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做戲
所有禁锢突然消失不見,李止白渾身無力順着牆壁頹唐地跌坐在地上,臉上的淚痕漸漸冰涼,他擡手扯下蓋住雙眼的領帶,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空蕩的樓梯間只有他一人狼狽地坐在地上,唯獨淩亂散開的襯衫和露在外面的性器可以證明,他剛剛差點又被侵犯了。
兜裏的手機還在堅持不懈地震動着,淚水模糊了視線李止白用力眨了眨眼睛,快速地整理了衣服拿出手機一看。
“項哥。”他的聲音裏帶着顫抖的哭腔,一瞬間委屈幾乎要爆發出來。
“怎麽了?”項書墨緊張地問道。
“沒……沒事。”李止白抹了把眼淚,顫顫巍巍地扶着牆站起身來。
項書墨沒有懷疑,他松了口氣體貼地問:“是不是不好打車,我出去接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你好好休息,怎麽能讓你這樣折騰……”李止白連忙拒絕,他忽然頓了一頓,“你那邊什麽聲音?”
“嘀……嘀……”
項書墨懶懶地靠着牆壁,他偏頭看向正在滴水的水龍頭用指尖堵了上去:“我在洗手間,剛剛不小心把藥打翻了。”
“你放着我來吧。”李止白皺了皺眉,他一手扶着扶梯加快了下樓梯的步伐,“我馬上就來。”
“好。”項書墨挂斷了電話。
一道身影從三十二層的公共廁所轉身出來,直入電梯下了地下二層停車場。
李止白拎着熱氣騰騰的白粥來到別墅門口時才調整過來心情,莫名其妙的自尊心讓他無法再像從前一樣毫無芥蒂地向項哥訴說,他甚至開始唾棄自己。
解開大門的密碼鎖,越過小庭院才是房屋的正門,李止白深吸了口氣企圖從陰郁的氣氛中跳脫出來。
項書墨攏了攏絲質睡衣,悠閑地靠在床頭劃着手機,小孩T上的頭像已經黑了,足以想見剛剛的事對他是多大的刺激,他輕笑了一聲将手機扔在一邊,毫不猶豫地将桌上的玻璃杯打掉在地,雪白的毛絨地毯上慢慢滲入黑色的藥水,苦澀的氣息彌漫到整個房間。李止白一進來就被熏得不行,他皺了皺鼻子往床上看去,男人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被子淩亂地蓋在肚子上,項書墨緊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地上的毛毯結成一绺一绺,還有黑色的藥汁流向地板上,李止白嘆了口氣蹑手蹑腳地走了過去,簡單地收拾過後才來到項書墨的床邊。已經深秋快要入冬的季節了,卻還是蓋着極薄的被子,李止白皺了皺眉,項哥住哪也不是我該過問的吧……
男人穿着深藍色的絲綢睡衣,扣子随意地扣了幾顆,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和分明的鎖骨,線條流暢肌肉練得恰到好處,李止白不由得愣了神,他緩緩向前伸手摸上了前襟的扣子,扣子是光滑的材質,他扣了好幾次都從指尖滑開了,李止白緊張得連手都在顫抖……
“你在幹什麽?”低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李止白一驚,他急忙退了兩步擡頭說:“太……太冷了。”
項書墨淺淺一笑,他撐着手坐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抵着扣子輕推了兩下,衣服又扣得嚴嚴實實。他看向已經整潔的地板問道:“來很久了嗎?”
李止白的目光不自然地從他前胸的扣子上移開,輕輕地搖了搖頭。
“別那麽拘謹,坐吧。”項書墨伸手示意了一下。
李止白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着項書墨一口一口喝下白粥,他垂着眼眸不自覺地緊緊交叉着雙手,好幾次看向項書墨卻又都移開了。
或許是生病的關系,若是平常項哥早就發覺了。
項書墨不動聲色地看着小孩糾結的臉,他自然發覺了李止白堪稱炙熱的目光,越是如此他越是從容。
過了許久,李止白才開口叫了一聲:“項哥。”他低垂着頭,整個人散發着陰郁的氣息。
項書墨輕挑了眉,是不是一下打擊太大了?
“嗯?”
李止白又頓了許久,項書墨也不催促只是安靜地等着。
“你……為什麽不回來住?”小孩垂頭喪氣的看着委屈極了。
項書墨沒有回答,他拍了拍床沿:“過來。”
李止白挪着小步慢慢地走了過去,他坐在床沿不敢擡頭直視項書墨,只是一味地盯着自己的腳看。
結實的手臂勾過李止白的身體,項書墨垂頭看着李止白的額頂又無奈又好笑地問:“不是你先拒絕我的嗎?”
“我……”李止白頓時紅了臉,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嗯,你不喜歡男人。”項書墨輕笑了一聲幫他補上話。
“不是。”李止白急急地擡頭看向項書墨,說完又低垂着頭抿了抿嘴。
他聲音低低的如蠱惑一般響在耳際:“那你喜歡我嗎?”
“嗯?喜歡嗎?”項書墨伸手撚了撚他微紅的耳垂,小家夥羞得不行,滾燙的臉頰幾乎要貼在他的懷裏。
“喜歡。”李止白聲若蚊蚋。
項書墨微涼的指尖點上他的頸側低聲問道:“那……這是怎麽回事?”李止白還未從開口表白的羞赧中緩過神來,他疑惑地擡頭一臉不解的模樣。項書墨拿來手機将攝像頭調至前置遞給李止白,他瞪大了雙眼慌亂地擡手遮住那枚顏色鮮豔的吻痕。
李止白看向項書墨想要開口卻總是欲言又止,男人輕挑了挑眉一副“我看你怎麽解釋”的表情,李止白破罐子破摔一樣喪氣地靠在男人的肩頭:“就是那個地鐵上猥亵我的人。”
項書墨靜默了幾秒,伸手緊緊地抱住懷裏瘦弱的身體:“對不起。你怎麽樣,沒有受傷吧?”
溫聲細語的安慰反而讓李止白的情緒如潮湧噴發,淚水從緊閉的眼角流了下來沾濕了項書墨的睡衣,他哭得比剛剛還要難過,脊背微微顫抖着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口。
項書墨憐愛地伸手撫着他的背部:“以後跟我一起下班吧,坐我的車也搬來跟我同住,有我在他不會那麽猖狂的。”
“我……我怎麽能這麽依賴你?”李止白垂下眼睑低聲道,“如果有一天你不在怎麽辦?”
“那你怎麽想的?”
李止白憤憤地坐直身子離開項書墨的懷抱:“再有下次我就報警。”他握緊了拳頭,原本薄薄的眼皮哭成了粉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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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開始掉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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