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吻【二更】【已修改】

路易斯處理完反教徒,回來就看見一個魂不守舍的小精靈。

“在想什麽?”路易斯坐到艾克爾的身邊。

艾克爾松開皺着的小眉頭,搖了搖頭:“沒什麽。”

他其實在想瑞萊恩,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莫名有一點點的惆悵。

他搖搖頭,不想了。

一個壞人而已。

“對了,你這次回來的好快啊。”艾克爾說。

他還不太适應在清醒時跟路易斯靠得這麽近,自以為動作很輕地往一邊挪了挪。

路易斯攥住艾克爾的手腕:“跑什麽?”

他将人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

因為位置太小,艾克爾不得已岔開了雙膝,跪坐在椅子上,兩腿間就是路易斯大咧咧岔開的腿。

一直跪着會讓膝蓋很難受,艾克爾不得不坐了下來。

碰到的一瞬間,臉都通紅。

艾克爾攥緊指尖,不敢擡眸,僵硬地直視前方。

這是什麽奇怪的姿勢,太……太什麽了。

路易斯為了防止艾克爾後仰,不小心摔下去,用手扶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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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靈的腰很細,一掌即可丈量。

把指尖搭上時,還能透過薄薄的衣物,觸碰到側腰的腰窩。

路易斯手指發癢,不自覺地戳了戳。

這麽做的後果就是獲得一個軟趴的小精靈。

艾克爾一下酥了腰骨,那個地方有他的癢癢肉。

腰往下一塌,猝不及防就碰到了路易斯。

艾克爾僵住,面帶惱怒,卻有嘟嘟囔囔:“別碰那裏。”

路易斯:“癢?”

艾克爾:“嗯。”

小精靈有發脾氣的趨勢。

路易斯好笑,也只好老老實實握住,不敢再做小動作。

路易斯安分下來,才想起了正事。

他問艾克爾:“要不要參加我的加冕儀式?”

“加冕儀式?”艾克爾反問,凱森好像跟他說過。

他想了下,才說:“繼任教皇嗎?”

路易斯微點頭:“嗯。”

他徐徐道:“加冕儀式明日就會舉行,屆時大陸上的所有國王都會趕過來教廷參加加冕儀式。”

“想必他們現在已經在路上了,明天就能到達。”

“你要跟我一起參加嗎?”路易斯發出邀約。

艾克爾想了想,點點頭:“要。”

路易斯舒展開眉眼,低聲道:“我保證,明天會讓你看到一場萬年難見的盛宴。”

這些天,路易斯策反了所有不堪依附教廷之下的國王,所有反對神權淩駕于王權之上的國王。

他會與這些以塞西爾為首的國王在明天聯手,推翻教廷。

推翻已經統治大陸幾萬年的教廷。

當然,是在他拿到教皇權杖之後。

明明今天是加冕儀式,路易斯的着裝卻跟以往相同,只是敷衍地在背後披了個紅絨鬥篷。

紅絨鬥篷标志着教皇的身份。

艾克爾被路易斯牽着走,他擡眼看着眉目冰冷,戾氣不自覺外放的路易斯。

不知道路易斯在想些什麽,看起來好生氣的樣子。

路太長,艾克爾亂七八糟地想着事。

他低着頭,掰着手指算自己有多少天沒有見過老師了。

穆圖現在回到暗之森了嗎?

他什麽時候才能回家?

……

等到周圍的目光濃烈到讓艾克爾忽視不了的地步,他才愣愣地擡起頭。

艾克爾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舉行加冕儀式的高殿之中。

一位位國王手持權杖,身披紅披風,圍繞兩邊排列有序的坐着。

而自己正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被路易斯牽着,踩着腳底的紅地毯,一步一步走向高處教皇的神座。

就好像,要加冕的人是自己一樣。

神座的旁邊是一座眼熟的神像。

另一邊是高舉教皇權杖,跪在地上迎接路易斯的老教皇。

小精靈還沒有見過這麽大的場面,被吓懵了。

呆呆地跟着路易斯走。

路易斯走一步,他就走一步。

為什麽都在看他,不去看路易斯啊?

直到艾克爾被路易斯牽到神座右下的第一個座位前,艾克爾才松了一口氣。

他迫不及待地坐了下來,沖路易斯揮了揮手。

因為殿內很安靜,艾克爾很小聲地說:“你去吧。”

路易斯卻拖下了紅絨鬥篷,蓋在了艾克爾的身上,淡聲說:“大早上的,別凍壞了。”

艾克爾迎着所有人的視線,包括老教皇的目呲欲裂,把鬥篷抱在了懷裏:“好,也不是很冷。”

他不懂這個鬥篷是代表教皇身份的标志之一,不知道他不應該拿這個鬥篷。

只是奇怪為什麽所有人都在看他,上面那個跪着的老爺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好吓精靈。

路易斯轉過身,将艾克爾擋在身後。

所有人矚目。

路易斯冷下眉眼,嗓音冰冷:“開始吧。”

早已準備好的女教徒們彈奏起了金色豎琴。

美妙的音樂萦繞在上空。

只是與滿身戾氣的新教皇格外不符。

艾克爾看着路易斯一步一步走向高位,好奇地轉頭向四處看,一扭頭就看見了盯着他瞧的塞西爾。

艾克爾:“!”

塞西爾原本應該坐的是艾克爾現在坐的位置,他的王國是大陸上實力最強盛的。

神座的第一順位一直以來都是薔薇國王的位置。

塞西爾的嘴唇微抿,心底有些生氣。

他氣的不是自己的位置被搶了,而是看見艾克爾與路易斯這麽親密的模樣。

艾克爾見到朋友,有些開心:“塞西爾?好久不見!”

塞西爾眸色暗藍,聲音沉穩,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現在不是計較這種事的時候,他轉過頭繼續看着高位的神座,面色穩重帶肅。

他等了這麽久,這一天終于要到了。

路易斯走到神座前。

老教皇是被迫擺出的這麽一個姿勢,他的腿骨已經斷了。

但因為神明定下的規則,老教皇必須将權杖交接給新教皇,他拖着這兩條腿,□□控了神智,行屍走肉般拿出自己藏得好好的權杖。

再被規則帶到了這裏。

規則解除了對雙腿的控制,老教皇就只能跪在地上,但因為雙手仍在被控制。

老教皇被迫擡起了雙手,高捧權杖。

他的眼神是憤怒與怨恨的。

自從他當上教皇之後,還沒有受過這種屈辱,而且這種人也配得到教皇的位置。

老教皇憤恨地顫起了身體:“那是只有教皇可以披的!”

他不能容忍教皇的威嚴被這麽踐踏。

老教皇的神智已近癫狂,哀求着神明,讓神明看清楚這種暴徒根本不配繼任教皇。

路易斯聽清了他的呢語,眼神惡劣:“神早就死了。”

老教皇瞬間瞪大眼:“放肆!你怎麽敢冒犯光明神?”

路易斯好笑:“不然,我怎麽能繼任教皇之位呢?”

他眼神玩味地拿起教皇的冕冠,在指間轉了一圈。

态度随意至極。

老教皇喉中“赫赫”地響,卻氣得說不出一句話。

眼睜睜看着路易斯坐上了神座後,老淚縱橫。

所有國王一瞬起身,在艾克爾還沒反應過來時,微微躬身:“請教皇握上權杖。”

規則生效。

它強迫着老教皇從地上爬起來,讓他将權杖放進了路易斯攤開的掌心。

路易斯将權杖握在了手中,掂量了幾下,嗓音淡淡:“儀式完成。”

路易斯聲音落下的瞬間,規則就不再吊着老教皇的最後一口氣。

白發蒼蒼的老教皇迅速蒼老,重重倒在了地上。

死的時候,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上。

路易斯冷聲道:“坐。”

國王們紛紛落座。

只有艾克爾一動未動,因為他一直抱着紅絨鬥篷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搞不清狀況。

路易斯強迫自己挪開看向艾克爾的視線,他微微擡了擡下颔,對着那些女教徒們說:“逃吧。”

她們不明所以。

下一瞬藤蔓就從她們腳底鑽出。

女教徒們驚恐地放聲尖叫,豎琴被摔在地上,發出幾聲重重的響聲。

藤蔓張牙舞爪,形如鬼魅,驅趕她們離開這裏。

女教徒們瘋狂向外逃命,剛離開的一瞬,就被守在殿外的國王士兵殺死。

慘叫甚至沒來得及從喉腔發出,就戛然而止。

死一般的沉靜後,就是驚天動地的厮殺聲。

國王們帶來的士兵自成一軍,開始圍獵教廷的教徒,所有歸順或不歸順路易斯的人都會死。

包括騎士隊的人。

而高殿中的所有國王都沒有動,他們聽着外面的嘈雜的厮殺聲,只是靜靜坐着,面色淡淡。

或是斂眸深思,或是品味杯中紅酒。

所有人都在壓抑緊張的心情,等待教廷破滅之時的到來,神色無一不穩重。

殿中氣氛凝滞。

路易斯滿意地把玩手中的權杖。能坐在這裏的人,都是被他精挑細選出來的。

只是。

路易斯看着底下神色有些害怕的艾克爾,微微嘆了口氣。

不應該帶小精靈過來的,明知道對方會害怕。

但是,他要讓小精靈親眼看着,自己所信奉的神明是如何重新崛起。

路易斯走到艾克爾的身前,伸出了一只手。

艾克爾只不過猶豫一瞬,就掀開了紅絨鬥篷,把手放進了路易斯的掌心上。

路易斯拉起他,當着大庭廣衆的面,就抱進了懷裏。

摟着小精靈坐下。

紅絨鬥篷掉在了地上。

路易斯摟緊艾克爾的腰身,将下颔抵在艾克爾的肩頭,親昵地将唇貼在了對方的耳畔處耳語。

他不想讓其他人聽到他跟小精靈說的話。

路易斯近乎呢喃出聲:“很害怕嗎?”

艾克爾點點頭,又搖搖頭:“一點點,見多了,沒有之前那麽怕了。”

路易斯心尖一下泛疼,本來他的小精靈只需要乖乖地待在暗之森裏,等着他去接。

這些腌臜事艾克爾永遠不會看見,也永遠不會知道。

小精靈會在某一天驚喜地看見陪伴自己長大的好友,開心地圍着自己打轉。

然後發現好友自己并不是人類,身後也有一雙羽翼。

再然後,路易斯會帶着艾克爾走出暗之森,帶他去看外面的世界,享受自由。

陪着艾克爾長大的是自己,帶着艾克爾走出去的也是自己。

……

路易斯的設想很美好,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他猜不到艾克爾會脫離他的掌控。

因為一個約定就離開了暗之森,并且陰差陽錯之下,他們擦肩而過許多次,自己甚至沒認出他的小精靈。

路易斯微微嘆了口氣,熱氣全部輕輕散在了艾克爾的臉邊。

艾克爾耳根都紅了,路易斯的聲音太輕,貼的又太近,還呼氣。

好癢。

他深吸了口氣,稍稍冷靜下來。

好奇地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你不是想當教皇嗎?”

路易斯微搖頭:“不,我不想當教皇。”

“我想要的一直是這個權杖。”

艾克爾看向他座椅旁被路易斯放下來的權杖,權杖金光閃閃,五顏六色,特別好看。

他瞧了又瞧,沒瞧出這個權杖跟塞西爾手中的國王權杖有什麽不同。

艾克爾問:“為什麽?”

為什麽想要它?它有什麽用嗎?

路易斯眸色微冷:“艾克爾,你知道為什麽可以通過那棵樹與我溝通嗎?”

不等艾克爾說不知道,路易斯就繼續說:“那是生命之樹的殘骸。”

艾克爾:“生命之樹?那不是光精靈的嗎?”

路易斯:“生命之樹确實被他們所掌有,但是當年諸神黃昏後,生命之樹受損,它脫落下來的殘骸被暗精靈搬回了暗之森,移植到某處。”

“經過幾萬年的生長,生命之樹的殘骸足以延伸到幾萬米之下的地底深處。”

艾克爾的腦子有些混亂,什麽諸神黃昏?什麽幾萬年?意思是諸神黃昏發生在幾萬年之前嗎?

他不懂,但也聽話的沒有出聲打斷路易斯,安靜地聽了下去。

“于是被囚禁在幾萬米之下的地底深處的我,通過生命之樹的殘骸,得以與你相識。”路易斯喟嘆。

在寒冷與黑暗都無邊的地底深處,路易斯早已分不清了時間,他渾渾噩噩,憑着一腔恨意茍且偷生。

日複一日地回憶當年自己落敗的場面。

他近乎在恨意中迷失了自我。

一遍又一遍重複回憶着當年自己被被剝離神格,搶奪走神力,連神器也被偷走的場面。

光明神聯合教廷與黑暗種族裏的叛徒給路易斯設計了一個陷阱,等他反應過來,已經毫無反手之力。

神力的壓制甚至讓他只能半跪在地,受傷的黑色羽翼半垂落而下。

所有人拿着武器圍在路易斯的周圍。

他們神色興奮、稀奇、自豪……嘈雜的人聲響在路易斯的耳邊。

“看,黑暗神就這?我還以為多厲害呢,結果不堪一擊。”

“就是,幸好當初選擇信奉光明神。”

“我們竟然把神明打敗了!聽說神的身上有不少好東西……”

……

路易斯看着那一張張醜惡的嘴臉,竭力隐忍,也控制不住全身青筋暴起。

這些雜碎。

下一刻他卻悶哼一聲。

光明神揮着光明之劍,刺進了路易斯的翼骨,狠狠将路易斯的羽翼砍下。

神明的羽翼是好東西。

因為神羽裏蘊藏着神明的神力,而神骨是神明神格的化身。

路易斯忍受劇痛的同時,眼睜睜看着這些小人當着他的面,瓜分戰利品。

他們把他的神羽分給了教廷的,他的神骨分給了光明精靈,他的武器被化身成教皇獨有的權杖。

路易斯掙紮地想爬起來,将這些人全部用藤蔓絞死,可他動也動不了,被光明神的神力壓制地死死的。

徹徹底底成了一個廢物。

他看着圍攻他的教皇握着權杖,神色興奮:“聽說它可以預測未來,展示未來的場景。”

多麽适合統治着愚蠢的人類一族的教廷啊。

光明精靈王微笑:“不錯,這個神骨中的神格,可以用來養育受傷的生命之樹,我很滿意。”

可以讓光明精靈一族繼續依靠母樹的育養。

“神羽中的神力呢?似乎沒什麽用。”當時的教皇眼神輕蔑,他把玩着那根鴉羽。

不是神明,不能使用神力。

教皇:“将鴉羽當做藏品吧,用它來見證這場偉大戰鬥中,我們的勝利。”

路易斯目呲欲裂,他狠狠勾起脊骨,背上的兩個窟窿湧出一股又一股鮮血。

太疼了,疼得他想殺人。

他好想殺人。

他神智混沌下,被迫簽訂了神明契約。

清醒時,就發現自己被關押在了地底深處,永不見天日。

幾萬年來過去,負面情緒充斥着路易斯的所有神經,它們陰暗面中無限滋生,日漸增長的暴虐讓他無比渴望鮮血。

可是有一天,他聽見了一個稚嫩卻美好的聲音。

黑暗的盡頭似乎又燃起了丁點的光亮,路易斯想,他拼盡全力也想抓到那一抹希望。

路易斯藏起自己所有的陰暗面,他溫和着嗓音去誘哄年紀尚小的小艾克爾。

路易斯聽着小艾克爾每天述說外面的精彩,他更加地渴望自由。但他壓抑着,只期盼小精靈每天都會來見他,陪他說說話。

他一天又一天看着小精靈長大,莫名地情愫漸漸在心頭轉變。

這是他養大的小精靈,是他的小精靈。

于是路易斯一步一步去籌謀,讓艾克爾跟自己越發親近。

他讓艾克爾乖乖地待在暗之森,等自己去接他。

……

艾克爾突然轉身捂住了路易斯的嘴,眼眶都是紅的,壓着嗓音小聲說:“你不要說了。”

聲音帶着哭腔,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

明明受到傷害的不是他,他卻比路易斯更加的難過,難過的要掉眼淚。

路易斯好笑,有些無奈:“哭什麽?”

艾克爾攥着拳頭,生氣地說:“他們太壞了!他們怎麽可以這樣!”

“怎麽能搶走你的東西?那明明是你的……”

“而且,而且你什麽都沒有做,為什麽啊?為什麽要這麽傷害你……”

說着說着,就掉眼淚了。

眼角紅的厲害,一雙眸子水潤潤地看着路易斯,路易斯想跟着艾克爾一起生氣,都生氣不起來。

只好輕聲哄着:“嗯,他們很壞,不生氣了。”

路易斯一句又一句地哄着小精靈:

“乖,別哭了。”

“被他們氣哭,不值得。”

艾克爾擦自己的眼淚,揉着眼睛:“我不是被他們氣哭的,我哭是因為……心疼你。”

後面那三個字,因為太害羞,艾克爾咬着舌尖,連膩又含糊地從嘴裏說出來。

以至于說得很小聲,讓路易斯聽不太清。

于是他微微傾身,側耳去聽:“因為什麽?”

艾克爾這次大聲了一點點:“心疼你。”

耳根通紅。

他又害羞又難過,還生氣。

心情實在複雜,悶悶地又說了一句,像是在掩飾那三個字:“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

路易斯笑了一下,擡手幫艾克爾擦眼淚:“對,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

他現在是真的不難過也不生氣了,就算是之前,他也覺得遇到了小精靈,也算是幸運。

而現在,他仇也報了,小精靈也抱着。

沒什麽是不舒心的。

路易斯曲着指骨擦眼淚的動作微微一頓,他看着艾克爾通紅的眼角,粉撲撲的臉蛋。

眼底一瞬暗沉。

艾克爾下一刻就被路易斯壓着腰身,勾着下巴。

先是一個輕柔的吻落在了他的眼角,然後是眼睑……

細細密密的吻過後,就是溫柔的舔舐。

不容抗拒的,帶着路易斯骨子裏的強勢,壓着艾克爾,一滴一滴舔去了落下的淚水。

含在嘴裏,慢慢吞咽了下去。

艾克爾的眼睛在路易斯親下來的一瞬間就閉上了,明明是擦眼淚,眼睑卻更濕了。

但不知道為什麽,艾克爾并不抗拒這樣的親密,他微微仰頭,任由路易斯親着。

殿裏的人,除了塞西爾外沒有不識趣的人敢看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我來了,不出意外下章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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