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四十二、起起落落

意然與至遠的會計簡單核對下預付款項以後,無所事事地坐在財務室,看着其他人忙碌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幹坐着,去了一趟洗手間,又在洗手間磨蹭了很久,在走廊也徘徊了一陣,劉牧遠還在開會,原本她是想回去的,可是至遠的會計強留,說是劉總交代了,有事要和莊小姐說。

于是她左等右等,早上兩人到至遠的時候已經将近十點半,劉牧遠來到便進了會議室,自己只是應要求看了一下數字。

趙淼打過電話問下情況,連焱焱都打電話問小阿姨上哪裏去了。

正在這時,會議室門被打開,不多時,劉牧遠也走了出來,

剛走出來便看到了走廊處的意然,微笑着筆直地走過來,很自然地攬過她的肩膀輕聲問:“等很久了吧?”

“沒有。”

“要不要出去走走?”

“不用了吧。”還是上班時間呢。

說着兩人轉彎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財務部幾個女生唏噓聲一片——

“劉總怎麽能那麽自然地摟着一個女生?!”一副納悶的樣子。

“……莊小姐該不會是正牌老婆吧?”

“正牌?那冒牌是誰?”

“哎呀,就是那個隔三差五名義上來找徐總其實多半都是來蹭劉總的。叫符小姐的那個。”

“對對,不過,劉總不怎麽搭理她,常常讓小張接待。”

“喔……你們怎麽知道哪個正哪個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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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我們劉總看莊小姐的眼神明顯愛都溢出來了。”

“……”

財務部七嘴八舌八卦着,小八怡情,緩解壓力。

意然跟随着走進劉牧遠的辦公室。

“剛才我們財務總監打來電話,說如果事情辦完了,我就……”

話未說完,劉牧遠便将意然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剛一坐下,意然就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硬挺地抵着她的股間。

登時,緋紅慢慢爬上臉龐。

劉牧遠手已經不自主伸到她的胸前,輕輕地解開扣子,聲音低啞地說:“我已經控制了一天一夜了……”粗重的氣息拂過皮膚,意然立時全身緊繃酥麻。

溫濕地感覺從勁項開始,一路掠奪……。

“這裏……不行……,有人……”

劉牧遠封上她的唇,抱着她起身,邊走邊向內間走去,內間原是他未結婚時,經常加班而準備的一間休息室,婚後很少用到。

意然緊緊地摟住劉牧遠的脖子,雙腿環住他的腰肢,接受他溫柔隽遠要吻進她內心的吻。走進內間,反鎖。

劉牧遠輕輕地将意然放到僅容得下他一人的床上,熟練地褪掉她的衣物,傾身壓向她。

外面就是人來人往的走廊,明明緊張的不行,卻比平時多份刺激和莫名的快感。

“想叫就叫出來吧,外面聽不到。”劉牧遠已露出精壯的身軀,渾身發燙。

“……不……”意然還是壓抑着不叫出聲。

這種似叫非叫的抑制聲更加讓他入迷,劉牧遠趴在她的光滑地身上輕啃她的胸部,硬挺許久的硬物不受控制挺進她的身體。

兩人同時地叫出聲。

……

“這床太小了……”意然臉上酡紅未消,趴在依然赤/裸的劉牧遠身上,有氣無力的說。

“嗯,小有小的好。”做起來很好。

“……”他說話不帶點別的意思就不會說出口。

休息片刻後,意然說必須要回去了,上班不帶這麽來的。

劉牧遠思考了一會兒說:“也好,我下午要去趟工地,下班我去接你。”

“嗯。”

意然剛下車,劉牧遠便搖窗喊了一聲:“意然。”

意然應聲回頭,繞過車子,走到他的窗前:“怎麽了?”

劉牧遠伸手撫住她的後腦,微微擡頭,深情一吻。

大庭廣衆之下,意然捧着通紅的臉嬌嗔道:“你幹嘛呀?!”

劉牧遠輕笑,“看到你就忍不住。”

莊意然那顆小心髒哇,甜蜜地撲通撲通跳的太快了,太快了。

“等我來接你。”

“嗯。”意然低頭回答。

車子緩緩離開,意然還立在原地發呆。不遠處趙淼眯着眼睛看着剛才那一幕,以及還在失神中沒有反應過來的意然。轉身離開。

剛走進財務部就聽到同事說總監找。于是放下包包又去了趙淼的辦公室。

手剛擡起還未敲出聲,裏面就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進來。”

趙淼放下手中的筆,比劃了一下,示意意然坐下。

“總監,你找我有事?”意然坐下後問。

“至遠那邊順利嗎?”趙淼盯着她問。

“順……順利。”意然奇怪他怎麽這麽盯着人。

“辛苦你了。”

辛苦?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在至遠呆了幾天都在幹嘛,就是呆了。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程序走,她去或者不去都是一樣。劉牧遠就是借公事想見她,也只有這樣他才有時間和她在一起。并且就那麽點時間,他也成功的征服了她。

意然很心虛,她一點用處都沒有派上。

趙淼起身将手中一副裱好了的畫遞給意然說:“焱焱讓我交給你的。”

意然茫然地接過8K紙大小的畫,立馬被那稚嫩的畫功和溫馨逗笑了,“焱焱太可愛了。”

“他說老師誇獎這幅畫畫的好,所以他要送給你。”趙淼說。

畫中太陽,月亮,星星在一個天空,一間大房子,小狗小貓小兔子在一起玩,一個小孩子左手拉着一個男人的手,右手拉着一個女人的手。整個畫面有些亂卻讓人感覺到小孩子心靈的純真。

意然指着畫中的短發女人問:“這是我嗎?”

趙淼點頭說:“焱焱說是媽媽。”

呃……須臾間,意然坦然地笑說:“回頭我就和他,我願意認他這個幹兒子的。”

趙淼眼中一絲失望,幽幽地說:“你們和好了?”

意然收起笑容,點頭。

趙淼轉身折回辦公桌,公事化的說:“沒有其他事了,你可以出去忙了。”

“哦。”意然納悶,果然難琢磨,吃錯藥了!不過走門口還是說了句:“替我謝謝焱焱,我很喜歡,過幾天我就去看他。”

不待他回答,意然便走了出去,下一秒,趙淼驟然将桌子的文件全部掃到地上。

***

這天氣,上午還是晴空萬裏,下午就陰沉沉地,好像要下雨了。

這時候莊媽媽打來電話,“然然,你爸說下雨了,問你帶傘了沒?”

意然呵呵笑了起來,這多大事兒值得媽媽打個電話來傳達一下,于是說:“媽,你讓爸爸接電話。”

“然然啊。”莊爸爸笑嘻嘻地接聽,聲音卻有些弱。

“爸爸,你是不是想我了啊?”意然嘻皮的說。

“嗯,爸爸想你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這個星期六就回去,好不好?”

“好,好。然然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嗯,爸爸也要注意身體喔。”

父女間聊了十幾分鐘後挂上電話,同事們都陸續走完了,劉牧遠還沒有到。

“我送你?”趙淼突然出現問。

意然驚了一下,看清來人,便笑說:“不用,等會兒牧遠就過來了。”

趙淼不再多言,只身走向停車區,接着便車子絕塵離開。

眼見地要下雨了,劉牧遠卻遲遲未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他向來說一不二的。肯定是出事了。

腦中冒出這個想法後,握着手機的手指便開始不由控制的顫抖。

“意然!”

意然驚喜的回頭,卻在看到來人那一刻,瞬間恐懼的心情達到極點了。

“媽……”意然木木地喊了一聲。

劉媽媽臉色十分不好地來到意然面前說:“有時間可以談談嗎?”

“牧遠出什麽事了嗎?”關心的事兒脫口而出。

劉媽媽睨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說:“你希望他出什麽事?”

聽她如此說,意然大大松了一口氣。如果劉牧遠果真出什麽事,劉媽媽一定不會如此慢動作的說話,她一向動作緩慢,說話慢,行為舉止慢,她的理念裏這種刻意的慢是雍容華貴,氣質美人的具體體現,縱觀古中外那些地位,魅力的女人那個不是動作比正常女人慢半拍,意然是這麽理解的。同時劉媽媽又見不得意然慢吞吞的,她認為意然撐不起這種慢的氣質。所以意然在她面前表現的都是幹脆利索。

兩人來到一家比較近的咖啡館。

剛松了一口氣的意然,此刻又開始忐忑,她找她會有什麽事?意然不解。伸手想拿出手機發個短信給劉牧遠,讓他來救場。

“你最近過的好嗎?上次有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劉媽媽溫柔地問。

意然伸出的手一停,收了回來。

“很好,沒有後遺症。”意然快速回答。

“那就好。”劉媽媽攪着杯中的咖啡,片刻後說:“下午的時候,符姍為了為了房子的事兒去工地找了牧遠。”

意然手抖了一下,靜靜地聽着。

“然後,碰上了一個違規操作的工人,一塊木板眼見要砸到牧遠了,符姍這時救了他。現在她正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

劉媽媽說的不急不緩,意然卻聽的全身冰涼。

“你應該知道,符姍與牧遠很早就相戀,那時候我和你爸,都很看好他們兩個,後來……可能是年輕不懂得如何經營,過去了這麽多年,符姍待牧遠,待我們的感情還在。這次,又為牧遠差點獻出了生命……”

所以呢?意然很想知道她是什麽意思。

“你前段時間不是要和牧遠鬧離婚,一個人在外面也住了那麽長時間。”

“媽,您是什麽意思?”意然聲音顫抖小心翼翼地問。

“你退出,成全他們。”劉媽媽堅定地說。

成全?

“媽,你也說他們年輕,或許他們那時根本不是愛。為什麽要我成全?如果符姍這次有什麽三長兩短,我和牧遠會照顧她一輩子!”意然情緒開始不穩定。

“誰來為牧遠養老!”劉媽媽厲聲說!

意然一怔,她怎麽會知道?

“你們現在還年輕,根本不懂得生活的意義是延續的呵護,二十年,三十年,兩個人每天相對,現在的愛帶着夢幻色彩。現實情況是,色衰愛弛,你想到以後自己會是如何孤獨嗎?就算你自己不孤獨,你有沒有想過,假若有一天,你先走了,他一個人要晚年孤獨至死嗎?”

意然不是沒想過,“我們可以領養一個孩子。”

劉媽媽冷笑了一聲,“領養?你太不了解男人的心理,沒聽過一句話嗎?老婆是別人家好,孩子是自己的好。就算自己的孩子是個扶不起的阿鬥,也好過他人的天之驕子。或者你領養了一個孩子,你可以全心對待,他呢?他明明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卻偏偏養着別人的孩子,那個孩子的存在只是為了時時提醒你你不能生育這個事實。”

原本就是一個不可觸碰的點,現在撕開來讓別人踐踏,卻毫無反駁之力。因為這些她承認都是事實。

劉媽媽長長籲了一口氣,“意然,對不起,我的話說的太重了。”

意然搖頭,淚水在眼眶打轉,她卻忍着不讓它流下來,起初她的逃避也不過是因為符姍,因為自己,因為不确定他愛不愛自己,她早已打算離婚,這次劉媽媽的話不過是再次将自己的想法喚起,靜默了片刻,聲音顫抖地說:“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既然認清了一條路,又何必打聽走多遠。至少她擁有過,那麽愛過,他也愛過她不是嗎?才剛剛愛,抽/身離開的話,應該不會痛。

劉媽媽擔憂地看着意然,或許她再待在這裏是多餘,說什麽話也彌補不了她剛才給意然重重的一擊。于是,默默起身離開。

對面座位一空,意然趕緊用手捂着嘴巴,淚水沿着手背滑落……。

走至咖啡館門口的劉媽媽,轉身,靜靜地注視着着那個起伏的雙肩,穿過時間的游絲,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她只是讓一個年輕的女人繞過她曾經匍匐前行的荊棘路。興許,她會有另外一片明朗的天空。

長痛不如短痛。

作者有話要說:俺想說,每個人的人生觀不同,對待一句話的側重點也不同,所以劣根性也在對峙中突現出來,俺其實想說如果親們氣憤了,表PIA俺。俺信守承諾,比昨天多更了兩千多字呢,昨天看到多了幾個短評,俺跟打雞血似的碼這麽多出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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