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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活了三十多年,除了五年前得知好友身亡的消息時那種永生難忘的震驚與悲痛之外,這是秦寧第二次遇到的令他頭皮發麻、全身震動的事情。眼前的這幅畫,他哪怕被車撞了腦袋失憶了都不會忘記。這是鐘楓臨死前留給他的最後一幅作品,是他手中所有的畫作中最珍貴最寶貴的作品。珍貴到哪怕是鐘楓最放不下的那三人,他都沒給他們看過一眼,怕他們搶走。可以說,這幅畫除了鐘楓和他之外,不應該再有別人看過。哪怕岳邵、孫敬池和蕭肖見過,也不可能幾乎一絲不差地描述給一個外人,這三個人可沒有什麽藝術細胞。
湊近兩步,秦寧伸手,指尖不穩地摸上畫紙。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細節,他仔仔細細地摸索了一遍又一遍,心中的疑團也越來越大。剛才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岳邵他們讓人從美國偷走了那幅畫,但在仔細地查看了之後,他發現這幅畫并不是鐘楓留給他的那幅,畫中有一些細節的地方原畫不符。可即便是如此,秦寧也無法冷靜,更無法平靜。
收回手,擡眼看向面帶微笑的人,秦寧直接問:“這是你畫的?”
“是啊。”眨眨無辜的不算大也不算小的眼睛,燕飛說:“昨天晚上畫到淩晨兩點才畫完的。怎麽樣,秦先生,我這幅畫能賣多少錢?”
秦寧眯了眯雙眼,盯了幾眼那幅畫,他退回沙發坐下,道:“你這幅畫,不值錢。”
“什麽?”燕飛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他上輩子的畫還是挺值錢的,怎麽換了一個身體就不值錢了?岳邵、孫敬池、蕭肖和何開複繼續保持沉默,天知道他們憋出內傷了。
把畫板放倒在茶幾上,燕飛不幹了:“怎麽會不值錢?我以前的畫最低的也能賣到十幾萬。秦先生,你對我有偏見!”
秦寧的眼裏閃過明顯的驚訝,他問:“你有賣過畫?”
“當然。”燕飛撸撸袖子,一副不甘心的模樣,“我的畫、我的字,都賣過不少錢。我聽說秦先生是帝都最大的畫商,應該更有一雙伯樂的慧眼,怎麽到了你這裏我的畫就不值錢了?你不要欺負我年輕,我不是好騙的。”
秦寧壓下被人質疑的不快,看了眼另外四個人。見他們各個低着頭喝茶,他更不快了,也異常納悶。但不管怎麽樣,他今天一定要把這幅畫的來歷搞清楚!
揚起一抹意味難辨的笑容,秦寧道:“我剛才說了。我看上眼的,對方沒名氣我也能把他的作品賣出一個好價錢;我看不上眼的,那麽抱歉,我說不值錢就是不值錢。”
燕飛生氣地說:“那秦先生是看不上我這幅畫了?還是看不上我這個人?”
秦寧毫不避諱地說:“我手上有一幅和你這幅幾乎一樣的作品。那幅作品的作者就是鐘楓。你拿一幅臨摹的畫給我,我不替鐘楓告你抄襲已經是看在他們的份上給你面子了。燕先生,要想靠畫畫掙錢,你得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學別人的畫風算什麽?”
“你說我抄襲?開什麽玩笑!”燕飛演習演上瘾了,馬上說:“阿池、小小,你們說,這幅畫我是不是抄的?從西杭回來後你們一直在家,最清楚!”
他的話一出口,秦寧的臉色劇變。孫敬池的嘴角因為強忍大笑而抽搐,蕭肖很慶幸自己是天生面癱,笑也看不出來。孫敬池努力嚴肅地說:“秦寧,我和老四可以作證,飛這幅畫确實是他獨自創作的,不信你可以搜我家,絕對沒有第二張和這幅相似的作品。”
秦寧看看三人,又看向燕飛,接着又看向三人,氣息不穩,有怒也有驚。
“你們讓他,這麽喊你們?!”
燕飛搶在三人之前開口:“我一直都這麽喊他們的啊,喊了二十多年了,怎麽了?”
“呵!”秦寧全身的寒毛瞬間豎立,騰地又站了起來,失聲大喊:“你說什麽?!你這麽喊他們有二十多年了?!”
“是啊。”燕飛無辜地點頭,“他們還是小娃娃的時候我就這麽喊他們了,有什麽問題嗎?”
秦寧的臉都白了。
燕飛又指指茶幾上的那幅畫:“我敢說,我絕對是這張畫的原作者。”
“岳邵!他到底是誰!”秦寧要瘋了。這家夥太邪門了!
“噗!”何開複再也忍不住了,第一個露餡,“大飛,你就別折磨他了,小心你一會兒吃不了兜着走。”
秦寧一個激靈:“老黑!這是怎麽回事!”
“噗,哈哈哈……”孫敬池也破功了,接着是岳邵。秦寧看看他們幾人,覺得要不是他瘋了就是這幾個人瘋了。
燕飛委屈地摸摸鼻子:“秦寧,你太不夠意思了。我只不過是換了個身體你就認不出我來了,太讓我傷心了。我都把證據擺你面前了你都想不到。”
秦寧的身體一個踉跄,尖叫:“你是誰?!老黑!岳邵!他到底是誰?!”
“秦寧,我都說的這麽直白了你還問他們?除了我,誰還能畫出這幅畫?”燕飛吓死人不償命,“你不都說鐘楓畫過這幅畫嗎?還沒想到?”
秦寧只覺得後背發涼:“你到底是誰?!”
何開複良心發現地站起來按住秦寧的肩膀,忍着笑說:“秦寧,我跟你說啊,他不是別人,就是鐘楓啊。”
“鐘楓?!”秦寧的叫聲幾乎震破屋頂。
燕飛捂住耳朵,呲牙:“我都不知道你的嗓門能這麽大。”
“鐘楓?你說他是鐘楓?!”秦寧哪還顧得上自己的嗓門,他要被吓死了!何開複把他按坐回沙發,說:“這件事比較玄,我跟你解釋。”
燕飛似乎還嫌吓得不夠,說:“秦寧,你看我多夠意思,知道你們舍不得我死,我就又回來了。”然後他在吓傻的秦寧面前轉了一圈,得意地說:“怎麽樣,我這副新身體不錯吧。年輕了好多。”
“你到底是誰?他到底是誰?!”秦寧問燕飛,更問何開複。
何開複無奈地搖搖頭:“大飛,你夠了啊,坐下坐下,趕緊告訴秦寧實情,別玩了。”
燕飛呵呵笑笑,在單人沙發上坐下,一手支着下巴看着瞪着他的秦寧說:“哥們,你呀,別想了,你絕對想不到。我啊,重生了。我一閉眼,一睜眼,就在這副身體裏了。那幅春聯你看着眼熟吧?這幅畫你不陌生吧?因為我還活着啊。哈哈,想不到吧。”
“……”秦寧如見鬼般瞪着燕飛,腦袋失去了反應。
見秦寧臉色蒼白又不說話,燕飛有點後怕了,在秦寧的眼前擺擺手:“喂,秦寧,不是吓傻了吧?我不是鬼,我重生了,靈魂重生到另一個人的身體裏了。秦寧,秦寧,哥們,你別吓我啊。不會吧,膽子這麽小?”
起身挪到秦寧身邊坐下,燕飛擡手就去掐秦寧的人中,被對方死死抓住了手。
“你說……你是,鐘楓?”秦寧的聲音都是抖的。
燕飛笑道:“是啊。不然你以為邵邵他們怎麽會突然‘變心’,老黑還能這麽偏袒我。因為是我啊。邵邵、阿池和小小對我可是絕對的衷心,他們才不會愛上別人呢。哥們,你不歡迎我重獲新生了嗎?”
“你是……鐘楓?”秦寧另一手摸上燕飛的臉。啊!是熱的!
“你不是讓我給你補貨嗎?吶,我現在有大把的時間畫畫了。我以後就要靠你活啦。”燕飛哥倆好地拍拍秦寧。
生怕把秦寧吓出個好歹來,何開複趕緊接着解釋:“秦寧,他真的是鐘楓。我當時知道的時候也被吓了一跳。這個叫燕飛的人喝安眠藥自殺,可能是倆人的磁場正好聯系上了,鐘楓那邊剛出車禍,這邊就正好投胎在了咽氣的燕飛身上,就變成燕飛了。按這家夥的話說,他一閉眼一睜眼,就是五年後了。”
“秦寧,他真的是我哥。”
蕭肖出聲,岳邵和孫敬池對看過來的秦寧用力點頭,孫敬池道:“他是我哥。我們仨怎麽可能忘掉我哥愛上別人。”
秦寧的脖子咔咔咔地轉向燕飛,燕飛終於意識到自己太過分了,主動握住秦寧的手,說:“哥們,對不起,這五年讓你難過了。你不是說有一位馬來西亞的富商很喜歡我的畫嗎?那人現在還喜不喜歡?他要多少張我畫多少張。”
“你……”秦寧的胸膛劇烈起伏了起來,反握住燕飛的手弄疼了對方。
“真的是我,真的。不信你問我幾個只有咱倆知道的秘密。比如……”燕飛很壞心地瞅了某三個人一眼,在秦寧耳邊小聲嘀咕:“千萬別告訴邵邵他們我那幅自畫像藏在哪了。”
“哥!”三人大叫:“什麽自畫像?我們怎麽不知道!”
“你……”秦寧的眼珠子幾乎脫窗。岳邵迅速坐到燕飛身後,摟住他的要就問:“什麽自畫像?在哪兒?”
“你真的是……”秦寧捂住自己的腦門,暈,狂暈。
“真的。我的自畫像還在老地方吧?”燕飛又問。
“秦寧,畫在哪兒?為什麽不能讓我們知道!”孫敬池很不高興。
秦寧下意識地就說:“鐘楓的裸體自畫像,當然要藏起來。”
“什麽?!裸體?!”三聲怒叫。
燕飛再次捂住耳朵:“就知道你們是這反應,所以才不告訴你們。”
“在哪兒!在哪兒!”三人冷靜不起來了。
秦寧的雙手緩緩放在燕飛的肩膀上,一分鐘後,緩緩收緊。在燕飛察覺到危險之前,他的脖子突然被對方掐住了。
“我草!你是鐘楓?!你竟然是鐘楓?!”
一向高貴的秦寧竟然罵出了髒話,可想而知他的心理活動是多麽的激烈。
“啊啊!救命!救命!”
燕飛抓住秦寧的雙手,不怕死地大笑,這家夥總算是相信了。
“我掐死你!你這個混蛋!混蛋!”
“秦寧,你冷靜點!他好不容易重生了,可不能再死了。”
何開複急忙去拉人。
“秦寧!放手!”
岳邵、孫敬池和蕭肖也急忙去拉人。
“鐘楓!你這個混蛋!你怎麽可以這麽玩我?!怎麽可以這麽玩我?!”秦寧要氣炸了,可眼眶卻紅了。
“咳咳咳,咳咳咳……謀殺,謀殺啊!”
某人毫不反省。
四個人終於把燕飛和秦寧拉開了,秦寧擡腳就踹:“你死定了!我告訴你!你死定了!”
揉揉脖子,燕飛咕哝:“我明示暗示了半天你才相信,你也太笨了。”
“我今天不殺了你我就不叫秦寧!”
大吼一聲,秦寧又撲了過去,何開複眼疾手快地抓住他。哪知,秦寧反手就給了他一拳,接着拳打腳踢:“何開複!你這個王八蛋!竟然合着夥玩我!看我好玩是不是?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我是不是好玩!”
“秦寧,秦寧,我錯了,我錯了。這都是鐘楓的主意,我不敢違抗啊。要打你去打他啊,我也是受害者。”
何開複左閃又閃,好不委屈。
“你提前告訴我會死嗎!我草!虧我把你當哥們。你今天死定了!”
“大飛,大飛,你說句話,快說句話啊!”何開複是欲哭無淚,他這絕對是無妄之災。
哪知……
“秦寧,你多打他幾拳,我剛重生那會兒他沒少氣我,幫我報仇。”
秦寧的拳頭驟然停止,他緩緩轉過身,對某人咬牙切齒:“老黑死定了,你也死定了!”
“啊!救命!”
躲開秦寧伸過來的雙爪,燕飛大笑地躲在了三人的身後,岳邵、孫敬池和蕭肖認命地替他擋在。秦寧氣得是眼紅脖子粗:“你他媽的還敢喊救命?!我告訴你!今天誰都救不了你!老黑知道!他們仨知道!就我被蒙在鼓裏!你就這麽把我當朋友嗎!鐘楓!我饒不了你!”
“你聽我說聽我說。我也是有苦衷的啊。”燕飛邊躲邊解釋,“我一睜眼就五年後了,我跟你們說你們信嗎?我也很委屈啊。老黑還說我是有目的接近他呢。就小陽相信我是我。邵邵他們還把我氣吐血了。說起來就是一把把的辛酸淚啊。你說我怎麽告訴你?而且你那時候也回美國了。這不,我一出院就趕緊給你寫春聯,讓你回來。”
秦寧停下,劇烈地喘氣。孫敬池擋着他,說:“秦寧,我哥沒騙你。我們真的把他氣吐血了。他為了救小陽被砍成重傷,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還是他住院的時候我們才知道他是誰的。那時候你已經回美國了。你坐下。我們慢慢跟你解釋,我哥不是故意瞞着你的,不然他也不會給你寄春聯了。你難道沒發現他的字有點不一樣嗎?”
秦寧還是劇烈地喘氣,雙眼死瞪着燕飛。岳邵拉過燕飛的右手,給秦寧看他還有着傷痕的手腕,說:“我哥的手筋差點被砍斷,現在傷勢還沒有完全好。為了迎接你回來,他趕了好幾天把畫畫出來,為的也是讓你相信,不然光憑我們嘴巴說,你也不會信,是吧。”
秦寧閉上眼睛捂了捂腦門,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危險暫時解除,燕飛從岳邵身後出來,坐到秦寧面前。
“兄弟,我真不是故意瞞着你的。我跟他們相認都是歷經千辛萬苦。我可不想再經歷你的質疑了,所以乾脆拿出最有力的證據。你看,我把畫擺在你跟前你都只會認為我是抄襲,我要直接跟你說我是鐘楓,你信嗎?”
燕飛摸摸自己的臉:“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跟以前一點都不一樣。我說我是鐘楓的替身別人都不信。”
握了握拳頭,秦寧粗聲說:“你給我解釋清楚。這筆帳,我給你記着!”
“好好好,我解釋,我現在就跟你解釋。”
燕飛重生後的事情他一直都沒有親口說過,其他人了解的也都是從蕭陽、焦柏舟和衛文彬那邊聽來的。現在,燕飛願意說了,岳邵、孫敬池、蕭肖和何開複馬上豎起耳朵認真聽。
聽到燕飛說他剛醒來之後面臨的種種難題,沒有錢、沒有人理他、還要去食堂打工、被人追債等種種窘迫,幾個人聽得是要多心酸有多心酸,要多愧疚有多愧疚。
秦寧的怒火随着燕飛的話語逐漸消退,陷入某種沉默。特別是燕飛為了救蕭陽重傷,他更是咬緊了嘴。
“如果還是同一年,我絕對馬上跑去找你們。可這是五年啊。五年,我也不知道你們是什麽樣了,有沒有結婚,還在不在帝都。要不是小陽認出了我,給了我希望,我真不知該怎麽和你們相認。唉,換了一個身體,我的人生也徹底變了。”
蕭肖緊緊抱着燕飛,難過。
秦寧深吸了幾口氣,仍舊不滿:“那為什麽連你的舍友都能知道你的身份,卻獨獨瞞着我?”
燕飛心虛地解釋:“你不是在美國嗎?我跟他們相認這麽糾結,就想跟你簡單點。”
秦寧頓時怒罵:“屁!我看你是純心不良,壓根就是想捉弄我!”
就算是也絕對不能承認!燕飛委屈道:“那你說我怎麽跟你說?你都已經回美國了。我打電話告訴你和給你寄春聯有什麽區別?”
“你不要強詞奪理!你們聯合起來玩我,後果自負!”
“我真沒打算瞞着你,這不是你不在嗎?你說吧,我怎麽負,能負的我絕對不逃。”
好吧,他是有點過分。燕飛不是很真心地做自我檢讨。
秦寧重重地冷哼道:“一年十二個月,一個月一張畫,五年,你算算你欠我幾幅畫!”
“什麽?五年?”燕飛暈了,“我草,我又不是重生了五年才告訴你的!我也剛重生好不好!”
“我管你。這就是你玩我的代價!哼!”秦寧雙手抱胸,不服?可以。不服駁回,不許上訴!
燕飛過分地拉墊背:“瞞着你的又不是我一人。”
“大飛,你不能這麽無恥。”何開複怒啊。
秦寧道:“老黑的再說,你才是罪魁禍首。下個月,你至少得給我交三輻畫,不然你看着辦!”
“對對對,他是罪魁禍首,我是被逼的。”何開複心裏那個樂。
“我還是傷患呢。”燕飛舉舉自己的右手,岳邵、孫敬池和蕭肖也在一旁勸說:“秦寧,我哥的手傷還沒好,他也不是故意瞞着你的。”
“那就下下個月,反正不許減。這就是你捉弄我的代價,哼!!”
秦寧眼睛一瞪,表明沒得商量。燕飛舉手投降:“好吧好吧。不過你得給我個合适的價錢,我這輩子只能靠賣畫掙錢了。”
秦寧獰笑:“你這輩子就準備賣給我吧,燕先生。”
燕飛摸摸鼻子:“你那把小李飛刀不要太狠啊。”
秦寧傾身,獰笑的臉突然恢複正常,一把抱住了燕飛,在對方的驚訝中聲音沙啞地說:“你要再敢給我玩心跳,不用你自殺,我絕對一刀宰了你。”
燕飛笑了,擡手抱住老友:“我哪還敢啊。下回我可不一定有這麽好命重生了。”
秦寧接下來的話卻如一把尖刀直戳燕飛的心髒,戳得他吐血。
“不過你這輩子可真夠矮的,成二等殘廢了。”
“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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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