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在一個屋
呂青覺得別人未必愛聽這些,道:“明兒,我們一塊去騎馬吧。”他從小騎馬,馬術也不錯。
沈闊看着他道:“其實你也不必委屈自己。”聽大公主說,當年皇後未出閣之前也是名滿京城的才女,如今變成了滿眼算計的婦人。
呂青卻道:“不說這些了。”扭臉看了一下外頭的天氣,道:“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随後又對蘇小将軍說:“要是不打擾的話,我明兒找你一塊吧。”
蘇暮謙點了點頭。
呂青這才露出今晚第一個笑容。他笑起來溫柔清秀,比緊鎖着眉頭好看多了。
等他走了,沈闊道:“估計是來看望你的,小的時候我們玩的挺好,可是漸漸大了,不大方便了。”
蘇暮謙道:“還是你們京城講究多。在我們漠北,哥兒一樣是家裏的頂梁柱。”
蘇暮謙對太子的印象很差,上一次還想通過他跟哥哥聯絡,被拒絕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人了。
又現實又算計。蘇暮謙雖是跟呂青第一次見面,但總覺得這樣溫潤典雅的男孩子許給那樣的人,倒是可惜了。蘇暮謙出主意:“若是他說自己有心上人,太子就不好要了。”
沈闊瞧着蘇小将軍上心了,輕笑了一下,道:“你還是單純。在世家之中,有幾個能全憑心意的。”就像他地位尊榮,大公主還是特別慣孩子的人,成親也不由得他做主。
更何況旁人,更是沒有什麽話語權。
沈闊道:“我去叫人打聽一下。”他的人脈很廣,要想做點什麽,還得趁聖旨沒下之前。
蘇暮謙道:“若是打聽出什麽了,你跟我講講。”他在京城沒有什麽消息渠道,太閉塞了,他也關注這此事呢。
沈闊一口答應下來了。
随後出去吩咐了一下。
蘭亭進來伺候,這邊行宮提前被打掃過,外頭擺了一些銀炭盆,屋子裏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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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一離開,蘇暮謙百無聊賴,跟蘭亭說話。道:“今兒出來之前,府內怎麽怪怪的。”他雖然起來的晚,但還是觀察到了。
蘭亭看了一眼蘇暮謙,道:“驸馬爺在納妾。”
“啊?”蘇暮謙對那個名義上的公公只見過幾面。只記得是個芝蘭玉樹的中年男人。
蘇暮謙道:“對方是誰?”
大公主挺強勢的,以為按照公主的個性會不許他這般行事呢。
蘭亭道:“是驸馬爺在外頭認識的,聽聞是個窮家書生的親戚。小門小戶的。”雖是窮家,但讀書人自持身份一般不會讓女兒給人當妾的。
蘭亭瞧着蘇暮謙有些無聊,連忙給他講:“聽聞是這女子非要嫁的,別的不說,咱驸馬爺當年也是狀元出身,長得又好。哪怕沒有這樣尊貴的身份別人也是願意的。”
蘇暮謙有些驚訝,他爹娘都只有彼此,不光是爹娘,就連爺爺輩的都沒有納妾的。他們的家風就是如此。
嫁進京城裏很不習慣。
也不知沈闊将來會怎麽樣?蘇暮謙對他們道:“世子爺跟爹娘關系如何?”
蘭亭道:“世子爺從小被大公主養在身邊,跟驸馬爺接觸的略少,但相處的很不錯。無論是家裏的老太太還是太後娘娘都很喜歡他。
蘇暮謙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沈闊從外頭回來揮退了蘭亭跟楚燕一離開,屋內就只有兩個人了。
沈闊道:“怕是皇上也屬意這門親事。這次呂青能伴駕,就是皇上欽點的。”
蘇暮謙有些生氣,一方面氣他自作主張,另一方面又有種感同身受的憤怒:“皇上怎麽了,也不看看他兒子什麽樣,憑什麽把別人一輩子的大事兒這樣輕慢,他亂點鴛鴦譜,還讓別人感恩戴德。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沈闊道:“是啊。”以前皇上還好。可人到中年之後剛愎自用,總想要把人玩弄在手上。
蘇暮謙道:“這種人不配當皇上。”
沈闊道:“這些話在屋裏說說就好了。”
蘇暮謙不說話了,可是看他喘氣的頻率還是氣呼呼的。
沈闊也沒想到這件事兒得了皇上的支持,如此倒難辦了許多。
蘇暮謙來的氣兒快,消氣的速度也快,道:“你知道驸馬爺納妾了麽?”
“知道,我還送了禮呢!”
蘇暮謙驚訝道:“你不怕你娘生氣?”
沈闊道:“我娘也送了禮物。我爹只要高興就行,他心裏也挺苦的。”
蘇暮謙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還想開口詢問,就看沈闊已經開始解開衣襟領口,把外頭的褂子脫了下來。
蘇暮謙頓時警惕了起來:“你脫衣服幹嘛?”
沈闊道:“天色晚了,早點安歇。”
倆人除了新婚那日,再也沒有在一起過,雖說平日接觸的還行。但要說一起睡還是頭一遭。
沈闊瞧着蘇小将軍像小獵豹似得都快炸毛了,沒忍住,笑了:“快睡吧,明兒還要早起呢。再說,你都有了身孕,我還能做什麽?”
蘇暮謙眼睛睜的溜圓:“胡說八道。”瞧着沈闊也不理他,躺下了,蘇暮謙說不困硬是挺了一個時辰,那邊世子爺都睡着了。他的呼吸逐漸平穩。
困意是會傳染的,蘇暮謙熬了一會兒也撐不住了,哈欠連天的,瞧着沈闊睡熟了,才挪到床邊,讓沈闊往裏面去一去,他要睡下了。
沈闊挪動了一下,蘇暮謙這才躺下。
蘇暮謙平日都是一個人睡呢。本以為會睡不着,但沈闊身上帶着一種遼闊清幽的雪松香味,讓蘇暮謙更困了。
很快蘇暮謙就被溫暖的懷抱給抱住了,他還沒有完全睡着,但沒有力氣掙紮。伴随着雪松香味沉沉的睡着了。
蘇暮謙睡的很好,等醒來的時候,發現沈闊已經穿好衣裳出門了。
蘇暮謙瞧着外頭都天大亮了,自己竟睡到了這個時辰。被子裏還帶着淡淡清雅的香味,讓人很想睡,洗把臉才精神了不少。
蘭亭道:“世子爺說了,您要是醒了之後,直接去圍場找他。”
蘇暮謙換上了馬術的衣裳,肚子裏的小崽才兩個月,根本沒顯懷,他本來就是武将出身,穿上這種衣裳飒爽利落,能凸顯出漠北戰神小将軍的英姿。
蘇暮謙去了圍場,路上就聽聞皇上打獵累了,去聽戲去了,其他的人也有圍着皇上去的,幾個小輩留下來玩。
蘇暮謙騎的就是戰馬,威風凜凜,剛進去就看見太子跟呂青說話,呂青臉上已經有了不耐之色,太子還是纏着他。
蘇暮謙高聲道:“太子殿下,呂公子好巧啊。”
倆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來了。
太子看了一眼蘇暮謙,随後眼睛就有些挪不開了。蘇小将軍在馬背上,氣勢全開,雖然閑庭信步,但也有種緊迫的感覺,對上會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在京城的哥兒中獨一無二。太子道:“世子妃怎麽一個人騎馬,剛才我還看他追着一只兔子跑。怎麽把你一個懷孕之人扔在這邊?”
蘇暮謙道:“他跟我約定在圍場相見。”随後道:“太子怎麽會在這邊?”
太子雖然跟呂青婚事已經板上釘釘,但還沒有公開,本來還想多說點話,碰見了蘇暮謙倒不方便了。随後道:“就是碰上了。”随後道:“那你們玩吧。”随後拉着缰繩離開了。
呂青悄悄的松了一口氣,有些感激的看着幫他解圍的蘇暮謙,小聲道:“多謝。”
蘇暮謙道:“無妨。”
呂青馬術不錯,這邊有林子,騎馬跑起來很舒爽,道:“小将軍,我們比一比吧。”
蘇暮謙瞧着他興致勃勃,道:“可以陪你玩玩。”
也就一刻鐘,呂青就落後很遠。果然擅長騎馬和打仗騎馬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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