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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眼咔哇依”攻勢，然後拼命搖着根本不存在的一條汪尾，這才讓胡修寧放他一馬。

黃哲以大哥的身份看着阚宇超和胡修寧鬧，寵溺地默默搖頭，卻忘了半個小時之前的自己是如何幼稚。

對待別人和對待自己從來都是雙重标準，這是人類的天性。

身為明星出去游玩，當然不能大大咧咧往人多的地方鑽。尤其男明星素顏和上妝的差別一般不會太大，直接“與民同樂”只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Star三人都是長沿棒球帽、黑眶眼鏡或者墨鏡加身。

只是，有時越是這樣弄，就越顯得欲蓋彌彰。

明星有許多種，有一種是公認的“天生星相”，舉手投足間都有星味流露出來。盡管黃哲、胡修寧和阚宇超性格各不相同，卻偏偏一致是那種“天生星相”。刻意低調的打扮，根本不足以掩蓋他們身上的星味。

于是，三人撒歡逛着，身後不遠處聚集的“跟蹤者”越來越多。

沒人上前詢問“你們是不是Star”之類，大家仿佛只要隔着一段距離看着三人就覺得心滿意足。其實大家原本不想讓Star發現被跟蹤，無奈跟蹤者的隊伍已經壯大到根本不可能完美藏匿。

阚宇超是天真的：“我們要不要回頭跟他們打個招呼？”

“可別！”黃哲立刻制止，“在弄不清他們隊伍裏理智粉所占的比例之前，千萬不要惹他們。否則，咱們安全回到酒店都很懸，只怕要驚動110。”

是啊，粉絲遠遠跟着也就罷了，萬一粉絲激動引起路人圍觀、萬一造成現場混亂、萬一粉絲群裏混進了不良媒體記者……一切就不好說了。

胡修寧沒有說話，雙手因為緊張而握成拳，他感覺到有一股距離很近的危險氣息。

☆、啪啪啪破邪之器

魔氣！錯不了的！

以胡修寧目前的感知能力，魔氣既現，那對方肯定已經就在附近。

“快走！”來不及解釋，胡修寧一手一個，拉着黃哲和阚宇超飛跑起來。

後邊跟蹤的粉絲不知道偶像為什麽突然狂飙，他們還以為偶像是為了躲避他們呢！人群裏不知誰先邁步，引得大家急急忙忙一窩蜂而上。

這下子可成了一道奇觀，路人們就見三個戴着帽子的高大小夥子一陣風掠過去，後邊烏壓壓好大一群人跟着碾壓。

都是神色匆匆，路人紛紛揣測：這到底是黑幫火拼啊還是國際馬拉松大賽啊？人忒多了！

一路上，不斷有人加入“長跑”的大部隊。這其中有認出Star的激動粉絲，也有純粹為了看熱鬧的溜街大漢。

人多，混亂，原本是胡修寧趁機隐遁的好機會。可是，也正因為人多，那絲原本不容易被覺察的魔氣居然被人類氣息掩蓋住了，胡修寧已經沒辦法判斷身具魔氣之人是否追上來了。

無論如何，後面這一大群緊追不舍的“尾巴”是個累贅，萬一壞人突然發動法術攻擊，很有可能造成死傷——這就是所謂的尾大不掉吧？

胡修寧飛快做出判斷，扭頭對黃哲說：“你們不是來過帝都麽？這附近有什麽建築內部裝修得像迷宮一樣？我們必須甩掉身後那一大坨人！”

其實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強人所難，帝都這麽大，就算黃哲和阚宇超來過，也不可能把所有街巷都走遍。所幸三人運氣好，黃哲還真說出一個地方來：“看！前邊那幢建築是寫字樓！”

“去那裏！”胡修寧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一邊跑、一邊掐訣念動法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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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跑團”追進寫字樓，人群裏有人高喊：“看到啦！他們從另一個門跑出去啦！”

“追！”

Star三人的身影确實穿過通道，通過那個方向的大門轉出了寫字樓——當最後一名長跑團成員追出去之後，Star三人的身影發生肉眼看不到的扭曲，莫名消失了。“長跑團”卻認準了那個方向，一路追下去，直到他們體力不支、最終放棄。

哄鬧聲消失好久之後，寫字樓一樓的一窗小門之後鑽出Star三人。胡修寧拍胸暗嘆：還好那一道鏡像法術持續時間比較長，瞞過了“長跑團”所有人的眼睛。

可是……

不用扭頭也能感覺到黃哲和阚宇超投來的暗黑目光，胡修寧抿了抿嘴：“回去再說！”沒辦法，剛才的整個施法過程都被黃哲和阚宇超看到了，那道鏡像也被他們看到了，胡修寧必須為此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算黃哲可以忍住不問，阚宇超也絕不會放過。

黃哲确實不準備多問，阚宇超卻突然說了一句：“奇怪，這麽大的寫字樓，就算上班時間也不可能一個人也沒有啊！”

胡修寧心裏咯噔下——糟糕！

剛才跑得太急，居然漏掉這麽重要的細節！寫字樓的一樓，照理至少會有咨詢臺小姐或者保安大叔的存在，可是這裏完全沒有。而且，往來上下樓的人們也未見其一，這是分明就是天大的反常。

反常必妖！

“小心！”

推開胡修寧的是黃哲——偷襲之人近乎完美地隐藏了魔氣，這幢寫字樓已經成了一個被提前布控的陷阱。

就在被推出去的同時，胡修寧回手一劍刺向攻擊發聲之處。

劍尖沾血——悶哼，卻同時來自于黃哲和一道模糊的影子。

胡修寧躍回黃哲身邊，不由分說扯開黃哲的衣服，直到看清黃哲後肩有四道一指長的血跡之後才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沾上魔氣，也沒有中毒。”語氣一軟，“先忍着吧。”

黃哲趁機捏他手：“沒事。”

你侬我侬不合時宜，不遠處的阚宇超已經焦急喊道：“怎麽回事？大門居然打不開了！”

胡修寧掐訣、召喚出灰色狐火：“去！”

狐火迅速飛到阚宇超身邊，擋住模糊影子的偷襲。

将卧狐銅爐取出、點燃塔香，胡修寧把銅爐遞給黃哲：“去跟阚宇超待在一起！不許亂動……這一次，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合理解釋的。”

黃哲有過被魔物偷襲的經歷，冷靜程度比阚宇超多了不止一點點。什麽也沒說，沖胡修寧點點頭，捧着銅爐，起身就向阚宇超那裏走去。

胡修寧也不多言，直接咬破手指、滴血于劍，妖劍頓時閃出一寸長的寒芒。再念咒，雙眼放出灰色妖光——妖眼便能看清影子形态，飛起而攻擊。

阚宇超的小心髒直顫，看到黃哲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哲哥……這是……”他一動，狐火就跟着飛動，怎能不害怕？

黃哲靠近一些，讓銅爐裏飄出的不散之煙也覆蓋在阚宇超身體表面：“慌什麽？你平時不是最愛看玄幻小說麽？今天運氣好，遇到真正的魔物了！”

人類越來越追求獨立和自我，卻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社會性動物”這個頭銜。獨立和自我從來都是相對的，當孤獨害怕時，獨立和自我反而成為巨大精神壓力。也只有在孤獨害怕時，人類才會迫切丢棄獨立和自我。

有了黃哲在身邊開導，阚宇超膽子就大了起來：“魔物？是跟阿寧對打的那幾團模糊影子麽？阿寧好厲害啊！”

黃哲心裏說了一句孺子可教，嘴上循循善誘：“這件事你知我知阿寧知就好，千萬別讓Star以外的人知道，Bell也不行！”

“我知道的。”阚宇超目不轉睛盯着不遠處打鬥的雙方，“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事情鬧大，只會引發恐慌。”

兩人正說着，忽然感覺眼前陡然一亮。

灰色狐火瞬間漲大，将一團試圖偷偷靠近的影子完全包裹。

那團影子在狐火中拼命掙紮，卻無論如何也突破不出。怪異而凄厲的尖叫直沖而出，黃哲和阚宇超只覺得頭痛難忍、胃翻欲嘔。

狐火沒有溫度，屬于狐族的本命技能，是一種妖火。雖無溫度，卻有實實在在的灼燒之力，魔物影子被閉其中，不多時就被焚得飛灰煙滅，再不存在。

阚宇超情不自禁往黃哲身邊擠了擠，雖然看不太清楚，但能想象适才火焰焚魔的場景多麽駭人。

黃哲看到圍繞胡修寧的影子明顯增多，也不由得擔心起來；但嘴裏仍然安慰阚宇超：“別怕！這些東西傷害不了我們的！”

阚宇超緊緊貼着黃哲的胳膊，眼光四瞄：“這些影子的數量怎麽會增加呢？它們從哪裏來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一問，讓黃哲腦中靈光一閃。

是啊，上次在L娛樂總部大樓時，曾一汎就說過魔物都是被人類召喚過來的——這附近應該有一個擅長使用召喚法術的人類術者才對！

仗着有狐火和銅爐雙重護身，黃哲把自己的想法悄悄跟阚宇超說了。

阚宇超一下子精神起來，害怕也不見了，兩只眼睛忽閃忽閃：“真的麽！？那還等什麽？說幹就幹！”

那邊相鬥正酣，沒有誰留意這邊借着狐火的兩人溜了——就算留意，也沒有人騰得出手來。魔物要以數量優秀壓制胡修寧、使胡修寧力竭而敗，少一只就少了一重勝算。并且，眼看胡修寧把厲害的防身妖火都借給了兩個人類，魔物當然要趁早消滅胡修寧。

黃哲和阚宇超占了一個很大的便宜，因為爐煙覆身，他們身上的人類氣息已經被遮蔽。所以，即使魔物得到命令要首先消滅黃哲，但無奈實在找不到目标——在氣息沒有被完全遮蔽時，那只碰巧發現黃哲的魔物已經被燒死。

只拐了一個彎，眼尖的阚宇超就發現魔物是從一樓一間儲藏室裏飛出來的。

兩人躲在一旁靜靜觀察，發現大約每隔一分鐘就有兩只魔物飛出。

阚宇超緊張得雙手在褲子上擦汗：“怎麽辦？咱們幹得過屋裏的人不？”

“難說。”黃哲同樣緊張，“最主要是，一定要破了那人的法術才行。否則，魔物越來越多，不僅阿寧危險，我們也同樣逃不出去。”

“我……我都聽哲哥的。”阚宇超畢竟年輕、遇事又少，哪裏有什麽好主意？

黃哲低頭認真想了想，問：“你還是處男吧？”

“……”阚宇超看黃哲的表情實在不像在開玩笑，吓得快要哭出來了，“我是啊……哲哥，你不要把我奉獻給屋裏的老變态好不好？”也不知他如何猜出屋裏的那位就是變态，還是老變态。

黃哲又好氣又好笑：“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誰讓你獻身了？我只讓你把內褲奉獻出來！”

阚宇超：“內褲……胖次？”啊咧，理解錯了啊？

反正也沒有別的人類在場，已經成了明星的兩兄弟經過一番折騰終于把內褲脫了下來，一人一泡尿把內褲浸了個透濕。

阚宇超兩指拎着自己的溫熱濕內褲，半信半疑問黃哲：“哲哥，童子尿真的有效麽？”

黃哲其實心裏沒底，卻裝出很有把握的樣子：“咱們中華家的老祖宗說了，童子尿、黑狗血，可破一些邪術！上！”

阚宇超受了鼓動，等到魔物飛出的空檔，沖上前一腳踹開了儲藏室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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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地面有個直徑約兩米的暗色法陣，一名臉帶黑氣的中年男子正在陣前不斷吟唱咒語。

大門猛開，讓男子一愣；頌咒暫停。

緊接着，一件暗器飛了過來。

中年男子很有幾分機警，立刻側身讓過。

啪——濕內褲落在地上的聲音相當響亮。

啪啪啪——地上的法陣仿佛電路起火一般光亮閃跳個不停。幾秒鐘之前還發着暗光的法陣，斷電一般徹底熄火了。

“我的法陣！”中年男子被氣瘋了，畫法陣是需要魔力的呀！浪費可恥呀！雙手一合，就要對罪魁禍首阚宇超使出攻擊法術。

啪——冷不丁一件溫熱的暗器直接貼在臉上，濕熱中的騷氣直竄鼻息。

☆、情敵撇清才放心

來不及使用任何語言或者動作表達心中憤怒，中年男子猛地感覺體內正在運行的魔氣一滞、丹田和胸口突然一陣灼痛。

那股濕熱騷氣仿佛具化成一條險惡毒蛇，從呼吸器官鑽入他的身體搗亂。

啪啪啪——

這一次的火花直接跳閃在中年男子的臉上——可憐的男人，直到觸電般抽搐着昏倒在地，臉上仍然覆蓋着黃哲的內褲！

白色胖次，多麽純潔！

“靠！這麽猛啊！”阚宇超由衷發出感嘆，“原來我掌握了這麽了不起的本領啊！”

黃哲踢了中年男子一腳，見其沒動靜，轉身對阚宇超說：“你要是能夠忍住一輩子不破身，然後輪回十世，你也會像唐僧哥哥一樣，成為妖魔争搶的珍馐。”

阚宇超跟上前在中年男子臉上踩了幾腳：“對了，哲哥，你說唐僧是十世處男，他為什麽不用童子尿對付那些妖魔呢？孫猴子他們好辛苦哦！”

“童子尿是道家方法，具有自主知識産權；唐僧是和尚，不好意思使用。”

“……”阚宇超覺得自己無法反駁，因為哲哥說的實在太有道理了。

地面上用魔力繪成的法陣，由于受到童子尿內褲的嚴重破壞，不僅停止運轉，而且随着時間推移，法陣的構圖痕跡也漸漸消失。

“這家夥不會消失吧？”阚宇超指着地上的倒黴漢子問。

黃哲沒有将濕內褲從漢子臉上扯掉的意思：“應該不會，他只是昏過去了而已。不用管他，因為我們沒有時間和空間來處理他，先去找胡修寧吧！此地不宜久留。”

再回到前廳，赫然發現原本飄飛的魔物影子已經全不見蹤跡，團團圍住胡修寧的竟是一群有鼻子有眼的人類——要不是胡修寧178也算高個兒，黃哲和阚宇超還真沒辦法一眼認出他來。

哪裏還有半點戰鬥的意味？

顧不得眼前一群是敵是友、是真人類還是假人類，黃哲充分發揮了“攻護受”的精神，大吼一聲：“你們幹什麽！？”那是老子的人！

人們讷讷轉過頭來，看向黃哲和阚宇超的目光有着說不清的驚喜。

“沒事啊沒事！都是自己人！”胡修寧在人群中心揮手，本命妖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支黑色簽字筆，“他們都是Star的粉絲，你們快過來幫大家簽名啊！剛才那些魔物就是他們幫助消滅的！”

粉絲？能夠消滅魔物的粉絲？

黃哲已經徹底摸不清事情到底經過了怎樣的神展開，就連擅于YY的小腐男阚宇超也覺得腦補無力。不過，既然胡修寧安然無恙地表态，他們當然要好好配合。

看到Star三人集體出現，粉絲們難掩激動的心情，紛紛請求：“我們可以合照不？”只不過，請求不是對Star任何一人發出的，而是對人群裏那個面生的高個兒男子發出的。

高個兒是個帥哥，點頭道：“照吧照吧——千萬別讓長老們發現照片知道不？萬一被發現，這是你們的個人行為，與我無關知道不？”

衆人點頭如搗蒜。

不管怎麽樣，男子偶像組合的粉絲都應該以女性居多。突然間被一群看起來龍精虎猛的男粉絲簇擁拍照，而且各種茄子、剪刀手、歪頭、嘟嘴都娴熟無比使用出來，Star三人多少有些被雷到。

熱熱鬧鬧忙完一通，高個兒男子大聲招呼：“好啦該收工啦！再不收工長老們就要找過來了！”又扭頭和氣問黃哲和阚宇超，“看樣子，操縱魔物的人類術者應該被您二位給治了，對嗎？”

阚宇超莫明有些緊張，回身一指：“在那邊的儲藏室。”

“謝啦！”高個兒男子說完朝人群使了個眼色。

“男粉絲”齊齊合掌念咒，空氣一陣震顫，灰暗的空間又變得寬敞明亮起來，先前不見的咨詢臺和保安好端端守在自己的崗位，這邊聚集的一堆人反倒引來好奇目光。

“結界已經被打破，你們可以放心離開了。”高個兒男子笑着遞出一張名片，“我是驅魔師元崇，以後在帝都遇到什麽怪異的麻煩可以打這個電話求救。”說完帶着衆人朝儲藏室走去。

黃哲收了名片，禮貌點頭之後就和胡修寧、阚宇超一起離開。

“男粉絲”中有一位小個子看看Star三人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心中好奇問元崇：“師叔，那個胡修寧和容家的天狐有關系，所以身具妖力不算稀奇。但黃哲和阚宇超都是沒有經過靈力修煉的普通人類吧，他們怎麽能把術者治住呢？”

元崇挑眉：“去看看不就知道啦？”其實他自己也無從想象。

等到推開儲藏室的大門，元崇和他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倒地的術者，姿勢并不銷魂難看，可是臉上覆蓋的那塊呈三角形、內角和為180度的東東，着實讓觀者無不目瞪口呆。

那樣的柔軟的三角形，是如何在扔出的飛行途中被展開，然後好端端完全貼到對方臉上的呢？白色的內內，若是眼神差一些，只怕會認為那是一塊美白又補水的面膜啊！

再看地上，有一坨黑色的水濕布料。

雖然黑色沒有完全展開，但從褶皺中露出的與白色三角褲相同的Logo就能判定，那也是一條內內，只不過扔出的手法不娴熟而已。

元崇拿出定靈盤測了測，悠悠說道：“看來，智慧的普通人類确實能夠打敗腦殘的術者人類。這地上有暗黑法陣逸散的魔氣，顯然是某種破邪物質的幹擾導致了法陣運轉短路、進而崩潰。”

湊到中年男子身邊查看的人也擡頭反饋：“此人運行魔功之際，突然被某種神秘力量幹擾，導致魔氣岔行而走火入魔，因而昏厥。”

小個子驚呼：“吓！師叔，什麽東西這麽厲害！？”

元崇壞笑說：“這種厲害的東西你也有。”

小個子頓時兩眼放光：“難道我是天生靈體？還是變異靈體？怪不得師傅總是對我特別嚴格呢！好感覺動哦嘤嘤嘤。”

“你師傅對你嚴格，是因為你本事最差！”元崇說，低頭看了一眼小個子的裆部，“那種厲害東西，你多喝點水也就有了，它叫童子尿。”

小個子：“……”尼瑪，真想召喚羊駝。

元崇招呼元家人把昏厥的中年男子帶走，甩手兩張火符把兩條內內燒得一幹二淨，現場什麽也沒留下。

這個世界從來不太平——比起這幫初出茅廬的元家後備力量，同樣年輕卻身經百戰的元崇可謂感觸良多。

經過血色十字會妖鬼實驗體【注9】一事之後，元崇以元家嫡孫的身份到北方修煉深造。

前幾天，元崇接到容玉曈的電話，說是容家少主容玉曜委托元崇照顧前往帝都活動的Star組合。

元崇雖然驚訝于為何容家會跟娛樂圈扯上關系，但鑒于他和容玉曈私交很好，于是爽快答應。

所以，Star在帝都活動的這幾天，其實都有元家人暗中保護着。只不過，今天所見，元崇算是明白了：胡修寧相當不簡單吶，竟然能夠以人類之軀使用妖法，而且全是狐族的本領。至于黃哲和阚宇超，也是不能小觑呢！

“雖然血色十字會崩潰了，但其它的邪惡勢力也不讓人省心啊！”元崇心裏想着。

這世上有光明便有黑暗，黑暗中的影子，從來不止血色十字會；黑暗所要沾染的領域，從來不限于政商。娛樂圈看似五光十色，實則光怪陸離，正是黑暗勢力理想的染指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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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房間裏，胡修寧坐在床上，雙手緩緩搓着大腿，神色非常不自在。

黃哲和阚宇超光腳盤腿坐在地上，一臉求知若渴的小學生表情。

世界上最可恥的事情什麽？賣萌逼供絕對是其中之一！

胡修寧有一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卻又禁不住兩位“小學生”眼神萌萌噠。再者，他自己有言在先，承諾過坦白從寬。

這種感覺其實很矬的，強者被弱者要挾，這本來就是一件令人羞憤欲死的事情。要知道，無論單挑還是群毆，黃哲和阚宇超都不是胡修寧的對手。偏偏，黃哲和阚宇超僅僅用眼神就讓胡修寧壓力山大。

所以說，感情這種東西，實在微妙精深、力量無窮。誰讓阚宇超和黃哲分別是胡修寧的朋友和……（男）朋友呢？若是陌生人，胡修寧才懶得理會他們呢！

“應該從哪裏說起呢？”胡修寧無奈，“具體來說，我不算真正的人類。”

這一段解釋，當然夾雜了大量的知識背景鋪墊。譬如這個世界其實不止人類眼睛看到的那麽簡單，譬如正邪兩道一直鬥争不停，譬如妖族、魔族、鬼族各有特點……

然後才說了重生一事。

胡修寧不敢“出賣”天狐蘇半夏和九尾小白，只說自己機緣好，得到了高人相助。當然，天朝大結界破損一事他也沒提，因為這件事情實在太大，兩個人類實在沒有必要知道。

原以為黃哲和阚宇超會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哪知阚宇超小朋友居然心向往之：“哇咧！原來阿寧是男狐貍精啊？那你會不會生包子？要是你會生包子，這個故事就完滿了！”

胡修寧：“……”為什麽偏偏要叫男狐貍精，明明狐妖更順耳一些好不好！狐貍精現在明明是個貶義詞，比“小三”好不了多少！還有，誰特麽告訴你男性狐貍可以生包子的！？

黃哲倒是正經：“阿寧別理他！我想知道，那個元崇有什麽來頭？”元崇長得帥，而且年紀看似跟黃哲相仿，黃哲之前第一眼就看到元崇站在胡修寧身邊，深以為元崇是潛在情敵。畢竟，比起他這個普通人類男子，元崇那個靈界人類男子跟狐妖胡修寧似乎更配一些。

胡修寧沒有想到那麽深，認真解釋說：“元崇是北方驅魔大世家元家的子弟，很厲害的一個人，我以前不認識他的。元崇跟我說，我們今天進去的那幢寫字樓剛好是元家的産業，所以……我們運氣很好。”

“這樣啊……”情敵被撇清了，黃哲暫時放心了。

上一章是昨天的，這一章才是今天的~~

【注9】“血色十字會妖鬼實驗體”事件，是《異聞将離》的主軸。元崇是《異聞将離》中的重要配角。感興趣的童鞋可以去專欄補番，《異聞将離》已完結~~

☆、對等的彼此告白

其實黃哲還有好多問題想問胡修寧，自從發現胡修寧體重會發生異常變化開始、也是他真正對胡修寧有感覺開始。但，阚宇超這只大電燈炮杵在這裏，黃哲是不會開口發問的。

有的人可以為兄弟兩肋插刀，黃哲顯然不屬于這種。

若要真論起來，黃哲應該屬于“重色輕友”型，至少，阚宇超在他心裏沒有胡修寧重要。如果有人提出“阚宇超和胡修寧同時掉到水裏，你先救誰？”的蠢問題，黃哲肯定回答先救胡修寧——小超超？讓他在水裏撲騰一會兒吧！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導致黃哲即使有機會發問卻不問。

今天是七夕。

黃哲想跟胡修寧單獨相處多一點，如果此時說出什麽話題勾起阚宇超這位“纏人小王子”的好奇心，黃胡二人相處的時間就會被“第三者”占用。

果然，黃哲不問，阚宇超就問不出什麽內容來。畢竟阚宇超知道的東西遠比黃哲少，而且錯過了L娛樂總部大樓跟魔物戰鬥的那一段，什麽獵妖師啊正一道啊阚宇超完全不知道。

好不容易挨到阚宇超主動退走，黃哲關上房門之後迅速閃到床邊，撲向胡修寧。

胡修寧也不躲，反正黃哲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因為黃哲打不過他。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我問你一些問題，你要說實話。”黃哲腦袋靠在胡修寧肚子上，雙手環着胡修寧的腰。

“不是問完了嗎？”

“那是阚宇超問完了，我還沒怎麽問呢！”黃哲抱着胡修寧的腰開始晃，“我要問的問題，阚宇超沒必要知道。”

“什麽啊？”胡修寧也好奇起來。

黃哲翻了個身，剛好與胡修寧四目相對：“你……之前交過幾個男朋友啊？”

胡修寧愣了一下，突然笑出聲來：“這算什麽問題啊？你關注的點也太……生活化了吧？”他還以為黃哲會追問關于重生的具體事宜呢，畢竟人類從古到今都在追求不死和長生。

“這怎麽不算問題？”黃哲不斷晃動胡修寧的腰，就像大象在樹上蹭癢，“別的問題我都不在乎！你是狐妖還是人類都沒關系，反正我喜歡的是我看到的你！以後遇到的危險來自人類還是來自異族都沒關系，反正我會一直陪着你！”

胡修寧聽得心頭又熱又軟，笑聲也就停了——不，是融化在心頭的軟熱之中。

愛情是玄之又玄的東西，胡修寧縱有七百年道行，但在黃哲一波又一波的愛情攻勢之下，他還是沒有招架之力。

七百年道行，防得了物理攻擊、防得了法術攻擊，偏偏短板在防禦精神心靈攻擊。

胡修寧無法想象黃哲是否經歷過劇烈的心理掙紮，畢竟，他的出現，改變了黃哲太多。

之前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黃哲喜歡男孩子，胡修寧的出現讓黃哲表白。一個男人愛上另一個男人，假設社會不存在任何歧視，首先自己這一關非常難過。

然後，被愛上的這個男人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胡修寧突然間有一種深深的內疚感。

愛情的标準其實是不變的，變化的不過是人心而已。你若趾高氣昂去要求，愛情就會髒弱得不堪一擊；你若卑微慈悲去要求，愛情就會亮潔到讓你感嘆：此生何德何能得此珍物！

身為狐妖，胡修寧或許瞧不起大多數俗人，但身為隊友，黃哲在他心裏一定處在最平衡端正的位置。甚至，黃哲的為人和行事風格一向為胡修寧所欽佩。

所以，當黃哲說出那樣堅強的語言，胡修寧內心的感動就彙成一句話：我何德何能被你愛上……

一切都是歪打正着，一切都是“誤會”。

天狐大人渡劫，天雷神威産生的虛空裂縫差一點毀滅了胡修寧，卻造就了一個新的胡修寧。

人類，是相信“事在人為、人定勝天”的；妖，卻一定相信“萬事皆有因果”的。

于是，胡修寧的眼神和語氣完全溫柔起來：“如果你問的是我的本體……我成長的過程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修煉，完全沒有想過談戀愛這回事。”

“真的假的？”黃哲其實已經信了，故意問的。

胡修寧不煩不躁：“當然是真的啦！我化形的時間比較晚，後來就遇到那件倒黴的事，魂魄飄散兩年時間才被高人發覺、繼而重聚呢！”

說到這裏，胡修寧的聲音顫了一下，那段往事是一道永不能消弭的傷痕。

黃哲感覺到胡修寧情緒變化，縮手在胡修寧肚子上揉了揉，又問：“那麽，你化形是什麽樣子？化形有什麽講究嗎？”這兩個問題，完全是為了轉移話題。

胡修寧不假思索：“我化形的樣子和現在的樣子差不多，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機緣吧！也許你不知道，妖族化形的時候，往往會随着心性得到相應的容貌。這種心性與善惡無關，如果修煉者保持童真童趣，哪怕壽過千歲依然是小孩子形象；如果修煉者思慮太多，則會化身老者形象。前者多半是花木植草類化形，因為心思純鈍；後者則多半是各種動物，而且越與人類接近的動物，化成老者的機率就越大。”

“為什麽與人類越接近的動物化成老者的機率就越大？”黃哲不解。

“因為長時間與人類相處，就會懂得人類的煩惱啊！一旦沾染這些煩惱，對修行是非常不利的。這也是為什麽家養的動物不容易成妖化形，而野生動物容易成妖化形的原因之一。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在于，人類聚居的地方，靈氣往往稀薄，不足以支持修煉。”

“原來是這樣啊——”黃哲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長，突然再次轉移話題，“阿寧，你什麽都告訴我，你就對我這麽放心啊？”

“你問，我就答啊！”胡修寧回答，神色卻黯淡下來，“其實，我寧願你不知道，你知道得越多，對你越不利。也許你覺得我已經很厲害，其實在靈界，就算我恢複原體妖身，也不過是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角色而已。”

黃哲兩只手伸過去，觸到胡修寧長長的睫毛：“那你為什麽還要告訴我？”

胡修寧被弄得很癢，于是反手握住黃哲的手：“因為，縱然我沒有出現，想要害你和荀墨的人卻一直存在。既然我出現了，而且已經和你的命運綁定在一起，我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