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光速掉馬甲 溫止:本座的弟子,還輪不到爾等管教
白聽泉忽然覺得身體發冷, 一瞬間來了力氣,驟然睜眼,卻一眼看到了水日皿。
他發現他身體幹燥溫暖, 躺在床上, 被救了上來。
水日皿背對着他坐在床邊, 一動不動地注視着僵硬站在一旁的鴻羽。
鴻羽許是太久沒有變化出人形過了, 他走路有些別扭,有時會同手同腳,但照顧胡少爺照顧得盡心盡力。
白聽泉悄悄觑了一眼水日皿。
他發現水日皿一直都在盯着鴻羽,眼神中蘊藏的情緒不知為何多了一抹敵意。
鴻羽像是有些怕水日皿, 走過來的時候都要故意繞着走。
白聽泉輕咳一聲, 揉着微痛的額角,坐起來,輕聲詢問:“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水日皿立刻轉頭,輕聲回答:“還早, 與你和胡近镖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時辰。”
白聽泉點點頭。
他只記得他在那片湖裏被妖物拖入湖底, 正常來講他應該已經死了。
但……他還好好的。
他很好奇那個跳入水中,不顧一切救他的人是誰。
白聽泉看着他問:“我是怎麽回來的?”
水日皿垂下眼簾,沒有看白聽泉的眼睛:“我後來才追上你, 你那個時候已經躺在岸邊不省人事, 大抵是有好心人救了你。”
“好心人?”白聽泉狐疑地問道。
Advertisement
他心中憑空升起一種期待,救他的人是溫止, 但這種期待又被他壓了回去,雜糅在一些硬邦邦的賭氣和故意不理不睬之中, 他壓下聲音, 假裝滿不在意地問:“你有看見是誰救了我嗎。”
水日皿擡眸瞥他一眼, 随後道:“沒有。”
不知道為什麽, 這個水日皿總給他一種錯覺,就好像是他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能看穿一樣,尤其是剛才緩緩擡眸的那個動作,像極了溫止。那個一切都了然于胸的神态,也都與溫止一模一樣……一樣讨厭。
白聽泉也說不上來是松一口氣還是有些難過,他随口道了一句:“多謝了。”
鐘息和于夜以及胡近镖早早地就等在了胡少爺房門外,胡近镖愛子心切,幾乎一整個晚上都沒怎麽睡着,索性幹脆不睡,直接來到胡少爺房門外等。
但他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明顯是等着看笑話的鐘息和于夜。
鐘息和于夜都顯得十分亢奮,他們在這裏守了整整一個晚上,起初隐匿身形的時候他們都聽到了院內的打鬥聲響,還看到了那驚天動地的陣勢,只不過後來就再沒聲音了,這種動靜必定就是那個冒牌貨惹怒了怨靈,怨靈一口将他吞了。
冒牌貨不知天高地厚,死了也好,這種事情還是要交給他們雲流宗來做。
于夜有些得意忘形:“鐘息,那位白仙師一定出不來了,你說我們該怎麽樣解決掉這個怨靈好?”
鐘息卻遠沒有于夜那麽樂觀,他看了于夜一眼:“一切都按照我們原本的計劃來,但還是等到卯時再議。”
于夜無所謂地聳聳肩,在他看來,白聽泉被怨靈生吞活剝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他們無非也就是陪胡近镖在這多等一會。
直到卯時整。
太陽已經從東方露了個頭,光線折射向四方,于夜沒什麽耐心,他站到胡老爺身旁,假裝十分嚴肅地道:“胡老爺,我仍能從房中感受到怨氣的存在,房門還沒有開,那個臭小子他別是诓騙了您一頓飯然後逃之夭夭了吧。”
胡近镖神情嚴肅,卻仍舊保持禮貌:“還請仙師莫急,我們再等等。”
又多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門還沒有打開,鐘息擰眉,向前邁了一步:“胡老爺,我們不能再等了,再多等一刻,胡少爺就多一分的危險,于夜,布陣!”
胡近镖仍舊有些猶豫,他記着白聽泉昨晚叮囑他的話,他不敢輕舉妄動,但鐘息那句話又實在戳中他的心事,他的确擔心自己這唯一的兒子,一時也不好下決定,只好說:“再等等,再等等。”
鐘息道了一聲:“胡老爺,糊塗,您耽擱一刻,胡少爺能得救的機會就更少了。”
他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手中布陣的動作絲毫不停。
于夜給鐘息幫忙,還要開口勸說胡近镖,但誰都沒有想到,就在他們三人争執不下的這段時間,這扇門,被裏面的人推開了。
三人均有些驚訝。
白聽泉睡眼惺忪地站在門口,衣服也有些淩亂,擡手揉着眼睛,好像才看到他們三人一樣,揚起嘴角笑了笑:“喲,這麽早,什麽時候了?”
鐘息黑着臉答:“卯時三刻。”
白聽泉好像才想起來什麽一樣,恍然大悟道:“啊抱歉抱歉,昨晚睡得晚了一點,睡過頭了,真是不好意思。”
白聽泉打了個哈欠,肩頭的小鳥也歪着頭,睜着一雙小綠豆眼看着他們三人。
胡近镖喜上眉梢,他上前一步,問道:“白小仙師,犬子如何了?”
白聽泉擺手:“別急別急,太陽還沒完全升起來,您別着急。”
于夜臉色奇臭無比,陰陽怪氣道:“別不是人沒救回來,你不敢讓胡老爺看吧,也別是你一個晚上就光吃了一頓飯,睡了一覺吧,也不知道是誰開始的時候說大話……這回丢人咯。”
白聽泉整理好衣服,讓開身體,假裝沒有聽到于夜的話:“唉,都別在門口站着了,快進來快進來。”
胡老爺還是那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他率先一步進門,一進門,就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往常的氣氛。
平常他進入到胡少爺的房間的時候,就會感受到一種撲面的陰氣,那陰氣攫取着他的意志,吸取着他們的生命力,讓胡老爺并不喜歡到這裏來。
但今日卻截然不同。
那是一種幹燥的,溫暖的,一切向好的氣息。
胡老爺迫不及待地奔至胡少爺床前。
而站在門外的鐘息和于夜兩人黑沉着臉色對視了一眼。
白聽泉笑吟吟地向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
鐘息率先邁入,于夜不服氣地跟在後面。
胡少爺身體虛弱,臉色蒼白,但他清醒過來,已經睜開眼,即使沒有對焦,但他能感受到光,能聽到門口的動靜。
他眼神空洞地轉向門口處,遲鈍又嘶啞地試探性地喊了一聲:“爹?”
一剎那間,胡老爺老淚縱橫,他牢牢攥緊胡少爺的手,心疼地喊着“我的兒”。
白聽泉默默退到一邊,安靜地守着他們。
鐘息擰眉,他看向白聽泉:“屋中分明還有怨氣存在,你用了幻術?若是假象,你是不是與那怨靈是一夥的!”
白聽泉有些無語:“我與怨靈為伍,我圖什麽?”
鐘息:“那這屋中的怨氣又是為何?”
白聽泉有點懶得解釋:“我都和你說過,這不是怨靈存在導致的,而是妖物的傀儡術,他們僞造怨氣,如今妖物已死,等到屋中殘存的這些怨氣散去,一切自然都會恢複正常。”
鐘息有些絕望,他像是在守着自己最後的尊嚴似的:“那……你要讓我如何相信你?”
白聽泉頗為驚訝,白他一眼:“我也沒必要非要讓你相信我啊?”
話畢,他從懷中掏出懸賞令,遞到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的胡近镖面前,道:“胡老爺,胡少爺是被妖物攪亂心神,如今妖物已除,讓胡少爺注意休養就沒有大礙了,哦……既然胡少爺已經康複,還要麻煩您在這塊懸賞令上面給我簽個字。”
胡老爺擦幹眼淚,取筆正要為白聽泉簽字,忽然一眼就瞥到了懸賞令角落上那個飄逸隽秀的“琅”字。
胡老爺瞬間跪了下來,千恩萬謝:“老夫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小仙師是琅劍宗的仙人,老夫怠慢之處還請仙人多有包涵。”
這一剎那,鐘息和于夜的臉色又從黑轉青再轉紅。
于夜睜大了眼:“不可能吧……”
白聽泉立刻彎腰将胡老爺扶起來,輕聲道:“胡老爺,我不是什麽大聖人,您也不必行此大禮,分內之事而已,還請您給我簽個字,我好回宗裏去領賞。”
胡近镖恭恭敬敬地給白聽泉簽好字,又是一通千恩萬謝,将白聽泉送了出去,連正眼都沒再看過一次鐘息和于夜。
良久,鐘息微顫地道:“于……于夜,他是琅劍宗的人……”
于夜打了個哆嗦,和鐘息對視一眼,什麽都沒能說出來。
卻是一陣後怕。
雲流宗還要依仗着琅劍宗,若是因此交惡,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妖物已除,但濃霧仍舊沒有散去,危險沒有解除,白聽泉打算在這洛溪鎮中多停留幾日,再回去琅劍宗,畢竟他也不想這麽早地見到溫止。
鴻羽似乎在這道霧中實力恢複很多,它變化成人形的時間長了許久,他與白聽泉坐在桌上一起用餐,他們兩人聊着,不知為何聊到了水日皿。
“主人,那個水日皿,他一直兇巴巴地盯着我。”
白聽泉滿不在乎道:“估計是他看出來你是魔宗的鳥了吧。”
鴻羽下意識打了個寒顫:“主人,真的不是我亂說,我總覺得那個水日皿……他,他給我一種,滄浪君的感覺……”
白聽泉一頓:“你說溫止?”
“對,我聞到了他們身上都有一種相似的氣味,至少有八成……”
白聽泉這次是連吃東西的興致都沒有了,他放下筷子,自我欺騙一般地道:“假的吧。”
鴻羽忽然不說話了。
白聽泉扭頭。
吓了一跳。
就在此刻,白聽泉身邊忽然多了一個白衣少年,他冷冷地掃了一眼鴻羽,玉笛別在腰間,然後看向白聽泉,對上白聽泉琥珀色的瞳孔,聲音柔和了很多:“你是琅劍宗的弟子?”
白聽泉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這個水日皿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又是怎麽精準地找到他們的?
不過他還是不太相信鴻羽的話,自從他從溫止那裏受了打擊之後,他就覺得鴻羽的話沒有一個字是靠譜的。
他更覺得水日皿是溫止的私生子這個猜測倒是靠譜一些。
白聽泉心中一瞬間閃現了很多想法。
該不會是水日皿真的是溫止的私生子現在一聽說他是琅劍宗的弟子就要跟過來去聽雪峰上尋父吧耽美小說裏很多父子文的他不允許!
但想法閃現之後,白聽泉還是冷靜了下來。
他幹嘛不允許?他有什麽可不允許的,溫止只是他的師尊,那些情感糾葛和他也沒什麽關系。
白聽泉淡淡颔首:“正是,不知你有何事?”
水日皿自然地坐在白聽泉旁邊,緩緩看他一眼:“我托……師尊之命,前去琅劍宗有要事相商,你們若是回去,我們自然順路,不如……”
白聽泉幹脆地打斷:“你想多了,洛溪鎮這邊起了濃霧,還沒找到原因,而且濃霧封城,路也看不清楚,危險系數很高,我們根本出不去。”
水日皿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門外,濃霧如煙,均勻地彌漫在半空之中,明明是白天,卻好似黃昏一樣。
紅月高懸在天。
“此霧頗為蹊跷,卻不似妖物所為。”水日皿眸光發散,望向了遠處。
鴻羽很怕水日皿,他見水日皿擰緊了眉頭,立刻噤聲,悶聲吃菜了。
他已經在給自己想後路了,萬一水日皿真的就是滄浪君,滄浪君又看見他其實是一個會變成人身的魔物……後果不堪設想。
大不了,回琅劍宗之前,他先偷偷溜了。
白聽泉掀眸看他:“你是哪個門派的?若是方便,你将你要說的事告訴我,我替你帶回琅劍宗,如果你信不過我,你寫一封親筆信,落下你自己的禁制……也省得你自己再跑這一趟。”
水日皿輕輕搖頭:“家師千叮萬囑,要我親自帶到琅劍宗。”
見水日皿堅持,白聽泉自然就沒再強求,東西吃到一半,他才忽然想起來,打算再叫幾盤菜,被水日皿攔住了:“不必,我已辟谷。”
白聽泉實在有些不習慣自己吃東西的時候旁邊有人盯着看,他問道:“要不你先去忙?”
水日皿:“無妨,我已在這家客棧落腳,況且外面濃霧圍城,我也沒什麽要忙。”
怎麽就跟牛皮糖一樣甩不開了……
白聽泉:“……”
忽然聽得身旁水日皿悠悠道:“白聽泉,你可知前些時日,降下的天谕裏說了什麽?”
一聽水日皿這話,白聽泉原本放松的心情立刻滿是戒備,他眸光泛冷,不善地看着水日皿:“你在說誰?”
他來洛溪鎮這裏,根本就沒有暴露自己的真名,只一路使用化名白昕,那這個水日皿又是從何而知他的真名的?
水日皿倒還悠閑,他根本沒有被白聽泉眸中的冷意吓到,反而一副平常的樣子:“你的腰牌,據我所知,琅劍宗的弟子中,姓白,名中又帶泉字的,只有白聽泉一人。”
白聽泉到底還是嫩了些,下意識順着水日皿的話去查看自己的腰牌,果然,腰牌上清晰地刻印着“泉”之一字。
不知道為什麽,在對上水日皿的時候,他總是覺得自己的思維方式和思考過程都要被他牽着走,似乎水日皿是在故意引導他。
這種感覺……他只有在和溫止對話的時候産生過……
真是奇怪。
白聽泉心下一松,冷嘲熱諷道:“那你對琅劍宗還真是了解。”
水日皿唇角勾出一個淡淡的弧度:“琅劍宗是修真界第一宗門,是我等心生向往之地,自然了解得多一些。”
忽然,水日皿話鋒一轉:“不過,白聽泉,你真的不想知道天谕上都寫了什麽?”
白聽泉看向他:“我雖然并不想知道,但看在你曾幫我的份上,你且說來聽聽。”
水日皿的話一字一頓:“天谕上寫着,白聽泉,必除之。”
白聽泉倏然站起身,眸光冷沉:“你的意思是,這場濃霧是沖我而來?”
鴻羽有些不喜歡水日皿說話的語氣,在兩人對話的時候,他有些受不住周圍的壓力,轉而變成一只毛色缤紛的小鳥,然後翩然落在白聽泉的肩膀上。
水日皿立刻擡頭瞥他一眼。
鴻羽:“……”
他覺得水日皿看向他的這一瞥裏全是不滿。
但轉瞬即逝,他沒看清。
水日皿緩緩道:“若想證明我的猜測,有一種辦法。”
白聽泉忽然笑了:“濃霧封城,而我只需要離開洛溪鎮,看看濃霧情況如何,或者看看有沒有人阻攔我,就能知道是不是宣谒之庭那些古板的家夥對我出手了。”
水日皿颔首。
白聽泉拱手道:“今日多謝,未來之日兇險,不如你先行一步,趕去琅劍宗,若你我猜測是正确的,那你離開我之後不會有任何危險,等我解決了纏在我身上的事,我就回去,希望我們能在琅劍宗重逢……”
卻不知這句話哪裏讓水日皿不高興了,他嘴角重重地壓了下去,忽然站起身:“我同你一起。”
白聽泉有些驚訝。
“此行兇險,”水日皿站在他的對面,神色堅定,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鴻羽,“你需要一個幫手。”
言外之意,像鴻羽這種鳥,根本連幫手都算不上。
白聽泉見水日皿這般,也确實不好說什麽,既然水日皿願意幫他,他自然也不好再推拒……
他們又敲定了些細節,便準備夜晚行動,趁着現在時間還早,他們可以多休息一會。
之所以定在太陽落山之後,黑夜來臨之時,一是因為不會驚動到普通的百姓,二則是借着黑夜的氛圍,一切陰謀詭計都會毫無遮掩地暴露出來。
入夜之後,整個洛溪鎮變得格外詭異陰森,濃霧籠罩,烏鴉鳴啼,處處都變得仿若陰間。
白聽泉一身紅衣昳麗,卻因森白濃霧籠罩着而變得發灰,暗淡,他身旁的水日皿一襲白袍更加刺目耀眼,他們兩個并肩走着,一紅一白,像是冥界的領路人。
兩人靠近城牆大門,霧氣已經厚重得令他們伸手不見五指。
白聽泉作勢要邁出城門,他回頭望去,卻忽然看見不遠處默然有一人影站立。
這個人仿佛是憑空出現的,無聲無息,宛如鬼魅。
白聽泉心中有底,此刻基本可以驗證白天裏水日皿的話是正确的了。
白聽泉開口要問,卻忽然感覺喉嚨一陣幹澀,他瞬間失聲,而這一剎,他看到,身旁的水日皿無聲地栽倒在地,連一絲反抗都沒有。
白聽泉眉頭緊蹙,斬運應聲出鞘,粘稠昏暗的紅光劃破霧色煙紗,照亮了不遠處的那個身影。
白袍,金紋,從上到下都包裹得極為嚴實,只露出了一雙純黑色的眼珠。
白聽泉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這人的扮相,與當時在溫止渡劫的洞穴之外,他殺死的那個人的扮相,一模一樣!
白聽泉沖破禁锢,喉嚨中都有了血腥味,他吼道:“你是誰?”
這些人的目标究竟是什麽?
是他,還是溫止,還是要将他們師徒兩個都斬盡殺絕?
神秘人露出一個怪誕的笑容,嗓音陰測測的:“你一個将死之人,知道這麽多是幹什麽?”
話音還沒落下,神秘人悍然出招,式式刁鑽毒辣,幾乎叫白聽泉難以抵擋。
但白聽泉從來都不是會輕易認輸的人。
他體內已經煉化了雷劫之力,實力也早已到達了引靈六階,他體內的靈力醇厚敦實,穩紮穩打,雖然進階緩慢,但一旦進階,必定實力水平要比同階的人更高一層。
白聽泉不甘示弱,洶湧澎拜的靈力灌入斬運,呼嘯着助他與神秘人一戰。
一時間,不知是神秘人沒有預料到白聽泉的底子竟如此紮實還是白聽泉真的發揮出了自己全部的實力,他們兩人一時間竟然勢均力敵,劍刃與靈力飛刃碰撞出火花與飛星,火星在夜空之上閃爍,剎那間璀璨漂亮。
白聽泉大傷初愈,數十個回合下來,如此高強度的對決之中,白聽泉終于還是漸漸落了下風。
可轉機乍然顯現。
不知從何處憑空飛來一片竹葉,神秘人反應飛快,迅速以靈力劈裂竹葉,但他的這一個分神,卻直接導致……
戰場之中的分神是致命的。
斬運裹挾着紅到變紫的火焰,朝着他的命門,劈砍而來。
神秘人躲不開,硬生生地受了這一擊。
白聽泉有着絕對的優勢,不過幾招,白聽泉一劍刺中了神秘人的胸腹,血液淌出,神秘人徹底沒了生息。
白聽泉喘着粗氣,随意抹了抹自己身上的被對方切割出來的刀口,一把掀開了神秘人的面具。
霎時,白聽泉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涼下來了。
這個神秘人,與之前那個,相貌一模一樣。
一樣的普通,一樣的沒有記憶點,但白聽泉就是知道。
這兩個人的長相,毫無差別。
白聽泉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中的不安更甚。
而他卻不知,他身周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站滿了人。
這些人靜默地看着他,像是在表演黑白默片。
這些人的衣袍制式以及細節要稍簡,但仍是白袍金紋,白聽泉剎那間明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些人,是從宣谒之庭來的。
為首那人鞠躬行禮,剛要開口,
白聽泉卻忽然感覺到身後刮起了猛烈的風暴,一柄尖銳銀白的長劍從風刃之中刺出,白聽泉認得。
是觀海!
原本的水日皿,身形漸漸拔高。
一道雪白的身影,從風暴中心走出,他神色平常,眉眼疏冷,卻奇異地仿佛能夠凝聚世界所有的光。
白聽泉啞聲輕喊:“師尊。”
原來,剛才水日皿是在裝暈。
一剎那,銀劍铮然嗡鳴,風聲、潮聲、松濤聲,聲聲入耳,他緩緩站定,護在白聽泉身前一步,冷然俯視那些白衣人。
為首那人終究還是承受不住威壓,鞠躬行禮:“滄浪君。”
十數個人緊随其後。
“爾等所來是為何事?”
為首之人俯身道:“是為天谕之事,天谕之令,白聽泉應收入宣谒之庭……嚴加管教。”
為首之人似乎是想說處死,但他想了想,才拐了個彎。
溫止冷笑,驟然亮劍,銀色的劍刃在月光之下更加銀白閃亮:“本座的弟子,還輪不到爾等管教。”
作者有話要說:
入v啦,本章下面留言會有紅包包掉落哦,感謝小天使們一直以來的支持!!!
鞠躬
感謝在2021-12-04 21:01:46~2021-12-06 10:15: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忻澤、43076877、檀橖、蚍蜉渡海、56076913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56076913 101瓶;忻澤 90瓶;一言難盡 20瓶;七絡、52298958、琰桦、檀橖 10瓶;燕歸 9瓶;玲過過1729、wowoo 5瓶;朝期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