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宇智波佐助震驚之餘,琦雲早已将衆人遣散,封了部分口舌,将一切打理的面面俱到,只是有些流言是怎麽封也封不住的,琦雲也不去多管,再怎麽也輪不上她來評足。
“這是不是你最後一次來我這望月閣了?”琦雲看着旗木卡卡西,語氣中聽不出悲喜。她突然笑了:“也好,讓出了你這屋子,我也好多掙幾份子錢。”
旗木卡卡西忽的擡頭,眼神中閃過緊張和迷茫。琦雲沒有給他半分好顏色,厲聲喝道:“你想都別想!怎麽?你還想死在我這屋子了不成?門都沒有!我告訴你旗木卡卡西,別說他如今出現了,就算不出現,你也別想我這地給你當墳墓!”琦雲越說越來氣,連身子都忍不住顫了起來:“他人都回來了,你還在這死不死活不活的做給誰看啊,有本事和人說清楚去,是不是個男人!”臨走摔門也不忘罵了一聲:“明天就把這些年欠的銀子給我填上,否則,我帶人鬧到皇城門口去,看你這個皇帝老師面子往哪兒擱!”
宇智波佐助覺得女人真是個奇怪的物種,前一秒還氣勢洶洶的追着那人要債,合上門卻又不是那麽回事了,趕他走的是她,面上那萬般不舍的也是她。
“給他點時間,他想想就通了,這麽些年了,盼星星盼月亮死人都能給他盼活了,還能有什麽誤會解不了的。”宇智波佐助看的失了神,琦雲轉身時那一笑,動人之處可見一斑,可想見當年名動天下的雲娘是何等出塵。
他忍不住追了上去,笑中無半點不敬:“雲娘,我想聽聽……你們的故事。”
琦雲記得最清楚的是宇智波帶土拉着旗木卡卡西第一次來望月閣的情景,那時的自己也不過十幾,正是顏色正盛的年紀。
“你怎麽帶我來這種地方?”
“這種地方怎麽了?出征在即,陛……師父準我們輕松一下,哪兒還能比這兒輕松啊?”
“胡鬧!要玩你自己玩,我先回去了。”
“別呀!卡卡西!就一會兒!讓你見識見識,一會兒咱就走,你就當陪陪我,行不?”
琦雲倚在二樓的紅欄上,看着樓梯上你拉我推的少年,不由露出了笑意。
那時的旗木卡卡西長得俊,可總是板着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一口一個胡鬧,一口一個成何體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沒長好的小老頭子,他身邊的這位可就不一樣了,伶牙俐齒,對誰都笑語盈盈的,誰見了都喜歡的緊。
琦雲看着有趣,便向媽媽讨了要去他們屋子,還沒進屋呢,就聽着裏面又鬧了起來。
“你有完沒完,不過是自己想來見見,拉上我作什麽,成天不學無術,有這心思還不如多練練你這身功夫。”卡卡西一訓起來就沒了個完,扯得宇智波帶土頭疼不已,偏偏他又能忍,等他說完了,又苦口婆心地勸他留下來:“行行行,我知道你卡卡西大人最是聰慧,小的這點心思瞞不了你,你瞧瞧,咱過不了幾天就要去那軍營了,這一去不知何時能回來,哪還有機會開葷那,就算有,哪能比得上帝都的?”
旗木卡卡西氣急,一把推開他:“滿口胡言亂語!”也不管身後鬼哭狼嚎的宇智波帶土,氣沖沖地就出了望月閣。
這邊的宇智波帶土也是氣,憤憤地朝着他吼:“好啊!走了有種你別回來!卡卡西!旗木卡卡西!”見旗木卡卡西不聽,宇智波帶土又氣又急,他也是提着膽子頭一次跑到這種地方來,沒了旗木卡卡西的照顧,他也不敢多待,不甘心地又追着喊了一句:“诶!你給我回來!”
琦雲抿嘴笑着,第一面算是都沒見着。
後來,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帶土再沒來過望月閣,琦雲也再沒見過。直到聖上的大軍出征,她才又見到了那二人,不料,他二人小小年紀,竟是左右先鋒,騎着馬領在隊伍的最前頭,好不威風。她四處打聽了才知,旗木卡卡西是已故鎮國将軍的獨子,與宇智波家的小公子宇智波帶土自幼在宮中長大,由陛下親自傳授,任禦前侍衛。
再見到旗木卡卡西時,他變得平易近人,坐在姑娘堆中也是游刃有餘,多多少少也看不出當年的樣子了,可琦雲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張口便是一句:“宇智波小公子還好嗎?”
她是故意的,全帝都的人都知道,宇智波家的小公子死了,但也很少有人記得,宇智波家有過這樣一位小公子,她知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記得,旗木卡卡西記得,忘不也忘不掉。
果不其然,旗木卡卡西端着酒杯朝她笑了笑,一口飲盡。
琦雲将他領進了那間房,當年,他們曾在這裏吵過架,宇智波帶土要留,旗木卡卡西不肯留,沒想到,那年宇智波帶土無意的一句借口,竟是一語成谶。
“他很少回帝都,每次回來都要來這裏坐一坐,我想他一定把能去的地方都去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他的影子。”
“他和你談過宇……”宇智波佐助驚覺若那人真是宇智波帶土的話,自己該尊稱一聲小叔,便改口:“他和你談過……小叔……是怎麽去的嗎?”
“不曾。”
宇智波佐助還想問,琦雲卻自顧自說了下去:“他常和我說他們小時候在宮裏的事,小公子不好好讀書也不好好練功,他卻常常得陛下稱贊,因此小公子常常捉弄他想他出醜,可每次都适得其反,可他也偷偷羨慕小公子,小公子會撒嬌,很多人寵着。他說期初他很看不慣,可每次小公子的母親帶了點心來,小公子表面不情願私下都會給他留份大的放在桌上,陛下罰他的時候小公子會偷偷帶着傷藥來看他,一起罰跪,一起挨板子,一起抄經書,漸漸地,他便覺得,小公子賴皮的樣子也很好看,什麽樣子都好看。
他也跟我講他們行軍的路上,起初并沒有多緊張,他們幕天席地地躺在草地上,一起看星星,他側過臉偷偷看小公子的眼睛,就像星星一樣閃着光,再沒有什麽比那更美的了。
……
他反反複複和我說着他們的美好,沒有一點點的不好,所以,你想知道的,我都不知道,我能講的,也只有這些。
今日怠慢二爺了,是去是留,二爺自己看着辦吧。”
宇智波佐助看不清琦雲眼中的光芒,是不甘,是釋然?還是其他都不得而知,她把這個故事當做自己的故事一般來講,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在她心裏漾開了一幅幅畫,她靜靜觀摩着,也僅僅觀摩着,她知道,自己永遠跨不進那個世界裏,仍然很認真地在看着。
宇智波佐助回去的時候去看了一眼旗木卡卡西,他的背影顯得單薄落寞,宇智波佐助卻無法言說,他從望月閣中走出來,突然很想宇智波鼬,是很想很想,發了瘋的那種想,恨不得立刻奔到邊疆去,想告訴他……告訴他……旗木卡卡西的樣子讓他很不安,他不知道當年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帶土之間到底出了什麽事,可若不是誤會宇智波帶土為何明明尚在人間卻不願與旗木卡卡西相認,事到如今也仍舊是一副恨極了的模樣,他不想……他不想将來他和宇智波鼬會走到這一步。他跑了起來,迎面吹着冷風能讓他稍微清醒一些,他們是不同的,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帶土,之于他和宇智波鼬又是多大的不同!他很想就此瘋了,再也不用理會其他。
直到……他撲進了一個懷抱……
他幾乎一瞬間就分辨出那人,可又難以置信!
他不該戍守在戰場嗎?那站在他面前的又是誰?宇智波佐助腦子裏亂成了一團,他掙紮起來想要推開他,那人顯然愣了一愣,又把他緊緊箍在懷裏,他聽見宇智波鼬說:“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佐助,沒人看得見咱們,現在沒人看得見。”
那是他朝思暮想的聲音,朝思暮想的懷抱。
宇智波佐助突然很想哭。
他們只有在沒有人的時候,才能相擁。
“你怎麽回來了?戰事不要緊嗎?”他低聲問。
“被聖上知道了,恐怕要我的腦袋。”
聽聞,懷中的人真的顫了一顫,可又想,聖上早已仙逝,現在在那皇宮之中的不過是兩個冒牌貨,才覺自己是被戲弄了,不由一氣就将他推開了,沒好氣地說:“既如此,你還不快回去!”
見他生氣,宇智波鼬連忙又将他拉進懷裏,細聲細語地安撫:“是,我一會兒就要走,你好好陪我說說話。”宇智波佐助見狀便軟了下來。
宇智波鼬将宇智波佐助帶到房頂上,肩挨着肩坐着,宇智波佐助等着他說些什麽,可是他又不說,便有些急:“你剛剛不是想說什麽?”
“恩,你想說什麽?”宇智波佐助被宇智波鼬這樣模棱兩可的态度郁悶到,有些無奈:“那你到底是為什麽回來?”
“想你了,想見見你,夠麽?”宇智波鼬側頭對着他笑,眼睛裏含情似水,惹得宇智波佐助一陣陣心跳。
“胡說什麽?”他心裏又是甜蜜又是不安,宇智波鼬好像有些不對勁。
“沒胡說。”宇智波鼬很認真地對着她的眼睛又說了一遍:“我想你。”
這樣的宇智波鼬讓宇智波佐助抗拒不了。
他側過身子開始說其他事,想要轉移一下注意力,他怕自己露餡。
“你早就知道小叔還活着?”
“是。”他半點不猶豫:“是他自己選的。”
“小叔和……卡卡西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宇智波鼬寵溺地摸了摸宇智波佐助的頭發,笑道:“這……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氣氛才稍稍有了點緩和,又冷了下來,宇智波佐助決定乘熱打鐵,說起前些日子抓到陳國卧底的事,誰知宇智波鼬把手抵在了他的唇上,他開不了口,一陣羞惱。
“我想和你說說我們的事,不想提其他人。”
我們的事?
宇智波佐助現在最怕的就是說我們的事。
宇智波佐助閉口不言,宇智波鼬便只好自己講了起來,一點一點從當年自己從母親手裏抱過宇智波佐助,才那麽一點點,肉嘟嘟的,如今長那麽了大了,大到自己都要抱不住了。
“佐助,真不知道那八年我是怎麽熬得,怎麽能熬得住不去看你,麟州一別,我又跟着你走,你不知道,我怕你吵着要跟我回去,後來想想傻,弟弟長大了,親手把哥哥推走了,又怎麽可能要吵着回去呢。我在木葉也呆了些日子,看着你和漩渦鳴人相處,那小子真是氣人,可佐助厲害呀,我也就放心了,一步一回頭,也不知怎麽才回的京。”
宇智波佐助不知道宇智波鼬為什麽說起這些,說的他心裏酸酸的,嘟囔了一句:“我才沒推你走。”
“好,你沒推。”宇智波鼬應了一聲,順勢把他攬在懷裏,微乎其微地在發間親了親,說:“佐助,我喜歡你。”
佐助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臉騰騰騰就蹿紅了,他蒙着頭不應,他想啊,哥哥喜歡自己,那是從小到大鐵铮铮的事實啊,沒……沒必要為了這麽一句就面紅耳赤小鹿亂撞忘乎所以!
“我也喜歡哥哥的。”他強裝鎮定地朝着他嘻嘻回了一句。卻見宇智波鼬嚴肅的神情,好像在說一件關乎生命的大事,可下一秒,他又溫和地笑了,拍了拍他的頭。
果然,宇智波佐助自嘲地笑了笑:“哥哥根本不知道我是以怎樣的心情在喜歡着你。”
他以為他聽不見的,宇智波鼬卻給了他回應:“我知道。”
宇智波佐助突然覺得身體某一塊地方炸開了,宇智波鼬那裏明明有什麽流到了他這裏,這是心靈感應,他懂,他懂!他激動地語無倫次!他滿懷期待着看着宇智波鼬,甚至忘記了,什麽應該,什麽不應該,只是執着的渴望着那一份求而不得。
當他看着旗木卡卡西的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油然而生的那一份惺惺相惜和痛心是什麽,現在他懂了,那叫求而不得。
宇智波鼬看着這樣的宇智波佐助,終是無法,他牽着他的手,輕輕落下一吻:“那我和佐助,算是兩情相悅嗎?”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情節發展有點快!!但是還木有結束!!
因為十二點會斷網怕來不及發所以就卡在這裏了果咩~~
因為某蠢比較懶打字比較慢更的也比較慢果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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