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火器入戰場

有匈奴來襲, 整個飛雲城迅速做了準備，全城的老百姓閉門不出，蘇将軍的小隊迅速接管了整個城, 城門的弓箭手引弓待發，城牆上大刀團已經到位，城下數千的将士做好了戰鬥準備。

沈闊在城內受到的震撼很大，他從小錦衣玉食從未遭受過真正的生死考驗。這是頭一遭。

大家這麽井然有序出乎了沈闊的預料, 蘇暮謙說因為戰争每年都會有幾次，這麽多年下來習慣了。

有經驗的人已經不出門了, 就在家裏等着。

沈闊倒是想出去見識一番。但他剛想走, 周圍的人就跪倒一片，沈闊沒辦法，只是叫幾個身手不錯的侍衛出去看看，有什麽消息随時告訴他，過過幹瘾！

說來也怪，天天可以出去的時候并不想動, 可一旦不能出門了就有點坐立難安。

蘇暮謙心懷大志，要不是有了身孕, 必定要跟随在兄長上戰場不可。本來壯志難酬有點苦悶, 可一看見沈闊, 自己那點苦悶奇異的消失了。

沈闊道：“你當年上戰場的時候害怕麽？”蘇暮謙上戰場的時候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呢。

蘇暮謙聽到他這話頓了一下, 道：“你知道麽, 每一年軍營裏招募都有無數人報名。明知道戰場是會死人的, 你可知其原因？”

沈闊被他說的這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道：“為什麽？”

屋裏伺候的小厮蘭亭和煮酒他們也是頭一次聽，都看着蘇暮謙，這對他們等人來講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蘇暮謙道：“因為每家每戶都有親人死在匈奴人的手裏，飛雲城的老百姓從出生就對匈奴充滿了恨意。只有加入軍隊才能報仇。”

正因為有這樣的将士們在, 蘇家軍才能一往無前，成就一代戰神。

蘇暮謙道：“可惜朝廷有人是軟骨頭，提倡合談，要把我們的飛雲城割讓給匈奴。還假惺惺說不必拿将士們的性命來拼，全城是老百姓幾代人的血債，怎麽能輕飄飄說了這一句話就給抹殺。”

沈闊以前聽過這種主張溫和派的人。當時沒有太放在心上。可是現在到了飛雲城再聽到這種話，竟也有種感同身受的憤怒。是啊，憑什麽他們屢屢挑釁，卻要把老百姓的家園拱手讓給敵人！

沈闊道：“不必聽他們狂吠，那種見風使舵的軟骨頭這輩子都沒什麽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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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又道：“只是聽聞匈奴人身材高大魁梧，我們大齊的人是他們的對手麽？”士氣有高有低，但身體強壯與否可是天生的，聽說匈奴人天天吃肉喝奶，胳膊都快趕別人的大腿粗了。

蘇暮謙道：“我們蘇家軍每個人都是英勇神武，可以抵消掉這種差距。不過以前缺少兵器，也沒有糧食，打仗是拿人命去填。”

沈闊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後帶着蘇暮謙去書房裏。他的書房向來不許別人進去，可以說一些秘密的事情。

沈闊把火器的圖紙拿到了。

蘇暮謙是上過戰場的某種敏感程度來說，是個天才：“這是？”

沈闊道：“這是我的手下去海外談生意的時候，發現的火器，炸響的時候威力無窮。可以輕松破城門。”

蘇暮謙頓時驚了，天底下竟還有這樣厲害的武器，這要是匈奴有它，一旦城門被毀，城內數萬的百姓可怎麽辦？

蘇暮謙抓着圖紙的手都在顫抖。圖紙上那黑漆漆的炮筒，只是畫在紙上就有種攝人心魄的感覺了。

沈闊道：“今日回來的豐年，就是出海去辦此事的。”

随後叫豐年和慶先生過來說話。

豐年進來回話道：“世子爺，小蘇将軍，老師，我親眼看過火器炸響時候的樣子，憑空能炸出五米左右的深坑，要是肉身去擋，怕是連屍首都找不全。”

當初還嫌一萬兩黃金的火器太貴，可是真正看到效果就知道這是個多麽強悍的武器。

一旦使用，對方根本無力反擊，就算四散而逃，也跑不了。這東西實在是逆天。要是投放在戰場上，他都不敢想象。

慶先生道：“你在島嶼那邊可學會了點燃的方法？”

豐年道：“學會了，只是一萬兩黃金對方只給了十枚炮彈。再多別人就不肯賣了。”

慶先生聽他說完就知這武器很厲害，還覺得對方這種東西都肯賣，果然還是沒有發育好的頭腦。

卻沒想到對方早早的挖坑等着他呢！

空有炮筒沒有彈藥的話，一萬兩黃金響不了幾聲就是個擺設啊。

慶先生道：“這話你怎麽不早說？”

豐年也有些懊惱道：“我也不知道，都交完了金子他們才說的。這炮筒只賣一次，而且絕對不再賣彈藥。”他們本來就是在別人的地界，也不方便跟對方來硬的。也是他年輕，許多事兒沒之前确認好。

沈闊卻道：“只要有這東西就行！咱們大齊人才濟濟，沒道理他們能做的出來，咱們做不出來。找一些能工巧匠去研制。”

慶先生道：“世子爺說的對。”

沈闊道：“這東西我們去看看。”

豐年道：“好的，東西就在後院。”

沈闊起身，其中蘇暮謙比他還要着急，想要看見實物。

很快倆人就看見了。巨大的炮臺就像一頭牛那麽大，閃着黑色的光芒。站在它的旁邊，人顯得很小。

炮筒狹長。豐年展示了一下，居然合兩人之力還可以推動炮管調整位置。這可太實用了。只是彈藥不足。在沒研究出來之前用一顆少一顆實在是叫人不舍的用。

沈闊道：“留下七顆，剩下三顆連同炮臺帶給蘇将軍，讓他幫忙試試威力。”随後對蘇暮謙道：“你給大舅哥寫一封手書。若是他真的有效果。也免得人去做無謂的犧牲。”

蘇暮謙知道事情的輕重，道：“我現在就寫。”

就在書桌上拿了紙筆就開始寫，叫秦大過去送信。上面還加了他的私印。

很快秦大去了軍營。一旦開戰，任何人都不得靠近軍營。秦大也是經過層層的盤問最後進入了軍營，把這些呈到大帳前去。

蘇将軍正跟軍師和幾個謀士在談論兵法，前線哨兵已經發現了，按照他們騎馬的速度，要不了一個時辰就兵臨城下了，聽聞人數比過去來的還要多。

在這種關鍵時刻，接到家信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

蘇将軍快速打開，看到裏面寫的東西一愣，随手交給了蘇軍師。

蘇軍師看完道：“這天下竟有如此厲害的武器？”叫人不可置信，但他們了解蘇暮謙他不是個信口開河的人。

其他幾個副将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詢問之下，蘇将軍讓把這封信傳閱一下。

半數以上的人都不同意讓火器入戰局道：“我們已經有了新的武器裝備，磨刀霍霍就等着跟匈奴大幹一場了！戰場變幻莫測，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實驗新型武器不用拿在戰場上來測驗。

他們是窮當兵的，上到将領下到将士們就沒幾個見到過錢。一萬兩黃金買的武器怎麽都透着一股冤大頭買了個精美玩具的感覺。

蘇軍師卻道：“世子爺給了咱們武器和糧食，讓咱們日子過的好了，有功于軍隊，這樣貴重的武器他都肯拿過來，格局可見一斑。我了解暮謙，他在兵法上的天賦不在衆人之下。連他都稱贊，必定是個了不得武器，我覺得可以一試。”

蘇将軍最後拍板訂下道：“好，就按照軍師的意思。有沒有他說的那麽好，試一試便知。”他發話了，把這事兒一錘定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