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二更 掃墓

翌日早上五點。

姜榛帶着前一天準備好的食物, 照片以及一些想跟媽媽分享的東西出門了。

滴滴——

姜榛剛出了胡同便聽見兩聲喇叭響,下意識看過去以後,小胡同前不遠的位置停着一輛黑色轎車。

許是見她目光投了過來, 黑色轎車的車窗降下,駕駛室是殷帥,後座是陶褚年。

姜榛一愣, 走過去問:“你怎麽在這兒?”

陶褚年今天穿了一身運動裝,看起來有一點成熟,但額上的藍色發帶又襯的他很青春。

陶褚年打開車門:“不是要去掃墓嗎?”

“你...該不會要送我過去?”姜榛遲疑着問,盡管她覺得這是一種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行為, 可這人一大早就過來不是送她去墓園,還能去哪兒呢?

陶褚年點點頭,“殷帥。”

“陶總。”殷帥應了一聲過後,打開車門下車, “姜小姐, 東西給我吧, 我幫您放後備箱。”

姜榛的背包被殷帥拿下來,“诶?不、不用那麽客氣, 叫我名字就好。”

“好的,姜小姐。”殷帥淺笑。

莫名其妙, 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意思,姜榛坐上了陶褚年的車。

殷帥啓動車, 駛離小胡同, 兩秒後,一輛灰色車緊跟其後。

“姜小姐,您要去哪個墓園?請你告訴我地址。”

Advertisement

姜榛報了位置,殷帥便設置好了導航。

“哦對了。”姜榛跟殷帥道:“麻煩你慢一點開, 大概兩個紅綠燈以後有家叫思念的花店,我訂了花得拿着。”

殷帥:“好的姜小姐,您放心吧。”

姜榛說:“謝謝。”

跟殷帥說完話以後,姜榛扭頭看向陶褚年:“你怎麽知道我這個時間走的?”

陶褚年手裏是一本時尚雜志,他翻了一頁以後,擡眸看了姜榛一眼:“昨晚墨苒不是問你了麽?”

“哦。”姜榛點點頭,“也是,苒苒每年都問我。”

陶褚年在雜志的當前頁折了一個角,“我跟墨苒打聽你的隐私,你不生氣嗎?”

“有什麽可生氣的。”姜榛對他微微一笑:“這麽好心,一大早就過來送我去墓園,我不用坐公交倒車,多好呀~”

陶褚年挑眉,這可不像姜榛這個怕麻煩別人的人會說出口的話啊。

姜榛淺笑着,沒做多解釋。

很快,殷帥看見了【思念花店】。

靠邊停下以後,姜榛說了句“我馬上就回來”以後,推開車門便一路小跑過去了。

殷帥從後視鏡裏看着陶褚年:“陶總,那輛車今天也跟着咱們。”

陶褚年指尖又折了一頁雜志,“讓他跟,我倒是想看看,他能作出什麽花兒來。”

“好的,陶總。”

陶褚年手上的這本雜志是昨晚從墨苒那兒接過來的,墨苒看中了上面兩條新款裙子,磨着陶欣給她買,陶欣答應了,但要用她二模的成績來換。

墨苒把雜志扔在沙發上,氣呼呼的說了句“不買了”以後,就跑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陶褚年順手把雜志撿起來翻了兩頁,挑着看順眼的折頁做标記。

陶欣注意到他的舉動以後,還很詫異:“難道你打算給苒苒買?”

“她有你這個當媽的,我買什麽。”陶褚年說着話,手上的動作未停,翻着折着。

陶欣不解:“那你這是?”

“随便看看。”陶褚年拎着雜志上樓,“雜志我拿走了,墨苒想要讓她再買一本。”

陶欣:?????

...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陶褚年合上雜志,喊了聲“殷帥”,然後把雜志遞給他。

殷帥接過來,因為折頁了的緣故,雜志看起來有一點厚,殷帥跟在陶褚年身邊多年,還是頭一次見他看這種類型的雜志。

“陶總。”

“把雜志交給蔣小雅,讓她按照我折頁的買回來。”陶褚年語氣淡淡,讓殷帥突然有種老板真是財大氣粗的感覺,當然了,他知道他的老板的确很有錢。

聽了陶褚年的話,殷帥下意識打量了一番手裏的雜志。

半指厚的雜志,粗粗看去折了約莫二十頁左右,這個品牌他知道,最便宜的也要一萬出頭,更別說雜志上的是新款發布。

起步估計,這得個二三十萬吧?

殷帥不禁感慨:“您對墨小姐可真好。”

陶褚年挑眉,“誰說是買給她的?”

殷帥又愣住:“那是?”

陶褚年目光瞥向車窗外,姜榛已經抱着花出來了。

陶褚年說:“按她的尺寸買。”

殷帥:?????

姜榛打開車門坐進來,跑的太急還喘着粗氣:“不好意思,耽誤時間了。”

“沒事。”陶褚年提醒殷帥:“還不走?”

殷帥:“哦,好的陶總,這就走。”

媽呦...幾十萬給姜小姐買裙子.....殷帥感覺自己似乎窺/探到了不得了的大新聞。

陶褚年的目光落在了姜榛懷裏的那束勿忘我上,“怎麽沒買菊花?”

姜榛輕笑,“外婆說,媽媽不喜歡菊花。”

陶褚年點點頭,“特意訂的?”

“是啊。”姜榛指尖輕撫着花瓣,“花店的劉姨跟我媽媽是好朋友,每年都會幫我準備好花,我來取就可以了。”

陶褚年想了想,“你媽媽應該是個很溫柔的人。”

姜榛彎彎眉眼,淺淺的笑了,“印象裏是的。”

“那你媽媽...是因為什麽走的?”

“車禍。”姜榛對于過去發生的一切,已經學會了坦然接受,也不會像一些人提都不能提,“當時接到消息的時候,我爸帶着我趕到了醫院,記憶裏搶救了很久,但......還是沒用。”

陶褚年想說些安慰姜榛的話,但轉念一想,那些話太過蒼白,失去母親的痛苦已然是姜榛經歷過的,十年後的今天他再說些安慰的話,也沒什麽意義。

似是看懂了陶褚年眼中的深意,姜榛笑着搖頭,主動道:“不用安慰我哦,早都過去了,我也已經習慣了。”

陶褚年恩了聲,轉移話題:“天氣看起來不是很好。”

姜榛順勢望向車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是啊,每年的清明,都沒有過好天氣,基本上我從墓地回來都會經歷一場雨,我每次都告訴自己,這是媽媽為我帶來的,想要為我洗掉所有的不開心。”

陶褚年想,她的溫柔大概就是來自她媽媽的吧。

墓地其實離的不太遠,但以前姜榛要坐公交車倒車,大概需要兩個小時。

今年搭了陶褚年的車,殷帥開車又穩又快,四十分鐘就到了姜榛所說的墓園。

姜榛起的早,在半途時困的沒忍住,靠着椅背睡着了。

車子在墓園的停車場極其緩慢的停下,陶褚年食指抵在唇邊,無聲比了個“噓”。

殷帥點點頭。

二人一聲不吭,就這麽靜靜的陪着,等着。

姜榛睡醒,突然想起來自己今天是來看媽媽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打了個激靈。

陶褚年輕聲道:“才八點,可以再休息一會兒。”

姜榛震驚:“我睡了這麽久的嗎?”

陶褚年點點頭。

“不好意思,耽誤你們時間了。”說話間,姜榛一手抱花一手拉開車門下去了。

殷帥趕緊下車繞到後備箱,幫姜榛把東西拿了下來。

陶褚年從另一側下去,接過殷帥手上姜榛的包背上,“你在這裏等我們,我陪她上去。”

姜榛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陶褚年定定看了她幾秒。

姜榛見他眼中滿是認真,便知道拗不過他,于是點點頭,“謝謝。”

“走吧。”

“好。”

陶褚年讓姜榛走在自己身前,臨走之前又看了眼殷帥。

殷帥點點頭。

等二人離開有一段距離,确定聽不見這邊的聲音了以後,殷帥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姜榛緩慢走着,“今天的事謝謝你。”

“謝什麽。”陶褚年不以為然,“我幫你...不是應該的嗎?”

姜榛笑笑,“沒有誰是應該幫誰的,你幫我,我也就只能跟你說幾句謝謝了。”

“沒關系,你可以先欠着。”陶褚年狀似玩笑般道:“人生沒有絕對,指不定哪天我就有需要你幫助的時候。”

陶褚年這話在姜榛聽來,大概率就是說着玩的,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麽家庭,他的朋友都是什麽人,不過陶褚年給予的尊重,她還是會照單全收記在心裏的。

二人走着聊着,就到了姜媽媽的這一排。

“小心腳下,這邊可能有一點點滑。”姜榛提醒陶褚年,“我每次來,明知道這裏有點滑,但是每一次都會中招。”

陶褚年握着姜榛的手腕,“我拉着你。”

“好。”

許是姜榛這次格外注意,又許是因為陶褚年是男生腳上踩的比較重,姜榛這次沒有打滑,二人很順利的到了姜榛媽媽的墓前。

姜榛把陶褚年背着的包接過,從裏面拿出小墊子和幹淨的毛巾出來。

她跪在小墊子上,一手扶着墓碑一手輕輕擦拭,“又來看您啦,這次依舊帶着勿忘我,劉姨知道您喜歡,每年都提前準備好讓我帶過來,讓我省了買花的錢呢。”

姜榛動作麻利,擦好了以後把毛巾疊起來放在一邊,回頭跟陶褚年說:“把別的給我吧。”

陶褚年恩了聲,順勢跪在了姜榛身邊,把她的包給她。

姜榛愣了下,“你不用跪着的。”

“我陪你來看望阿姨,站着不禮貌。”

說完,陶褚年望着墓碑上那個淺淺笑着的女人,很認真的打招呼:“阿姨您好,我叫陶褚年,是姜榛的同班同學,今年——”

陶褚年頓了頓,“目前18歲,但也有可能不是,您別見怪。”

姜榛沒忍住笑出聲,随即伸手拽他起來,“打過招呼就起來吧,我媽不會見怪的。”

陶褚年不肯起來。

姜榛拗不過他,随他去了。

姜榛把包裏的其他東西拿出來,是她準備的小點心之類的,都是比較好拿的東西,“給您準備了一些小零嘴,別的我也沒法帶過來,今天是坐陶褚年的車過來的,早知道的話我就準備一些了,下次吧,下次我再做一些別的,好嗎?”

擺好吃的以後,姜榛把一本打印裝訂的相冊拿出來。

“這些是過去一年的經歷,給您講講吧。”姜榛翻開,從第一張照片輕聲細語的講着。

陶褚年靜靜的聽。

這些照片有她的自拍照,生活照,也有參加活動時同學幫忙照的。

回顧過去的一年,依舊是酸甜苦辣什麽都嘗過了。

絮絮叨叨下來也一個多小時,陶褚年沒有絲毫不耐,甚至聽的意猶未盡。

姜榛合上相冊,“彙報完啦~再陪您一會兒,我就該回去了。”

姜榛轉頭看了眼陶褚年,“我朋友是不是很棒?一直陪着我呢,您可以放心,我有很多好朋友,會一直好好生活的。”

姜榛收拾東西,陶褚年再次把包背好。

跪的時間有點長了,姜榛起來時趔趄了下。

陶褚年一把拽住姜榛,“沒事吧?”

姜榛仰頭笑笑,“沒事,腿有點麻了而已。”

陶褚年沒松手,“小心些,我扶着你。”

“好,謝謝。”姜榛回頭跟媽媽擺擺手,“我走啦,有空再來看您呀~~”

陶褚年也跟着說了句“阿姨再見”,直讓姜榛啞然失笑。

二人再次回到臺階上,陶褚年叮囑姜榛:“小心點,別滑倒了。”

姜榛笑着應好。

正當姜榛跟陶褚年道謝,感謝他今天陪她一直跪了那麽久的時候,姜宇突然出現在姜榛和陶褚年的面前。

姜宇面色不善,目光緊緊盯着陶褚年攙扶姜榛手臂的那只手上。

姜榛臉上的笑容幾乎是瞬間就收了回去,她和姜宇對望着,誰都沒有先開口。

幾分鐘過去,姜宇咬着牙,“你不解釋嗎?”

姜榛語氣淡淡:“解釋什麽?”

姜宇氣急敗壞的指着陶褚年:“當然是你跟他的關系!姜榛啊姜榛,你才多大,你你你,你做出這種事情來,你還問我解釋什麽?”

“這種事情?哪種事情?”姜榛故意揚起挑釁的笑,然後伸手慢慢挽上陶褚年的手臂,“這樣的...事情嗎?”

姜父氣的不行,“下賤!!!”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