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又被掐了
第二十七章又被掐了
迷迷糊糊的夏冬青想要掙開眼睛,但是眼皮有千斤重,他眯開一條縫,看到了一片閃亮的白光,鼻子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耳邊隐約可以聽到“醫生”“打吊瓶”等字眼,夏冬青緩慢地回想着之前發生的事情,意識到自己應該是在醫院。
他想要清醒,但是腦袋很重,思維很混亂,就像在經歷一場匪夷所思的夢,全是沒有邏輯的片章。
夏冬青依然沒有放棄睜眼的努力,眼裏的白光漸漸不再刺眼,但是除了白色,他卻什麽也看不到。
溫和的,不刺眼的,鋪天蓋地的白。
夏冬青忽然意識到,他貌似又進入到了什麽古怪的空間當中。他打量着四周,無縫對接的白色讓他眩暈,他揉揉眉心,開口提問:“有人嗎?這是哪兒?這裏有人嗎?”
雪白的顏色似乎把聲音都一起吞沒掉了,夏冬青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問話又似乎什麽都沒有聽到,他皺着眉頭嘆氣,過了片刻,卻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冬青,是你嗎?”
“誰?誰在叫我?”夏冬青環顧四周想找出聲音的來源。
“太好了,冬青,終于聯系上你了。”不知從哪兒發出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愉悅,“冬青你聽着,我是安明,你們現在全都被困在幻境裏了,要打破幻境,只有找到那個人,殺了他,你們才能順利回來,否則……你們會全都沉溺在幻境裏,最後死亡!”
得知與自己對話的人是安明,讓夏冬青安心了些,但是安明随之而來的那些話,又讓他一頭霧水:“誰?找誰?為什麽我也在幻境裏,卻是清醒的?安明你在哪兒?我要怎麽找到你?”
“你找不到我,我在幻境外面。”安明的聲音突然變得急切起來,“冬青,時間不多了,你要快,只有你的眼睛才能看穿那個人,趕快找到他,殺了他,其他的,出來我再給你解釋。”
安明說得語焉不詳,但夏冬青至少聽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必須找到一個人,然後——殺了他!可是:“我要怎麽才能找到他?殺了他……是要殺……人嗎?”
等了許久,都沒有安明的回應,夏冬青又胡亂叫了幾聲,依然沒有得到安明的回應。
夏冬青放棄地盤腿坐下,面對着無邊無際的白色,無所事事的他腦子又開始昏沉,最後眼皮子一耷,也不知是睡着了還是又昏了。
再次醒來的夏冬青很快恢複了意識,他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吸着氧氣,打着吊瓶。
深夜的醫院光線并不好,除了走廊外透進來的光線,病房裏面只亮着一盞床頭燈,夏冬青緩緩坐起身,他被安置在一間有兩張病床的房間裏,另一張床上此時空着沒有人。
夏冬青看了眼手背上紮着的針頭,找了一下呼叫器,剛想伸手去按,假冬青的聲音便在門口響了起來:“青仔,你醒啦,太好了。”
假冬青手裏提着一個便利店的袋子,見夏冬青醒了,就順手開了病房的燈:“醫生說你醒了就沒什麽事兒,不過你要感覺哪兒不舒服可趕緊說出來啊。對了青仔,你睡了好幾個鐘頭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假冬青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從袋子裏往外拿東西,都是些牛奶面包之類的吃食。
夏冬青看着假冬青對他的殷切關照,心裏很溫暖,卻又止不住地感覺別扭。他指指插在鼻子裏的輸氧器和手背,道:“我沒什麽事兒,這些能不能給我弄了?”
“哦,對對,我去叫醫生。”說着,假冬青一溜煙兒出了病房。沒多久便帶着值班醫生進來了。醫生對夏冬青做了些例行檢查,确認他真的沒問題了之後便讓護士拔了針頭,收走了氧氣瓶。
夏冬青坐在床上穿鞋,醫院這地方沒人喜歡多留,既然沒事了,當然要離開。沒成想,才剛拿起一只鞋,就被假冬青一把按回了床上:“別啊青仔,病床的錢都交了,你睡到天亮再走呗,不然多浪費錢啊。”
這理論……夏冬青沒忍住,挂滿一頭黑線。索性他也不跟假冬青計較這個問題,轉而問道:“那個在店裏掐我脖子的人呢?現在在哪兒?”
夏冬青結合安明的話和張天師反常的舉動猜測他要找個人很可能就是張天師,或者變成了張天師的樣子。
“當然在警|局了,吏哥也在做口供呢。”幾個小時前,假冬青和趙吏報警叫了救護車後,兩人分工,趙吏跟着警|察去立案錄口供,假冬青則跟着救護車來醫院陪夏冬青。
夏冬青點點頭,還是從床上起身:“冬青,我真的沒事兒了,不用留在醫院裏。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兒要辦。”
假冬青眼明手快,沒等夏冬青撈到自己的鞋子,又一把将他按回了病床上:“哎呀,你都折騰了一宿了還想去哪兒呀?不想在醫院也行,吏哥已經在過來了,等會兒咱們一塊兒回去。”
聽到趙吏的名字,夏冬青猶豫了一下,但想到安明的話和眼下的情況,兩相權其輕,他還是決定去警|局一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去做,你們不用管我了。”
假冬青不依不饒,就是按着夏冬青的身體不讓他起來。兩人僵持不下,假冬青按着夏冬青身體的手不知何時慢慢移動到了夏冬青的脖子上,突然就發力死命掐他的脖子。
短短幾小時之內連續遭到兩次掐脖子的待遇,夏冬青在心裏無聲地罵了句髒話。
有了第一次被掐的經驗,夏冬青這次沒有馬上進行無章法的踢打反抗,而是在四周找可以把人砸暈的東西,可惜病房裏空空如也,觸手可及的有分量的東西,也就假冬青之前帶來的一瓶飲料。
秉着聊勝于無的原則,夏冬青握住飲料就使勁朝假冬青的頭砸過去,一下,兩下,沒有把人砸暈,但是掐住自己脖子壓力略有減輕。
夏冬青也不知道自己的砸擊是否真的起了作用,不管三七二十一,對着和自己擁有同一張臉的青年腦袋繼續砸。掐着自己脖子的力道不再如開始那般有力,至少不至于讓自己喘不上氣。
夏冬青一只手不停地砸,一只手用力掰開假冬青,就在他馬上要成功掰開脖子上一只手的時候,趙吏出現在了病房門口,看到假冬青在被夏冬青砸擊,瞬間怒紅了眼,吼着就沖上去制住夏冬青的手:“你大爺的,敢動老子的人!”
趙吏一聲吼,夏冬青吃一驚,砸人的手又被制住,剛剛掰離自己脖子的手瞬間又貼上了他的脖子,繼續死命地掐他。
被人制住又一下卸了口氣,夏冬青這次真是“回天乏術”,只能躺平任由假冬青往死裏掐他。
幸好趙吏終于發現了假冬青的異樣,視線在兩個“冬青”之間徘徊了片刻,最終還是以人命關天為原則,一個手刀,敲暈了假冬青。
假冬青兩眼一翻倒在了病床上,夏冬青一邊喘氣兒一邊揉脖子,帶着後怕看暈倒在床上的人,看着看着就讓他看見了假冬青脖子上泛起的三角形刺青,和他曾在張天師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就是他!
夏冬青的腦子裏電光火石,在他腦子還沒有想清楚之前,雙手就已經掐上了假冬青的脖子,不過手還沒有用力,就被趙吏一把推開。
“鬧什麽妖呢?我警告過你不準動他,別逼我對你不客氣!”趙吏一手指着夏冬青的鼻子威脅他,一手把倒在床上的假冬青攬進懷裏,“你小子要麽給我交代清楚你的底細,要麽現在立馬給我滾蛋,這輩子別再出現在我眼前,自從你出現老子的眼皮兒就一直跳個沒完,你小子TM就是一禍害!”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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