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抵死纏綿
墨兮像是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夢外一直有人在叫她醒過來,可她無論如何也睜不開雙眼,困頓的感覺讓她像是被囚在夢裏。她很想跟那個喚着她名字的人說一聲,我很好,別擔心,很想動一動手指,告訴他自己聽得見。可是墨兮只能生生承受着煎熬,卻無能為力。
直至一陣尖銳的刺痛從頭頂傳來,她終于能慢慢打破那囚籠,一點點沖破困頓她的壁壘。
醒來的那一天,已經是深夜了。朦胧中睜眼,眼前是陌生的環境,偏過頭去,卻是她熟悉的五爪金龍紋,再聞到的是她日夜不能忘的龍涎香。淚眼中,他英氣逼的五官似被煩心事所擾,未得舒展。
墨兮就這般靜靜地看着他,心滿意足。伸出手來輕輕撫摸着他的臉,高聳的鼻梁,入鬓的長眉,微微卷起的睫毛,還有緊抿着的薄唇,每一處每一寸,她無時無刻不想念。任由淚水浸濕了枕巾,就只當那時胸口的傷,疼的吧。
“墨兮!”百裏牧雲一把握着她正停留在自己臉上的手,猛然睜眼,入眼便是她含笑流淚的模樣,如露中之花,水中之月,“墨兮?你醒了?”
似乎不确定一般,百裏牧雲不太确信地伸出手去碰觸她的臉龐。墨兮卻主動抱住他,靠在他懷裏,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貪婪地呼吸着有他氣息的空氣。
她想他,想得一度要瘋掉!
淚水沾濕了百裏牧雲的睡衣,帶着幾乎要灼傷他的溫度,她哭得無聲無息,咬着的唇有着深深的痕跡,只是起伏不定的胸口,一直在出賣着她激動的情緒。看得百裏牧雲心如刀絞,撫開她額頭上的碎發,微微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着自己。
溫柔地用舌頭撬開她緊咬的唇,輕吮着她滑進嘴裏的淚水,微鹹苦澀,看見她顫抖着睫毛撲爍不定着不安,百裏牧雲的目光一緊,他的吻突然霸道起來。
翻身壓在她身上,一手摟着她的細腰,一手托着她的頭,舌頭像是在進行着一場征伐,在她小巧的嘴裏放肆掠奪,吸吮得墨兮嘴唇都有些發疼。粗重的呼吸落在墨兮臉上,她有些羞意,臉上泛起一層紅暈,微眯的眼睛裏漾着朦胧的水意。
百裏牧雲細長的手指順着耳後,頸項,從肩頭寬大的衣襟處,一路下滑,像是剝開一朵花的花瓣。稍事有些粗魯的撕開墨兮原本便薄的衣衫,吻也綿密着跟上,輾轉在她的耳垂和頸項間,他的鼻息撓得墨兮全身顫栗,體內沸騰地叫嚣着。
幾乎是不帶任何憐惜地的挺進,疼得墨兮身子都弓了起來,雙手猛地拽過被子,指骨泛白!全身緊繃,卻咬着嘴不肯發出半點軟弱的聲音。
“你,總要這樣逞強嗎?”百裏牧雲見她痛苦的樣子,動作停了下來,一手支着身子,一手流連在她的胸前,那裏的傷口快要愈合了,還剩一個淺淺的疤痕,顏色緋紅。
墨兮得到暫時的緩解,松開貝齒,輕喘了一口氣,卻一眼就看見了百裏牧雲左胸上自己留下的傷痕,那幾乎要他一命的傷痕。與自己胸前的,相互映襯。不由得擡起手輕輕撫過,她的手指冰涼,帶着一絲絲清涼的舒适,溫柔掠過那片傷痕時,百裏牧雲身子一僵幾乎又要克制不住。
“你別恨我好嗎?”墨兮話語未落,眼淚先流,這樣軟弱的墨兮是百裏牧雲未曾見過的,她脆弱得像是要被她自己輕而易舉地撕得粉碎,近乎帶着乞求地神色讨要他的原諒。
“傻瓜。”百裏牧雲輕輕抱住她,在她耳邊昵喃,他怎麽會恨她?怎麽恨得起她?這個傻瓜,難道不知道她已将自己整顆心掏了去嗎?
墨兮重新伸出雙臂摟着百裏牧雲的脖子,看着飄蕩着的紗幔,帶着搖擺的姿态飄蕩在不可捉摸的半空。身子微微用力,她翻起身來坐在百裏牧雲身上,影子教了她那麽多的東西,其中不乏床笫之術。
百裏牧雲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縱情縱欲的墨兮,她似乎要将一切都貢獻出來,她的身體她的靈魂她的一切。汗水淋漓在她身體的每一處肌膚,瘋狂聳動的身子有着讓人難以置信的韌性,自喉間發出的呻吟低喘讓人血脈膨脹,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勾起百裏牧雲原本尚可壓制的欲望。
于是他坐起身子,不可遏制的欲火,在他體內瘋狂騰起,似要炸開他的胸膛,幾乎毫不費力地将墨兮反壓在身下,按住她纖細的手腕定在床上,看她因為過份激烈而急喘着不斷起伏的胸口,百裏牧雲很是詫異。
“你是妖精麽?”百裏牧雲沙啞着聲音,不然怎能這樣撩惑人心,纏綿抵死。
回應他的只是墨兮攀上他腰間的玉藕般的小腿,泛着象牙似的光澤,百裏牧雲的手順着她的大腿滑下,觸感絲滑得如同一塊上好的緞子,緊致的肌膚上還帶着剛才激烈歡好過後的汗滴,莫明透着妖嬈和致命的誘惑。
墨兮只覺得身體太過空虛,太需要填補,然後将腦海中那些雜亂的事狠狠擠出身體。貪得這一刻的歡愉也好,願與他一起,共抵神仙之境!
百裏牧雲盡量放溫柔自己的動作,她剛蘇醒,實在不忍身下的人兒太過勞累,而墨兮的目光越來越迷離,沉浸在魚水之好裏,頭腦一片空白。只想更用力的抓住些什麽,緊緊的,不願松手的,把自己燃燒,化灰,奉獻。鋪散的青絲糾纏在一起,粘在肌膚上,蜿蜒如**,高漲不熄!
激烈的身體碰撞聲,女子銷魂連綿的呻吟聲,還夾雜着男子陣陣低吼,在不算空曠的軍帳中交織成一片令人心神蕩漾的春光。外面的彎月懸着,拉過一片雲朵,似也羞澀。
許久許久過後,累極的兩人相擁而眠,誰都不再說話,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體溫,許久沒有這麽安心過,睡吧,等一覺睡醒來,夢就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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