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七只啾啾

因為小藍愛講話獸化停播，啾啾也沒有再看其他的主播學習口語，而是怏怏的退出了光腦，整個啾都顯得悶悶不樂。

殷肆本就一直在關注啾啾，就連小藍愛講話這個主播也是在确認沒有問題之後才會出現在啾啾的面前，此時自然注意到啾啾的不高興。

不知道原因，也無從猜測，殷肆開口問道：“啾啾，怎麽了？”

啾啾通過努力，現在的口語已經算是流利，聽到殷肆的問話，回答道：“小藍愛講話，就是我學習口語的一個主播，今天因為獸化停播了。”

殷肆聞言，知道啾啾在擔心小藍，摸着啾啾的腦袋安慰道：“小藍愛講話還年輕，不會有事的，大約只要一個星期就能好起來了。”

啾啾擡起頭，看着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了翅膀的殷肆，問道：“獸化人類都會這樣嗎？”

想了想，覺得自己的表述或許不夠正确，“我是說，都會這樣生病，甚至還會突然的死去嗎？”

殷肆怔了下，看着小小的啾崽，現在或許說啾崽都不太準确了，畢竟小啾啾雖然還是小小的，但是已經長出了羽毛，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飛了，肯定道：“是的。”

在啾啾出現之前，所有的獸化人類都是如此，所以被排擠，被邊緣，被認為是二等公民，随時發狂，随時死亡，朝不保夕。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啾啾出現了，你讓我們，可以重新恢複健康。”

殷肆說到這裏，唇角含了一絲溫柔的笑意，這是在殷肆臉上罕見的表情，現在卻自然而然的為了啾啾展現。

啾啾聽到，嘆了口氣，“可是太慢了。”

是的，太慢了。

每一個獸化人類都需要他親自引氣入體，但是他只有一個妖，整個帝國卻有着上百億的獸化人類，就算他每天都很努力，可以給一百個人引氣入體，也需要整整一億天才能救助所有人。

但是一億天啊……帝都星的一年有三百六十天，啾啾掰着自己的小爪子數了數，那需要整整二十七萬年。

殷肆知道，小藍愛講話的突然獸化刺激到了啾啾，畢竟之前啾啾的生活環境太過單純，認識的人也不算多，在他的人生裏面沒有經歷過那麽多的悲歡離合，陡然知道一個還算熟悉的人随時可能死去，心裏面一定接受不了。

Advertisement

但是……那不是啾啾的責任，而是他的，他才是帝國的皇帝。

所以他拍了拍啾啾的肩膀，“不要這樣想，這不是你的關系，你已經很努力了，你想想看，我們這一次教導了一百個人，等這一百個人可以引導其他人學習啾力的時候，就是一萬個人，那麽等這一萬人可以教導其他人的時候，就又是一百萬。”

“而當這一百萬全部學成的時候，下一個階段就是一億人，再之後，就是全民皆安。”

“吃飯總要一口一口吃，而路，也要一步一步走，不用太急，有你在，已經很好了。”

是的，已經很好了，如果不是啾啾，他們連這一點點希望都不會有，但是現在，他卻看到了有生之年國泰民安的希望。

啾啾算了算，好像是這樣，可是……“如果這期間，有的人還沒學到就基因崩潰了怎麽辦？”

殷肆戳了戳啾啾想得太多的小腦袋，“我們會盡量優先年老以及年幼的公民學習，如果這樣還是基因崩潰了……那只能說他運氣不好。”

是的，只能盡力而已，至于等不到的，他也無能為力。

啾啾垂着小腦袋，心事重重的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一切其實與他沒什麽關系，他在這裏，關系最親密的也只有殷肆一人而已，就像是他以前救不了那些沒辦法成精的同族生老病死一樣，他也沒辦法救整個帝國的所有人。

他只是一個小妖怪。

可是，想到像是小藍一樣的人正在遭受苦難，還是他可以拯救的苦難，他還是不開心。

要怎樣才能讓時間快一點呢？或者說，怎樣才能讓所有人快一點的學會妖力呢？

啾啾思考着，殷肆看着怏怏不樂的啾啾，心裏嘆了口氣，還是個小孩子呢。

小孩子總是幻想着可以兩全其美，童話故事的結局必定是大團圓，勇者一定可以打敗惡龍，有夢想就一定會實現，曾經的殷肆也這樣想。

但是事實證明，最想要的事情總是兩難全，童話故事的結局也不一定美好，惡龍的洞穴前有累累的屍骨，成功的只是最後一個，夢想即使努力了也不一定會實現。

可是……小孩子有做夢的權利，而他，也有捍衛這個夢的權利。

“進行二次篩選吧。”殷肆吩咐道。

安妮聞言驚訝，“不等一期的結果出來再進行二次篩選嗎？萬一有的種族不适合怎麽辦？”

是的，一期學生100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每個種族每個年齡段各種身體狀況都不一樣，綜合起來可以囊括整個帝國大多數人群，而這期的成果也影響到之後的授課範圍。

但是現在，不等結果就直接進行二次篩選嗎，會不會草率了？

殷肆搖了搖頭，“你去看看那些學生的基因穩定率。”

除了幾個非人類的盟族初學還看不出什麽效果之外，其他的只要是獸化人類，基因穩定率都有所提升。

狀況好一點的，基因穩定率提升了百分之二十，而狀況差一點的，也有百分之七到百分之十五。

這只是初期授課而已，相信如果繼續修煉下去，那麽基因穩定率會越來越高，最後與正常人類無異。

殷肆的話提醒了安妮，她瞬間去找那些學生要數據去了，殷肆則在吩咐之後就繼續看顧起小啾啾，想着該用什麽來吸引一下啾啾，讓他不鑽牛角尖呢？

食物？玩具？買買買？

而此時的啾啾卻不知道殷肆對他的擔心，他還在思考呢。

思考着思考着，啾啾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想讓每個人都能盡快的學會妖力，所以他只想讓自己幫助所有人引氣入體，這樣更快捷成功率也更高，因為他以前教過自己的同族引氣入體，但是因為智商不夠沒有天地靈粹的緣故，同族學不會這種方法。

但是現在，情況似乎不一樣？

他的同族只有最基本的本能和獸性，他們或許有依賴和喜歡的情感，但卻不具有太多的智慧，所以在沒有天地靈粹的情況下，他們是沒有辦法學會引氣入體形成妖力的。

可是帝國不一樣，他現在要教導的對象也不一樣。

帝國有很多很多的半妖，這些半妖或許對這些知識一無所知，但是他們并不傻，很多還極其聰明，那些他曾經同族學不會的知識，或許并不代表現在的這些人類學不會啊。

要知道，人類是萬物靈長，也是天地所鐘，很多妖之所以化形成人類，就是因為人類具有着最高的智慧，即使他們擁有妖力，也很難個體抗衡。

所以，為什麽非要親自引氣入體呢，為什麽不讓這些人類自己去學着感受天地元氣，自行引氣入體呢？

人要他救，但是當他救不及的時候，也要自救啊！

于是，殷肆剛拿了一碟啾啾最近十分愛吃的炸肉條，就見啾啾撲棱了一下自己的小翅膀，十分嚴肅的看向自己。

殷肆怔住，看着目光炯炯有神的啾啾，詢問道：“怎麽了？”

這樣子好像不難過了？

啾啾看着殷肆，十分嚴肅的問道：“我想做一件事，可以嗎？”

殷肆輕笑了一下，縱容道：“當然可以，是什麽事，說來聽聽？”

有大妖怪同意，啾啾就放心了，他安心的說道：“我想開個直播，教導所有人引氣入體。”

“我想過了，這樣一個一個來固然成功率極高，但是效率卻太低了，大家都是有智慧的，只要教導了，有的人資質好，或許自己就可以引動天地元氣，自行修煉出妖力，這樣的話，即使現在的學生還沒有學成，也有很多人可以自救成功了。”

啾啾說的十分正經，開直播也是從小藍愛講話那裏來的靈感，因為沒有那樣大的一個大殿，能容許啾啾教導所有人，現在的大殿教導一百個人就裝滿了，所以現實中沒有，就只能通過光腦來面向所有人了。

只要有人看直播，主播間裝上一億個人也不成問題。

啾啾說完，殷肆就驚訝的看向啾啾，他沒想到，啾啾想了這麽久，居然想出了這樣的辦法。

因為是啾啾教導的，對修行也并不了解，殷肆從沒有想過，引氣入體還能自己來，他還以為吃蛇玫果然後由妖力持有者引導是必備的程序。

但是現在，如果可以這樣的話……“好！”殷肆當即就同意了。

至于啾啾說的或許這種不确定詞彙，被殷肆直接忽略了。

哪怕只有一成，不，半成，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人可以自行引氣入體，對整個帝國的獸化民衆，都是巨大的幫助。

概率低又怎麽了？那是你自己資質不好的關系，總有人可以學會的，帝國那麽多人才，殷肆不信沒有人可以學會，那整個帝國也太廢了。

殷肆內心有點激動，啾啾聽到殷肆同意，也很激動，兩人一拍即合，不過還不等殷肆給啾啾做直播前的準備，就聽到啾啾道：“不過直播先不急，我想先去看看小藍，看能不能幫一下他。”

是的，小藍也很重要，畢竟是個很好的主播，啾啾不想小藍出事。

殷肆點了點頭答應，至于小藍現在在灰藍星不在帝都星的事——那有什麽關系，星艦一天的事而已。

啾啾露出笑容，心裏打着小九九，小藍可以救，那就好了，小藍可是個大主播，到時候等自己做直播的時候，讓小藍給自己推薦，啾啾看了好幾天的直播，對直播中的套路現在熟悉的很。

而殷肆完全不知道啾啾的小腦袋瓜裏面在想些什麽，要是知道啾啾救小藍除了因為認識還是因為想讓小藍引流帶帶他的話，恐怕會郁悶的不行。

畢竟，想找後盾也要找他殷肆啊，都有整個帝國媒體做後盾了，還要小藍做什麽？

啾啾你是不是有點太低估你自己，也太低估他殷肆了，嗯？

作者有話要說：

殷肆：被啾啾小看了，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