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逃離

洛慶方才被華不虛好一頓折騰,渾身上下似散了架般。不僅身上黏黏.糊糊,後.方被撕.裂的地方因為他的走動而慢慢流出來華不虛的東西。

“嗯……”洛慶捂着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他感覺到華不虛留存在他體.內粘.稠的液體順着大腿往下.流,慢慢劃過還沒有從情.事中回複過來的敏.感的肌膚。

洛慶并沒有清理那些東西,還讓其殘.留在體內。他感覺口中發苦,尋遍房間,只有桌上的一壺隔夜的冷茶,洛慶将其灌下。

洛慶摸摸額頭,有氣無力的說:“好像發燙了……”

眼前模模糊糊的,眼皮打架,身子好似被灌了鉛,不想動彈。當真病來如山倒。

洛慶從床簾上撕下一塊長條布,拿冷水打濕了,綁在額頭上降溫。

三更過後,洛慶感覺到門外兩聲倒地聲。

洛慶順着房間邊緣走到門口觀察情況,朦胧的窗紙沒有像往常一樣投射出守衛的身影,他試着拉了拉門,發現平日鎖緊的大門居然一拉就開。

鎖被人弄開了?!

門口的守衛和外頭門口的守衛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洛慶聽九之前說話的口氣,今天晚上弄昏守衛的那個人不可能是九。

雖然洛慶自己沒有完全相信九,但是,現在的機會可遇不可求,一旦現在錯過,華不虛對于他的看守會更加嚴格。

洛慶猜想華不虛不是不想殺辰兒,因為他還不敢确定辰兒的出處,華不虛這是在等祭司回來。

但是……如果時間太長,華不虛的耐心會不會被消耗殆盡,一怒之下殺死辰兒?洛慶沒有保證。

如果華不虛殺了辰兒,洛慶知道自己肯定恨華不虛,恨之入骨。可是他不想恨,他不希望他的下半輩子是在對華不虛的恨中渡過的。與其兩個人都後悔,還不如他如今一個人離開。

洛慶的臉越因為發燒而變的越發的潮紅,嘴唇卻因為此而泛出淡色,頭發被冷汗打的透濕,他剛剛出了房門,不小心踢了門檻,雙腿發軟沒有站住,虛跪了下去。

“咳咳……”洛慶被迎面的冷風嗆了一聲,胸口好似火燒火燎,氣都是半口半口出。卻因為怕巡夜人發現,趕緊捂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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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慶感覺自己的身子發沉,背上的孩子不過十多天大小,平日不覺得重,現在他卻覺得好似重的如同一塊百斤大石,壓在他身上,越壓越重。

洛慶掃了一眼,看到院子角落還放着幾捆枯柴。他走了過去,從中間挑了一根兩個手指寬,半人高的木棍,暫時取代拐杖的作用。洛慶拔出來的時候,一個沒有注意足下不穩,倒在地上。索性他只是坐倒在地上,沒有壓着孩子。

洛慶根本不想起來,坐在地上是一種放松,全身乏力,身體本能不想讓他起來。

“不能這樣下去了。這樣,就浪費了機會了!”洛慶趴在地上摸索一番,摸到一塊半個拳頭大小的石頭。

洛慶咬咬牙,舉起那塊石頭對着自己的大腿狠狠的紮了下去。

“嗯。”洛慶偏過頭,悶着聲。

腿上被紮青了一塊地方,破了皮,鮮血慢慢從傷口滲了出來。劇烈的疼痛使洛慶的意識清明一些,緊緊咬着下唇,疼痛過去後,他撕下衣服一塊布,進行包紮。

洛慶拄着木棍,出了院子,快速走向山後,他沒有注意到不遠處隐藏了兩個人。那倆人見他離開後,對視一眼,點點頭,朝另一個方向飛奔而去。

黑夜的掩護下,一道人影在植被茂盛的小灌木從中朝山頂前行。山頂無人踏跡,皎潔明亮的月光都透不過層層樹葉,洛慶完全看不見前面的障礙物。

他拿手撥開前面的灌木或者将其折斷,樹木上的小尖刺紮進他的手掌心,洛慶只感覺手掌心錐心的痛,兩個手掌一碰到任何東西發出劇烈的疼痛。血慢慢的順着指尖滴落,空氣中散發淡淡的血腥。

“嘶,好痛。”

突然洛慶碰到大的刺,一下子紮進去手掌深處,頓時傷口鮮血直流。

但是他不能改道。他知道如果沒有清除身邊的荊棘,那麽他一轉身背上的孩子就會被刮到,而且他是根據光亮來判斷方向。一旦偏離,他就會迷失發光點。 以前此處是有一條路的,那時候洛慶和華不虛便從那條路上來,可是那一條路現今徹底被荒草覆蓋了。洛慶只能自己強行打開一條路。

“啊!”洛慶弄開擋路的樹枝,小腿上突然傳來劇痛。

是蛇!

洛慶依據感覺朝某一個方向拿木棍狠狠戳下,沒有戳中,但是洛慶知道木棍觸碰蛇了,遠遠一挑,那東西便飛的老遠。

“居然有蛇!”洛慶漏掉這回事,趕緊把腰間用來熏香驅蟲的香囊接下,扯開縫線。将裏頭的草藥分批塞在脖子衣領,腰間衣帶,還有鞋子裏。辰兒他也放了一些在褥布捆帶裏頭夾着。根據蛇咬的傷口,大概判定是無毒蛇後,沒有做處理便繼續前行。

華不虛回到房間,躺了一會兒,就起身吩咐下人拿壇酒上來。上好的烈酒拿大碗一碗一碗的灌着。

“教主,你……你別喝了。”一旁的侍女又不敢勸。看他喝了一壇子酒才出口說了一聲。

“滾,這酒不夠烈,換一種來!”華不虛就碗砸到地上,指使侍女換酒。

華不虛的酒量在教中無人能敵,能醉死人的烈酒在他口中都成了白開水。

可是這酒還沒有換好,就有人來禀報:“教主,巡邏的人發現洛公子不見了。看守被人用藥迷昏了。”

“他去哪裏了?!”華不虛趕緊問。

“據我們的人觀察,洛公子應該是去了後山。那裏是死路!”

後山,後山?華不虛站起身,想着。突然,他便想起來那條小路。那條洛慶以為他忘記了的小路。

“還不派人去追!你,現在立馬跟我走。”

“屬下已經派一位侍衛長前往。”那人說。

華不虛趕緊帶人往後山趕。明亮的火把照亮了一片天空。

洛慶剛剛出了灌木叢,在月光下,他發現那個懸崖就在不遠處。然而,身後卻傳來追喊聲。

侍衛長帶着十幾個人,手持利刃,将這片困了洛慶許久的灌木矮樹叢一一斬開。速度之快遠非洛慶可比。

洛慶急忙往前跑,然而身心力竭的他已經沒有辦法快速奔跑。

腳下一個蹴步,摔倒在地上,臉被石子劃出幾道血痕。肚子上更是因為一塊石頭磕着,讓洛慶痛的蜷縮在地上。

“好痛……”洛慶一手撐地,一手捂住肚子,慢慢爬起來。

“已經沒有時間了……”洛慶大口大口的喘氣,以求舒緩這痛。

恢複過來之後,侍衛長已經快要出灌木叢了。洛慶往後看了一眼,在月光的照耀下,他們居然還拿了弩!另外,不遠處也火光四起。洛慶趕緊起身,朝前跑去。

洛慶一瘸一拐的走向懸崖那裏,侍衛長已經快要追上了,還沒有靠近而已!

洛慶下的懸崖旁邊的那條小路,不敢相信。

“路沒有了……”眼前的幾乎垂直峭壁上沒有了以前采藥人挖出的用來踩小坑。

洛慶仔細觀察,才發現此處因為長久沒有使用,導致那些土坑被多年來的雨水沖刷平整,只有樹木依舊茂盛。

侍衛長發令的聲音越來越近,洛慶知道不消片刻,他們就會追上了并發現此處。估算了一下從此處下山的可能性。他完全不知道下方是有路還是又是小懸崖。如果他現在被抓住,不虛會覆蓋他和孩子嗎?

洛慶發愣之際,侍衛長的聲音穿透虛空,回響在洛慶耳邊。

“教主有令,不許放過洛公子。活捉賞五十兩白銀,見屍賞三十兩。殺掉孩子賞二十兩。”

不虛,要殺他!洛慶不敢相信,可是,侍衛長喊的是教主的命令。除了華不虛可以下,誰還能夠下教主令。

洛慶下定決心,就算下方是死路,他也不要被華不虛抓回去!

“為什麽……為什麽?不虛,我真心真意待你,你為何要置我于死地!你為何不願放過辰兒。”

洛慶小心翼翼的扶着樹木下山,幾乎每走一步,都要下滑一小段。所幸他控制着速度,才沒有直接摔下去。洛慶被撞到樹木上,巨大的沖擊力狠狠地撞擊着他的身軀。山谷裏隐約起了一些霧,洛慶無法判斷底下是什麽情況。

“他在那裏!”有人喊。“老大,我們把他捉回來!”

侍衛長說“不用了,此處地形險要,一失足便是死。”

此時,洛慶已經下了百來步,侍衛長擡起手中的箭弩,瞄準了洛慶。

洛慶感覺下方越來越陡,心生悲涼,若是下方沒有路,豈不是要死在這裏!

耳旁傳來箭枝,破空而來嗖嗖聲音,洛慶下意識往旁邊一躲。

那箭深深的釘進樹木三分!洛慶運氣好,下方正好有一棵樹,他攀住了。洛慶趕緊把孩子換到胸前,防止孩子被射中。

侍衛長再次瞄準,洛慶趕緊往旁邊一閃,背後皮肉撕裂的痛楚。腳下一個蹴步,沒有踩穩滾落下去。

洛慶感覺天地沒有分明,天旋地轉。地面的撞擊,感覺身上每一塊骨骼再破碎,身體似被人如同面團一樣揉捏。洛慶嘴角溢出血絲。昏迷之前,洛慶緊緊抱着孩子,最後一絲神智想着孩子……不要出事……

華不虛趕來時,見到侍衛長與其它人立在懸崖口。四周沒有洛慶身影,不禁加快腳步。

華不虛趕緊問“洛慶呢?他人呢?”

侍衛長抱拳回“洛公子企圖逃下山,失足墜落懸崖!”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求收藏,各種求~

雖然又更晚了一個小時,求原諒。

猜猜侍衛長為什麽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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