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紀府珍品閣
六月的南方城市早已經進入了夏季,九點一過,除了溫度的升高,嶺南特有的濕漳感也随着太陽蒸騰起來。
泰福路18號“紀府珍品閣”的漆金大招牌在太陽的炙烤下明晃晃的仿佛快滴下金漆,門口的簾子随着人流來回輕輕擺動,走過便能感覺到空調透出的絲絲涼爽。
七十來平米的大廳錯落有致的擺滿了各色高檔至平價的山珍海味,玻璃盞盛的燕窩,雪蛤,冬蟲夏草,絲絨墊托的極品鮑和海參,花膠,魚翅;精致竹編淺口籃裝的靓花菇和個大肉厚的一品江瑤柱,個頭勻稱的珍珠蚝幹,螺肉,章魚肉,銀魚幹,小黃魚???店中服務員井然有序的忙碌着,一派生意興隆的景象。
“您請放心,我家從上個世紀解放前的老漁民做起,做到現在絕對是有口皆碑的。收到貨您就知道了。今天寄出,周六保證收到!謝謝您的惠顧!(笑臉)”
做着法式簡潔美甲的手輕輕點擊鼠标:發送。
“今天就到這裏了!”手的主人一臉的得意笑容。桌上的名片夾上面印着姓名:江貝,職位一欄:紀府珍品閣營銷總經理
江貝起身拉開門出到大堂,環顧了一圈,見到店裏人頭攢動,獨獨沒有女兒的身影,秀眉瞬間擰起:“衰女!又跑出去玩了。天熱成這樣也不好好呆着,這麽大個人了……”
嘴裏念叨着卻發現遠遠的大榕樹路口——兩個女孩子一邊說話一邊走過來,走過涼茶鋪旁邊,拐了彎準備往巷子進去。江貝快步撥開大門口的簾子,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瑤柱!”街上行人紛紛側目。
“不是吧?這麽遠都能看到?”紀瑤柱僵着講了一半的嘴角,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等了幾秒,試着重新擡起腳。果然,又傳來更大一聲:“紀瑤柱!回來幫手。”
這回真的沒戲了,紀瑤柱扭頭哭喪個臉:“我剛剛被小齊學長拒絕了,正處在需要人安慰的脆弱期,她……她竟狠得下心要我回去幫手……婷婷,你不能見死不救棄我于不顧,不如這樣,我裝作不願跟你走,但是你拼命拽我進去好不好?”一邊把手遞給方雅婷讓她扯住。
“這樣啊……”方雅婷偷偷瞄了江貝一眼,江貝盯着她挑挑眉毛:你試試看!
“你……自求多福吧!”方雅婷抛下這句就一溜煙的跑掉了。
紀瑤柱洩氣的垂頭退出了巷子,用蝸牛速度行過甜品店,臘味店,服裝店,再走過王老板的裝飾畫藝廊。王老板笑眯眯的探出個頭:“瑤瑤!又被你媽的火眼金睛看到了?”
紀瑤柱臭着臉走進門:“媽!以後別在大街上叫我的名字,別人聽了還以為我是賣瑤柱的。叫我英文名audrey……”
“得了!你家本來就是賣瑤柱的,你弟弟還叫海寶呢,叫什麽拗口洋名?瑤柱多靓啊!”
江貝把她拉進店:“今天端午節,四點就關門,等不及收快遞的了,你把這十個客戶訂的貨用小車拉到快遞公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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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紀瑤柱最煩的事兒,偏偏快遞公司離店子只有5分鐘的路,自己送過去比他來收還要快,老媽抓到機會就拿她當小工使。老弟也有無數借口出去玩,怎麽就沒被老媽逮到過呢?
“知道了,我去填單子!”紀瑤柱垂頭喪氣的往裏面走,路過門口想想劃不來,回頭再埋怨了老媽一眼:“媽,你是不是去太上老君的爐子裏煉過?怎麽隔那麽老遠你都能看到我?”江貝正要發作,紀瑤柱立馬閃進去了。
等寫完再核對完地址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江貝拉着綁得跟小山似的推車進來了,一律把裝單子的面朝外。拿過紀瑤柱填好的單子對着袋子一個個塞進去。
“媽!我們怎麽不多請點人呀?”紀瑤柱往嘴裏叼了根鱿魚絲。
“我們人手夠啊!”江貝嘴裏回話,手裏也不閑着使勁塞單子。
“夠你還要我回來送貨?”紀瑤柱一癟嘴,鱿魚絲掉地上了,小聲嗫嚅:“你女兒我剛剛失戀了,正脆弱無比需要人安慰……”
“我養了個米蟲啊?都快滿十八歲了還在偷懶,擱以前早就嫁人孩子一籮筐了,你看大力每天好幾車的貨搬來搬去都沒說累。”江貝拉高分貝一頓吼。
“大力哥有工資拿……”米蟲還在小聲掙紮。
“養你我還倒貼錢呢,快去送貨!”江貝把車遞到她手上,推出了門。
看着女兒萎靡不振蔫頭耷腦推着小車的背影,江貝猛然回過神來:“咦……她剛才好像說——失戀了?”
不想走大路,大太陽把柏油路烤的都快化了,現在的女孩子為了防曬總是願意多花點精力,比如說繞到遠一點的巷子轉到春風廣場吹着冷氣過去,反正也不急,紀瑤柱拖着小車慢慢順着樹蔭走。
剛到廣場入口處,腿就被抱住了。
“姐姐買支花吧!姐姐。”一個看起來大約十二三歲的女孩子抱着她的腿可憐巴巴的看着她。
紀瑤柱尴尬的拉着車和她對峙着,周圍的人都是繞着彎走的,偏偏她心不在焉的直走過來,雖然拉個車怎麽看都不像都市白領女郎,身邊也沒小男友,但小姑娘就是一副抓不到人就是你了死馬當活馬醫的樣子。
紀瑤柱在救世主和大惡人之間搖擺了不長時間,嘆了口氣開始摸口袋。
“咦……沒帶錢。”剛才出門時只拉了小車,包包忘在店裏了。
快遞費不要緊,可以稍後上門收錢,可這牛皮糖小女孩怎麽打發?紀瑤柱拔拔腿,根本就拔不出來,小女孩把她的腿抱的超緊,跟長在身上似的。
“那個,我沒帶錢,你看……”紀瑤柱想和平解決這件事。
“姐姐,求你買支花吧!姐姐,你好心買支花吧!“小女孩更用力的抱緊她還搖來搖去,這招她見多了,用沒錢來打發她,沒門!
“我真沒錢!”紀瑤柱急了,周圍的人都掩着嘴一笑而過。
“你別纏着我,我還有事呢。”小車在後面被扯的吱吱嘎嘎的搖晃。
“姐姐!你就好心買支花吧姐姐!”小姑娘壓根不信,繼續采取死皮賴臉聾啞戰術。
紀瑤柱感覺到自己的火的一下子冒起來了:“我真的沒錢,你這樣拉着我有用嗎?愛信不信。好,你不起來,我還不想動呢!”
紀瑤柱把小車“啪”的一扔。一屁股坐下和小姑娘對着了。心裏悶氣一個勁的串:“好不容易向小齊學長真心表白卻慘遭拒絕,頂着大太陽出來送貨還被人硬抓着要錢,這個端午節真是倒黴透頂……”。
小姑娘沒見過這樣的。有點懵了!
“姐姐!你要真沒錢,就算了吧。”小姑娘把手跟腳松開了。
紀瑤柱沒好氣的從地上爬起來,憋着一肚子火拉起小車快速沖過廣場拐進馬路斜對面的快遞公司。
出來後看看手表,剛好四點,店應該關了,直接回家算了!
回家可以從前面的菱湖公園穿過去,風景又好又舒服還可以舒緩受傷的心情,把今天的郁悶爛心情通通都散掉!
午後的菱湖公園沒什麽人,偶爾冒出鳥兒的鳴叫聲和小蟲的悉悉索索,太陽炙烤着湖面,熱浪翻湧。
紀瑤柱縮到樹蔭裏面慢慢走,嘴裏不成調的哼着适合失戀的人唱的單身小情歌,悼念自己那被扼殺在心中的初戀,身後的小車在草坪上一跳一跳的滾動。
快走到湖邊時紀瑤柱看到兩個人扭在一起拉拉扯扯,走近一點了才發現一個矮個兒黑胖男人在打一個女孩子。
“今天賣的才這麽點錢,你還敢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黑胖男人一臉的兇殘,一手揪着小女孩的頭發一手扇她的臉。
小女孩驚恐的直叫,滿臉淚痕。
紀瑤柱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準備報警,黑胖男人眼尖發現了她:“你他媽別多管閑事,老子教訓自己女兒關你屁事,滾遠點。”
“姐姐救我,他不是我爸爸。”小女孩哭喊着嘲紀瑤柱伸手,居然是賣花的那個小女孩。
“快點放開她,”紀瑤柱發覺自己聲音有點哆嗦:“大白天你……你打人行兇,我已經報警了。”另一只手已經按了110。
黑胖男人拖着小女孩來搶手機,紀瑤柱轉身想跑。小女孩對着黑胖男人的手臂使勁咬下去,“小賤貨!”男人疼的發了狂,用腳猛踢。
紀瑤柱來不及多想,舉起小車對準他後背用力砸了下去,黑胖男人慘叫一聲松開了小女孩,小女孩跌跌撞撞撲向紀瑤柱,紀瑤柱抓起她的手就跑,黑胖男人哪會放過她們,緊跟不舍,怒吼着:“阿瑜你給我回來,阿瑜……”
越跑越慌,慌不擇路的跑到圍牆的死角邊發現沒路了,天氣熱又是端午,公園早已沒什麽人,黑胖男人在後面不急不忙的一臉狠笑:“你跑啊!跑啊!看你們跑哪裏去。”張開手就撲了過來。
就在撲過來的那一剎那,天空中響起一聲悶雷。紀瑤柱看到有一道閃電般的光擊中了自己手中舉起的小車,瞬間全身冒起了紅黃色的火焰,包圍了她和阿瑜,整個人立刻失去了知覺。黑胖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雷火吓傻了,直到聞到刺鼻的人肉燒焦的味道才回過神來:“來……來人吶!快來人吶!”……
天上
雲層中,天師鐘顯不敢相信的看着雙掌中雷火咒的餘火,“怎麽會?我劈錯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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