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2)

麻将,”

“就迷呗,”她總那樣個口氣,又說不出個道道兒來,小秦笑笑才想鄙視一下她,沒想,接下來聽到的,倒叫他跟裏面的常治一樣,竟叫人刮目了一番,原來她就是不愛說話,真說起來也不是沒主意。

“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麽用處,我也想在最窮最偏遠的兩百個縣城裏,給一所最好的中學蓋個新圖書館,建個免費網吧,在圖書館和網吧的立面兒上貼我的名字,再過幾年,就和肯德基大叔一樣出名兒。或者召集頂尖的一百個學者花二十年重修《資治通鑒》,向前延伸到夏商,向後拓展到公元2000年,再過幾百年,就和呂不韋、劉義慶、司馬光一樣不朽。可惜沒那本事兒。”

咳,她這一番牢騷此時發出也不稀得,看看常治在陪她玩什麽?江蕊前腳走,她後頭起身就招呼常治跟她玩麻将紙牌了,小逼裏還有妺喜玉溫良的質感,這身心一舒坦,嘴邊兒上總能憋住的話兒就禿嚕出來了。

常治小愣了下,這還是他聽見的秋子羞說過的最長一段話呢,一時忘了出牌,子羞睨他一眼,“快出呀,”又低下頭,其實她這會兒又醒過來,曉得自己剛才話多了,也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外面的小秦也愣了下,不覺又莞爾,秋子羞這娘們兒有時候也是朵奇葩,除了麻将,她也并非一無是處,比如,她寫得一手好字兒,平時工作交給她的事兒,除了能力有限她也能踏踏實實完成,總的來說,又挺實誠,沒那些女的花裏胡哨的一股腦歪心思……

“好些了,”小秦慢慢走進來一出聲兒,本坐在床邊椅子上的常治忙站了起來,“小秦主任,”

原來他是辦公室副主任喊“主任”不錯,現在他是軍區政治部主任喊“主任”還是不錯。

小秦微笑着,親切和藹,“辛苦了,我這兒帶了點蓮子羹,你跟子羞分着喝,”

“哎,那哪兒成,子羞喝子羞喝,”常治忙擺手,哪兒敢吶,說着就往外走,“我去拿幹淨碗筷。”這都是賊出油了的,最會見事辦事,不過在常治眼裏,絕不會把小秦跟她想歪,只會想,這小秦也是個會做人的,曉得子羞的身份,這又是到了他的地界兒上出了這等事兒,肯定得這樣殷勤的顧照。

常治一出去,小秦看向床上的子羞,這娘們兒跟他翹氣呢,現在才來……子羞半撅着嘴,手上的牌也懶散地松了,扭過身去,手支着腦袋,

小秦睨她一眼,把裝着蓮子羹的保溫桶放在矮櫃上,微彎身,兩指撚起一張麻将紙牌,笑笑,“你真是一會兒都離不開它,”

子羞不理他,

小秦一拎褲腿兒一腿兒半跪向床上歪在了她身旁,撥了撥她肩頭,“又跟我鬧是吧,那好事兒不帶你去了啊,”

她忍不住了,小秦說的“好事兒”通常都是“大好事兒”,小秦最懂她的心思,要不她這麽離不開他,

突地轉過身抱住他的脖子就鬧,“我都吐血了你還不快點來!”

這摳到小秦心眼兒裏去了,抱住她的腰小秦密密地吻着她的臉龐,“你曉得我沒來?那天我一路抱你來醫院的你不記得了?小冤家,吓死我了……”

這話兒才算說舒坦了她的心,把他抱得更緊,好像還心有餘悸,“半個腦袋都掉下來了……”

嗤,這娘們兒,到底要把她這膽小說給多少人聽?來一個zhe一回,

也索性她情況多,有這麽多人聽她zhe,還都把她這zhe聽進去了。這時候聽見門口開門聲兒,小秦也不着急,索性把她整個人抱起來,向一旁洗手間走去,邊在她耳朵邊兒上咬着說,“你叫他下去買點冰糖,就說蓮子羹淡了……”又親着她的眼眉。子羞手腳纏着他,自是照辦,果然,常治都沒進來,“好咧”,直接又開門出去了。

這邊抵着洗手間的門倆人吻得生死纏綿,

小秦的手伸進她的病服褲裏,她裏面什麽都沒穿,直接摸到柔嫩嫩的屁股,當一指伸入那逼縫兒裏,竟然碰到個涼沁沁的東西,小秦一愣,“什麽東西?”

子羞被他揉搓的病服扣子也開了,N子抵着他的軍裝,嘴巴、臉蛋兒、胸口都是紅撲兒的,澀澀一笑,更是柔豔風情,“我養的玉,”

小秦一聽,“呸,小淫貨,忘了上次色子拿不出來了?權禹弄的?……”又親上去,手指就在那裏面撥弄,摳一下那玉面兒又攪合一下肉壁,子羞被刺激地直小叫,手指都摳進他脖子肉裏,“不是不是,我自己養的……”那她是萬不敢将江蕊水出來的,她也曉得自上次那件兒,小秦是恨死江蕊。

兩人在衛生間前的地毯上就這麽銷魂茍合了會兒,待常治回來,見子羞披着她的軍裝外套坐在輪椅上,頭發也整齊梳起來了,紮了個簡單的馬尾,因為紮得又有些偏高,更顯得稚嫩,倒真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了。小秦正拿個毯子給她腿蓋上,

“是想出去走走麽,”

“嗯,屋裏怪悶的。”

于是,常治放下手裏才買上來的冰糖,上來推着她,小秦跟在一旁。

嗯嗯,這會兒大姑娘當然心裏美滋兒的,小秦來了,不僅來了,還剛悄悄跟她說,在樓上給她組了個牌局,都是這兒療養的幹部老娘們兒。咳,小秦這也是心疼得沒法兒了,縱着她沒邊兒了。

☆、115

才出門,卻見高幹科的護士長手裏拿着一張單子跑過來,“剛接到的,說到保健樓一樓去做個檢查。”

正好可以把她推去,護士長殷勤地就要上來親自推她,常治微笑着接過單子,“我們推她去吧,正好她想下去透透氣。”

“好的好的。”這一層樓的護士包括值班醫生都不知道這位到底是誰,只曉得昨兒一天她那間全院最高級別的病房一般人根本進不去,只有院長、書記進去探望過,這一層樓像戒嚴了一般,直至現在,門口也有兩三個警衛員守着,照樣也只有少量人能進出。

常治推着她走到電梯口,小秦走在後頭,後面還跟着兩位警衛員。

下來一樓,要穿過大廳到那邊附樓,警衛員自然走成一前一後,

卻,巧死了是不是,權小準和他的幾位戰友從普通病房區也下來往外走呢,正好跟他們打了個正對頭照面!

警衛員都是元首身邊抽調出來的精英,自是認得權小準,于是她身邊這四個男人都認識小準,一時倒停下了腳步,

沒想,坐着的這貨也認出他來!

秋子羞當然不認識權小準,可是那殺野豬一幕叫她“刻骨銘心”地将“野豬掉下來那半個腦袋”和“兇手那沾滿血腥的半張臉”牢牢記下了!

這下吓的不輕!

小母螳螂身體都僵了,差點驚叫出“小秦!”本能着慌地去看小秦,可是小秦此刻站在她側後方呢,她沒看見,再驚慌地扭過頭來一看,那頭的“兇手”看一眼他們就像不認得的,轉過眼去如常地繼續往這邊走來……他走過來了!秋子羞再也受不住,竟然一下從輪椅上站起來,腿上搭着的毛毯掉在地上都不顧,慌亂地跑到小秦身後躲着!

“子羞,”

因為見她站起身時小秦已往前走了幾步,幾乎與常治平行的位置,所以她往他身後這一躲雖然緊緊抓着的是小秦的軍裝腰部,卻也像就躲在了常治和小秦的身後,不過小秦在外面她抓住了他罷了。

咳,包括兩個警衛員都知道她為什麽怕成這樣,“連帶效應”吶,那殺野豬她吓得都嘔血了,甭說見到“兇手”……于是,小秦反握住她放在他腰間的手側頭不停小聲哄她,也就不足為奇了,連常治都彎下腰來扶着她的胳膊哄,“子羞,不怕……”

權小準從他們身邊走過去時,常治擡頭看了眼他,眼裏都是尊重,卻沒有任何表示,擺明兒,小準不想跟他們打照面。

你說得不得了,他都走過他們了,這貨見他走到後頭又吓得往小秦身前躲,頭埋着,手抓着他腰間指尖兒掐白,硬像人家也要把她拖出去宰了!

甭提常治這麽想,就連兩個警衛員都唏噓,子羞可能還不認得小準,這要以後知道了他是首長的小兒子……照這樣兒,可怎麽處?

“好了好了,人走遠了……”小秦輕輕拍着她的背,他能真體會到子羞吓壞了,你看身子都在輕輕地抖。小秦卻不擔心子羞跟權小準怎麽處,等她這次緩過來些,他會把小準是誰跟她細說說,只一條,離他遠點就行,況且子羞這樣怕他,估計躲他都躲不贏,小準又是個那樣冷淡的性子,你看,有時候冷的都有些六親不認了……估計兩人很難有交集。

卻,小秦,想錯了啊,正因為這麽想,跟她說也說緩了,致使到出了大事兒,秋子羞都不知道權小準是誰!

交集,有像你跟她這樣的孽緣,

也有一種緣分,名為恨之入骨,

你們肯定都見不到,當權小準與你們錯身而去後,那唇角淡得都看不出來的冷笑,他着實想把她拖出去宰了,就差一個爆發的點了,卻,誰又想得到,當那個爆發的點突如其來時,是那樣驚天駭地,差點兒真要了秋子羞一條卿卿小命!因為,小準的心,傷透了,對秋子羞的恨,也真正到了“刻骨銘心”的地步了……

☆、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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