略進行一番整饬,船夫們也要去再備些幹糧。
金三在湛王府,将一身傷病養得痊愈,重獲自由,多少有些慶幸。但到了臨河,故地重游,又忍不住想起來半年之前的事。
尤其是入夜時分,商船靠上了當初三人做仙人跳騙局時的那個港口,潋滟的河水上搖曳着游女畫舫上的燈火之影,那曾經近在眼前如今遠在天邊的倩影,似乎成為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寐。
其實一路上,聽着商船上籍貫京師的這些船夫閑聊,偶爾說起朝廷的事,金三已經大體上明白了小院兒是如何搖身一變稱為了王妃這件事。無非是錢大人暗度陳倉,偷梁換柱。金三做慣了騙人的事情,原來一品大員做局的法子,也并沒有什麽高明之處。
只是陰差陽錯,小院兒他再也見不到了。
“嘿,三哥,愣着幹嘛?這裏可是臨河縣!”在船上混了一段時日,金三已經和船上的幾個船夫混成了一起搖色子、喝小酒的朋友,其中一個叫鐵柱的看金三對着河水出神,就拿着一把軍執一邊嘬酒一邊拽着他作勢下船。
“你幹什麽?”金三雙臂抱在胸前,瞪着半醉的鐵柱。
“嘿,兄弟,看你年紀不大,是不是還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呢!你有所不知,這臨河船妓,可是一絕。兄弟幾個饞了好幾天,就等着今天靠岸臨河去耍一番。隔壁小戶上的小娘子,嘿別提多帶勁了,走走走,兄弟給你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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