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什麽?蕭郁狂居然還想和男人成全!”秦揚皺眉,不敢置信。
這蕭郁狂真是瘋狂,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幹不出來的。
戴上面具的啓澤繼續扮演無知的傀儡,滿臉的憤怒和殺氣,“這個混蛋,真把自己當成皇上了,任意而為,什麽都可以不在乎,什麽都不放在眼裏。等逼急了孤,孤一定将其碎屍萬段!”
秦揚拉住暴怒的啓澤,示意不可輕易動手,“莫要如此動怒,白九寒那裏還在進行,蕭郁狂的後續還在隐藏,尤其還有…裝瘋賣傻的前北寧王爺啊。”
啓澤一挑眉,将心中的怒火強制壓下,“還有…到現在都沒有找到的丘洛!該死的,蕭郁狂竟敢如此步步緊逼。”聲音雖不見怒,但隐藏其中的殺氣越發明顯了。
秦揚淺笑,拍了拍啓澤的肩膀,啓澤擡頭,“左相你笑什麽,丘洛沒有找到,你很開心啊。”陰郁低沉。
“不是的,丘洛,臣已經找到了。”
“真的!那怎麽不告訴孤……算了,那左相你打算怎麽辦。”
靠近啓澤,将心中的話說給他聽。而啓澤在聽見此話後,欣喜溢于言表。
“好!就這麽辦!大婚那天,一定給蕭郁狂一個大驚喜。”
啓澤和秦揚相視而笑。而在秦揚看不到的地方,啓澤的眼裏閃過一絲嗜血。那對象,是蕭郁狂也是……
前北寧王爺和左相秦揚!
渾然不知大禍降臨的殿禦府,正安靜的吃着早飯。
一身綠裳的蕭郁狂臉色蒼白,揉着腦袋,想來是宿醉了,疼痛難忍。
“哥,你的酒量變差了,真是沒用。”一襲白衣的蕭曲丹表情淡然,渾然沒有宿醉的節奏。而比起昨天的初次見面,今天的蕭曲丹最大的變化就是眼睛上塗抹了紫黑色的脂粉,看上去潇灑中多了幾分陰郁。
父母忌日已過,季疏又換回了豔色的衣服。藍黃雙色長衫飄渺風華,幾縷藍色飄帶安靜的垂落,藍色的半袖馬甲在外,淡黃色長衫裹在內,手腕兩處佩戴着棕色護腕,黑發的兩邊編成鞭用紫色絲帶纏繞,最後固定于腦後,額間則系住淡藍色的抹額,顯得朝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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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丹,你的眼睛被你哥打了麽?”
蕭曲丹溫和道,“沒有,只不過昨天和哥打賭,要是誰輸了,就要塗抹胭脂,然後,我就輸了。”
哦,原來是這樣。
季疏點頭,在吃飯的時候時不時的看向門外,好像在等什麽人。
蕭郁狂靠近,輕聲道,“等誰呢?”
季疏轉頭,推開了忽然靠近的腦袋,“小康和白九寒怎麽還沒有回來?”
“哦,原來他們還沒有回來啊。”蕭郁狂了然點頭,“別擔心,白九寒有武功,小康身邊有溯,就是你出事了,他們都會安全回來的。”
看着又咒自己的蕭郁狂,季疏笑呵呵的沒有理他。
“哥,寺廟你去沒?”蕭曲丹的一句話,叫季疏停住了手。
蕭郁狂打砸寺廟,焚毀道觀,逼迫僧侶道士還俗或直接殺了,居然還想着去寺廟,去寺廟做什麽,繼續暴行還是去燒香?
一想到那不符合蕭郁狂性格的畫面,季疏就猛打冷顫。
而對于季疏的內心想法,蕭郁狂看其的動作就已經明了。夾菜道,“去寺廟做什麽?那裏,難不成還有樂子玩?”聲調纨绔,充滿了邪氣。
蕭曲丹看着蕭郁狂,眼裏全是“白癡,沒救了”的神色。“今天是爹娘的忌日。”
蕭郁狂一愣,抿了抿嘴,“哈,玩了這麽久,都快忘記爹娘的忌日了。這樣,先去祭拜,然後…去看望前北寧王爺。然後,就開始籌備我們的大婚。”挑眉抛媚眼給季疏。
吃飯的季疏倒吸一口氣,“今天是你爹娘的忌日?”只和他的爹娘的忌日相隔一天啊。
蕭郁狂顯然知道季疏在想什麽,笑呵呵道,“當然,我們有緣分吧。”
第一次見到,遇見兩個人父母忌日相隔一天的人,如此開心。
季疏幹笑附和。
“你還要去看望老王爺?”蕭曲丹一聽見這三個字,就沒有好臉色。
蕭郁狂卻不同,帥氣了一摸鼻子,調笑道,“廢話!今天是老王爺的生辰,身為後輩,本王焉能不去。不過,看你這個樣子,就和季疏在府裏呆着吧。本王自己親自去。”
一聽不用去,蕭曲丹松了口氣。“那,不用帶我向其問好了,我跟他們不熟。”
季疏推了推蕭郁狂,道,“我為什麽不能去?”
蕭郁狂看着他,眼裏忽然深邃了起來,看的季疏臉蛋發熱。見其這樣,蕭郁狂笑的開懷,“當然是因為,怕你被別人看上搶走了呗。本王天不怕地不怕,神佛妖魔更不怕,唯獨怕丢失了你啊。季疏,本王的心意,你可明白?”
“哎喲我去……”蕭曲丹發出一聲後,快速吃完飯,轉身離開。“哥,我先去祭拜爹娘了啊,你們繼續肉麻吧。哦,後面的大婚,叫給我了,保證叫你們滿意。”
蕭郁狂沒有搭理遠去的弟弟,仍然笑呵呵的等待季疏的回答,“季疏,季夫人,季愛人,本王是真的愛你的啊。”
季疏原本沒說話,但是越聽這話越不對勁,下意識的擡頭,就看見蕭郁狂滿臉的邪氣,甚至是…怒氣!他一個激靈,下意識的開口,“本公子都要和王爺成親了,哪裏還會成為別人的,就算別人看得上本公子,本公子也只願意留在王爺一人身邊。”說的情真意切,說的仿佛的小/倌的不是他季疏一樣。
聽見這話,隐藏在蕭郁狂臉上的怒氣瞬間消失,輕輕拍了拍季疏的臉,笑的風流,“這才是本王的好夫人啊。一會你在家随便玩,只要不給本王惹事,回來,有好東西送給你哦。”
季疏點頭,随後就感覺自己被親了。半晌後,蕭郁狂起身離開,“一大早就吃到肉了,本王的心情無比愉快啊。”
差點沒有上來氣的季疏有氣無力的擺手,随後獨留一人安靜的吃着飯。漆黑的雙眸裏,不知在閃爍着什麽樣的光芒……
昨晚,他随着那道人影潛入水底,意外的發現那水不過是表面混濁罷了,內裏卻是一片清澈,雖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他能看清眼下的道路了。
他在水底徘徊了好久,找了好久,但就是沒有找到類似洞穴或者機關的存在。就在疑惑之時,在池底的角落處,他發現了已經消失的人影,那是!
白九寒!
只見白九寒向他招手,随後轉身消失了。而待自己過去後,才發現那裏有東西擋着,而進去後便是陰冷的隧道。他小心翼翼的走在隧道裏,不知道隧道的盡頭是哪裏,但是…他能感覺的到,自己想要的就在盡頭處。
他加快了步伐,仿佛走了一天後,終于到頭了。而這隧道的盡頭,真的是他一直在尋找的。
寒玉床上,白衣勝雪的季畫之。
季疏呆愣着,仿佛不知該如何做了。好久後,才緩慢的走到季畫之的身邊,想觸碰卻不敢,一如當初孩童般的無措。
一直以為,季疏都是風流不要臉的,任人擺弄玩耍的小/倌,但只有此時,他的臉上沒有了那些風/騷惡心的做作,不再說着作嘔的話,不再做他人身下娈玩,只想安靜的躺在兄長的腿上,聽那熟悉的聲音講着熟悉的故事,大街小巷裏都有兄長的等待陪伴。
真的好想回去啊,兄長……
“疏兒,記得,劍要如人般,恃強淩弱欺軟怕硬是絕對不可以的。”當年,哥哥季畫之仿佛天上的神般,留在他的記憶力,無人可睥睨。
“為什麽?劍不過廢鐵,随便用而已。”小小年紀的自己不懂,說出了這樣的話。
“胡說!”季畫之微微動怒,“劍之品行,便是人之品行。你長大後,若想以此來保護自己,那麽,身為劍的主人,就要先保護好自己手中的劍,不然,你将一事無成。”
“哥哥希望疏兒可以成為讓哥哥自豪的孩子,而不是辜負了哥哥的教誨,變成混蛋小子。懂嗎?”
“哦,疏兒一定會成為和哥哥一樣的人,絕不會讓哥哥傷心。這是疏兒的承諾。”
孩童的自己許下了自己的承諾,可惜,這一切都在那一天灰飛煙滅。而如今的自己,更是沒有完成信諾,甚至變成了…真的讓哥哥傷心的混蛋小子了。
季疏“哈”的一聲,雙膝跪地,“哥,對不起,疏兒沒有完成承諾,變成了讓你傷心的一事無成的混蛋小子了……”
沒有悲傷,沒有氣憤,沒有迷茫,唯留一股悵然飄然于世。
“畫之不會怪你的,你當年才不過是個孩子,選擇此路也是最快接近仇人的捷徑,而且如今你也已經快要成功了,畫之就算有怒氣,看見你這麽受苦,也不忍心在說什麽了。”
季疏擡眸,消失的白九寒一步一步走到另一邊,看向季畫之的眼神裏滿是沉默。
“九寒,你什麽時候找到哥哥的?”不是小白,不是白九寒,而是九寒,可見此二人早就認識,之前的一切不過逢場作戲給蕭郁狂看罷了。而由此可以看出,白九寒口中季疏的仇人,便是蕭郁狂。
白九寒知道季疏這是在轉移話題,但此刻顯然不是說好的好地方,只能簡要的告訴他,這隧道的盡頭是蕭郁狂的房間,而發現這個隧道的是前來打掃房間的小康,非是他。随後告訴他,明天是前北寧王爺的生辰,蕭郁狂一定會去,到那時候,自己會将季畫之從蕭郁狂的房間擡出帶走,為了不引起蕭郁狂的懷疑,留在隧道裏的那個不過是個假象幻影罷了。
喝着酒,季疏安靜的吃着飯菜,而他要做的,便是為白九寒把風,以方便他安全的帶走哥哥的遺體。
只不過沒有想到,今天還是蕭郁狂蕭曲丹爹娘的忌日,真是老天保佑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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