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你值得被溫柔對待。

情緒從回憶中抽離,蘇令嘉輕嘆了一聲,起身把手帕放進包裏。

明明早已過了輕易相信雞湯的階段,可每次想起岑司靖說過的這番話,她的心情卻還是會蕩開陣陣漣漪。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一個人跟她說過“你值得被溫柔對待”。

你值得。

從小到大,父母就一直對她說:

“你是大的,應該讓着妹妹。”

“這個妹妹是為你生的,以後我們老了病了,你就可以有人一起分擔商量。”

“你真該慶幸我們給你生的是妹妹,如果是個弟弟,早就讓你辍學打工養弟弟了。”

“要不是因為你是個女孩兒,我們也不至于生二胎,你知道養兩個孩子有多辛苦嗎?”

好像她的出生是不被祝福的,是多餘的,是欠了父母很大人情的,所以她不配。

她不配得到父母的關注,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溫柔。

可是,岑司靖卻對她說——你值得。

就好像一束光照進了她原本灰暗的世界,即使後來岑司靖給她回信“你又黑又胖,憑什麽讓我喜歡你”,蘇令嘉也依然記得最初那束光照下來的樣子。

不是沒想過,那封回信或許是個誤會,就像很多晉江小說一樣;也不是沒懷疑過,也許岑司靖清冷優雅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些不為人知的陰暗面。

可是,十年前,她卑微到不敢去當面對質;而十年後的她,事業有成,不想再回憶卑微的過去,更不願意卑微地在舊人面前重新揭開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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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令嘉朝卧室走去,心中想着找個機會把手帕還給岑司靖。

這一晚,春雨悄無聲息地席卷了整個城市。

次日一早,蘇令嘉一邊看手機,一邊往大門外走去。

梁茱一大早給她發了一條語音,語速很快:“令嘉姐,恐吓信和爆胎的事有眉目了,應該跟你這段時間在跟進的化工廠案子有關。”

蘇令嘉一邊調整耳機,一邊闊步往電梯走。走到電梯跟前,語音也剛剛結束。

其實,她之前并不是沒有知覺,只不過工作這麽多年,她早已習慣了用證據說話。現在梁茱發來這麽一條信息,也算是坐實了她先前的猜想。

蘇令嘉抱着雙臂回複,語氣很淡:“讓小趙他們盡快做完暗訪收尾工作,不要被任何事影響進度。”

話音一落,她才發現自己居然忘了按電梯。

正要伸出手去,一只修長有力的手從身側伸出,輕輕在按鈕上一按。

鼻尖嗅到淡淡的薄荷清香。

蘇令嘉神色微怔,下一秒,若無其事地看向身旁的人,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昨晚走道裏的短暫相遇之後,蘇令嘉就已經料到會跟他發生各種偶遇。

她不得不承認,他的那句“即使時隔十年,我還是那個知道你痛點的人”,在她心裏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怕被看出些什麽,蘇令嘉面無表情地把手抄進白色西裝褲袋,待電梯門一開,便無事發生般走了進去。

岑司靖落後她一步,唇角微微勾着,手中拿着一把傘。

優雅的經典黃色格紋傘面,黑色真皮手柄紋路清晰,握在手中,更襯得他的手皮膚白皙,手指骨節分明。

蘇令嘉瞥了一眼,默默收回目光。

不管過去多少年,這人永遠都是那樣矜貴雅致,也是那樣地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電梯下行,空氣因為兩人的刻意沉默而顯得格外逼仄。

好在這電梯速度還行,這份逼仄甚至維持不到半分鐘。

到了一樓,岑司靖伸手擋住電梯門,擺擺頭,示意蘇令嘉先走。

蘇令嘉兩步走出電梯,不多時,岑司靖也跟了上來。

走出電梯間,一縷春風輕柔地在兩人之間穿過。

這種感覺有點奇怪,兩人若是沉默到一定程度,沉默也會染上暧昧的氣息。

蘇令嘉瞥他一眼,輕嗽了聲,有意打破突如其來的暧昧:“你也去臺裏?”

“嗯。”岑司靖應道,眸光在她身上一轉,眼中浮起些微笑意。

蘇令嘉沒注意到他在笑,她的注意力全放在如何迅速擺脫兩人之間若有似無的暧昧上。

然而等她快步走到大門口時,腳步卻驀然一頓。

外面春雨未歇,空氣中飄進混着泥土香的青草氣息,迎面而來的風也濕漉漉的。

難怪岑司靖拿了把傘。

蘇令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岑司靖走到她身旁,撐開傘問:“順路送你去取車?”

蘇令嘉并非嬌貴到不能淋雨,只是淋了雨,她清早起來打理好的妝發,難免會變得狼狽。

去電視臺,她向來習慣維持精致。

“那就謝謝了。”蘇令嘉點點頭。

她的車就停在不遠處的露天車位,上車之後,她又扯出一個笑,對岑司靖說:“那我不耽誤你時間了。”

意思很明顯——謝謝你的幫助,但你現在可以走了。

岑司靖也沒說什麽,只輕笑了一下,默默退開兩步,随後轉身往回走去。

蘇令嘉從反光鏡中看着他,隐隐覺得哪裏有些奇怪,卻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在這時,梁茱再次發來語音:“姐,《人物》的錄制時間就定在這周四晚上,我先幫你把其他行程調整下哈!”

說起《人物》,蘇令嘉就忍不住輕嗤了一聲,撈起手機沒什麽好氣地對梁茱說:“胳膊肘往外拐是吧,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她聲線偏柔,再加上語氣帶着幾分調侃,聽起來并沒有多少力度。

梁茱自然也不怕,還跟她開起玩笑:“姐,胳膊肘也沒辦法往裏拐呀。”

蘇令嘉:“……”

這個臭梁茱,嘴皮子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蘇令嘉拿着手機,又好氣又好笑,偏偏錄節目的事已經沒了反悔的餘地,她也只能即來則安。

車子緩緩移動出庫,路過小區地庫出口時,蘇令嘉餘光一瞥,看見一輛黑色卡宴恰好從地庫出來。

她只坐過一次岑司靖的車,雨天也看不清駕駛座上的人,直到她開上大馬路,這才想起那輛車屬于誰。

剛才覺得奇怪的地方逐漸變得清晰。

岑司靖的車子明明停在地庫,為什麽還對她說“順路”,甚至為什麽要跟她一起從一樓電梯出來?

指尖在方向盤上點了幾下,一個模糊的念頭在腦中飛快閃過。

蘇令嘉抿了抿唇,心中驀地生出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

很快到了《人物》的錄制時間,梁茱早已幫蘇令嘉與節目組對好流程與提問大綱。

原先蘇令嘉還擔心跟岑司靖坐在一個演播廳裏面對面地聊天會很尴尬,可事實證明,岑司靖的工作态度的确非常專業。錄制期間,她對他而言,就只是一個嘉賓而已。相比之下,蘇令嘉倒覺得自己太小人之心了。

這麽一想,她就有點生自己的氣。

錄制中場休息時間,蘇令嘉補完妝後到外面走廊接了個工作電話,再回化妝間,卻在門外聽到裏面有不高不低的交談聲傳出。

“……要不是有家裏鋪路,他哪能年紀輕輕就走到現在的位置?”

蘇令嘉腳步一頓,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們在說誰。

哪知裏面聊到興起,又有個年輕男孩子酸溜溜地繼續說下去:“我看過他的書,說實話,也就那樣嘛。要不是他爸公司宣發給力,還有他媽那個大編劇給資源,他能這麽火?”

蘇令嘉這才反應過來,不知怎的,就有點氣,又覺得這些人嘴太碎,下意識地擡手準備敲門提醒。

卻不想,手剛剛舉起,腕子就被人握住。

鼻尖有淡淡的薄荷清香萦繞,蘇令嘉一回頭,果然看見岑司靖面無表情地站在她身後。

蘇令嘉一時有些尴尬。

倒是岑司靖微微偏了偏頭,示意她跟他走。

走廊燈光大亮,蘇令嘉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當年她與班上男生推搡那次。

那是蘇令嘉第二次與岑司靖産生交集。

高一開學後的第一個星期,正值軍訓,每一天都是烈日驕陽,正是“出門五分鐘,流汗兩小時”的光景。

那日午飯之後,蘇令嘉去上廁所,路過陽臺,正好聽見班上四個男生聊天。

其中一人說道:“他也就是家境好點兒,人長得帥點兒,能有什麽呀,瞧他平時那目中無人的樣子!”

很快有人附和:“就是!而且我聽我媽說,他媽搞不好是小三兒!”

這話一出,頓時引起其他三個男生的注意,紛紛纏着他要“一手消息”。

那男生洋洋得意道:“我媽說了,岑司靖跟他媽住在他外婆家,平時也不太出門。至于岑司靖他爸,也不跟他們住一起,而且聽說經常很長時間不來看他們。”

四人此起彼伏發出低低的“哦豁”,其中一人憤憤不平道:“那他牛逼個啥!上回在行政樓領書,還為了那個非洲妹,差點把我揍了。”

蘇令嘉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總之身體已經比大腦提前做出了反應。

她捏緊了拳頭沖過去,義正言辭道:“住嘴!不許你們說岑司靖壞話!”

她以為自己已經很大聲,但事實上,她的聲音卻還是小小的。再加上她本身就聲線輕柔,這句警告對于四個男生而言,顯然沒有任何力度。

那個喊蘇令嘉“非洲妹”的男生上前推她一把:“說什麽呢,有本事再說一遍,死非洲妹!”

蘇令嘉漲紅了臉,眼眶也開始發燙發脹。她也說不上來是替岑司靖生氣,還是為自己不平。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膽子,居然回推了男生一下,用盡力氣大聲說:“不許你說岑司靖壞話!”

“卧槽!”

四個男生罵了幾句髒話,将蘇令嘉圍住。

蘇令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一時吓得雙手止不住地顫抖。可事已至此,她早已沒了退路,幹脆死死地瞪着四人,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就在這時,站在她身後的兩個男生忽然“哎喲”一聲,下一秒,她的手腕便被人抓住。

蘇令嘉回頭看去,只見岑司靖不知何時沖進人牆,抓着她的腕子,視線冷淡地掃過四名男生。

迷彩色軍訓服穿在他身上,更襯得他身姿挺拔,正氣凜然。

不等她反應過來,岑司靖便拽着她往樓下走。一路到了一樓樓梯下,岑司靖放開她,目光淡淡上下打量她一圈。

蘇令嘉在他的眸光中垂下了頭,雙手揪着褲縫,結巴道:“對、對不起……”

“嗯?”岑司靖似笑非笑,微微彎腰睨着她,“剛剛不是挺厲害嗎?還有,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再說對不起。”

蘇令嘉:“對……”

她驀地抿住雙唇。

岑司靖笑容淡了下來:“剛剛我就在樓上陽臺。”

蘇令嘉恍然。

難怪他能那麽及時地出現。

那這麽說來,那四個男生的對話,他也全都聽見了?

也不知怎的,蘇令嘉有點急躁,她不擅長安慰人,想來想去,便把手伸到褲袋中,摸出一顆大白兔遞給他。

“小時候有個小朋友跟我說,不開心的時候就吃一顆大白兔,心情就會變好了,你試試?”

“你別理他們亂說,你什麽都比他們好,他們是嫉妒你才故意抹黑你。”

岑司靖接過糖,有幾分遲疑,看向蘇令嘉的目光莫名帶着幾分探究:“小時候?”

蘇令嘉以為他在嫌棄她居然相信小時候聽過的話,連忙說:“反正我試過,很靈的!”

岑司靖輕笑起來:“你沒想過萬一他們說的是真的?”

“怎麽可能!”蘇令嘉堅定擺手,“你這麽善良,一定是很好的家庭教育出來的,怎麽會是他們說的那樣!”

岑司靖拖着長音“哦”了一聲,把糖握在手心,抱起雙臂彎下身,與她平視。

“你覺不覺得你很像烏龜啊?”

少年目光清澈,閃爍着星點微光。

蘇令嘉沒明白他怎麽突然轉了話題,聽他說她像烏龜,又以為他在嘲笑他,驀地漲紅了臉,左腳下意識倒退了一步:“什麽烏龜……”

話音未落,後腦勺就磕到樓梯臺階。

蘇令嘉痛得五官皺到一起,卻硬咬着唇,沒發出半點聲音。

岑司靖拎着她的後領将她拽到一邊,見她腦袋沒事後,才嘆息着說了一句:“不是跟你說了,痛就要說出來嗎?你真的很像烏龜诶!”

蘇令嘉小心翼翼地擡眸看他。

岑司靖緩緩道:“整個人反應很慢的樣子,明明很痛也不說,好像頂着一只烏龜殼。但是呢,真的想要達成一個目标時,就會張開嘴死死咬住,甩都甩不開,就像剛剛你跟那幾個男生推搡。”

蘇令嘉沒說話,可也不知怎的,某些情緒卻遲鈍地湧上心頭。

岑司靖又笑了一下,語氣輕快:“喂,以後叫你小烏龜好不好,嗯?”

--

思緒從回憶中抽離,一轉眼,蘇令嘉已經跟岑司靖走進了消防樓梯。

蘇令嘉單手抄着褲袋,回想起剛剛自己差點又為岑司靖出頭,還被他看到,頓時尴尬到覺得樓梯間空氣都在變得稀薄。

她看向岑司靖,見他神色淡淡,便挽尊般說了一句:“你別誤會,我本來就想進去拿東西,他們在聊天,我不好意思進門,這才想敲門。”

岑司靖抱着雙臂,歪了歪頭,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她的臉上,神情莫測。

蘇令嘉有種不自在的感覺,偏偏又想從他臉上探究出他究竟有沒有被剛才聽到的閑話傷到,幹脆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

岑司靖見她一臉倔強,眸光淡了淡,垂下頭慢條斯理地整理着襯衫袖口。

空氣因為他的沉默,多了幾分滞塞。

蘇令嘉也不知怎的,只覺得一呼一吸之間,莫名對眼前的男人生出些許憐惜。

她想到些什麽,從褲袋中摸出了一顆大白兔,連帶着那塊博柏利的手帕一起遞過去。

岑司靖目光一頓,随即,視線再一次轉到蘇令嘉臉上。

蘇令嘉耳根發燙,抿了抿唇,語速很快:“我只是順手把手帕還你,誰知道包裏還有糖,就一起帶出來了。”

“哦——”岑司靖沉默兩秒,接過東西,随即微微拖着長音,輕笑起來,“只是順手。”

蘇令嘉總覺得他的語氣帶了點揶揄,不由板起臉,飛快地說:“對,就是順手!休息時間快結束了,趕緊回演播廳吧。”

說完,她便推開消防通道門,落荒而逃般,大步往外走去。

身後很快傳來極輕的腳步聲,不疾不徐。

蘇令嘉知道,這是岑司靖跟上來了。

也不知為何,她的心跳驟然加快,腳步也跟随着心跳的頻率,莫名加快。

前面就是演播廳,已經可以聽到裏頭編導拿着大喇叭調配現場人員的聲音。

蘇令嘉看了眼演播廳內彌漫而出的燈光,正要繼續朝前,卻不想,右腳在左腳鞋跟一絆,整個人往前撲去。

她本能地伸出胳膊,想要扶住牆壁,穩住自己重心。

哪知抓到了一件衣服。

準确來說,是岑司靖的西裝前襟。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在蘇令嘉抓住岑司靖衣襟之後,岑司靖便快速伸手,在她腰上攬了一把。

待蘇令嘉重新站穩,岑司靖才放開她,将那只攬過她腰肢的手背到身後,握了握拳,快速說了一句:“冒犯了。”

蘇令嘉驚魂未定,将近十公分的細高跟,她不敢想象這樣摔下去會有什麽後果。

她看向岑司靖,張了張嘴,視線又很快移開,輕飄飄說了一句:“謝謝。”

岑司靖眼底浮起微光:“不用謝。”頓了頓,他嘴角微勾,看着蘇令嘉烏黑的發頂,低聲道,“小、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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