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2)

突然意識過來,可能真是自己,弄錯了……要不,她并沒有在韓心眼裏見到任何對那女人的憐惜與在乎……韓心一如既往地如看笑話一樣看她撒氣……一時,何央驚惶地喊一聲老公,竟是看着他冷冷的背影也不敢追出去……

日餐廳的一出兇狠鬧劇惹得食客事後紛紛娛樂,卻那被打的“不值同情”的女人捂着嘴臉一路跑出國貿,路人皆驚惶看着她,迎面而來的還都躲着她,……因為,子羞半邊臉紅腫得厲害,吐血,吐得……子羞不住往外嘔,雙手接都接不住,血從指縫紛紛滴落在國貿光鑒照人的地磚上,看得吓人……

吐血吐的厲害,卻真實對她沒什麽,只,這嘔出來的血腥叫她惡心,因為嘴巴裏還留有剛才蘸了佐料魚生的味道,很難吃……

真正叫子羞疼得受不了的是左臉,

她挨不得,一挨,她就要掉淚,

卻,子羞真的沒哭,就算眼淚落了下來,可也不是哭,她現在腦袋都還是懵的,哪裏顧得上情緒,

臉上還有燒酒味,頭發上也是,

子羞還虛捂着嘴臉,四處茫然地看着,她在找洗手間,她需要清理一下,再想接下來該怎麽辦……

韓心肯定還是得找到她,一路下來,卻在大廳見迎面走過來的人有些回頭看,有些指指點點,“那女人怎麽了……”“吓死人,是嘴怎麽了麽……”再一見地上,似有淅淅瀝瀝一條血滴痕跡……

韓心蹙着眉頭再往前走幾步,望見,幾位國貿的工作人員圍着一個人,好似探望……

走過去,一望見就是她,

韓心走至正面一看,……不知怎的,心被重重捶了下!

秋子羞捂着嘴巴的十根手指全是淋漓的鮮血……

☆、188

自被何央毀了人生,韓心真正成了“寒心”,“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世界就是這般模樣。韓心心無念,念無牽,世态炎涼、悲歡離合,冷眼漠心看之。

好了,他肯定還是惡她,但那顆淡冷的心忽得被捶悶也是铮铮事實,韓心放下了所有東西走至她跟前,擡手扶住她的胳膊,“怎麽成了這樣……”說出的話兒,竟是苦……子羞是怕他的,巴不得一世再不見他,原因倒很奇特,并非是他老婆欺了自己,而是,他是唯一見到過自己如此醜态的熟人……秋子羞丢不起這人!

可這會兒,子羞不能“棄”他,他體內還有她家的金螳螂,縱是再丢人,她還得“容”着他。

說來,這小母螳螂的個性還真是奇葩。你說她這怕疼,螞蟻夾一下就搞得哭天搶地的,可這會兒臉被打得像個肉包子了,她流淚是流淚,可真就不哭,腦袋裏盡想自己丢死人了,甚至,還能“顧全大局”,曉得韓心丢不得。所以說,咱細嚼磨嚼磨她這“哭”,就是個矯情做作,有她依賴的人在身邊,她就是zhe,這會兒身邊沒靠着的人了,她反倒懵強懵強的,糟心憨貨!

韓心問她“怎麽成了這樣,”她搖頭,邊搖血水還從指縫裏往外擠流下來,眼淚珠子挂在腫紅的臉上,……莫說還不是被小秦小準他們看見,就是她舅舅見了,都要大怒!舅舅肯定還得罵她,個沒用的小畜生!她甩你一巴掌,你就是拼卻了一條命咬她啊!咬她的喉嚨管!

“洗手間……”她模模糊糊說,一般人聽不清楚的,偏生韓心聽見了,點點頭,扶着她就要走,她又回頭,看着地上那堆東西,韓心說,“沒事,再買。”她又搖頭,眼淚珠子飛,韓心只得回頭對國貿的工作人員說,“您們幫我保管一下好麽,我一會兒來取。”工作人員當然幫忙。

韓心扶她進了洗手間,些許不管不顧了,她卻在意,“這是女……”她還說話!說不清楚,卻韓心都聽見了,不做聲,堅持在水池邊拉下她的手,

可憐的小母螳螂嘴巴上糊着的都是血,

咱這裏不怕惡心,再解釋一下哈,她這吐血跟來月經一樣個道理,多了,吐吐更健康。不過,經血有衛生巾兜着,她這從嘴巴裏流出來的就沒啥可兜了。所以,看上去格外吓人。

韓心開了水龍頭,擡手去抹她的唇,不可否認,指尖有點抖……“你,你哪兒不舒服麽……”

小母螳螂指了指左臉,“這裏疼,嘶啦啦的疼,”

“啊!”突然一聲尖叫,原來一位女士剛從小隔間裏沖水出來,見到的就是一個男的,手裏在抹一個滿嘴是血的女的……男的看上去再帥,在女洗手間做這種事也怕人好不好!那位女士像見了鬼跑了出去!

小母螳螂被她這一聲尖叫也吓了一跳,身子一抖,忙去推他的手,“你出去,我自己來……”這時候倒有些煩厭的模樣,

韓心微蹙眉心,依舊不管不顧,“還想吐麽,”

“不想了,你出去……”她就在那扯他的手,眉頭也想蹙起來,可,一蹙就扯着臉疼,她“哎呦”一聲兒,又掉下來一大顆眼淚,韓心忙用手輕輕托着她的臉龐,子羞一邊腫卻依舊潤嫩的臉頰捧在他手心裏眼淚越掉越多,……別這麽護着她撒!越這樣護,她矯情勁兒就上來鳥!

她像就有這個感覺,誰對她此時冷,此時熱,她摸得着。韓心此時眼冷意冷,卻,心是冷裏包着熱,這她都感覺得到!有人心疼了,她那根嬌氣的筋拌動鳥,這會兒是真哭,邊哭邊還非模模糊糊說話,“不能現在回去,……別人看見醜死了……”

韓心點頭,“不回去,先去醫院,臉上消了腫才能……”

“你老婆這樣是不對的,她越這樣使勁兒越容易把你往外面推,”

秋子羞!!你腦袋真被門夾了吧,這時候還想着分析這?!

韓心着實愣了下,跟不上她突然拐的這彎兒。哪裏又曉得,這貨是疼瘋了,想啥就全禿嚕啥了,

這會兒是真委屈上了,

“她怎麽勁兒這麽大,我腦漿都快被打出來了,唔……我得破相了……”

哭了,完全哭了,因為想着可能會破相,

韓心這會兒覺察出她的不着四六,試着逗她,捧着她的臉晃了晃,……別說,被他這樣捧着似乎是稍微好點,因為有了承重,

“往哪兒推,沒有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女人勾引,我能去哪兒,”

她哭着還狡嘴啊,“我不要臉也是有正當理由的,我……反正我錯了,這一巴掌我也認了,就是回去跟你老婆說說,她這樣越發不利于夫妻團結,以前我……”

閉了嘴,她還曉得自己“以前”的“為妻之道”是變态,正常老婆誰喜歡自己的老公跟人家玩暧昧?她不是正常人,因為她喜歡。

因為她在哭,臉又腫着,說出的話都是糊成一團兒,之後這一通兒,韓心倒沒聽清楚了,見她越哭越狠,人也比剛才來了點精神,心,倒放下一些,之後再沒做聲,專心給她洗臉洗手,小母螳螂抽泣着像個沒魂娃娃看着鏡子裏自己半邊腫起的臉,這真是醜的喊娘了,她想找個罩子把自己臉罩起來,好了再見人……

一想就一個心思吧,她非要韓心去給她買個頭盔,韓心偏偏就像曉得她的心思,“不醜,不透氣更疼,”跟她說道理,

說不通,她非要,這會兒屬于哭天搶地了,

韓心冷下臉,“又矯情上了?”

子羞走進一個格子間,“不要你管我了,你先走,”進去關了門,

剛覺着她稍許不同也許是有點“二”,這會兒小改觀又滅下來了,說不定這就是這女人的手段……

韓心冷眼看了會兒那門,轉身走了。

卻沒想,越走越冒火,不知不覺,竟真叫他路遇一家摩托車配件店,竟真走了進去,竟真掏錢買了個頭盔?

再走回那個洗手間,又是無所顧忌地筆裏筆直走向那間格子,推門,沒人?

韓心真不知什麽滋味!

出來,

沒走幾步,就見一個女人脫了外套捂着頭……

韓心又不知什麽滋味!

“秋子羞!”

你喊她,她就跑,

韓心心中的滋味……他想吐血!

跑過去拽住她,去拉她捂着頭的外套,“真是胡鬧,你也不怕凍着!”

她嗚嗚地嚷嚷,看得見那露出來的潤潤眼睛都是犟氣怪氣!

韓心從塑料袋裏把頭盔拿出來,“戴上!”一直好性兒涼性兒的韓心,這會兒被她氣死了!

小母螳螂如願以償,就這麽神裏神經地戴着個摩托頭盔被他牽着進了301。

好吧,301,人民解放軍總醫院,

可能有人認得出韓心,她帶着個傻頭盔,誰又認得出她來?

咳,巧死了,何未下了保時捷就望見他姐夫牽着個大冷天帶頭盔的傻娘們兒往裏走。

☆、189

肯定不是何央,一,都穿着軍裝呢。二,何央殺了她也不可能這副傻不拉幾的模樣走出家。三,韓心可以扶,或扶在她後腰,或扶着她手肘,卻從來不會這樣牽着何央。

這是何未的判斷。韓心開了間高幹房帶着傻老娘們兒上去了,何未嗤笑,他這心思也算“另辟蹊徑”,帶女人來醫院開房。

嗯,關于第二點,秋子羞舉手有話要說,是傻不拉幾,殺了她她也不可能想這樣出門,卻,不被逼到這份兒上了麽。韓心牽着她才進病房坐了會兒,301一個副院長獨自匆匆趕上來,韓心與他交代了一下,餘下,都是低調卻也極度重視地進行着,最好的醫生進來了,最好的護士進來了,人少活兒精。

韓心始終站在圈外,子羞像個孩子腰挺直坐在床邊任醫生盤。這時候,韓心的手機響了,一看,竟是他岳父的辦公室主任任瑞。

“韓心,這會兒能過來一下麽,首長有事兒想跟你商量一下。”

韓心微蹙眉看了下那邊的子羞,醫生要給她半邊臉纏紗布,她死也不願意樣兒。“好,我馬上過來。”合上手機,走過去,“怎麽了?”

醫生說這樣隔着冰塊冷敷一下,用紗布兜着方便。子羞說我寧願自己用手兜着。

韓心看向醫生,讓她自己兜着吧。

又說要出去檢查一溜兒,子羞非不願意,她本沒有病,這要來一次醫院就各種儀器下照一道,那“癌影子”本糊弄人的還照成真兒了!韓心低聲看着她說,你吐了那麽多血……子羞兜着手上的冰碎包兒,眼睛看向別處,微撅着嘴巴,“就是不看,有病舅舅會帶我來看。”看她這樣兒,醫生大致聽診也說無大礙,韓心只得作罷。

她大概無虞,臉上的腫又有醫護人員專門看護,預計住一晚,明天就好了。她說想清洗一下,這些韓心就不操心了,往何明華那裏去了。

看着韓心的車駛出院門兒,何未背着手上到這層樓上來。

想把他調走,何未只需打個電話給任瑞就行。何明華曉得他閨女兩口子怎麽在處,老爺子就舍不得這寶貝女婿,生怕他不要何央了,所以連何未都給打過招呼,只要發現他姐和姐夫吵起來場面上鬧得不好看了,就設法把他姐夫調到老爺子這邊來,也能稍微緩和一下。用心良苦哦。

卻這次,這法子給了何未上去瞅熱鬧的機會,什麽樣的女人能叫韓心牽着走?

其實也并非韓心不懂避嫌,當時她帶着個傻頭盔視線也不順暢,他的“牽”也沒那樣暧昧,類似牽瞎子走路吧,只是看在熟悉韓心的何未眼裏稀奇罷了。

何未本就是來醫院探望戰友,他一個文工團的戰友舞臺上傷了腰,住在六樓。

何未長的太好,一笑,膩人心的勾魂,秋子羞的看護雖仔細卻這次也沒及往次,原來在北軍總,門口都守着警衛員。何未輕易哄過小護士進去了。

秋子羞還沒準備開始清洗,只脫了軍裝外套,披散下來馬尾辮,襯衣袖子卷在手肘,解開了襯衣領口一二顆扣子,站在洗手間鏡子跟前還在微擡下巴看自己的臉,甚至高跟鞋都沒脫。

何未慢慢走進來,始終背着手,到處看看,一大間套房不見人影。裏間兒,走了進來,側頭往洗手間一看……正好子羞也撥着下巴望左邊,餘光見人影,眼神看過去……

“啊,”這其實是個啞炮兒,秋子羞的尖叫并未成形,仿佛卡在嗓子眼兒,戛然而止,

因為,

兩人雖處在一起三種場合了,

三種場合都是秋子羞識何未,何未不識她,卻,從沒有一次這樣的對視!

哪裏想到這樣的對視有這樣強烈的氣場……

秋子羞只覺通體說不出的溫暖,像回到了家,對這男人……一種無與倫比的親密感由骨子裏滲出來……

☆、190

何未從生出來就是混帳,

驕奢淫逸,惡貫滿盈,坑爹的祖宗!

卻,此時,注視着這個女人,

他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去想的“溫暖”兩個字感覺紮紮實實充斥一身!滲進骨子裏,暖的心都空了……

何未還保持着雙手背後,頭微側的模樣,視線稍向下移,哪知他這一移動,仿佛瞬間魔力消失,那種激烈的暖意立即抽離!秋子羞也會過神來,“啊!”完成了剛才沒放出來的啞炮兒,尖聲一叫,這會兒動作利索啊,拉過門就要合上!卻突然那男人一手指着她,“你敢給老子把門關上,那就別叫我逮着,逮着我就把你從窗戶丢出去!”

秋子羞吓得手一禿嚕丢開門,她信!她知道他有多壞!

子羞就哆嗦地半捂着臉低着頭站那兒動都不敢動,她怕死他,是絕對不敢看他!剛才那怪異的“暖”她早丢腦後了,可,恰恰相反,何未記得深!

一個從來不體貼“溫暖”為何物的人,一瞬,感受了一下,那就像吸了毒,好奇地就想不斷探究……

何未卻是一眼不放地看着她,目光精利,配上他那模子,此刻真是烨然若神人!你們沒見過舞臺上的何未,莫說生活裏你被他淩虐至瘋,痛不欲生!卻,看到臺上那一刻的他,願意為他死……

何未走到沙發扶手邊,坐下來,張開腿,雙手垂下,放于雙腿間,腿長手漂亮,到底是學跳舞的,很帥!

像欣賞一個尤物,又像在思考,他坐那兒看了她許久,

這種無言的折磨簡直把秋子羞逼瘋!

一個她此段兒最怕的壞人就坐在她對面,雖然有段距離,可他放肆的目光好像連她的皮都剝了!秋子羞想轉身,他說話了,聲音輕柔,“過來我看看,”

這是要她的命!她敢?

他又說話了,“別每次都叫我威脅,我這人耐性又不好,吃虧的還是你。”

子羞的軍裝襯衣紮在筆挺的毛呢軍褲裏,毛呢軍褲沒過鞋面只得黑色的細高跟兒,她捂着臉慢慢挪,就像那個小媳婦。

何未也有耐性,欣賞般就看她挪,其間稍挪了挪身體,子羞跟着吓一跳,他卻只是稍合攏一些腿,兩手撐在沙發兩側,十分惬意的姿态,微擡着下巴看她。這模樣,又年輕又狂妄,又舒展。

子羞哪敢攏近,站在離他三四步遠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何未不逼她了,起身過去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拉過來包在兩腿間站着!

子羞身子直抖,捂着臉哭起來,“我,我……”我半天又我不出個什麽,因為情緒激動牽扯着疼痛的半邊臉,眼淚掉得更利索!

何未卻是抱着她的腰仰頭望着她追逐她的眼睛,她哪敢看他,縮着脖子直躲,何未煩了,一起身掌住她的後腦勺變成一拉她的長發!

“疼!”子羞的慘叫,何未卻并未住手,“看着我!”子羞淚眼朦胧閉上了眼,眼淚絕望地往發鬓上落,何未不憐惜,低頭直接封上了她的唇!

他本想咬的,

女人半邊臉腫得難看,卻更激起他的虐感,卻沒想,這只一碰上她的唇,何未一身的血液都跳動起來了!

沸騰!

何未想要更多!!

捏住她的下颚,子羞哪裏受得住這樣的疼,一張嘴,他的舌鑽了進來,纏住了就是往死裏吸……

怪事又發生了,

漸漸漸漸,何未捏着她下颚的手松了些,揪拉她頭發的手指也伸展平……

子羞呢,疼痛慢慢消失,兩人一身暖,仿佛只剩下久違地相依相靠……

唇舌的糾纏是激烈的,

卻,兩人仿若已入癡,腦袋裏各自出現一些場景……

子羞好像見到一個大大的舞臺,有一截長長的踩踏,一個黑影正在那裏動手腳,接着,畫面一轉!何未穿着練功服邊纏着手腕帶就要走過去了……

“別過去!”子羞突然将他推開,“有人要害你!”

兩張突然分開的唇均是那樣豔紅,喘着的氣口口豔麗!

子羞濕潤着眼睛,臉龐還挂着淚漬驚憂地望着他!

同樣,

何未也是緊緊盯着她,卻是臉色越來越沉,越來越沉,直到沉毒誓要爆發!

“何央打了你?”

子羞一波未平另一波驚疑又湧上心頭!

他怎麽知道他姐姐打了她?!

☆、191

何未見到的場景可比秋子羞的要血腥得多,

何央狠狠甩她一巴掌,将她推倒,一杯燒酒潑在臉上,子羞一唇糊着的血……何未抓着她胳膊的手一緊!那心中的恨毒啊,沸騰着瞬間漫溢全身!……一下起身抓住她的手腕拽着就往外走!

子羞踉跄,“疼!”哪哪兒都疼,當然最主要是左臉。何未沉着臉拽着她又走到矮櫃邊抓起幾個冰袋塞進她懷裏,一把打橫将她抱起直往外走,

子羞摟着這些冰袋,怯慌地抽泣,“放開我……”結果,感覺他真的兩手一松就要全然放手,那就是不折不扣要把她摔在地上啊!子羞忙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嗚嗚地哭,被折磨得無法……

子羞外套都沒穿,下了樓凍得厲害,何未把她抱得更緊,步子更急,走至保時捷解了鎖首先把她放進副駕,合上門。他上了車後,首先開了空調,然後掏出手機,

“哪兒呢?……嗯。”利落挂斷電話,挂檔,走了。眼裏都是毒。

何央打了秋子羞後,她老公又那樣冷淡離開,何央心惶惶又煩躁,還是去了“唐會”。

工體西門,“唐會”一直是京城最火的酒吧之一,妖魔鬼怪出沒。

震耳欲聾的音樂吵得何央頭疼,可是離不開,她需要音樂、酒、這幫朋友大聲的說笑……突然手機震動,煩躁一看,卻是何未。她弟弟很少主動給她打電話,但凡打來,何央無論在做什麽,一定會忙接起。

“喂,何未,……”

“哪兒呢,”

“唐會,怎麽了……”

“嗯。”

挂了,通共也只四個字,卻接下來弄得何央患得患失,何未找我幹什麽,他問我在哪兒,他也要來?……這一想,又莫名興奮起來,虛榮萬分,何未有何未的圈子,何未挑跟着他玩兒的混帳也挑剔得厲害,不是什麽人都輕易見得着這位頂級閻王……

何未停好車,子羞一手還握着冰袋敷着臉,怯憐地看着他,

他也沒看她,只注視着前方,開始脫去外套丢到她腿上,然後掏出手機也丢她腿上,這才扭頭看向她,“一會兒手機響了你就接起來看,”說着傾身重重親了口她的唇,稍分開一點,微眯起眼望着她的唇,像自言自語,“老子饒不了她。”下車了,邊卷襯衣袖子,邊閑庭信步般向酒吧裏走去……

何未來了!

這裏一大半的妖孽都認得他,一小半不認得的還在修煉的階段,不過耳鬓厮磨般的互相傳話,也知道這位的名頭了。除了他的身份、那“罄竹難書”的劣跡斑斑,何未本身就是個極致孽障,看着幹淨極了,簡單的文工團小戰士軍裝襯衣、軍褲,皮帶是Dior。卷着袖子,領口風紀扣開着,一種憋着禁欲的張狂,卻又這樣年輕炸豔……

不用找,何央自己已經舉手高興忙招呼他,“何未!”

何未看過去,……酒吧的靡豔燈光太絢爛了,誰也見不到這五光十色映在他眼底裏反射出來的目光何等兇殘!

何未仿佛帶着淺笑走過去,邊走,邊撥通了手上拿着的另一只手機,“看着,”

“喔!”

全場都驚呆了!

誰會想到,何央還是笑眯着迎着弟弟而來,她弟弟呢,卻是上去就狠狠一嘴巴子,當即打得何央臉側一邊,唇角都見血了!

不放過,

不僅不放過現場所有立即寂靜下來人群揪起的心,更不放過她!

簡直就是毒打,

半刻的停歇都沒有,何未一手還舉着手機對着,一手扯住她的頭發狠狠向地面擂了幾下,

何央瞎哭亂叫,這幾下擂過來,人已經暈厥一半,

何央的朋友們只得驚慌失措地看着,可誰又敢靠近?

何央頭發被扯得亂七八糟,人蜷着身子在地上痛苦地蠕動了下,

何未依舊舉着手機對着她慢慢繞着走了一圈兒,

現場除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人聲寂靜,每個人都驚悚地看着這一幕,

一個男人毒打一個女人,

還是,

親弟弟打親姐姐?!!

更叫人疑惑地是,他在拍給誰看?

繞完一周,他又拿起旁邊一桌上的酒,像縱火之前灑酒一樣,全潑到他姐身上,之後,上去又狠狠踢了她幾腳,簡直毫無人性。

何央已經暈厥過去,

何未合上手機,誰也沒看,接着又打開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你老婆在‘唐會’,我把她打了。”

挂斷電話,揚長而去。

外面,車裏,子羞通過手機見到他呼去的第一個巴掌,就吓得手機掉在地上,她又不敢跑,就嘤嘤地捂着臉坐那兒哭,這比她挨打還吓壞了她!

何未上車見到的就是手機掉在腳踏板兒旁邊,她吓死地見得他只往門那邊縮,

何未坐定,撿起手機,微蹙起眉頭,“沒看?”

子羞不敢作聲,哭得厲害,

何未谑看向她,“老子現在就進去咬斷她的喉嚨,”說着就要下車,發誓非要她看見似得!

“別!別!”子羞撲過去冰袋都掉了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看了看了!”生怕他下去再次逞兇,

何未拇指抹向她右邊沒腫的唇角,微笑起來,

摸了摸,放下手來,又撿起冰袋丢她腿上,拉檔,開車,走人。

不折不扣的變态!子羞由心底裏的怕他。

☆、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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