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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三人喝了酒,燕飛嫌他們臭,不許他們碰他,還把他們趕到了客房去睡。三人也沒抗議,乖乖抱了被子去客房睡。只不過蕭肖沒有上床,他說去樓下喝水,然後就一直沒上來。孫敬池去浴室裏洗了把冷水臉,出了卧室。岳邵今晚喝得最多,已經癱在床上了。

樓下客廳裏,蕭肖一手拿着手機,一手夾着煙。聽到腳步聲,他看了過去。孫敬池走到他身邊坐下,從煙盒裏抽出一只煙。

“咔”,打火機竄出火苗,點着煙的孫敬池熄滅打火機,問:“你今晚怎麽了?吃飯的時候你話很少。”

蕭肖抽了一口煙,吐出,沒有回答孫敬池的疑問,而是在手機上撥出一個號碼。孫敬池看到了那個號碼,眼裏閃過疑惑,那個號碼是蕭肖家裏的。

“媽,小陽回來沒有?”

“回來了,剛睡下。”

“……”蕭肖吸了口煙,“他一個人回來的?”

“啊,是啊。他說他送了谷川就回來了。你找他?”

“他睡了就算了。沒事。我就是問問他到家沒有。媽你也早點睡吧。”

“嗯。準備了。你也別太晚。”

“知道了。”

蕭肖挂了電話,孫敬池又問:“到底怎麽了?”

蕭肖吐了口氣,說:“三哥,我覺得,許谷川和小陽之間,有點什麽。”

孫敬池一聽,大吃驚:“你哪看出來的?”

“感覺。”蕭肖滅了抽完的煙,又點燃一根,“許谷川看小陽的眼神,還有小陽知道許谷川要結婚後的不高興,都讓我覺得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麽。年三十的晚上,許谷川帶小陽出去玩了一夜。許谷川那個人不會是想利用小陽來拉近和我的關系,那他為什麽要帶小陽出去玩?他手上有的是人,為什麽讓小陽送他回去?三哥,男人的直覺告訴我,他們兩個人之間,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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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敬池抽着煙,半晌沒吭聲。一根煙快抽完了,他才開口說:“你這麽一提,我也覺得有點問題了。小陽晚上就喝了兩三杯,不會一開始就準備要送許谷川回去吧?”

蕭肖的臉皮不會動,不然這會兒肯定是眉頭緊鎖。

孫敬池知道蕭肖為什麽一晚上不怎麽說話了。他問:“老四,你準備怎麽辦?我認為這件事你不能去問小陽,萬一他們之間沒什麽,你一問,反倒提醒了小陽。他大三不是打算出國了嗎?許谷川又要去長坂了。他們分開也許就沒事了。”

蕭肖喝了口濃茶醒酒,說:“我在猶豫。”

“猶豫什麽?”

蕭肖道:“如果小陽真的喜歡上了許谷川,我要不要反對。”

孫敬池抽煙的動作頓住,兩秒鐘後,他抽了口煙,理解地說:“我們和哥的事情,小陽從頭到尾都很支持。哥重生後,小陽也是第一個發現哥的身份、照顧哥的人。杜楓的事情小陽也出了很大的力。於情於理,我們做哥哥的都不該反對。”

“我不是考慮到孩子和家族的政治計劃才矛盾的。”想起來某人不喜歡他嘴裏有太濃的煙味,蕭肖不抽煙了。他猶豫地說:“我雖然曾警告過許谷川不許對小陽動歪腦筋,但如果小陽真的喜歡上他,我會幫小陽。但許谷川這個人太邪氣,他又要結婚了,我怕小陽受傷。我就他這麽一個弟弟。我現在很幸福,我也希望他幸福。”

孫敬池點點頭:“我明白。小陽不僅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要不,讓飛去套套小陽的話?看看他對許谷川有沒有感覺?”

蕭肖緩緩搖了搖頭,說:“還是我親自去問他吧。飛剛接受了我們,他還需要時間去适應,不要拿這些事去煩他。”

孫敬池想了想說:“還是我去吧。小陽怕你,未必會跟你說實話。”

“也好。”

孫敬池寬慰道:“這件事你也別太操心。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許谷川那家夥有時候理智的可怕。他要真喜歡上小陽,他會想辦法解決好他自己的問題。他要是敢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把小陽當二奶,我第一個不饒他。”

“他要真敢那麽做,我一定毀了許家。”蕭肖的眼神冷酷。

“好了,上樓吧。明天還得早起送二哥和飛呢。”孫敬池站了起來,蕭肖跟着他站起來。

兩人回到卧室,岳邵卻半坐在床上,醒着。他噴着酒氣問:“老三,老四怎麽了?”原來岳邵也發現蕭肖今晚的異樣了。孫敬池把蕭肖的擔憂說了出來,岳邵的眉心擰成了山川。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他說:“你們誰也別去問小陽,除非他自己說。”

孫敬池和蕭肖等着他解釋。

岳邵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咱們仨喜歡哥也好,在外頭亂七八糟也好,都是自己管自己的事。不能到了小陽這兒,咱們就藉着兄長的名義橫加幹涉。就算小陽願意做許谷川的小三,那也是小陽自己的選擇。許谷川要是真男人,他要真是對小陽動了心思,他自然會解決。如果他就是只要小陽當小三,時間長了,小陽自己也會受不了,我們不要在旁邊瞎摻和。扪心自問,如果我和飛的事有人在旁邊指手畫腳,我也會不高興。”

孫敬池點點頭,确實是這樣。岳邵接着說:“我們就靜觀其變吧。如果許谷川真不是東西傷了小陽,我們再找他算賬也不遲。”

“那就這樣吧。我們也不要皇帝不急急太監,畢竟還不是确定的事情。”孫敬池對蕭肖說:“老四,小陽也20歲了,你旁敲側擊他一下,讓他睜大眼睛看清楚,其他的,還是讓他自己選擇吧。”

蕭肖沉思了良久,點了點頭。

“睡吧,明早我要早起。”岳邵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躺下,“岳淩那小子竟然連個老婆都搞不定,真是給我丢人。”

“他只是想給焦柏舟留面子。”孫敬池躺下,蕭肖在他身邊躺下。

暫時想通了弟弟的事情,蕭肖又來“壞主意”了。

“二哥,你和飛去私會,等你們回來,我也要帶飛去哪過二人世界。”

孫敬池立馬不幹了:“憑什麽?要輪也該是我!”

蕭肖面癱地說:“我最小,你們要讓着我。”

“滾。”

第二天早上9點,燕飛和岳邵就坐部隊的小型飛機去了西杭,岳邵還帶了十幾個保镖,都是從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正規軍人。這一次出行,岳邵是絕對的假公濟私。如果燕飛不跟着去,他當天去當天就回來了。結果燕飛說要跟着去,岳邵的腦袋瓜轉的很快,馬上就決定多呆幾天,美其名曰順便帶燕飛在西杭玩玩,其實還不是趁機享受二人世界。

西杭市是南方的一座大型城市,也是朝中的一線城市。“楓遠”公司的業務也涉足這邊。岳邵也順帶視察視察,可謂是一舉三得。

11點,岳邵和燕飛一行人就抵達了西杭的軍事基地。西杭駐軍的首長派了兩名軍官來接待岳邵。岳邵是來解決私人事情的,他也沒讓對方招待,只讓給他派一個司機領路。

岳邵一到就給岳淩打了電話。岳淩現在在醫院陪着焦柏舟。焦柏舟被父親打了一頓,內傷沒有,皮外傷一大片,可把岳淩給心疼壞了,當然也把他氣壞了。要不是岳邵電話裏讓他不要去焦家,他絕對會去焦家搞個天翻地覆。誰都不能動他的人,哪怕是焦柏舟的父親也不行。

三輛車直接開到醫院的門口。岳邵留保镖在外頭等,他和燕飛兩人去找岳淩。病房門口有幾個人守着,看到岳邵,有一個人立刻迎了上來,态度恭敬地問:“是岳少爺嗎?我是陳市長的秘書,鄙姓鄒。陳市長上午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要主持,他開完會後會馬上過來。”

岳邵微微颔首,說:“他不用過來了。一會兒你和我去焦家。”

“好的好的。”

說罷,岳邵敲敲病房的門,然後直接開門進去。他和燕飛剛走進去,就有人從套間走了出來。一看到兩人,那人心裏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

“哥,我今天就要帶焦柏舟回帝都!”

“焦柏舟的情況怎麽樣?”

岳淩臉色陰沉地說:“還在睡着。遍體鱗傷。”

燕飛先一步進了套間,就見病床上,焦柏舟面色蒼白地躺在那裏。臉上青青紫紫,還有兩道血痕。額頭上纏着紗布。燕飛走到病床邊坐下,低聲說:“岳淩,你和你哥去焦柏舟家吧,這邊我守着。”

岳邵對岳淩說:“你刮刮胡子,換身衣服,跟我走。”

岳淩也不廢話,去了衛生間。

岳邵走到燕飛身邊彎腰在他嘴角親了一口,說:“不用等我吃飯了,我讓他們一會兒給你送午飯過來。”

“好。”

拍拍岳邵的手,燕飛很放心地把這件事交給他處理。他家的這三個孩子除了涉及到他的事情會犯糊塗外,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他操心。

岳淩很快打理好自己,和岳邵走了。岳邵帶着鄒秘書和十幾名保镖直奔焦家。昨晚市長親自出面從焦家帶走了焦柏舟,焦柏舟的父親也知道了岳淩的身份。得知岳淩的兄長,朝中絕對的太子黨黨首之一岳邵今天會親自來焦家,焦父說不緊張是假的。他怎麽也想不到被他趕出去的那個小子會有這麽大的背景,但他又不甘心讓兒子跟個男人在一起,一時間,焦父是騎虎難下。

有四輛車停在了別墅的大門口,焦父和焦母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和父母不同,焦柏洋則很是好奇和興奮。他哥找的男朋友似乎大有來頭啊。作為90後後期的孩子,焦柏洋自然不像他的父母那樣對同性戀那麽大驚小怪。在他看來,這個年頭不搞搞同性戀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時髦。

盡管萬般不願,沖着對方的來頭,焦父還是帶着妻子和二兒子出去迎接“貴客”的到來。岳邵一直坐在車裏,直到焦家的人出現,他才讓保镖打開車門下車。岳邵、孫敬池和蕭肖三個人裏,孫敬池的個頭最高,岳邵和蕭肖差不多,但是岳邵的塊頭是最大的。岳邵不是最高的,但也有一米八了。加上他身為太子爺的氣場,他從車上一下來,那麽一站,黑色的呢子大衣配着黑色的高領毛衣,一條黑色的西褲,從頭黑到尾,再加上淩厲霸道的眼神,焦柏洋咽了咽嗓子,有點害怕地躲到了父親的身後。

鄒秘書上前對焦父說:“岳少爺親自過來了,還不快請岳少爺進屋?”

焦父被岳邵太過強大的氣場壓得也擡不起頭來,他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岳少爺請進。”

岳邵帶着岳淩和兩名保镖,和鄒秘書一起進了焦家。

來到客廳,岳邵直接坐在了主位上,這種情況下,除了他,也沒有人敢坐那個位置。岳淩沉着臉坐在岳邵身邊,他的眼神看得焦父更是汗如雨下。

茶水送上來了,名貴的香煙和差點果盤也擺上來了。鄒秘書親自給岳邵點了煙,他正想打打圓場,岳邵開口了。

“我聽說,我弟和你兒子的事情,你們不同意?”

焦父的臉色變幻,焦母扯扯丈夫的袖子,提醒他說話注意。現在擺明了岳邵不只是“聽說”,而是已經知道了,不然市長怎麽會親自出面帶走焦柏舟。焦父不是不後悔昨天的沖動。他哪裏知道岳淩會有這麽大的來頭。

焦父緊張地捏住手掌,硬着頭皮說:“柏舟還小,他要出國讀書了,他現在的感情還不穩定,我不想看到他以後後悔。”

“後悔什麽?後悔我弟配不上他?還是後悔我岳家配不上你們焦家?”

岳邵這話一出,焦父的臉色立馬白了幾分。

岳邵從大衣的內襯口袋裏摸出一本支票本,寫了張支票放到茶幾上,推到焦父的跟前。在對方還來不及看支票上有幾個零時,他朝帶來的一位保镖伸手,對方從腰後拔出一把槍交給岳邵。焦家三人包括鄒秘書都是聲聲害怕的抽氣,焦父的臉煞白。

岳邵把槍和支票并排放在一起,從口袋裏掏出煙盒,鄒秘書雙手不穩地趕緊給岳邵點燃。吸了口煙,岳邵面如土色的焦父說:“同意,還是不同意,二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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