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1)

江蕊個妖人進來前唇角還帶彎兒,韋老爺一見,心裏直搖頭,果然是我們家爺的下流手段……走廊走着,江蕊一邊直揉眼睛,韋老爺還不曉得為啥,進了門廊,一見秦緒!……韋老爺曉得目的了,那抽泣得情真意切……

“秦司令員,我治家不嚴,哪曉得他們捅出這會子事兒?那妃臨香,狼虎之藥啊,我就怕出事,特意拿個不起眼的盒子裝着,我家小丫還是把它當香點了……”韋老爺心裏撇嘴,你也不怕我們家小丫頭變成狼虎。

秦緒一句話不說,就盯着他,任他哭。這江蕊真正兒是個不要臉的,被那樣盯着,心思果然不發虛,哭得就是“軟和”,比那真還要真上三分!

這些年了,這妖修煉到何等境界,秦緒心裏還是有數的,縱是逼,是逼不出結果的,只是納悶他為何要這樣害我?絲毫找不出個由頭啊……又一想,他哪次害人又找得出由頭,這江蕊,你把他怎麽了絲毫沒意義,縱是治死了,他或許平平靜靜受死還成了你一輩子的愧疚……嘿嘿,見着沒,這就是江蕊在秦緒這一排大佬眼中的地位!像那最金貴的狐貍,總摸得着它的尾巴,也聞得着它放臭屁的味兒,卻,真捉住了,還是個“空口無憑”,治死了,反而覺得冤枉了他……

秦緒動了動嘴,不拖泥帶水了,

“這事兒要傳出去影響分毫,……幾輩子的交情也沒了。”

江蕊手背抹着眼淚直點頭,“傳不出去,放心,傳不出去。”

秦緒回頭望一眼合着的門,一兩個小時過去了,裏面沒動靜。剛江蕊沒來前叫韋老爺進去瞧了瞧,小婦人擔驚受怕地還窩在那床角一動不動。秦緒五味雜陳,可實在挪不動腳再進去……

江蕊也看了看那門,“您先走,我來收拾,”

秦緒望着他,欲言又止,終是什麽都沒再過問,走了。總覺着跟**年前那一夜有關聯,但是轉念一想,**年了江蕊這畜生對此事只字未提,好像秋子羞的再次出現跟他也無關……罷了罷了,再提起反而事上添事,且把眼前這樁看着,如若他膽敢挑事,秦緒絕不手軟!

還有一點,秦緒當務之急最挂念,兒子……看來,這是非逼着要把他往外調了,北京這塊兒,他再呆不得,估計,小秦也是做這個決定了……

心神不寧地,秦緒走了。剩下,着實該江蕊收獲“勝利果實”咯!

他把韋老爺遣開,自己推門進去了。

屋裏,小母螳螂赤luo着身子包着被單還縮在床頭下角落裏,聽見開門聲兒,照樣抖了下。

江妖人看都不看她,蹲到床邊手伸進去摸摸摸,卻,咦?東西呢?

又摸,

攢起眉頭摸,

正這個時候,

望見旁邊裹成一團的小婦人露出一只眼,江妖人瞪過去,小婦人一縮,吓得不輕,接着,卻哆哆嗦嗦從被單裏伸出一只嫩手來,白汪兒的手心裏赫然躺着一只小盒子!

“快給我,小淫婦!”好啊,竟是她發現了去!

所以說啊,小母螳螂真正跟那秦可卿一路貨色,“主淫”。但凡跟“淫”相關的東西,碰着巧兒的,沒羞沒臊的,都能撞進她懷裏!

江妖人是個最不同款的主兒,他才不會把小電眼放在頂上呢,他放在床底下中間粘着,嘤哼啊,浪語啊,進出啊,他都能聽得分明,看得更私密!當然,他錄這玩意兒也不求啥,勝利果實咩,私藏了事。說過,過程,對江蕊更重要!

哪個又曉得,這麽完美的局,臨了臨了三人在床上太激烈,生生将360度橫掃小電眼扳掉在了床體犄角旮旯裏,不僅躲過了江妖人自己的搜索,連帶着剛才秦緒的細致找都沒找着,卻被這小母螳螂光屁股一坐,恨不得卡進屁股縫兒裏!

有緣吧。

小母螳螂也算機靈,把裏面的核心片兒抽了出來藏起來,打算拿這空盒子跟妖人“殊死搏鬥”呢。

江蕊去搶,小淫婦手縮的回來,身子哪裏躲?被江蕊惡狠狠壓在地上!

生生掰了她的手腕把那空盒子奪了過來,卻,一見已然空了,江蕊一把掐住小母螳螂的脖子!“給不給我!”

妖人能不要臉就更不要心肝,局已結,最完美的收官怎能落空?

哪知,這小母螳螂也是個不同款的主兒,她哪受得了你這一掐!“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要死要活,

“舅舅!舅舅!”沒的撕心裂肺大喊起“舅舅”作甚!

咳,小母螳螂還不是“病急亂投醫”,想到當初制服習妖少一尚房那會兒,危難之際,滟波舅舅會出現,……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咯,她舅舅自她進了中南海,所有跟她的感應全切了,主要是小母螳螂性事多,又愛琢磨麻将,小指甲大人受不了她整日間不是哼哼就是叨叨。

不過,這聲扣人心肺的“舅舅”倒也起了作用,江蕊突然見識到她耍賴要命的本事,心想,她十三歲那會兒我就看出來這是個要人命的貨,現如今,她跟她舅舅自投羅網,又投到我跟前來,你看今次玩得了秦家父子不都是她的功勞?我何必現在跟她撕破臉,控制着玩玩,說不準今後還有用處……

這一想,江妖人松了手,慢慢變了臉,

“哎呀,我也是急瘋了,這玩意兒放床底下本是我想取樂之用,沒想,今兒個陰錯陽差,你跟他們父子倆……你也聽見了,剛我在外頭說了一大茬子,真正兒是對不起你們三兒,我不想着趕緊把這東西銷毀了,免得污了你們,”

秋子羞弱,卻絕不蠢,輕易聽不得他的話。加之被他那一掐,受了大驚吓咯,哭個沒完了。

江蕊是個邪物,卻真真兒跟她相反,絕不“主淫”,且,煩透了女人。女人在他眼裏蝼蟻不如,只是他用來游戲的玩意兒道具,碰,他是決計不碰的。

而且,最煩女人哭,女人一哭,江蕊覺着自己腰後頭那根妖筋都抽chu,一身雞皮疙瘩起,惡心!

現在就是這麽個感受,可是又不得不假裝“慈愛”要豁哄這小淫婦啊,就爬起來,把她抱起來躺在床上,還給她攆攆被子,歪在她旁邊,輕拍着她的背,

“子羞,你叫子羞是吧,我剛才着實急了,沖撞了你吓壞了?咳,江爺爺錯了,江爺爺給你道歉好不好,那東西你要擔心,你就留着,江爺爺就囑咐你一句,千萬別弄出去了,吃虧的可是娘們兒是不是……”

啊呸,爺爺?差着輩兒好不好!可他卻就要這麽喊,上哪兒他都要當爺!不過這小母螳螂也是個胡鬧的,後來真一直“江爺爺江爺爺”的叫,反正兩個東西都不嫌差輩兒丢臉,誰還替他們臉紅不成?

看吧,小母螳螂就是要人哄,管你歹人好人,一哄她就舒坦了,當然,一哄也能哄出毛病,

依舊縮着身子在被單裏的小淫婦,真真兒是她舅舅的好信衆!看看吧,她哪裏在乎啥父子同床,亦或被偷拍,她拿了這把柄最最後只為一件兒,

“你,你成全我舅舅,把,把鳥籠生意做起來了,我,我就把東西還給你……”

好了,這就是她的底牌。真真一心一眼子只有舅舅!

☆、100

這幾日秋子羞都躲在娘家不敢到處亂晃,跟中南海那邊兒也請好了假,只說舅舅這邊要人幫忙幾天。不過,也是真的,江蕊沒食言,看顧上舅舅的生意,子羞着實可以給舅舅打個雞肋般的下手。當然,她主要是躲小秦。

秋子羞是個有眼水的,她躲小秦倒不是她怕他,反而是她曉得這時候肯定是小秦的氣頭上,也想叫他緩緩,過幾日她再去找他。小秦的性子她覺得自己也拿得住了,黏一下估計就好了。總之,小秦,她是離不了的。

離那事四五日過去了,莫說因為小秦,就是那中南海,她也離不得多日撒,回去了。

上午“一秘”大處開了個全體點名會,你想,這會是要點名的,誰敢不來?小秦沒來。

他雖不是“被點名”的,可一般這樣性質的會議都是他主持,點名的人都換了着實引來多方揣測。

秋子羞小着急上了,可她又不敢問,只能由着自己的小精滑想辦法打聽。

當天中午,子羞沒有像往日裏在食堂打好飯再端回來吃。咳,這端飯多半都是警衛員跟她端回來,有時候何幹小秦親自給她端來,無非就是這娘們兒曉得這樣明目張膽的“嬌生慣養”不好,有時候起了低調的心就矯情地自個兒去端飯,多半,她懶了,或是玩麻将玩癡心了,飯,還不是人家給她端來現成的。

所以,她出現在食堂也不是稀得事。果然,排隊打飯的時候聽見了點風聲,卻,真正叫子羞飯都吃不進口了!

先說個無關緊要的風言風語。許是前頭那兩個“二秘”的沒瞧見她,亦或不曉得她跟喬氣的過往,随嘴禿嚕了出來,

“喬家添丁了,說是周末在北飯請客呢,”

“喲,那不得大張旗鼓,瞧那婚宴,現在又這等喜事……”

秋子羞确實微怔了下,喬氣有毛毛了……

不過這事兒占不了她的心,接下來兩人嚼的一樁才叫真正摳了她的心!

“怎麽沒見小秦主任了?”

“嗯,好幾日了你現在才發現,”

“我以為他下去檢查了,”

“不是,聽說小秦主任要外放高升了,南京軍區政治部主任呢,”

“啊,升的這麽快,到底是世家子……”

“這不叫快,你以為他在那個位置又呆多久,不出一年半載還得升……”

秋子羞飯都不打了,惶急個神走出了食堂,

小秦要走了?

小秦,已經走了……

這越想越不得了!

他走了,我怎麽辦,要有什麽事兒我找誰?誰給我拿主意,麻将,……玩不成了?

究其底就是個麻将!

她才在他家嘗到甜頭,以為能來個長久,結果,一次嘗鮮就叫她成了“懷念滋味”?秋子羞肯定不願意!

忙掏手機給他打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秋子羞惶急的恨不得現了她本尊的螳螂跳!上哪兒去了他這是……

家!

秋子羞不遲疑,當即出去打了車就往他家去,

卻,大門緊閉!

這上了鎖的大門如同寫了個“禁”字般箍得子羞頭皮發麻!裏面的麻将聲聲,裏面小秦細致用心的照顧,裏面的美好日頭兒……

子羞立在門前發了會兒呆,突然擡頭,眉頭深鎖,

那個淫窩!!

一想起那個淫窩,秋子羞竟顯出幾分惡毒來,

好嘛,你把小母螳螂逼急了咩,不得了!她那隐着的霸道小性兒一出來,豈止無理取鬧,完全就是無法無天!!

☆、101

胭脂胡同67。跟上次謀劃着挾持他去武漢救舅舅一樣,秋子羞也是有備而來。啧,要說這沒膽的一旦逼出點膽氣來,相當毒辣咧!

窗外即是一顆大梧桐,郁郁蔥蔥,小秦靠在老爺椅上腿上搭着本書,正在閉目養神。女人得體的套裝,腳踩CL經典紅底黑高跟鞋,輕輕彎腰放了杯才泡好的茶在他手旁的小茶幾上。沒有打攪他,又走回到一旁桌邊戴上眼鏡看着手提電腦。

突然聽見外面有些吵鬧,隐隐約約又聽見高跟鞋蹬着木質地板走幾步又停幾步,漸漸吵鬧的聲音清晰了,是守門的立傑,這油頭小子好像壓着火又似無奈,“您再這麽瞎闖,我報警了……”

“我找小秦……”聲音又急又嬌又小。女人望了眼搖椅上的小秦,他沒動,也沒睜眼,不過眉頭明顯輕蹙了下,

聲音越來越大,甚至喊起來,“小秦,我知道你在這裏!我看見你的車了!”

“你還喊是吧,王旭,報警!”

鬧得不可開交。

這聲音耳熟,上次來過,之後氣走了,她走後,小秦煩躁地幾次扣軍裝外套扣子都沒扣好……女人想了想,起身向門走去,小秦也沒攔,人依舊微蹙着眉頭閉着眼躺在搖椅上,不過可以見到身體稍緊繃了些……

門一打開,果然是上次那位,

JustCavalli的白色立體花飾上衣,日式腰封,ShanghaiTang的白色七分長褲,貴雅的質感……

那位一見到她,先是一頓。女人見到她還不是一沖擊,除了穿着的高品位,因為立傑拉着她,把她那露在外面的小半截手臂都捏紅了,……這樣細致的肌膚,這樣盈盈着慌的眼眸……饒是女人見到此刻的嬌客,都心中一柔!

屋子是三重門似的,如若不放下重簾,走廊屋外一眼就能望見最裏邊卧室。此時,簾子全是掀起的。嬌客站在門廊前,一眼即望着那裏搖椅上的小秦……

立傑見人家開門了,也沒下逐客令,遂松了手。不耐煩是有人莽闖,卻着實不敢多麽大力氣地拉扯她,這位一看就是個嬌養着的主兒,氣質、眼神絲毫不像來瞎鬧的,卻職責所在,必須阻攔。

門外,她也不進去,就站着原處,眼神傷傷的,犟犟的,

裏邊,他也不動,躺在搖椅上,眉微蹙,眼輕合,冷冷的,躁躁的,

“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這就是秋子羞的範兒。她找來了已是大例外,不得再低一下頭。

小秦一聽就煩,身子不舒服地動了動,腰骨頭裏像燒了火,一種憋屈也往鼻峰上沖,

見他不動,秋子羞也不知是急的還是臊的,臉通紅,眼睛也紅了,憋着小性兒又對他嚷了一句,

“你出來呀!”

小秦想,一定要忍住,過了今次,……經受得住這次,你就完全不在乎她了!……看那放在搖椅這邊的手,多麽用力地都握成了拳……

卻,

小秦大爺,她都親自逮你到這兒來了,你想,她會這麽輕易放過你麽?……還“經受得住”這次?這次,她就叫你完全潰不成軍!吓死你!!

看出來了吧,

秋子羞就是這麽個性兒,不動則已,一動必驚天!

她有細致的觀察力,有缜密的心思。上回來,她記得進他這門口有一面酒牆,為了搭飾漂亮,還鋪了層富貴的薄緞子,……

裏面的人不出來,想的到她也許會沖進去,想的到她轉身就走,卻,誰想得到她會毅然決然筆直就走到那面酒牆,原來她右手心兒裏一直握着一只打火機!

“啊!!”伴随着女人不可置信尖叫的,同樣是立傑的不可置信,“小心!!”

小秦向外跑的時候,頭是麻的,眼是花的,心,都是空的……

“子羞!!”有做他想麽,小秦飛身向她撲過去,炸了的酒瓶子碎子擦着他的耳朵邊飛過去!接着,整個酒牆垮了,火勢順着倒潑的酒精迅速蔓延……

第一次來,秋子羞就想燒了這裏,

果然,

別叫她來第二次,

果然,

胭脂胡同維持了二三十年“消防标兵胡同”榮譽稱號,被她毀于一旦。兩三千萬的私人會所,被她毀得只剩骨頭架子。

果然,

她心想事成,

一把火,燒了。

☆、102

縱火犯哭的比會所老板還傷心。咋了?她手指頭破了。

怪鬼,不是燒的,不是撞的,那一點兒火星子都沒沾她身上,一粒小碎子都沒挨她皮膚上,右手食指第一個指關節開了那麽大個口子,完全是她自己搞的!這丫縱火時心氣兒太大打火機把手都割了!

哭咧,口子有點大可也不深,這娘們兒怕疼撒,再一看,這火縱的是大發了,這會兒怕死!

火燒得着實兇殘,來了七八輛消防車,不過,這番亂魔場面縱火犯倒是沒看到,她被吓壞了小秦抱着趕去醫院了。

小秦着實吓壞了,恐怕得落下病根兒了,這晚上做夢都得夢見那沾着火舌的酒牆向她蓋過去……自己是開不了車了,叫立傑開的車。

後座兒,小秦把她抱得緊,事實,從他撲上去把她抱起來往外沖,這人,就沒離開他的懷。

縱火犯哭得小秦意亂心疼,卻是只曉得緊緊把她抱着嘴巴挨着她的額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卻注意力完全被轉移了,什麽小秦走不走留不留,都丢腦後頭了,現兒,直兩件摳着她的心!

“手指頭……是不是要掉了,”這是第一件兒。

小秦從怔忪裏醒過來,看過去她那食指兒,縱火犯把它僵着杵着像個棍子,裏面的血汩汩往外流……小秦看得心都在流血,輕輕抱住她的腦袋,“掉不了掉不了,我們這就去醫院,”

哪知縱火犯一聽去醫院,吓得更糟!開始扭頭擺,因為這牽扯到第二件兒,

“不能去醫院!那上面有證據,會把我拉去坐牢的,嗚……”哭得更狠,她也曉得自己是個萬惡不赦的縱火犯!

小秦這會兒腦袋還懵着,緩了下才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剛想哄,後兀地一股躁慌之氣又湧上心田!……“你也曉得這是要坐牢的!你做事都不考慮後果的?你,你要把自己燒死了怎麽辦!”小秦還抱着她的腦袋多麽深痛地低吼,

縱火犯哭的直抽,“你不出來咩,你不出來咩……”

這才是挖小秦的心!

是你判斷錯誤,你小看了我,難道上次我用那尖尖的東西劃拉你,你還沒開竅?不曉得我是個沒譜的主兒?全是你的錯!

好了,小秦這會兒是深深上了她的套兒了,這人一旦有了“自責”的心,小秦的氣焰,咳,算是在她跟前更沒燃點了。小秦大爺,看着沒,打一開始你對她一退再退,這才是結症,今兒這事兒換個人試試?就算換了你娘老子,估計你也只會更不待見,生平你不最看不上沒分寸的人麽,您又是個狠心主兒,一絲一毫都不會把錯兒往自己身上攢的!偏偏,她就倒個兒了?所以,真不是您說“忍這次就過關”那麽簡單滴,這娘們兒已經在你骨頭裏又種了個賤骨頭,那就是她的“搖尾系統”,她把您那賤骨頭一撩撥,您就軟。

順她的心,沒去大醫院,小秦叫立傑把車開到了中醫院旁邊一個小巷子。

老中醫一見這傷口,“得縫針,得打破傷風。”還是西醫那一套。

哎喲,提起縫針又是把個小秦磨得額頭直滲汗,

縱火犯本就受了大驚吓,又是個最怕疼的,縫針啊!在指頭上針戳進去扯線呀!十指連心呀!她怎麽受得了呀!

那個哭得不依不饒,在小秦懷裏扳的比孩子艱難,老中醫拿着個針頭一上一下,直搖頭,着實沒見過這樣嬌氣的小娘們兒,

“子羞,打過麻藥了不疼……”

“子羞,縫完針我什麽都聽你的好不好……”

“子羞……”

最後哄是哄不住了,小秦幹脆一手抓住她的下巴,唇,重重吻了下去!

多麽激情的吻啊,

甚至饑渴,其實,帶着多大的惶恐與心疼……

老中醫抓緊時間給漸漸軟了的她縫針,額頭的汗出的不比小秦少,臉通紅!主要是臊的,眼跟前這倆小男女親的……喲喲,老中醫那顆老心砰砰都要跳出來鳥!

抱着她坐在外邊走廊打破傷風針,

小小的走廊,

微微的輕風,

小秦唇貼着她的額角,聳一下她,小聲說,

“南京,我肯定得去。”

子羞一聽,好手摟緊他的脖子身子都擡起來臉蛋兒緊緊挨着他的臉龐,又嘤嘤地哭,“你說縫完針都聽我的……”

小秦拍着她的背,低頭咬她的耳朵,

“去那兒也不是總回不得北京了,時常還是會回來,”她又要扳,小秦忙抱緊她,“我那兒鑰匙給你留着,我跟老太太們也打好招呼,你想去打牌跟她們打個電話就成。還有,我單獨去弄個手機,只放你的號,天天帶着,你有事随時找我,我坐火箭回來都給你弄好不好……”這一說,她好些了,不過還撅着嘴,“為什麽非要去,就留在北京怎麽了……”

小秦輕輕拍着她的背,過了好長時間,他說,“為了更好的留在北京。”

子羞是沒聽懂,也沒見着,小秦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竟是與當日喬氣和她分手在中南海外投去那紅磚金瓦裏的,一模一樣!

☆、103

兩三千萬的會所燒了也就燒了,小秦跟她把屁股擦幹淨了才走的,南京赴任了。

秋子羞的日子照樣那樣過,比較之前只會更滋潤,小秦一周之內總要來回跑幾次多半是照顧她,她也又多了一窟,尋歡作樂的日子不減。

哦,現在還有個去處她也常去,就是江蕊那裏,她舅舅鳥籠生意外聯倒成了她,生意單子都是她從江蕊那裏拿回來,她舅舅只快着意在家安心攻占手藝就是。

這日,子羞才進江家大門,就被韋老爺供到一邊兒直往裏快推,“大姑娘終于來了,江爺着急找你呢。”江家從上至下現在都喊她“大姑娘”。

秋子羞指着從何幹那裏借來的車,車後座兒放着她舅舅精心做的兩只鳥籠,“東西……”

“曉得曉得,您先趕快進去,爺兒急着呢。”

秋子羞熟悉地穿前院兒進後院兒,掀開簾子進了書房,江蕊正在打電話,一見她忙朝她招招手,嘴裏還在講電話,“我馬上就到,……知道,譚家廳……”挂了電話笑眯兒地虛扶着秋子羞的手肘,“子羞啊,江爺爺現在有個大忙要你幫,你可千萬別推辭啊,”沒待子羞發問,他領着她又往外走,“你開車來的?”

子羞點頭,“上次成都要的那倆鳥籠送來了,舅舅說才風幹了漆,最好再放兩天去味兒。”

“好好,這先放一邊。你開車來正好,順帶兒載我倆兒去趟北京飯店。”

江蕊這一段時間以來的人品都不錯,幫襯着舅舅的生意也沒虧過他們家,秋子羞對他也尊重起來。當然順着他的意,開車去北飯了。

就是沒想,

事兒總有這麽湊巧兒!

今兒個北京飯店又有個了不得大宴請,……沒忘吧,真是喜氣沖天,喬家添大孫子啦!

自是另一番不比當日婚宴的大場面,人都暗地裏說還是女神旺夫,你看才多久呀,大孫子有了,喬氣也官運亨通,升總參作戰部副部,雖然還是個副職兒,可從長遠了看,這可是個最能出成績往更高處拔的位置,前途無量啊,還這樣年輕這樣年輕……想當日,權禹已經是最年輕的大将,喬氣還能破了這個記錄?未可知啊未可知。

江蕊直至到了北飯才想起來還有這麽個人情,他肯定也接了帖子,作為前朝老國舅,勢兒去了,可但凡這大場面還是不得忘了請他江爺。不過現在,江爺着實沒心情去賀喬氣那小兒得小子,他有更叫他興奮的大事要做!

喬家魏家包了宴會廳,江蕊怕碰個正面,領着子羞繞了個道兒上了C座7樓譚家廳。

江爺太興奮了忙着去見人,竟忽略了秋子羞的感受。自這接觸了秋子臊秋子羞爺倆兒,江蕊啥事兒沒打聽出來?秋子羞跟喬氣那過往他肯定知道。不過此時急着見人,沒空兒先安慰子羞,想着等我把大事兒定了,還得多豁哄你這小妖精,到時兒再來安慰你……所以,依舊那樣虛扶着子羞的胳膊匆匆往裏走,邊走還跟自己那老管家打電話囑咐,“喬家的禮,嗯,是的,總不是那個數兒,你先送去,就說我不在家……哦,不,我也在北飯,萬一碰着了不好說,”想了想,“不送他家人手上,就送門口接禮那人手上,啥也不用說免得多事兒……”

挂了電話,見這邊子羞低着頭滋味難明樣兒,……咳,門口那大個金紅賀屏她肯定瞧見了撒。

江蕊還是故着意忽略,虛扶她胳膊的手變成握住,“子羞,這邊,吃過譚家菜沒……”先緊自個兒的事兒辦了再說!

☆、104

見得竟是個白胡子老人,小眼睛挺喜慶兒。

江蕊丹鳳眼笑着指着子羞問,“她成麽?”

小眼睛從小母螳螂那稍帶幽怨的眉眼細致兒地看下來……喃喃着,“再好不過了……”

子羞當然又羞怯又好奇,看嘛呢?

江蕊卻異常興奮!

“那就她了?”

小眼睛稍事停留,眼眉往下垂了會兒,再看向江蕊時意味深長,“還可以更好。”

江蕊本滿意地望着子羞,這一聽,慢慢轉過頭來瞧他,沒說話,卻眼角眉梢都是詢問。小眼睛微笑垂眼,好像不急于說,适時菜上來了,江蕊招呼小眼睛和子羞吃飯,別的倒沒慌着提。

秋子羞一句話不說,有禮且大家閨秀地用着餐。她雖好奇,這事兒跟她無關也就不急性兒,江蕊遲早得告訴她。

江蕊招呼小眼睛殷勤,招呼子羞更殷勤!原來,這事兒真得仰仗着她。

前已說透,這江蕊就是個天生的玩家子,玩得博古通今,大精大致。

這小眼睛原是個滿清後裔,盤玉界響當當的勞三爺!近日,江蕊一門心思就瞄準他手上一塊夏朝老玉,啧啧,那質地,通靈剔透,迷煞人心吶,日日勾着江蕊的魂呢。

勞三爺跟江蕊也是多年交情了,這塊玉明曉得他眼饞卻沒爽快着稱他的意,倒不是價錢,江蕊在這方面投入的闊綽無人能及,就他家裏擺着的那些稀有佛器吃他幾輩子都無妨,且不談古玩字畫,數不勝數。

勞三爺這次完全就是舍不得這塊玉。

傳說這是塊從夏桀的寵姬,中國紅顏禍水第一人妺喜的胯下盤出來的一件淫寶貝,想想,得多淫?美女會yin處最淫媚的地方養育出來的東西,啧啧,浸下多少春水潮起……

勞三爺對江蕊說,這寶貝你拿去也無妨,只是怕你找不着軟身子養它,現如今,我拿天山雪蓮根兒上的水養着它,不容易,你若找的來一個好人養它,我舍了它又如何?主要是怕糟蹋了這好的寶貝。

既如此,江蕊自然首先想到秋子羞,身子好自不必說,連性質跟妺喜都有得拼,禍水的還不夠麽?

更叫江蕊想不到的是,勞三爺觀了秋子羞後,不僅十足滿意還催生了更好的主意,

子羞去洗手間了,勞三爺跟江蕊頭貼近才小聲說,

“這孩子體格似神物,好的不能再好了,想是那逼處也是極致,用她養綽綽有餘,當然,我說還能更好。傳說當年那夏桀找來許多螳螂卵練成膏狀抹在妺喜的逼縫兒裏,再将這老玉推進去,滑溜幾次,最後,自己那棍子放進去,……啧啧,螳螂是現世母主淫的活物,這幼卵配老玉,玉更吸精華,更活了,夏桀只怕也成仙成佛咯!……所以,我想淫處養,莫不如淫事兒裏養,就看你老兄的功力了。”

江蕊聽着點頭,原來如此,也有幾分道理,不過,并不如初時那等興奮。吃喝玩樂江爺拔尖兒別人莫敢争,但是女色方面,江爺眼睛角兒都不稀得,實在沒那興致,也煩女人。在他眼裏,女人的逼養玉比養棍作用大多了。

不過……江爺邊細挑着蝦殼,想,如果真能将這寶貝盤出古之風采,試試也無妨。最後,江爺将撥好的蝦輕放進子羞的碗裏,子羞正好回來落座了,江蕊望着她,淡笑,自是一種無人能及的柔暖滟斂。

實話實說,江蕊的态,人間絕,天上有。

☆、105

三個人都是吃精致範兒的,樣樣嘗點兒,事兒也談完了,勞三爺從那邊下去,江蕊領着子羞從這邊電梯下來,本想跟子羞多說點事兒,沒想,碰着熟人了。

咳,今兒個北飯又是這大個場面,想不遇見幾個熟人也難。江蕊看一眼秋子羞,得求着她辦事兒就得叫她心裏舒坦了,……江爺拿定主意,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得哄哄這小娘們兒。

本避着不往宴會廳走的,竟領着子羞跟熟人一路寒暄大大方方往那邊走去!

子羞本不識路,走到跟前兒了才發現喜慶榮奢一片,自是不肯再往前一步。江蕊扶着她的胳膊,“大姑娘,不怕,江爺爺今天給你長臉……”秋子羞就是不走,別扭着的時候,已經有人發現這位難得一見的前朝國舅爺了!

“江爺,”

“江爺,”

紛紛起身,眼中敬豔、癡谄均有。這話兒毫不誇張,起了身的,這是見過江爺的,知道見他一面多麽不易。沒起身的,誰人眼中不露現驚豔癡茫!一些小輩兒的老婆女友回程兒就記挂着一件兒了,“那位江爺是誰……”

秋子羞的前老公公忙走了過來,他老親家魏司令員也走了過來,當然,喜得貴子的倆小夫妻也過來了,

子羞胳膊被江蕊托着,活脫脫“李蓮英扶老佛爺”,盡管秋子羞臊得頭低着一個人毛兒都不敢看,卻,有江蕊這麽托着!子羞那較之前更嫩柔的肌膚水色,眼角眉梢,紅唇俏鼻,那中南海最權力的地兒養出來的态!就是千嬌百媚,富貴壓人!

江蕊聲兒也不大,

“喬政委,魏司令員,恭喜恭喜,”

“江爺好江爺好,這是請都請不來的人呀,……子羞,好久不見,”她前老公公對她說話更是恭順,子羞現如今的身份吶……

秋子羞的教養也不允許她再羞怯下去,擡起頭來,微笑,那水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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