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黑色懸賞令 不許告訴溫止!

溫止在洞穴之內養傷, 渡劫之後,原地不動才是最安全的選擇。

十日之後,他們啓程回到琅劍宗。

溫止的渡劫并沒有驚動什麽人, 那些弟子們也都只是知曉溫止渡劫成功, 還因為白聽泉沒有給溫止搗亂而重重松了一口氣。

回到琅劍宗之後, 一切都回歸正常。

唯有……

聽雪峰的一間小院裏, 一大清早就發出了鳥類嘶啞慘叫的聲音。

白白在雪地裏撒歡,玩得正開心,它好像突然受了驚吓一樣,全身一凜, 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盯牢了屋內的方向。

“鴻羽, 你給我站住!”

鴻羽腦袋上的毛已經被拔禿了,它被白聽泉這樣吓得不輕,一邊飛一邊逃,一邊沖着後面嘎嘎叫:“主人, 主人你冷靜一點!你幹嘛要拔我的毛啊主人!你怎麽忍心給你的小寶貝下這種毒手!”

白聽泉手都提起了斬運, 兇神惡煞道:“你給我過來,我來給你清清你腦袋裏那些渣!”

鴻羽急急忙忙飛到白白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瓜茫然地看着白聽泉:“主人,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您要是拿我撒氣, 我也甘願,但您得告訴我您是因為什麽才拿我出氣啊?”

“還不是因為你幹的好事……”

白聽泉終究還是覺得有些無力, 事情的起因是他,他何必拿鴻羽撒氣, 白聽泉的力氣瞬間就洩了, 他收了劍, 沒精打采地道:“鴻羽, 溫止他根本就不喜歡我,以後你別亂講了。”

鴻羽膽子大了些,從白白背後繞出來,一雙小綠豆眼嘀嘀咕咕地轉,最後什麽都沒轉出來,只疑惑地問道:“不能吧主人,我的直覺一向都很準的。”

難道失靈了?

白聽泉随意地擺了擺手:“等再過些時日,我就會找個機會離開這,你說得正确與否,也都不是那麽重要了。”

Advertisement

正當他們這間小院裏雞飛狗跳之時,門外禮貌規律的敲門聲才終止了他們兩個的争吵。

白聽泉去開門,看見是魏薰站在門外,近日來一向沉悶的臉上終于浮現出了一抹笑意:“魏薰,你怎麽過來了?”

魏薰晃了晃手裏的油紙,壓低嗓音道:“我從山腳下的小鎮裏買回來的好吃的,快點吃,我們別讓滄浪君發現。”

他們這些弟子,一旦進入修真之途,即使還未辟谷,入口的吃食也不是随便的,他們大多吃那些質地純淨靈谷和靈植,肉也都是吃那些靈獸的肉。

但這些蘊藏着靈氣的吃食,味道上難免就有些一言難盡,不如凡間那些油亮亮的好吃好看。

但凡間的這些食物裏總是含着一些雜質,于身體不利,雖不是多嚴重的事,但也會給修行造成一些阻力。若是被長老們看見了,難免要挨一通說。

只不過,山腳下的那家熏雞,白聽泉曾偷偷吃到過一次,就饞到了現在,魏薰這次來,結結實實地把他的饞蟲給勾了起來。

白聽泉鬼鬼祟祟地往魏薰身後看了一眼,确定沒人看到他們之後,連忙将魏薰拉了進來。

兩人圍着一張小圓桌,快樂地吃了起熏雞。

吃完之後,白聽泉還不忘用靈力驅趕走香味,把骨頭都埋了起來,處理好一切,他轉頭,發現魏薰雙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聽泉,你的丹田好了?”

在魏薰面前白聽泉沒想隐瞞,但也沒必要讓魏薰知道真實的原因,他含糊道:“是啊,已經好了,滄浪君渡劫之後為我治好的。”

魏薰單純好騙,輕而易舉地就相信了白聽泉這滿是漏洞的話,他由衷地為白聽泉感到開心:“那這樣也真是太好了,我得恭喜你了,唉我來得匆忙,也沒給你多帶點好吃的,我再去一趟……”

白聽泉連忙拉住他:“沒必要,正好你過來,你陪我比試比試,不然連劍招我都忘記了。”

魏薰道:“聽泉,你要是想活動筋骨的話,正巧最近陽巒峰出了一批新的懸賞令,你可以去找幾個任務接一接,我這就是做任務回來順路給你帶的燒雞。”

白聽泉默默記下,遠遠地扔給魏薰一柄竹劍:“行,多謝了,但今天你還得陪我練練,就當我報答你請我吃熏雞了……”

魏薰:“……”

他主修符術和陣法诶……太欺負人了吧……

而且,為什麽要以揍他一頓這件事作為報答?

少年意氣,天之驕子,稍一碰撞,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勢。

魏薰雖主修符術,但劍道也沒有落下,況且他師承戊泓,怎麽會差,眨眼間,便已經過了十數個回合的招,靈力飛刃揚起細雪,又刻印撞擊到了一旁的樹幹上。

魏薰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他的劍卻柔中帶剛,往往在不經意之間就能無限逼近白聽泉的命門。

再加上白聽泉這些時日身體虛弱,久病初愈,一時間竟落了下風。

比試過程中難免會有些摩擦受傷,白聽泉不甘落後,兩人比試漸入佳境,白聽泉緩緩追回劣勢,只是,一招不慎……魏薰最後一劍,鋒利的竹刃在白聽泉胳膊上劃破一個血口,魏薰迅速收劍,有些慌:“聽泉,抱歉!”

白聽泉手一揮:“沒事……”

魏薰卻不理他,緊抿着唇,手忙腳亂地給白聽泉翻找傷藥和紗布。

白聽泉有點無奈,托腮道:“魏薰,就一個小傷口,不用緊張,還沒等你找到傷藥就自己愈合了……”

魏薰還沒答話,卻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穩重的聲音:“何事不用緊張?”

魏薰手一僵,連忙轉身問好:“滄浪君。”

白聽泉擡頭,看見溫止,也颔首問好:“師尊。”

這一聲問候,引得溫止長長地看了白聽泉一眼。

人還是那個人,但這聲問候裏,卻藏着太多的東西,與往常遠遠不同。

溫止收回視線,接過魏薰手裏的傷藥,溫聲道:“我來吧。”

魏薰應聲,便到外間去等白聽泉。

等到屋內只剩下他們師徒兩個,溫止出聲詢問:“聽泉,怎麽受傷了?”

白聽泉垂眸,安靜等着溫止給他處理傷口,然後回答:“是和魏薰切磋的時候,弟子沒留神,不小心被碰到了,不嚴重。”

溫止一雙眼睛,盯牢了白聽泉。

若是放在平常,以他這小徒弟的嬌氣程度,早已睜着一雙濕濕的眼睛,像小鹿一樣看着他,和他撒嬌,跟他喊疼了,今日留了這麽深的口子,卻連哼都沒多哼一聲。

“疼嗎。”溫止下意識問。

白聽泉斂眸:“師尊,皮肉傷而已,切磋比試難免的。”

溫止的手微頓。

他覺得,他們現在這樣是标準又正常的師徒關系。

太正常了,正常到有些詭異。

白聽泉是個小孩兒脾氣,想要什麽,想做什麽,想說什麽都不會有任何隐藏,也輕而易舉就能奪走他關注的視線,又因白聽泉年幼時曾不顧一切地救下他這一條命,他才對白聽泉百般縱容,也是想挽回,想補救。

溫止心中反倒生出一種期待,期待白聽泉會永遠這樣依賴他。

可是現在,白聽泉的動作循規蹈矩,說話做事都透着一股疏離。好像原本他們正常的關系被無限拉遠了。

怎麽了?

是因為自己平時對聽泉太淡漠了麽?

在師徒二人的沉默之中,溫止給白聽泉包紮完畢。

白聽泉試着動了動胳膊,發現一切活動都沒有受到阻礙之後,才對着溫止輕笑了一下:“多謝師尊,那弟子先出去找魏薰了。”

溫止發現自己此時有些無力,只好對着白聽泉颔首。

他看着白聽泉離開的背影,腦海裏卻浮現出的是白聽泉雪色白皙的皮膚上,裂開着一道猙獰的血色傷口。

他用力地閉了閉眼,将雜念驅逐出去。

白聽泉讓魏薰陪同他去一趟陽巒峰,去接幾個懸賞做一做。

溫止剛剛渡劫成功,實力還沒有穩定下來,況且溫止渡劫之後,琅劍宗陷入狂歡熱潮,更有許多人都要找他讨論事項,自然不可能每日都陪他修行,他也不想每日都面對溫止,以免克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

因此,接幾個懸賞,去外面走一走,才是最優的選擇。

魏薰把公告窗上挂着的各色牌子指給白聽泉看:“聽泉,你看,懸賞令有五個顏色,黑、紅、橙、黃、白,黑色代表難度最高,白色就代表最容易的懸賞,當然,難度越高,危險越大,自然報酬就越高,我們一般是接黃色和橙色的懸賞,聽泉,我帶你去挑一挑……”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白聽泉迅速摘下了一張黑色的牌子,用着一張無辜到極致的臉,笑着問他:“诶魏薰,你說幾個顏色來着,這個黑色的是不是最簡單的一類?”

魏薰:“……”

他剛才說的話,白聽泉一句都沒聽。

還挑了一個難度最高,危險最大的……

而且,懸賞令摘了,只能獨自完成,不可依仗他人之力,而且裏面的咒訣自動就會和摘下懸賞令的人綁定……

曾經有很多弟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摘了黑色懸賞令,結果這麽多年這麽多屆,就沒有幾個能順利回來……

魏薰一臉生無可戀。

白聽泉卻不知道自己闖了什麽禍,疑惑地看向魏薰:“魏薰,你怎麽不說話了?”

魏薰道:“聽泉,黑色代表最高難度的懸賞,你聽我的話,你不如告訴滄浪君一聲,讓他給你想想辦法。”

白聽泉的反骨一瞬間就硬了起來,他本就是想躲着溫止,哪有下山做個懸賞還要告訴溫止的理由。

黑色懸賞令,上面的內容是除鬼救人,難度高是因為需要進行推理和邏輯論證來尋找方位和保護凡人,又恰好他這方面是強項,他完全可以。

白聽泉分析完畢,心一松,随後皺着小臉,兇巴巴道:“不行,摘了黑色懸賞令的過錯我自己承擔,另外,我下山做懸賞的事不許告訴任何人,不然我就……我就讓你連着一整年都見不到白白!”

魏薰:“……”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參加了一個育苗活動,就是前期投入培育金,舉個例子,比如說投入100jjb,你在總投入裏占十分之一的話,在這篇文入v一個月之後可以得到這篇文10%收益*0.1的回報,具體規則可以看看網站說明哦~

蠢作者求憐愛【伸手手】

感謝在2021-11-28 15:36:24~2021-12-01 09:46: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芋圓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7章 洛溪鎮 蒲葉:阿彌陀佛,佛門重地,還是不要讨論情愛為好。

宣谒之庭, 金蓮綻放,華光流轉,神官們都穿着雪白神聖的袍子, 忙碌地穿梭在廊柱之間。

今日是宣谒之庭每半年一次的大日子, 在今日, 天道會降下天谕, 再由葛長清當衆宣讀天谕,來确定未來半年,他們宣谒之庭行事的方向。

有關天谕之事不容半點馬虎,所有神官都在謹慎對待, 人人熏香沐浴, 手執白玉笏板,微微垂首,列陣以待。

忽地,只見金光眩目, 巨大的金書悄然翻動一頁。

隐隐光芒之中, 三名老者的身形漸漸隐去,等到光芒散去,唯有葛長清手捧金絲布帛, 站得筆直, 立于大殿中央。

與尋常的風格截然不同,尋常時候天谕極為詳細, 洋洋灑灑至少有百字,但這一次, 天道似乎是怒了, 布帛之上只有六個大字, 力透紙背。

“白聽泉, 必除之。”

南明山。

蒲葉禪師淡淡地看着自己與自己對弈的溫止,低嘆:“滄浪君,不如讓貧僧來猜一猜,你為何連夜趕至貧僧這陋室,卻只是一言不發,自顧自地對弈。”

溫止已經許久都沒有動過棋子了,聽聞蒲葉的話,他将手中拈着的白玉棋子放回棋簍,緊皺着的眉頭卻沒有絲毫緩解。

“蒲葉大師不如幫我猜一猜,為何我渡劫之後,卻仍舊心神不寧。”

蒲葉輕笑,為溫止斟了一杯茶:“依貧僧來看,滄浪君啊,心病。”

溫止眸光漸暗:“那不知老友可有無破解之法?”

蒲葉搖頭:“滄浪君,既然你還稱貧僧一聲老友,那我便實話相告,心病陳疾,還需要找着病根。”

溫止微眯雙眼:“這要如何找?”

蒲葉笑着:“滄浪君,你現在心裏挂念着的是誰啊?”

溫止垂眸,默不吭聲。

蒲葉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皺紋深得快要刺進皮膚,眼睛也被眼周層層疊疊的褶皺包圍,但奇怪的是,他一雙已經蒼老渾濁的雙目中,卻折射出了滿含智慧的光。

他像是看穿了什麽,輕聲道:“滄浪君,恕貧僧多言,你那新收來的弟子,情況如何了?貧僧聽說他為了助你渡劫,身受重傷。”

溫止眉頭輕蹙:“蒲葉,此傳聞你是從何聽來?”

蒲葉望着溫止一瞬間生動了許多的神色,了然于胸,輕笑不語。

“滄浪君,我這佛門重地,讨論感情之事向來都是要嚴格禁止的,但今日,老朽為你破個例吧。”

溫止并不領情:“既然讓蒲葉大師如此為難,那溫止還是盡早離開的好……”

“哎……滄浪君,你怎麽就聽不懂貧僧的話,當局者迷,唉算了算了,滄浪君,你那弟子,可還叛逆?”

溫止垂眸:“他似乎是還對我抱有警惕心,渡劫歸來之後,就與我生分了許多。”

蒲葉眉頭緊擰:“滄浪君,你可否與他說了什麽?”

溫止淡淡掃他一眼,随後将他如何勸誡白聽泉注意安全,遠離危險的話講給了蒲葉聽。”

蒲葉的眉頭一瞬間舒展開了,他笑了笑。

溫止問道:“老友為何要笑?”

蒲葉搖搖頭:“貧僧笑你看不穿吶,滄浪君。”

溫止蹙眉。

“滄浪君,貧僧問你一個問題,你若是能答上來,你的心結便也解了。”

溫止颔首:“老友請講。”

“滄浪君,你果真,只将你那小徒弟,當成普通的弟子來看嗎?”

溫止眸光微頓。

洛溪鎮。

一紅衣少年背上背了一把用布包得嚴嚴實實的長劍,這劍不起眼,但是這位少年卻惹眼極了,一雙眼睛圓而潤澤,他的眼尾似乎天生泛紅,望向人時,總是含了些情,又水汪汪的,惹人喜歡。少年明明不大的年紀,卻與這一身紅衣相襯極了,紅得利落幹淨,如火,似霞,明豔張揚,卻絲毫不叫人煩。

少年小口地吃着油紙包的糖糕,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時刻打量着街上來往的行人。有一只羽毛絢麗的鳥驕傲地挺着小胸脯,站在白聽泉的肩上,就好像這都是他打下來的江山一樣。

這便是再三叮囑魏薰留在琅劍宗為他照顧好白白,也不許将他下山完成懸賞這事告訴別人,自己賭氣下山來執行任務的白聽泉。

他誇張地深吸了一口洛溪鎮中滿是甜味的空氣,笑開:“自由的味道。”

鴻羽小綠豆眼眨了一下:“主人,滄浪君也沒囚禁你啊。”

白聽泉的臉垮了一瞬:“這不一樣,我警告你,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滄浪君。”

鴻羽:“……”

鴻羽歪着頭疑惑道:“主人真的不打算告訴滄浪君一聲嗎,如果遇到了危險怎麽辦啊。”

白聽泉随手将油紙扔到了垃圾桶裏,道:“不是還有你嗎?”

鴻羽連忙扇起了小翅膀:“不行不行,主人我還沒恢複,連人身也變不了,我不行的。”

白聽泉撇撇嘴:“放心吧,也沒真指望你。”

白聽泉在出發之前,将黑色懸賞令上的內容恨不得讀穿。

其實內容很簡單,除妖,救人。

懸賞令上寫的是鬼。

白聽泉不認同。

但怎麽除和怎麽救就都很有講究,發布懸賞的人胡近镖是洛溪鎮當地的富賈豪紳,獨子卻在一個月之前忽然卧床不起,意識混沌,無論怎麽叫都叫不醒。這急壞了胡近镖,求醫問藥都沒問出個結果,這才不得不花費重金向琅劍宗送去了一張黑色懸賞令。

若是胡老爺的兒子只是昏迷不醒的話也沒什麽大礙,也不值這一張黑色懸賞令,壞就壞在胡少爺晚上的時候會忽然爬起來吃人,生吞活剝,無人能攔,而且力大無窮,狂躁無比,聽說已經有兩個小厮被他吃了,但第二白天還是昏迷,滿身的血和碎肉,躺在床上,毫無意識已經不像是一個人了。

都說胡少爺是被鬼附身,但白聽泉來看,更多是妖物作祟,怨氣夠足,才會如此。

胡少爺手撕生肉,茹毛飲血的模樣,大抵是極其可怖的。

但白聽泉心中有數,坊間傳聞有多離譜他也是見識過的,恐怕至多也就是深更半夜胡少爺會忽然暴起打人,有些血腥罷了。

不然,不管是魔宗還是妖物,都沒有這種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生吃活人的本事。

白聽泉收了心中思緒,緩緩朝公告欄旁走去。

公告欄旁圍了許多人,他們都在對胡老爺的那張告示議論紛紛,告示上面明碼标着價,若能治好他的兒子,獎賞黃金萬兩。

告示貼了得有兩三天,黃金萬兩雖然誘人,但沒江湖方士敢去揭榜。

都怕砸自己的招牌。

白聽泉拍了拍前邊擋住他視線的人的肩膀,喊道:“閣下,讓一讓讓一讓。”

聽到喊聲,衆人回頭,發現是一位眉眼精致的少年,少年除了身後背着的那把劍有點唬人以外,沒什麽特殊的地方。

到底還是讓開了。

白聽泉見這些人半晌才讓路,也沒怎麽在意,直接穿過人群,揚手,幹淨利落地揭了榜。

衆人嘩然。

“小孩,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你有那本事嗎?”

“是啊,別見錢眼開,這錢你掙不了。”

人聲在一瞬間到達的嘈雜的頂點,而守在公告欄旁的老者原本昏昏欲睡,在聽到有人揭了榜之後立刻瞪大了眼睛,猛地擡頭,一雙渾濁的眼睛盯準了白聽泉。

他心中雖然對白聽泉小小年紀就揭榜的勇氣給震到了,但對白聽泉的實力也很是懷疑,但表面上也不敢怠慢,忙躬身鑽進人群,走到白聽泉面前,顫聲道:“這位小仙師,就是你揭了懸賞的布告?”

白聽泉挑眉輕笑:“是我,難道是還有什麽講究嗎?”

老者連忙笑:“不不不,小仙師誤會了,還請您随老朽來一趟,見一見我家老爺。”

白聽泉伸出手:“請。”

白聽泉直接無視了周圍衆人的目光,坦然地跟着老者向胡府走去。

等到了大廳,白聽泉才發現已有兩人在同胡近镖講話了解情況。

這兩人白聽泉都不認識,但看他們腰牌上的字,該是雲流宗的人。

雲流宗規模不小,是近些年來新崛起的宗門,頗受當地人的認可,只不過原著裏着墨不多,但按照它的發展軌跡來看,是有望在百年千年之後跻身于幾大宗之一的。

只不過現在它還是需要依附于琅劍宗才能生存。

老者叫了胡近镖一聲,他轉頭,看見白聽泉,忙斷了和那兩名弟子講話的話頭,問道:“這位是……”

老者解釋:“是揭了榜的小仙師。”

胡老爺忙作揖:“失敬,敢問這位仙師如何稱呼?”

白聽泉眼珠轉了轉:“我姓白,叫我白昕便可。”

胡近镖便道:“那還請白小仙師在旁稍坐,這還有兩位仙師在和我了解情況……”

卻忽然聽得一位稍矮些的“仙師”不滿地道:“白小仙師年紀是有些小了,但樣貌還算不錯。”

言外之意就是白聽泉仗着樣貌好就出來招搖撞騙的。

高個子的名叫鐘息,他微微擰眉:“于夜,別亂講。”

訓斥完于夜後,鐘息又無視了白聽泉,看向胡近镖:“胡老爺,我還有一點不明白,剛才您所說‘吃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白聽泉聳了聳肩,這鐘息嘴上說着客氣話,行為上卻還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一副高傲的樣子。

胡近镖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白聽泉,哪邊都不敢得罪:“白小仙師……”

于夜又道:“喂,小子,我們是雲流宗的,這事我們已經攬了,這件事危險,還是交給我們這種正八經的宗門來處理,勸你不要摻和進來為好,別到時候你再因為這點錢丢了命……”

于夜在說到雲流宗的時候,還頗為得意地看了一眼白聽泉。

鐘息擰眉打斷于夜,像是個執着的老頭,他轉頭看向胡近镖:“依我所看,令郎或許是被怨靈附身,那怨靈怨氣重,令郎根本自己做不得主……”

白聽泉挑眉,重重一聲将劍放在了身旁的檀木桌上。

劍放到桌上的聲音沉厚敦實,一聽便是把好劍。

于夜和鐘息聽了出來,彼此對視一眼。

更加篤定,白聽泉是哪個大戶人家出來歷練的小公子,本事不夠,但一身家當倒還夠檔次。

白聽泉笑着問:“我插句話,你說是怨靈附身,怨靈附身多是為報仇,就算是他們附在了死屍上面也會讓死屍跳起來蹦兩步,那你不妨給我解釋解釋,什麽怨靈附身能讓宿主連着躺一個多月都不動的?這什麽怨靈啊心這麽善,好不容易附身一次就為了讓宿主睡個安穩覺?”

作者有話要說:

助攻上線。

蒲葉禪師:貧僧破戒了……【我佛門重地,髒了。】

---

突然一下子來了這麽多小天使呀!謝謝泥萌!!

蠢作者比較佛,每天上午九點半左右更新~愛你們mua

感謝在2021-12-01 09:46:44~2021-12-02 09:28: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蚍蜉渡海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梨木、冬雨荟 10瓶;陌陌 9瓶;46518734 6瓶;天涯舊路、31457148 2瓶;默默的長蘑菇、琴書予銘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