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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的夜晚,迷人、也危險,而更多的是可以抛開白天的身份束縛,在不同的角落找到發洩放肆的空間。
在帝都最有名的一所高檔夜總會裏,三位二十左右的小夥子坐在環形的沙發上正在喝酒。四周有無數的眼神滿含各種欲望地偷看他們,想要靠近,卻又不敢。在帝都的上流圈子裏,無人不認識那三個年輕人。
張揚、狂傲、任性,令人羨慕、令人嫉妒。而他們,有這個資本。在帝都這樣一個随手一抓就是一把官員的地方,只有上層頂端的那些人才能真正稱得上是官。而這三位年輕人就是出自於那些真正的官員之家。從爺爺到父親,經過兩代人的經營,世人都心知肚明,有那麽一些人就是現今社會的太子,是那些在貧困線上掙紮的老百姓們不可望更不可及的。
在朝中,老百姓更多熟悉的是普通意義上的官員,而在帝都,行政上的官員只是一類人,還有一類人則是軍方的大佬。軍政在朝中的關系親密也彼此防備,真正能做到軍政一家的官員少之又少,而能做到軍政一家又位於上層建築頂端的家庭那更是鳳毛麟角。這樣的人被老百姓所知,卻也格外神秘,而坐在那裏看上去像是喝悶酒的三位年輕人就恰恰出自於這樣的家庭,是真正意義上的太子,整個帝都滿打滿算也不超過十個人。
這家名為“流光”的夜總會接納的客人可都不是普通的人物,不然那三位太子也不會跑這裏來喝酒。夜總會裏不管是有客人還是沒客人的女人男人都盼著能湊到那三人的跟前,最差混個臉熟,萬一被誰看上了不說從此飛黃騰達吧,起碼能很賺一筆,可惜,那三個人今晚看起來沒這個意思。
流光的當值經理一邊招待客人,一邊密切注意那三個臉色陰沉不停喝酒的年輕人,生怕他們一個脾氣不好就把這裏砸了,雖說這樣的情況很少,但也不是沒有過的。
此時已是11點,但正是客人們增多的時候,經理也沒辦法一直盯著那邊,就找來一個小弟,讓他盯著,別讓不相幹的人去打擾。這邊經理剛吩咐完,那邊就有一個剛來的客人摟著一位濃妝豔抹的女人朝那一桌走了過去。對方的臉上是“竟然能見到這三人”的驚喜,還不趁機趕緊上前套套近乎,壓根沒去想為什麽那一桌只有那三位太子在場,沒有陪酒的。
經理一回身,登時吓出一身冷汗,趕緊往那邊跑。其他一直注意著那一桌的人也同時看了過去,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看看手表,岳邵煩悶地又給自己斟滿酒。他左側依次是孫敬池和蕭肖。拿起酒杯,岳邵像喝水一樣兩三口就把一杯的人頭馬灌下去了。正要拿酒瓶,孫敬池突然來了一句:“滾!”
岳邵擡眼,順著孫敬池的方向看過去。眼睛眯眯,他甩手就把手裏的杯子砸了過去:“滾!誰讓你過來的!”
正想來套近乎的男子臉色瞬間煞白,向後退了兩步,嘴唇發抖:“對,對不起,我,我……”
又一個杯子砸了過去,是面無表情的蕭肖。四周的音樂戛然而止,兩名保镖式的高壯大漢上來架住那個男人就往外拖。
“對不起!對不起!岳少!孫少!蕭少!原諒我這回!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讓他閉嘴!”岳邵抓起孫敬池的杯子又砸了過去。
保镖捂住男人的嘴,把他拖到門口,一腳踹了出去。随他一同前來的那個女人也被丢了出來。在場的人心裏各種滋味,他們都清楚,這個沒眼力價的男人今後別想在帝都混了。
經理冷汗直冒地親自送來三個新杯子,生怕下一刻被丢出去的就是他,服務生動作快速地清理滿地的碎玻璃。不過三位太子的心情雖然不好,但似乎也沒打算遷怒。岳邵拿起新開的一瓶人頭馬,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灌。孫敬池示意經理離開,也是滿滿一杯酒灌下肚子。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狀的蕭肖同樣是滿滿的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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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經理擦著冷汗退到吧臺,音樂再次響起。好似是為了調節那三個人的心情,這回的音樂很輕緩,燈光也柔和了許多。調酒師阿K湊過來小聲詢問:“經理,三位少爺今晚是怎麽了?這麽大的火氣。您要不要叫鐘少過來看看?”
經理擦擦冷汗,眼睛是再也不敢離開那桌一秒了。他哀嚎:“怎麽可能不叫啊。剛才見三位少爺的心情不好我就讓老板通知鐘少了。現在這情況恐怕也只能等鐘少過來了,應該已經在路上了吧。”
“呼,真是吓死我了。”阿K吐了口氣,不敢再亂看,專心給客人們調酒。
11點半,在經理的千呼萬喚中,一個男人走進“流光”。他穿著一件白色的POLO衫,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一雙白色的休閒鞋,面容英俊。整個人的氣質和這燈紅酒綠的夜總會很不搭調。走進流光的他四處張望,似乎是找誰。一邊注意三太子那桌,一邊注意門口的經理一看到他就彷佛看到了救世主,立刻往門口走。不過很多人正跟著音樂慢舞,經理不得不再人群中穿梭。男子似乎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走向舞動的人群。
“讓讓,麻煩讓讓,謝謝。”
男子雙手握成拳頂開周圍的人,盡量不讓那些陌生人碰到自己的身體。6月底,天已經熱了,大家穿得都少。可能是男人的手關節頂到了誰的骨頭,正要過去的男人被對方推了一把。男人一個不查,撞到了身後的一個女人的身上。
“哎呀!你幹嘛啊!”
胸脯被撞到的女人一聲尖叫,看也沒看誰撞到了她用力把男人推了出去。周圍都是人,男人躲無可躲,又因為慣性使然,他只能看著自己的身體往前傾。雙手本能地擡起,剛才推他的那個人可能是喝多了酒,竟然就這麽又被他推到了。
“草!你不想活了!”
摔倒在地的醉漢爬起來就要打人。已經快鑽到男人跟前的經理見狀,差點吓尿了褲子,完了,他今晚一定完了!
“砰!”
結實的肉體摔在地上的悶痛聲。要打人的醉漢反而被男人一個腳勾,再次摔了個狗啃屎。騷動引來了其他人的注意,經理一腳踢開醉漢跑到男人身邊欲哭無淚。
“鐘少,對不起,我馬上清場,馬上清場!”
“沒事。”男人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擦擦雙手,拂拂身上剛剛被碰到的地方。他有潔癖,要不是情況特殊,他絕對不會來這種地方。
但摔倒的醉漢不幹了,他從地上爬起來直接一嗓子:“媽的!你找死!”
和醉漢一起來的四個年輕人随手拿了酒瓶子就沖了過來。男人面色不變地向旁邊一閃,朝他的腦袋揮來的酒瓶子落空,男人順勢一腳,狠狠踢在對方的腹部。
“嘩啦!”
酒瓶碎了。
“你們他媽的找死!”
另外三個舉著酒瓶的年輕人動作一頓,可還不等他們分辨出這聲吼是誰發出的,他們的身體就向前被踢飛了出去,随之而來的是落在身上的拳腳。
女人的尖叫聲充斥全場,跳舞的人全部吓得退到一邊,音樂又一次停止。酒吧經理已經傻了,他完了,他完了。
剛才還在喝悶酒的三位少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對著那夥人就狠揍了起來。本來還想還手的他們一看來人是三位大少爺,哪裏還敢還手,只能抱住頭連連求饒,異常納悶他們哪裏得罪了三位大少爺。
男人在一旁站著,沒有出聲勸阻,他只是抖了抖髒了的手帕,折好放回褲子口袋裏。經理腿腳發軟地連連告饒:“對不起,锺少,都怪我,您大人大量。”
“我說了沒事。”鐘楓淡淡一句,經理閉了嘴。一直到那夥人被打得奄奄一息了,鐘瘋才出聲:“夠了。”
很多不認識他的人愕然地看到三位大少爺竟然乖乖停了手!這個人是誰?!
“今天的損失記我帳上。”鐘瘋的話剛落,三位大少爺不滿地喊:“哥!”
哥?!這個男人是三位大少爺的哥?!一片驚呼。
“還跟哥計較這點小錢嗎?”一直表現的很冷淡的男人對三人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帶著幾分寵溺地問:“發洩好了嗎?”
三個人甩甩手,不怎麽滿足地點了點頭,不過心裏頭确實是比剛才舒坦多了。
“走吧,這裏太髒了。”
朝三人招招手,锺瘋轉身率先離開。機靈的侍應生拿來三位少爺放在桌上的手機,三人抓過各自的手機,踩過躺在地上呻吟的幾個人,随著锺楓離開。
四個人一走,經理立刻火大地招來店裏的保镖把那幾個要死不活的人丢出去。今晚丢了這麽大的人,他一定不饒這幾個鬧事的。扭頭,經理對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女人冷道:“你是讓我把你丢出去還是自己滾出去?”別以為他沒看到這個女人推了鐘少一把。
女人不敢多留,哭得妝都花了的她拿了自己的包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經理對一位保镖使了個眼色,保镖跟了出去,在那個女人駕駛自己的豪華跑車逃命般地離開時,沒有注意到她的車牌號已經被人記下來了。
在保镖回來後,經理當著其他客人的面咬牙:“查查是哪家不長眼的,該怎麽辦怎麽辦!鐘少不計較,三位大少爺可沒那麽好說話!”
這句話聽得在場的人都是一個激靈。有人大著膽子問:“那位锺少,是什麽來頭?”
經理瞪了他一眼:“能叫三位少爺喊哥的人,你說是什麽來頭?”
對方瑟縮,不敢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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