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婉夫人

李成最近運氣真是背,前幾天他來到北方邊境,在外頭溜達了幾天。然後在此處的一家藥鋪中發現一顆百年的小血蓮,對方開口要價上千兩銀子,好不容易談妥用自己的一藥方外加五百兩換過來,還沒有交易。

結果一個眉目清秀青年突然湊合進來,說是救命用的,直接拿出兩千兩的銀子當場和掌櫃換走了。

李成指着掌櫃罵他不守信用。那掌櫃也知道自己違約在先,也不好意思。

“李大夫,我知道我不守誠信在先,要不你再看看我們店子中的那幾株人參?”那老板看着李成,如此說道。他可是對于李成手中的藥方惦記的很。才見着前幾味藥,以他多年來的試藥經驗,那絕對是是一味好藥方。

但是,白花花的銀兩比那藥方可見的着。而且對方直接就給了自己雙倍的現錢。

李成一聽,氣不打一處來,這掌櫃還惦記着自己的藥方,誰會要那幾顆百年破人參換。

李成一甩袖子,哼了一聲,直接就走了。那人參他什麽沒有見過,有什麽稀罕的。

才剛剛回到客棧裏,一個認識江湖朋友就偷偷告訴他,最近有人守在店子裏,像是在找什麽人,但是也不見什麽動靜。而店子裏的人就他沒有回來。說不定是找他的。

李成第一反應就是想到是那個老板見利起歹心,後來琢磨不對啊。時間對不上。

白天沒有什麽動靜,晚上可就不一定了。李成最怕他們晚上有什麽動靜。到了晚上,收拾好東西就打算跑路。

他可還沒有活夠!

寂靜的夜裏,偶爾遙遠的巷子裏傳來一聲犬吠。

李成背着包袱,腳步越走越快。到最後小跑起來。他在夜裏卻格外清楚的呼吸聲。

背後仿佛有着時有時無的腳步聲。

媽呀,他做一輩子除了不小心給人家改容殺了人家外還沒有醫死人。怎麽就有人找到他頭上來了。

步步緊逼,李成突然聽不到腳步聲了。閉上眼,心下送了一口氣。就要改變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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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睜眼,兩個灰衣戴面具的男子,攔住他的去路。把他吓得往後退了一大步。其中一個身形較矮的男子開口說話,聲音平淡不帶感情:“李大夫,我家主子請。”

李成看着他們,沒有往後面跑。腳下不自覺退了幾步

“你家主子是哪位?”

那兩人心有靈犀,足下一用勁,直直朝他沖過來。

李成一看,這是打算硬來了,趕緊朝他們一擺手:“別硬來,你們主子說的是請!”

那兩人卻不管他的話,一躍步抓住他的手,扣住他的肩,一人一個彎身把他的雙手鎖在後頭。

“放開,我去,我去還不成嘛!”

媽的!痛死了。李成趕緊說,心裏罵。

那兩人拿出繩子,綁了他的手腕。其中那個高大的男子見綁緊了,直接扛起他。

彭,李成撞到馬車車廂上。進來的是那個較為瘦小的男人。

“籲!”男人驅馬。李成沒有站穩又跌在裏頭。

他們兩個人挑的是偏僻的小路走,遇到有人守關卡就棄馬車,趁着月色偷偷過去。然而每當他們過去之後,李成就會發現有人駕一輛新的馬車在等他們,把馬車給他們。這樣一連趕着馬車天天南下。李成抽空看了一眼外頭的景色,發現從中原的富饒,變成到處是山,叢林密布。

李成心裏打了馬虎眼,這是下到苗疆來了。

苗疆他認識的就只有蘭蒲一個人,可是沒有聽說過那個混蛋是這樣請人的!

這麽些天折騰下來,李成看着越來越眼熟的苗疆景色,知道了怕是水月教主請自己去了。

李成問:“你們主子是不是華不虛。”

那個高大的男子沒有回他話,倒是那個瘦小的男子低着嗓音罵了他一句:“閉嘴!”

這個老頭太鬧騰了!這些天就看見他一個人叽叽咋咋的。說的自己好像天下第一冤枉一般。

這一路上也沒有少他什麽。要不是教主說一定要帶他回去,他早就讓三好好拷打詢問這個人一頓。

李成見那個男人訓他,回頭瞪了他一眼。

他可看出來了,這個人雖然嘴壞,但是性子還是特別好的。所以平時他雖然是經常頂撞他,也不見這個人做出什麽過激行為。

也算是平日的調節乏味了。

倒是那個駕車,要是看自己不順眼,就是直接把自己打暈。這時候見外頭那個男人咳了一聲,李成趕緊閉上嘴巴。

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他到了水月教再急也不遲。

李成不急,洛慶待在水月教中可急了。他被困在這裏已經十幾天了。

華不虛也沒有再來,除了那個丫鬟每天給他端藥和食物來之外,他就如同困繭之蝶,被困在這個小房子一直逃脫不得。雖然服了近十來天的藥,背上的傷口卻一直不得好轉雖然已經結痂了,可是新肉長出來的速度卻很慢。

“這……”

那大夫來再次就診,看到洛慶的身子不似他想的越來越好,反而是漸漸虛弱。不禁納悶。

把了半天,只得對躺在躺椅上的那個瘦弱男人,嘆了口氣說:“心病還需心病醫。”

這些天,洛慶在裏面修養。不曾受苦,身子卻不似在外頭三年時候。連月來的擔驚受怕,把他的身子搞得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倒。

華辰站在洛慶旁邊,睜着一雙眼睛,水光流轉,看着自己的爹爹不說話。

洛慶摸了一下華辰的頭,擡頭看了大夫一眼:“我知道了。”

那大夫摸了摸胡須:“你知道有什麽用,你心裏要放開才行。”

洛慶點點頭,再不做聲。那大夫搖搖頭,起身出去。

那丫鬟請了大夫出去。過了一會兒,端着兩碗藥回來。

把藥放在桌上,說了一聲:“李公子該喝藥了。”

洛慶目光呆滞一會,不知道在幹什麽,随後反應過來,略帶歉意的說:“抱歉,我等一會兒喝。”

那丫鬟也只不過是拿藥給他的,也不守着,将藥放下之後就退了出去。

華辰剛剛吃了飯,有些昏昏欲睡。洛慶講他帶到床邊,幫他結了衣服躺倒在床上。

“爹爹……”華辰喃喃自語。

洛慶将被子給他蓋好:“睡吧。”

“嗯……”小孩子的瞌睡來的快,一下子眼皮就打架,睜不開了。

洛慶看着他睡着了,慢慢起身。腳已經蹲麻了。嘗試走了幾步都使不上力,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好過來。

洛慶走到桌子旁邊将其中一碗藥端起來,聞了一下。端着他漸漸走到盆景旁邊,将藥倒在了裏面的泥裏。随後又故法重施把另外一碗藥倒在了裏頭。

那盆植物的葉子有些發黃了。洛慶看着它。

自己不願受這個罪,倒是你替我挨了。

洛慶長長的嘆了口氣,又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躺着。丫鬟來拿了碗,也沒有喊醒他就出去了。

丫鬟端着碗去大廚房洗,路上遇見在婉夫人當差的粉衣丫鬟。那丫鬟一見着她,招呼都不打,直接問她:“那裏頭的是個什麽人?”

丫鬟雖然不喜,可是低頭不見擡頭見。日後還得見關系可不能鬧僵了。再說她打聽的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實話實話。

“是個二十五六男人。背上好大的傷口。我不是整天給送藥嗎?”

粉衣丫鬟一聽,不信。男的?是個男的教主這麽大勁守着,怕飛了似得。

“你唬誰呢?”

“不信來倒!我先走了。”

“诶——別啊!”那粉衣丫鬟拉住他,急忙說“我信你,他和教主是什麽關系?總不可能是男寵吧?”

那女子眼珠子轉的厲害,指不定在打什麽鬼主意。

那端着藥的丫鬟搖搖頭,對她說:“我瞧着不想,畢竟長得一般。瘦的跟竹竿似得。教主怕是瞧不上吧?”

“呵,誰知道,以前的洛公子也就那個樣子,诶那人是不是和洛公子長得很像?”

這話一出,那端着藥的丫鬟,趕緊噓聲。“你不要命了,敢提洛公子。我不聊了,先走了。”

那丫鬟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來的丫鬟氣的剁了一下腳,口中嚷嚷道:“怕什麽!”

說完朝自家主子住的地方走去。

“你個廢物!”婉夫人摔了她一巴掌。

那丫鬟被打倒在地,眼睛裏頭滿是不堪忍受。

她與婉夫人同出一村,說實話,她的姿色不必婉夫人差,只不過沒有那些打扮而已。要是自己打扮起來教主一定會看上自己的。所以自己心甘情願的跟着她進來,想着總有一天,教主會看上自己的。

可是這個女人不争氣,居然三年了,教主只來了一次。偏偏還在氣頭上。自己是他的貼身丫鬟,自然是一直服侍婉夫人的。這樣輪值也輪不到她伺候教主起居。

卻也不想想,婉夫人進來時候也是山野間的農家女子。不曾裝扮。

然而擡起頭後對婉夫人一臉可憐道:“夫人,我是實在問不出來。”

婉夫人正在氣頭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這些日子越發的煩悶了。

一擡手将一盞茶杯打在丫鬟發髻上,頭發被茶水淋濕,發型也被打歪打亂了。

“夫人饒命啊~”

“出去!”

婉夫人擡手摸上了自己的面容,三年了,教主居然沒有來過一次。除了自己生華敏的時候來将華敏抱走了。

不行,那個被看住的一定是個小浪蹄子。這是要來分教主的寵愛了,我一定不會讓她得逞的!

作者有話要說: 婉夫人,對,她沒有死。最近她更年期到了,雖然只有二十多,但是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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