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走出火鍋店, 蘇令嘉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時,岑司靖正閑閑倚着走廊護欄發信息。
蘇令嘉過去叫了他一聲,伸手想要回岑司靖幫她拎着的包。
可岑司靖卻視若無睹般,收了手機, 徑直拿着她的包包, 與她并肩往走廊盡頭的電梯走。
蘇令嘉在原地愣了兩秒:“诶……”
偏偏岑司靖一臉自在, 好像那個包包就長在了他的手上。
他還回頭叫她:“怎麽了?”
蘇令嘉動了動唇, 随後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 搖了搖頭, 輕笑:“沒事。”
岑司靖朝她招手:“那走吧。”
蘇令嘉嘴角一翹, 跟上他的腳步。
快到電梯時, 蘇令嘉還在擡着頭跟岑司靖說商場裏還有另外一家烤肉店也不錯, 下次可以一起來吃。
岑司靖雖目視前方, 腦袋卻微微低垂,不時點頭輕笑, 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
周末人多,不止扶梯上站滿了人, 就連前面的升降梯前也有不少人等着。
“我最喜歡那家店的豬五花, 之前跟李夢去吃過,特別好吃。”
蘇令嘉說完,正要扭頭看向前方。
卻不想,眼前忽然一暗,岑司靖胳膊從她腦後繞過,手掌蓋住了她的雙眼。
鼻間再次被他袖口上的薄荷清香萦繞,蘇令嘉停下腳步,伸手去扒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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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她一臉疑惑。
岑司靖視線短暫地往前面升降梯門前站着的蘇家父母與蘇令儀身上一落,随後又不緊不慢地轉回, 看向蘇令嘉,柔聲道:“玩個游戲。”
話音一落,恰好身邊三四個穿着校服的初中生走過。沒等走遠,幾個小屁孩就嘀嘀咕咕地讨論。
“現在的叔叔阿姨都好幼稚哦!”
“就是就是,我們談戀愛都不玩蒙眼睛的游戲了。”
蘇令嘉&岑司靖:“……”
蘇令嘉臉頰泛紅,長睫在他手心輕輕翕動:“喂,聽到小朋友說你幼稚了嗎?”
掌心有些癢,岑司靖微微失神,兩秒鐘後才反應過來,繼續說:“猜猜現在電梯前站了多少人,猜中就放開你。”
蘇令嘉忽然覺得他好像個小孩子,明明之前他那樣成熟穩重,可今天也不知怎麽回事,先是“魔術”,現在又是蒙眼睛的小游戲。
簡直幼稚到了極點。
可也不知為何,她的心髒卻因為他的“幼稚”而噗通噗通劇烈地跳動着,就好像她在常年快節奏的奔跑中,突然找到了一個休憩放松的補給站。
蘇令嘉配合地猜了一下:“八個?”
話音剛落,恰好前面電梯門開,原本等在電梯前的一群人紛紛走了進去。
直到電梯門緩緩合上,岑司靖才放開蘇令嘉。
“猜錯了。”
蘇令嘉一聽,本能地朝前面看去。可這會兒剛走了一波人,電梯前空空蕩蕩,哪裏還有“證據”驗證答案。
她在岑司靖胳膊上拍了一下:“人都沒了,當然随你說啊!”
岑司靖卻輕笑:“願賭服輸,說吧,接受什麽樣的懲罰。”
蘇令嘉看他一眼:“你耍賴。”
岑司靖:“反彈。”
蘇令嘉:“……”
說話間,兩人已行至電梯前。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電梯門口又走來不少人。
蘇令嘉怕被人碰到右臂,正小心翼翼地護着胳膊肘。
恰在這時,原本站在她左邊的岑司靖不知何時繞到了她右邊,展臂從她腰後繞過,虛虛地環着她,恰到好處地為她隔離出一個安全的空間。
蘇令嘉忍不住側頭看他,岑司靖卻目視前方,臉上也沒什麽表情,仿佛他做的這一切都只是出于本能,并未多加思考。
回去路上,岑司靖想起些什麽,指尖點了點方向盤,問道:“你跟高中同學還有聯系嗎?”
蘇令嘉一滞,随即搖了搖頭。
大學之前她都沒有交到過什麽朋友,現在工作了,跟以前的同學更是生活在了不同的世界,也沒必要去聯系什麽同學情誼。
岑司靖“哦”了一聲,張了張嘴,卻又覺得有些人有些事不提似乎更好,便也沒再說什麽。
倒是蘇令嘉又想起林雪柔的事,想了想,試探問:“怎麽了,要開高中同學會?”
“沒有。”岑司靖說了一句。
蘇令嘉點點頭,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下午天氣徹底陰了下來,遠處天邊烏雲滾滾,像是随時都要下雨。
他的側臉線條流暢,棱角分明。可蘇令嘉卻感覺,他明顯沒有剛才吃飯時那樣放松了。
她想關心,可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再加上,因為提到高中,她心裏又壓着林雪柔的事,一時也覺得郁郁。
到了艾肯金座,兩人坐電梯直達二十二樓,一路無言。
只是到了家門口,蘇令嘉正按密碼,岑司靖忽然回身叫住她。
“蘇令嘉。”
“嗯?”蘇令嘉回頭,挑了挑眉。
岑司靖看着她,目光在過道影影綽綽的燈光下暗昧不明。
蘇令嘉就站着看他,等他接下來的話。
過了會兒,岑司靖說:“你說過要及時止損的,對吧?”
蘇令嘉一時也想不起自己什麽時候在他面前說過這樣的話,只迷茫地看着他。
岑司靖笑了一下:“晚上給你包小馄饨。”
--
直到回家洗完澡,蘇令嘉也沒明白進門前跟岑司靖的那段奇怪對話。
她裹着浴巾走到鏡子前,慢慢擦掉水霧,目光逐漸落到了頸間的項鏈上。
玫瑰金的鑲鑽項鏈,墜子是兩個經典螺釘圓環緊密相連,上面鑲嵌48顆切割鑽石,靈動優雅。
蘇令嘉知道這款項鏈,價位在她平時的消費水平之內。
可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麽,這會兒收到驚喜的高興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隐隐湧上來的不自在。
也不是沒有收過禮物,只不過,這些年她收禮送禮,都是同行之間人情往來。可岑司靖的禮物,卻遠遠跳出了這個範疇。
一時之間,蘇令嘉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此刻的心情,幹脆暫時将亂七八糟的情緒放到腦後。
到傍晚她處理完工作,正要起身去倒水,腦中卻靈光一閃,忽然想起第一次坐在岑司靖車上的場景。
那時蘇令儀正打電話跟她哭訴被渣男抛棄,蘇令嘉記得自己勸了一句:
“這世上最愚蠢的就是為一個不值得的人傷心流淚,你現在要做的只有及時止損。”
所以,岑司靖剛才提到“及時止損”,又是什麽意思?
蘇令嘉抓了抓頭發,突然覺得談戀愛可比工作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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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天氣一天比一天熱。轉眼到了七月,寧城的盛夏如期而至。
蘇令嘉的胳膊已經可以進行簡單活動,到今年冬天就能拆掉鋼釘,之前被唐琪暫時代替的節目也重新回到了她手裏。
而喬宇在《以少年之名》也順利進入總決賽,很快就要進行三強對決。這段日子,只要是空閑時間,蘇令嘉總能聽到梁茱小嘴叭叭地到處給喬宇拉票。
與此同時,地鐵站廣告牌也開始出現喬宇的代言。梁茱作為大粉之一,許多日用品都換成了喬宇代言的品牌,這還不算,只要逮到機會,她就瘋狂向蘇令嘉安利。
“令嘉姐,這款口紅真的超好用的,滋潤而且不沾杯,啃雞腿也不掉色哦!”
采訪結束,梁茱一邊跟着蘇令嘉往電梯走,一邊開始日常安利。
今天她們來見一位社評專家,約在了離廣電不遠的一家商場咖啡店,這會兒剛與專家分開。
蘇令嘉無奈道:“好,買買買。”
梁茱親昵地挽住蘇令嘉胳膊:“姐,你真是太好了!有經濟實力的女人果然不一樣!”
蘇令嘉下意識地看向梁茱挽着她的手。
梁茱察覺到她的目光,連忙松手:“不好意思啊令嘉姐,我一激動就沒大沒小了。”
蘇令嘉搖了搖頭:“沒事。”
其實她也不是跟梁茱擺前輩的架子,只不過她性格使然,有點不習慣跟同事這樣的親密。
梁茱卻不知道蘇令嘉的想法,只覺得這段時間蘇令嘉看上去春意盎然,差點讓她忘了蘇令嘉其實是個挺難伺候的人。
恰好路過一家奢侈品店,梁茱看了眼品牌,找了個話題來緩解尴尬。
“這個牌子的首飾還挺好看的,就是貴了點。”
蘇令嘉扭頭一看,想起自己脖子上的項鏈,點點頭,嗯了一聲。
梁茱道:“所以女孩子還是要多賺錢,像令嘉姐這樣,這家店裏的首飾想買就買,多好。”
說完,她便側眸看向蘇令嘉的項鏈。
蘇令嘉笑了笑,正想說些什麽,卻聽梁茱接着說下去。
“說起來,之前我堂哥的女朋友也想要你這款項鏈,一直跟我堂哥鬧。”
蘇令嘉好奇:“為什麽鬧?”
梁茱看她一眼,攤手:“就是貪慕虛榮,自己又沒本事呗!那還能怎麽辦,當然只能找男朋友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蘇令嘉愣了一下,之前的不自在感忽然又冒了出來。
梁茱說:“後來我堂哥送完項鏈就跟那女的分手了,感情再深也不能做冤大頭提款機啊,你說對吧,姐?”
蘇令嘉點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正好前面是男士手表專櫃,蘇令嘉說:“我去那邊看看,很快回來。”
梁茱嘴快:“姐,你要給你爸買手表啊?”
蘇令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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