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節

了。

“那怎麽行？哪有不嫁的道理。”她制造了很多機會給我和陳峰，越是這樣，越是反感。最後連陳峰也感覺到了，如今極少來找我。但在表姐眼裏，他就是我男友。只要是她認定的，那就是，不是也是。

我說：“我長大了。別還當我15歲好不？再說，他也沒空。”

“是啊。他好像很難請假的。那你過去那邊幫我好生看着你姐夫啊。”

又是謝子華。她所有的考慮出發點都是謝子華。她很愛他，這我知道。可既然如此愛，為何又總和他争吵不休？我看着她，有點迷茫。

在火車上給謝子華撥了個電話。撥之前考慮了好久。盡管答應表姐要去看着謝子華，但心裏卻沒那麽想。

算算和謝子華認識也有8年了。那時，我15歲，而他還是大學校裏的學生。二十出頭的他高大，英俊，一身書卷氣。

表姐那年舉辦了她的生日party，一是她正好20歲，二是想為剛失去家庭溫暖的我重新找回家的溫暖。那個生日會，表姐邀請了很多同學，其中就有謝子華和林雨珊。

我因為初來這個城市，這個家庭，又還在喪親之痛裏沒出來，那個晚會我連個配角也算不上，被表姐強拉着去和他們打了個見面招呼之後，就和姨夫姨母在樓上說話看電視，只偶爾走到樓梯口看見他們在樓下的大廳裏狂歡。

那晚，謝子華唱了一首歌《小小的太陽》，他唱得很動情，我站在樓梯口聽他直至唱完。他唱完無意轉身看見了我，我立即轉身上樓。

“喂“”謝子華接了我的電話，“之湄“有事嗎？”他的聲音裏有些異樣。

“你現在在哪兒？”我很小心翼翼的問。從他的聲音聽出他情緒并不佳。

“我已經到這邊了。是你表姐讓你打電話過來的吧？”他大概想到表姐因為他不接她的電話所以讓我打給他。

“不是。”我說，“我也要過那邊來，已經在車上了。“”

“......”

謝子華顯然很驚詫，但立即問是不是表姐的主意。我說不是。他又問那去那邊做什麽？我撒了個謊：“我有一同學在那邊，好多次希望我過去玩“我突然想去了“是這樣“”我盡量說得很鎮靜，但我絲毫沒有信心它掩蓋住了我內心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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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呆多久？”

“有幾天吧。”

“那你到時告訴我你同學地址，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去找你。”

想不到他對我的謊沒一點懷疑，我放下電話反倒不安起來。只能到時再說了，我想。

第一篇：逝 ③

海南的确有個朋友，但遠沒有跟謝子華說的那樣關系好到要邀請我來的程度。和他撒了那個謊之後，我試着給她打了個電話，有點唐突的尴尬。她一聽我已經來到海南，很熱情，說無論也要過來和我聚聚，而不是邀請我去她那裏。

如果是邀請我去她處，我還可以拒絕，不想她是要來我這裏，我倒有點左右為難起來了。

事實上，站在三亞火車站廣場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我根本不知道我該往哪裏走。就像這次來海南，我根本沒有一點事先周全的計劃。一切都是突然發生的，就像林雨珊的死一樣。

我還是委婉的拒絕她，說她工作忙的話就不好意思耽擱她。她最後也說那就不來了，并讓我原諒她的不待之過。我笑笑，結束了電話。

表姐正好來電話催問我有沒有與謝子華聯系，謝子華那裏現在情況如何？她還是口口聲聲離不了個謝子華。我說他很好，正準備去找他。然後，我撥通了謝子華的電話。

謝子華一聽我說不去同學那裏直接要去找他，又很詫異，但立即又說：“那好，你在那兒別走，我馬上過來。”他的語氣像怕一個不懂事的小妹妹單獨出門會走丢一樣。我握着電話，很異樣的微笑。

10分鐘後，他開車來到我跟前。兩天不見，他憔悴了不少。

一路上，他沒有問我為什麽取消與同學會面的計劃，只是安靜的開着車。我也不說話，眼睛的餘光看見他的側面，很好看。

我和他一直就很少話，而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心情很差，我就更不想用不妥當的話題去撩起他本就很差的情緒。

“林雨珊明天下葬。”他突然說，語氣意料之外，很平靜。其實他本就是個很會修飾語氣的人，一般在他的話語裏是讀不到他的喜怒哀樂的。但每個人都有一個心情出口，他的眼神會出賣他，所以，當我不想去悉知他的內心真實情緒時，我就選擇不去看他的眼睛。

我哦了一聲。

我在想我到底适不适合去參加林雨珊的葬禮。

林雨珊在我的世界裏是個很特殊的角色。不能說跟她不熟，她和謝子華很熟，曾經甚至形影不離，但大家對他們的關系卻一直是以“哥們”來定義，而謝子華從我認識他的一開始就是表姐男友的身份，所以，從這一點關系來說，林雨珊我也一直稱她姐姐。至于到後來，傳聞林雨珊和謝子華有着很深很隐澀的暗戀情結，表姐無法忍受傳言，終于撕破了三人維持多年的親密和諧的關系，由此，林雨珊在我這裏也成了陌人。

“她怎麽會選擇走這條路？”我問得很輕，像喟嘆一樣。我并不希望謝子華能聽見，他可能最不想面對的就是這個問題，我不想讓他為難。

“我也不知道。”他還是聽見了，大概是車裏太靜的緣故。他嘆息了一聲。不知怎麽的，我的心竟輕輕的被它蜇了一下。我忍不住去看他的眼神，很憂郁。

“你愛她嗎？”

“不愛“”他很快的回答，然後踩剎車。他說，“到了。”

這是一套可以用精致來形容的房子，也從室內裝修和所處地段看得出價格不菲。林雨珊算是個小有名氣的模特，人聰明，美麗，優雅，又有着上好的工作和這舒适的住所，想象得出她的生活應該是新潮又惬意的。

我站在客廳環視，感受它的精致裏顯得幽靜又浪漫的氛圍。我想象不出這樣環境裏的一個年輕美貌新潮的女子怎麽就選擇了離開。

“我去給你倒杯水。”謝子華說。

我趁他去倒水的時侯，走到主室門口，鬼使神差的推開了一道門縫。從那裏看過去，正好是半個床和床頭櫃，櫃上的臺燈很古典，漂亮。床很素潔，纖塵不染。

林雨珊是個喜歡追求極致的女子。以前聽謝子華這麽說過。

如此女子，謝子華竟然不愛。我有點茫然。

我看着那燈，那床，有點恍惚起來。

恍惚中，我看見一個美豔女子穿着一件舊的演出服把一封信放在那盞古典燈下面，然後安靜的躺在床上，很安靜，很安靜。

“水。”謝子華在身後輕聲的說着，遞過來一杯水。我有點被吓着的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我不想住在這裏。”

“你不住這裏，我在我住的酒店給你定了房間了，我只是帶你過來看看“給，水。”

“我不渴。”我轉身。我突然很排斥這房子裏的一切，“我們走吧。”我說。

“不歇一會兒？你坐一天車也累了。”

“不。”

“那好吧。我帶你去那邊。”那邊，是指殡儀館。

我雖還在考慮适不适合去那個地方，但謝子華既然說了，我就不再考慮了。他覺得我該去，那我就該去，就沒有合适不合适。

殡儀館沒有我想象中的凄天慘地。大概大家都哭累了，除了那一雙雙浮腫的眼睛提示着他們心底的哀痛之外，他們的表情已經機械模式化了。

羅雲戴着一副寬邊墨鏡，像電影裏的男主角。但我想他是不想讓我看到他那雙紅腫的眼睛背後的內容，可他墨鏡沒能完全遮住的緊皺的眉還是洩露了他的心情。他很痛苦。

謝子華說過：羅雲從大學就對林雨珊情有獨鐘，是當年學校裏被人津津樂道的癡情種子。畢業後，林雨珊來到海南，他也放下內地大好發展的前程跟來海南，锲而不舍的在林雨珊身邊充當護花使者。可林雨珊卻一直對他不冷不淡，對于他無數次的表白，求婚，既不答應，也不拒絕。他們的關系也就一直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延續直到現在。

現在，林雨珊死了。

我看着他，心裏禁不住重重一聲嘆息。

他也看着我。最初是有點戒備與不太歡迎的态度，後來緩和了些。他大概看出了我只是一個若有若無的角色，在這個故事裏，他沒有理由對我戒備，不禮貌。

也是。我是個極其普通的角色，長相，學識，品性，不論從哪一方面，我都是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