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裏面那位爺醒了嗎?”
“還未,先生……您不能……”
宇智波佐助是被吵醒的,醒來時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如果允許,他想他還會睡很久很久,最起碼,不會比現在醉酒一般的感覺更糟。
他被宇智波帶土一把從床上掄起來,整個頭都一陣炸疼,好一會兒才認清了面前的人是宇智波帶土,有些欲哭無淚,他這個小叔簡單粗暴的性子他這一路上也算是領教了。
“快起來,我們到都城了。”
“都城?!”宇智波佐助也不知是不是沒緩過來,一下給自己的腰帶打了個死結,又是一陣暈:“你說什麽?我們已經在都城了?”
“何止是都城,我想,我們已經到皇宮了。”宇智波帶土邊說着,看了佐助一眼,難得見他如此狼狽不着調的時候,脫口說道:“你在幹什麽?要吃藥嗎?”
宇智波佐助難得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你在逗我嗎,接着又是一陣窘迫,最後還是門外的侍女們看不過眼,過來幫忙解開,又重新系好。
總算整裝完畢,宇智波佐助剛能停下好好看看自己這睡了一夜的房間,門外便有侍女來傳話:“二位公子醒了,奴才們為二位準備了早膳,用完早膳,我家主人有請一聚。”
傳話的侍女一身異族黃衣,有着充滿異族風情的身段,言行卻是端莊如水,別有一番家鄉女子的親切感,宇智波佐助隐約能夠感覺到,她口中的主人對于大炎文化有着熱烈的憧憬,但憧憬有時候會變成欲望的借口。
早膳準備的都是陳國的傳統吃食,二人也不警惕,大大咧咧地就吃了起來,佐助只是覺得,若要害他二人,要麽早已出手不必多此一舉,要麽并不急于一時,更何況,他确實是餓到不行了。
見到那侍女口中的主人時已近午時,據說,他是公務繁忙。
宇智波佐助遠遠地就瞧見了他,身材算不上高大,卻也十分精瘦結實,一襲長衫到與這邊格格不入,仿佛那才是個外鄉人。他笑盈盈地迎了上來,長得十分俊逸,實在耐看。
他随手屏退了一些下人,只留了黃衣侍女一人在旁侍候。
“主人家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伊周,二位不必拘禮,喚我名字便可。”
宇智波佐助面上不露聲色,心裏卻是驚了一驚,伊周,那是陳國王上的名諱啊!他本以為陳國王上再如何,斷不會貿然與他們相見,不料,竟是這樣一位直接的翩翩佳公子,是在與他先前以為的硬漢模樣大相徑庭。即刻與帶土同時起身,欲要給伊周行禮,不行大禮,也要盡到禮數,被伊周及時攔下。
“這是做什麽?”
“草民給陳王行禮。”佐助道。
“本王說過,二位不必拘禮,倒是沒聽進去。”君王不怒自威。佐助與帶土摸不透這位君王的心思,一時也不敢妄動,直到伊周再次免禮,才堪堪起身入座。
“二位是我陳國的貴賓上客,着實不用那般。”伊周的言談舉止與他的模樣十分相稱,大氣有度,單看面上的話,不得不說确是一位難得的賢君。相比較于沉熟穩重的伊周,漩渦鳴人最多也只能稱的上少年英才,但這治國平天下,光光靠着少年英才四字是萬萬不夠的。
“應到的禮數還是不能免的。”宇智波佐助敬回。
“不愧是宇智波一族的小公子,禮數周到。”
伊周突然将身份擺出來,宇智波佐助一時間不知如何接應。
“二位遠道而來,不如就在次多住兩日,也好讓孤盡盡地主之誼,免得宇智波将軍問起來,說孤怠慢了二位。”伊周變得倒是快,一雙利眸望過來,盡是威嚴,先前的一場戲把人騙了個人成十。
不過,既然把話攤開了講,宇智波佐助也沒什麽好顧忌。
“王上這樣講,是下了旨意不讓我與小叔離開嗎?”
“小公子是聰明人,智勇雙全,孤也沒有料到,小公子會孤身來我陳國,早知如此,孤也不用費力去請你了,你說是也不是?”
伊周看的宇智波佐助有些發怵,照理,他只是要把宇智波佐助與宇智波帶土留在陳國以便威脅宇智波鼬,可字字誅心的殺意卻是顯露無疑,他是想殺而不能夠殺,他對宇智波佐助的恨意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之前在大炎喪命的死士,看來消息傳到伊周耳裏,指不定變成了怎樣的酷刑。
“孤身?王上當我這小叔是死人不成?”
宇智波佐助一張好嘴皮子,說的宇智波帶土眉間也擰成了一團。伊周卻笑了起來:“小公子這可是冤枉孤了。”邊說着,也看了一眼一直靜默不言的宇智波帶土,繼而說道:“孤再奈何也不敢小瞧了鬼府府主,府主在孤這宮裏自然是來去自如,但別說是小公子,就算是個孤從未見過的末等下人,也沒有平安出去的道理。”
鬼府府主?!小叔是鬼府府主?!
宇智波佐助倒是知道一些鬼府的事,也知道一些宇智波一族與鬼府的關系,算算,這個身份倒也适合他這位在鬼門關溜了一回的小叔,并不算是難以想象,只不過,他确實從未把江湖勢力與朝廷的關系想的那般緊密。伊周告訴他這些,就是想提醒他也提醒宇智波帶土,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樣一來,能夠迅速準确地将剛到陳國的二人請進皇宮也不是一件那麽不可思議的事了。
鬼府的事,宇智波鼬藏得很好,宇智波佐助并不想給伊周将矛頭指向鬼府的機會,忽然提起了宇智波帶土剛到帝都時的情況,宇智波帶土不動聲色地提點了一下宇智波佐助,在此時露鋒芒并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可佐助卻沒有理會,一意孤行。“對了,雖不知那帶頭的叫什麽,可仿佛聽到與他十分相好的一個手下,似乎叫……漆……畫?”
宇智波佐助似笑非笑地看着伊周,他面上并未動怒,可笑意已經挂不住了,若不是有人來報,伊周會做出什麽,誰也不知道。
伊周命人将他二人帶去昭陽殿,重兵把守,這是實際地将他們軟禁起來。
“你剛剛為何要激怒陳王?”宇智波帶土很少像這般質問宇智波佐助,宇智波佐助這才察覺出帶土的不對勁。
“小叔,你怎麽了?身體不适嗎?”
“陳王不知給我吃了什麽,我的內力被封住了。”
“怎麽會?”宇智波佐助只跟大蛇丸學了個皮毛,看也看不出是被下了什麽藥,不過他記得大蛇丸曾跟他提過一種藥,能暫時封住內力,巧的是,他帶出來的解藥之中恰好有那一味,他取出藥丸,也有些猶豫,若不是那藥,吃了會出什麽問題,誰也不能保證。
看出宇智波佐助的猶豫,宇智波帶土一把拿過吞了下去,滿不在乎地問:“大約多長時間能恢複?”
宇智波帶土既已替做了選擇,佐助也不能再夠扭扭捏捏,将藥性簡單描述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話,大約要十來天的樣子,但也依照個人的不同。”
“只怕我們等不到那時候。”宇智波佐助的話并沒有讓宇智波帶土解除擔憂。
宇智波佐助不言,深知宇智波帶土的擔憂不錯,他們在這裏留的時間越長,對戰事越是不利,而且,他絕不能将宇智波帶土落下。
“不過,陳王為何給我下了藥,卻沒傷及你?”
帶土的疑問讓佐助有些尴尬。
“怕是覺得……浪費藥吧。”這話說出來,佐助難得的底氣不足。帶土怕傷了他自尊,也不再追問,不過佐助後來也是坦誠笑了:“實不相瞞,我只跟卡卡西學了個花拳繡腿,都是外家功夫,勉勉強強能從一般混混手裏保身罷了,沒修過內功。”
“卡卡西可沒有花拳繡腿的功夫,許是交與你了也沒有明說,改日得閑,我幫你看看,指點一二,說不定能派上大用處。”
宇智波帶土只是随口一說,聽到宇智波佐助的耳裏卻有些變了味,這是佐助第一次聽到卡卡西的名字如此平靜地從帶土的口中說出,第一次才有認識很久很久的感覺,那是一種近到難以形容的距離。
“怎麽了?”宇智波帶土對于宇智波佐助顯露出的吃驚感覺奇怪。
“沒什麽,趁現在無事,小叔你,能和我說說當年的事嗎?”
“……”
佐助并沒有因帶土沉默的拒絕而放棄,他看的出來,宇智波帶土也很想很想要傾訴。
“就是當年你和卡卡西的事,當年你為何不辭而別,不辭而別之後,又發生了什麽?”
佐助靜靜地等待着,等待帶土的開口。
另一邊,宇智波佐助與宇智波帶土潛入陳國之時,漩渦鳴人回到了帝都,對于宇智波佐助前往陳國一事頗有言辭。
漩渦鳴人:“什麽?你怎麽能讓他一個人去呢?他功夫又不好,萬一被人發現了怎麽辦?這不白白把人質給人家送去了嗎?”
旗木卡卡西:“诶诶诶,你聽我說話了沒有啊,什麽叫一個人去的,人小叔跟着一塊去的。”
漩渦鳴人:“小叔?什麽小叔,我怎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又冒出來一個小叔啊!”
旗木卡卡西:“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佐助的事就別瞎操心了,他自己能照顧好自己,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大婚在即,你也收收心。”
大婚二字将漩渦鳴人的長篇大論通通堵了回去,終是沒好氣地說了一聲:“敬稱!敬稱知不知道,什麽你啊你的,還以為在蘇舍呢!”
旗木卡卡西先是愣了一愣,知他心裏不好受,也不跟着反駁,笑着順從地喊了一聲:“是,太子殿下!”
太子的婚事是早在先帝還在時便定下來的,定的是大家日向一族的嫡女,如今将賜婚一事搬出來,也不過是為了即位能夠水到渠成,錦上添花,本來以漩渦鳴人的年紀也不急着大婚,只是蠍假扮皇帝一事已不能再拖,帝崩國喪,太子必須守孝三年,婚事卻是拖不起。
要娶一個他尚未蒙面的妻子,說到底不過權位的犧牲品,漩渦鳴人的心裏斷不好受,卻也無可奈何。
“日向家的閨女我見過,長得可比你小時候追的隔壁村的小花漂亮多了,品性也是極好,虧不了你的,若是實在不喜歡,你待她好些,相敬如賓,她也怨不了你。”
“可她這一輩子,再也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世間安得兩全法,有些事情,從你們一出生,就已經注定了,如果逃脫不了命運,就只能讓它再好看些。”卡卡西習慣性地輕輕摸了摸漩渦鳴人的頭,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突然笑起來:“況且,你又怎麽知道,那姑娘不會喜歡上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 QAQ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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