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他愛着他

納蘭落雪與陶澤相識于七年前,七年前他是一個四處飄蕩的天涯孤客,居無定所也了無牽挂,但這世上有些事,就是那麽神奇。

他一世自在逍遙,漂泊成性,只願走遍這天下山河,看盡這人間美景,從來無急無憂無牽挂,孑然一身卻也逍遙快活。來到北清國,他為這裏深深的迷醉,迷戀這裏的飛雪,喜歡這裏的冰棱,沉醉于那一汪汪藍得不見底的湖泊。

卻也為這裏兇殘的野獸困擾。

他自恃武藝不凡,卻未想到會遇上幾頭餓狼的圍攻,在他們連番的車輪戰之下,他也有些力不從心,身上的袍子破了幾處,傷到了皮肉。

然後陶澤從天而将,身姿不凡,神色從容。

納蘭落雪從未想到過自己會愛上一個男人,甚至以往他對此很是不屑,他總以為堂堂的七尺男兒怎可與另一個男子行龍陽之好?這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了去。但你總是猜不到,這世間會發生多麽神奇的事。

他也自卑過,憤恨過,惱怒過,但一切都抵不過那一身白衣如同谪仙兒般的影子。他終于放棄抵抗和拒絕,仍由自己沉淪在這一場明知不可為的罪惡裏。

他聽說陶澤喜飲雪茶,便不懼艱難,冒着跌落懸崖的危險,孤身一人前往雪山之巅,捧着一把鮮嫩的茶葉滿不在乎地遞給陶澤,卻只輕飄飄地說這是他從來往的商人那裏收來的,只是花了重金罷了。

他知道陶赫百般暗害陶澤,害得陶澤不得不遠走玄乾,以避迫害,他便一路相随,放下自己一切的散漫和自由,親手給自己戴上了枷鎖,困在陶澤身邊,不曾離棄。替他行殺伐之事,做人命買賣。

他染得滿身的泥垢和鮮血,再不複當日快活似神仙的模樣,卻無怨無悔。

“納蘭,你大可不必如此。”陶澤當時如是說。

“只可惜,我不如此,還能怎樣呢?”苦澀的話語裏道不出的無奈和酸楚,而他,本不是這樣矯情的人啊。

他曾努力過,試探着對陶澤好,可陶澤刻意的疏遠和漸漸陌生的語氣,只更讓他倍覺難過。他不想他為難,自願承擔起影子裏訓練細作和殺手的事來,這樣就可以忙碌一點,離他近一些,但又不會打擾他。悶着頭努力将影子帶上最高峰,能為他分擔一點是一點。

最優秀的細作無疑是墨兮,她是天生的好料子,聰明,堅強,隐忍,并且美麗無雙。納蘭落雪傾注了大量的心血來培養她,訓練她,而她亦未讓納蘭落雪失望。這樣出色的墨兮本是不該被送去樓那等煙花柳巷之所的,她應該是要揚名萬裏,等着需要的人上門來。

但是,陶澤目光停留在墨兮身上的時間越來越久,越來越長,越來越……癡纏。納蘭落雪看在眼中,痛在心裏。他生平第一次恨,恨一個人搶走了陶澤全部的目光,雖然這恨來得如此的不可理喻。

但是,對那時的他而言,什麽又是可以理喻的呢?

納蘭落雪做了此生最不該做之事,他擅用權力将墨兮送去尋歡樓,又故意放她逃走,只為給自己制造出“意外”殺死她的假象!

當然墨兮沒有死,而他亦承受了陶澤的雷霆之火。陶澤将他送回北清國,明說是讓他回去監視陶赫的一舉一動,其實,其實不過是怕他再對墨兮下毒手罷了。

但是,但是他真的不會再那麽做了啊。他不願見到陶澤生氣的樣子,也不忍他有半分不悅。

無人知道他一人在北清國的那些日子是怎麽熬過來的,只任寂寞和滄桑在無邊無際的風雨上,一層層填滿他原本清澈的雙眼,再如何挂着淺淺的笑意,也無法掩去他來自骨子裏的悲哀。

至到,至到他再一次遇見了墨兮。

那個現如今已有着盛世妖名的墨兮,竟然隐姓埋名,心甘情願地偏安在一個邊陲小鎮。她以為面覆輕紗就無人認得出她了麽?她與以往不太一樣了,以往的她冰冷不喜人接近,再見時的她卻寫滿看倦紅塵的厭世之意。

納蘭落雪多少知道發生過什麽,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經歷了太多風雨。他對墨兮有一瞬間的同情,但這份同情幾乎在片刻間被激動的情緒壓制下去。

他很激動,雖然他這份激動隐藏得很好。墨兮是影子最有力的一枚棋子,如果将她的行蹤告訴陶澤,立了不小的功勞,陶澤便不好再将趕他走了吧?

可是他又受不了陶澤知道墨兮之後,便會立刻來尋她,糾結說出那番讓她早些離開小鎮的話來。

但是任納蘭落雪如何聰明,也想不到,陶澤會用君無藥的性命來要挾墨兮。陶澤喜歡她,納蘭落雪看得出來,納蘭原本以為陶澤會去親自找她,撫平墨兮在玄乾皇宮中受的傷痕,與她再不提起影子舊事,讓時間帶走全部的傷害。

“納蘭,你見到她時,她還好麽?”陶澤仍自背對着納蘭落雪,看不出神色。但納蘭落雪何其了解他,他豈是會随意關心他人的性子,更何況是一枚棋子,罷了。

“她不是很好。”納蘭落雪回話,嘴裏像是含了幾片苦得透心的黃連芯,“世子既然不忍墨兮姑娘再受苦,何必再逼她做不願做的事?”

“不願做的事?”陶澤回過頭來,目光掃過納蘭落雪,語氣古怪地重複了遍他的話,然後才說道:“她不願做的事是什麽?”

“是你想讓她做的事。”納蘭落雪從不對陶澤欺騙,哪怕真話傷人。

“哦,你不如說說看。”陶澤又坐在軟椅上,有些飄忽的看着前面跳躍着火苗的銀炭。

“墨兮喜歡玄乾的皇帝,而你卻要墨兮将皇帝毀去,所以這是墨兮不願做的事。”簡單到近乎粗暴的結論,卻直擊本心!

火苗燒得越發旺,外面灌進一陣風來,幾乎将火苗吹得貼倒在火盆邊上,只是那陣風過之後,火苗依然燃得旺盛,陶澤恨聲說道:“就算是我想讓她做的,那個賤人也萬不該忘了自己是個什麽身份!影子是不可以愛上任何一個情報對象的!哪怕那個人是皇帝!”

納蘭落雪嘆息,從來,陶澤都是一個占有欲很強的人!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