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他在裝傻
容韻絲毫沒有被質問後的憤怒或惶恐, 她慵懶地把玩着自己的發梢,語氣裏帶着涼薄的笑意:“于晴晴,這你可就冤枉我了。”
容韻向她逼近一步,那雙桃花眼中的叽嘲和冷意讓于晴晴不自覺連連後退, 她說:“是你媽媽貪心不足、嫌貧愛富, 夢想着攀附豪門,所以才會被人家捉奸在床、當衆出醜。”
容韻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那蔑視的眼神看得于晴晴渾身顫抖, “你們母女倆本就惡毒又心機, 如今不過是被衆人識清了真面目而已。”
“你們自己作的死,可別想着把鍋扣在我頭上。”
容韻的話無情地揭開了于晴晴的遮羞布,揭開了她一直逃避的真相。
于晴晴捂着臉痛哭出聲, 姿态也沒有了以前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一看就是真的很傷心,哭得形象全無。
容韻知道,她已經不需要再關注這位女主了。因為她已經因為貪心和虛榮,自己步入泥潭, 以後只會在混亂泥濘中越陷越深, 她只需要冷眼看着她走入絕境就好。
至于所謂的憐憫和同情心……容韻絕不會有。
如果不是她機警, 現在于家母女已經把她和她爸算計得渣都不剩了, 她可不會對這兩個貪婪的人有什麽多餘的善心。
容韻從來沒有主動針對過任何人, 她只會在受到挑釁時果斷反擊。所以,于晴晴走到如今這一步,全是她自作自受。
容韻問心無愧。
容韻不想再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連看都沒看痛哭流涕的于晴晴一眼,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在走到教室門口時,容韻想了想, 回身對她說:“聽說你媽媽最近在備孕?”
于晴晴渾身一抖,驚恐地瞪大眼睛望着她:“你、你……”
備孕的事除了她和她媽媽之外,誰都不知道,因為她們怕消息洩露後樓夫人會從中作梗。可是容韻為什麽會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麽?
容韻看着于晴晴警惕又緊張的表情,覺得沒意思極了。她翻了個白眼,嗤笑一聲道:“用不着在那兒被迫害妄想症,你以為誰都跟你們母女似的,熱衷于算計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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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晴晴難堪又窘迫地低下頭。
“不過,跟你提這件事也确實是為了提醒你。”容韻面色驟冷,語氣裏含着濃濃的警告之意,“以後不要再試圖算計我,否則,這則消息就會傳進樓夫人耳朵裏。”
最後,容韻冷哼一聲,深深地看了于晴晴一眼,轉身便走。
雖然她從沒将于晴晴的小心思放進眼裏,但一直想辦法回擊也挺費心思的。容韻想清靜一段時間。
于晴晴心情複雜地看着容韻潇灑果決的背影,眼裏浮現出連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羨慕之情。
最後她低下頭,繼續收拾被弄髒的書本。昏暗的教室中,她沉默安靜得像一尊雕像。
……
容韻離開教室後,像往常一樣去了練舞室。
現在她的身材已經很完美了,所以健身的頻率低了一些,平時主要靠練舞來塑形提氣。
練了兩個小時後,容韻氣喘籲籲地看着鏡中的自己。她站直身體,反複打量自己的身材,皺眉道:“我什麽時候才能得到有關于胸部的獎勵啊?”
5418賠笑道:“宿主,獎勵是随機掉落的,小8也不能控制呢。”
容韻嘆了口氣,“算我運氣不好。”
之前她減肥的力度太大,雖然确實瘦得很快,但胸也基本上瘦沒了……
容韻現在薄肩,細腰,翹臀,長腿,身材已經很絕了,只有偏小的胸部讓她不太滿意。
容韻寒假時還試了些豐胸的辦法,然而收效甚微,所以……她只能指望5418了。
夜深了,容韻收拾了背包,打算直接回宿舍。在踏上回程之前,她還特意在掌心藏了把小刀。
自從上學期期末被陳晨帶人圍堵後,容韻就更謹慎了一些,準備了不少防身器具。她右手的石膏剛拆了沒多久,可不想再經歷一次被圍堵的事情了。
深夜的林間小路有些昏暗,還有影影綽綽的樹叢,四周一片寂靜,只有容韻的腳步聲在輕輕回響。
這樣幽暗的環境很容易讓人精神緊繃,容韻也不例外,尤其是她上學期剛被人圍堵過,現在更有些草木皆兵的警惕。
容韻謹慎地觀察着周圍的動靜,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恨不得立刻飛回宿舍。
她太過心急,便忽視了腳下,走着走着突然被一塊凸起的小石頭絆了一下。容韻一個踉跄,腳下不穩,直接摔得跪倒在地上。
她人都懵了一會兒,随即便被手臂上傳來的悶痛感喚回心神。她摔倒的時候下意識地用手撐住地面,可是她的右臂剛拆了石膏沒多久,這一下撞擊讓她疼得冷汗都下來了。
容韻捂住手臂,正想強撐着站起身來,她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陣又重又急的腳步聲。
容韻瞬間警惕起來,忍着疼痛立刻回頭看去,然後她就愣住了。
來人居然是敖風。
奇怪的是,在看到敖風的那一刻,容韻竟然有種莫名的安心感。
敖風幾步跑到她面前,他皺着眉頭,臉色沉冷,但動作卻很輕柔,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了起來。敖風将她的手拉到面前仔細查看,看到她手掌上的擦傷時,眉頭皺得更緊。
容韻感受着他手掌的溫熱和力度,突然回過神來,不由得若有所思地盯緊了敖風的眼睛,問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敖風睫羽微顫,低着頭沒有說話,更沒有擡頭直視容韻審視的目光。
容韻心裏湧上不好的預感,她嘴角微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問:“你不會……一直跟着我吧?”
而且,如果他只是偶然興起跟着她,那不至于巧合到一來就碰上她摔倒的時候,所以……容韻都快無語了,“你不會這段時間一直偷偷跟着我吧?”
如果不是她今天意外摔倒,他就打算一直這樣默默地送她回宿舍?
按理說,以容韻性格,在知道有男生暗地裏尾随自己這麽長時間後,她一定會非常生氣,同時會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對方的居心。
但如果是敖風的話……容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對自己不利,對他有種莫名的信任。
敖風薄唇微抿,面上的表情很冷淡,一點都看不出關心維護她的樣子。但他依舊穩穩地扶着容韻,沉聲道:“我送你去醫院。”
對容韻的質問則是避而不答。
可是敖風的這一行為卻讓容韻很是頭疼。她以為自己這段時間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為什麽男主還是沒有一點要放棄的跡象?
敖風又不笨,不可能看不出她疏離拒絕的态度,所以只有一個可能——他在裝傻。
容韻有些煩躁,不耐地将手臂從他掌中抽出,冷聲道:“不用了,你回去吧,我自己會處理的。”
說完她就轉身要走,敖風卻一步跨到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唇角緊繃,一語不發地看着容韻,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裏滿是執拗。容韻被那雙眼睛裏深沉洶湧的情緒燙得愣了一瞬,但不過片刻,她又恢複了理智。
容韻微微偏頭躲開敖風灼人的視線,她深吸一口氣,回想起5418跟她說的那些話,在心裏默默做了一個決定。
容韻的表情很冷,她下巴微揚,眼睛裏是濃濃的不耐與懷疑,她皺眉質問道:“你攔着我幹什麽?”
敖風薄唇微張,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容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還有,你大晚上的尾随我,是何居心?”容韻一臉警惕,“我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否則我要報警了!”
敖風瞬間瞪大了眼睛,他英俊桀骜的面上第一次出現了近乎無措的表情,他有些慌亂地解釋道:“不,我沒有想過……”
他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懊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最後,他雙手舉起,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坦蕩又真誠地注視着容韻,一字一句認真道:“抱歉,我吓到你了嗎?我真的沒有想要傷害你。”
看着敖風赤誠而純粹的眼神,容韻感覺有些心虛。但是敖風對她的執著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必須更果斷更無情一點,才有可能斬斷敖風對自己的喜歡。
容韻定了定心神,拿出最冷酷的态度,說:“你平時幹的出格事又不少,我可不敢信你。”
敖風也算是兇名在外了,但這位校霸不管在外面有多混,在容韻面前卻是向來很規矩的。
敖風一直以為,即便容韻不喜歡他,但至少是拿他當朋友的,所以,當她從容韻口中聽到這番話時,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
敖風眼眸微暗,定定地望着容韻。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半晌,他才咬了咬牙,啞聲問道:“在你心裏,我就這麽不堪嗎?”
看着那雙隐隐受傷的黑眸,容韻越發不自在了。本來想好的一些更絕情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她在心裏嘆了口氣,面上卻依舊冷淡,扔下一句“離我遠點”,就繞開他走了。
容韻強忍着膝蓋和手臂上的不适感,悶頭往前走了一段時間,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裏回蕩。過了一會兒,容韻慢慢地停下腳步。
她站定在原地,深吸一口氣,然後試探地回頭看了一眼。
她的身後空無一人,只有一些伶仃伫立的樹木,和一條空曠狹窄的小道。
見敖風已經離開,容韻的心裏總算松了口氣。同時她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覺得自己剛才的做法實在太過傷人。
5418震驚又不安地問道:“宿主,你剛才為什麽要那樣對男主啊?”
容韻正心煩意亂呢,偏偏系統又來觸她的黴頭,她就沒好氣地說:“不是你非讓我拒絕男主的嗎?敖風這麽倔,我只能對他再狠點了,不然我的拒絕根本沒效果,還怎麽扳回主線劇情?”
5418被她罵得縮了縮脖子,半晌才弱弱地說:“可是宿主……我覺得你剛才的拒絕依舊沒什麽效果。”
容韻眉頭一皺,不悅道:“不可能。敖風那麽心高氣傲的人,能容忍我那麽惡意地揣測他?”
5418:“但是經過本系統的監測,直到現在,男主還在默默地護送你回宿舍,只是沒有讓你發現而已。”
容韻:“……”
她腳步一頓,差點就要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但她想了想,還是克制住了,只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一般,悶頭回了宿舍。
她一路上都很沉默,不論5418怎麽跟她搭話,她都一聲不吭,只蹙眉沉思着什麽。
回到宿舍後,容韻先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勢。好在現在天氣冷,容韻穿得比較厚,所以她身上并沒有什麽傷口,就是她的右臂還在隐隐作痛。
正當容韻思考着要不要大半夜跑一趟醫院時,5418用讨好的語氣說道:“宿主,您剛才又成功打擊了男主,不過變美獎勵還沒有發放。請問需要幫您将變美獎勵兌換成治愈功能嗎?”
容韻微微一愣,“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5418嘿嘿笑道,“只要您放棄本次的變美獎勵,小8就可以讓您的手臂立刻完好如初!”
容韻幾乎沒有猶豫:“兌換吧。”
她現在夠美了,放棄一個變美獎勵對她來說沒什麽,倒是這手臂,如果能恢複如初的話,算她賺到了。本來她還挺擔心會有後遺症呢。
治愈獎勵發放後,容韻驚喜地發現,她的手臂果然痊愈了,絲毫受過傷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容韻問道:“既然你能幫我治好手臂,怎麽不早說?”
5418賠笑道:“宿主,是因為您剛才意外觸發了彩蛋,本系統才可以幫您兌換獎勵的呢~”
容韻總覺得這系統的權限絕不像它自己所說的那般低,但她也懶得追問,簡單洗漱一番,就上床睡覺了。
容韻安靜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就在5418以為她已經睡着了的時候,它的這位宿主突然對它說:“我覺得敖風……很像我前世養的一只狗。”
5418:“……宿主,您是在對男主進行人身攻擊嗎?”
容韻嘴角微抽,忍住噴它的沖動,耐心解釋道:“那只狗是我收養的流浪狗,一開始對人很警惕,後來就只親近我。別人離我近了點,它就虎視眈眈地蹲在旁邊盯着,有人跟我說話大聲一點,它都要龇牙威脅。有時候它犯錯,我會教訓它,但它從來不記仇,委屈地哼唧兩聲,就繼續眼巴巴地跟在我屁股後頭。”
5418懵懂地問:“那它後來怎麽樣了呢?”
“活了13歲,壽終正寝了。”
5418沉默了很久,小心翼翼地問道:“宿主,你喜歡你的狗嗎?”
“當然。”
“那……如果敖風很像它的話,你會喜歡敖風嗎?”
“……”
一陣沉默後,容韻猛地将被子拉起,蓋住頭頂,悶悶地說:“睡了。”
第二天,容韻來到教室的時候,敖風已經坐在位置上了。
容韻第一次覺得和敖風同桌很不好。她深吸一口氣,若無其事地來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全程跟敖風沒有任何眼神交彙,更別提說話了。
敖風的臉色比往常更冷漠幾分,他的眼睛裏有着很明顯的紅血絲,更添幾分暴躁和戾氣。但當容韻在他身邊坐下時,他還是不易察覺地屏住了呼吸。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流,連班上的同學都察覺到校霸校花的氣氛很是微妙,私下裏也會猜測幾句。
容韻深思熟慮過後,利用課間特意去了趟辦公室,找到班主任老李就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她想換同桌。
老李撓了撓稀疏的發頂,不解地問:“怎麽突然要換同桌?敖風影響你學習了?”
容韻沉默片刻,笑着說:“沒有,敖風同學沒有任何問題,是我自己的原因。”
老李舒了口氣,遂語重心長地對容韻說:“容韻啊,自從你跟敖風同桌,這小子不光上課積極了,成績也提高了不少,他的語文成績可是大有進步啊!所以,老師還是很希望你能繼續跟他同桌的。”
“我一直都知道,敖風是個很聰明的學生,可惜他以前太混了。但我看現在啊,有了你的幫助,他已經在越變越好了。”
“所以,你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繼續幫助一下敖風?”
容韻來之前想好了無數說辭,這一刻卻如鲠在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是再次對敖風心軟了,還是被班主任那殷切的目光打動了,總之,當她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已經跟班主任保證了,要好好幫助敖風同學學習。
容韻:“……”
容韻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只能無功而返。
她不知道的是,當她跟老李提起換同桌一事後,隔壁辦公桌旁,一個正蔫頭耷腦地聽訓的男生,瞬間支棱起耳朵。
這個男生是經常跟敖風一起鬼混的權貴子弟之一,名叫宋啓。當初一群人撞見敖風騎機車載着容韻和小男孩,他還信誓旦旦地跟其他狐朋狗友保證,敖風一定是喜歡容韻。
此時,聽到校花居然想換同桌,他瞬間打起精神,一邊虛心認錯敷衍老師,一邊将容韻的話一字不落地記下來。
等宋啓終于回到教室,他一整天都坐立難安的,一到放學就立刻沖出去找敖風了。
“敖哥!敖哥!”宋啓拼命沖敖風招手,好不容易才把興致缺缺的校霸叫了出來。
他二話不說拉着敖風來到一個隐秘的地方,幾番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敖風居高臨下地斜瞥他一眼,眸中是全是不耐,他暴躁道:“有話就說。”
宋啓猶豫片刻,還是心一橫,頂着敖風的低氣壓,悄悄說道:“那個……敖哥,我今天在辦公室,聽見校花跟你們班主任說……想換同桌。”
敖風動作一滞,然後他若無其事地“嗯”了一聲,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似乎這則消息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只有那雙愈發黑沉的眼眸洩露出他并不平靜的內心。
宋啓不解地撓了撓頭,問:“敖哥,你不生氣嗎?”
敖風嗤笑一聲,語氣淡淡地道:“有什麽好生氣的?”
他眼眸深邃地望着遠處的天空,輕哼一聲,低低地說:“我都習慣了。”
雖然敖風的态度是一如既往的不羁且灑脫,但宋啓總覺得,敖風一定傷心到了極點,只不過是在強忍着罷了。
他深沉地嘆了口氣,擡手搭上敖風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安慰道:“沒關系,敖哥,校花畢竟是校花,哪兒是那麽容易就能追到的。”
敖風冷冷地瞥他一眼,沒說話。
宋啓自認為貼心地跟他勾肩搭背,笑道:“今天晚自習翻牆出去喝酒嗎?咱們不醉不歸,保證讓你把所有煩惱都忘了!”
敖風嫌棄地一抖肩,把宋啓的爪子抖了下去,然後平靜地說:“不去了,以後也都不用叫我了。”
宋啓滿臉懵然,震驚道:“為什麽?!”
敖哥要抛棄他們這群兄弟了嗎?!
敖風唇角微勾,露出一個有些自嘲的笑意,哼聲道:“我要‘改邪歸正’。”
說完,敖風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只閑散地沖宋啓揮了揮手,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宋啓呆呆地看了他半晌,無語望天,喃喃道:“完了,敖哥這是徹底栽了……”
告別宋啓之後,敖風獨自上了天臺。
他沒骨頭似的倚靠在護欄上,安靜地望着高遠湛藍的天。他無意識地想要抽根煙,手都摸進兜裏了,才反應過來,他早就把煙和打火機統統扔了。
他在戒煙。
因為容韻不喜歡。
其實,以敖風桀骜不馴的性格和随心所欲的行事作風,他是絕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或評價的。
如果有人敢在他面前指指點點,批評他作風差之類的,敖風如果能無視說閑話的人,都算他仁慈脾氣好,要是真惹他心煩了,直接上拳頭招呼他都不過分。
然而,就是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敖風,如今卻甘願為容韻斂去一身的刺。
有些事既然容韻不喜歡,那他不做就好了。
仔細回想一下,其實在很久以前,敖風便在無意識地為容韻而改變了。
以前每天逃課的他,現在卻會準時到達教室;以前不耐煩語文,直接交白卷的他,現在會認認真真地寫完;以前他覺得無聊的競賽,現在卻會全力以赴。
敖風也不知道,他這樣做究竟是為了跟容韻多一點相處時間,還是……為了變成跟她一樣優秀的人。
他不想別人在提起容韻的時候,滿是贊譽之詞,提起他的時候,卻只有一句“愛逃課打架的校霸”。
這樣的兩個人,怎麽想都不甚相配。
容韻那樣耀眼奪目,他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她身邊。
敖風伸了個懶腰,深深地看一眼容韻練舞室的方向,良久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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