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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6)

下來。

陸琪臉色也不好看起來,他早就認出林沫,只是林沫一直避他如毒蠍,說來也是,上輩子能走到那個田地,誰也不是善類。五年前在那個宴會上見到林沫,林沫一雙清澈大眼帶着陰沉的情緒,那瞬間,陸琪就知道肯定是她,她也重生了。

“林芝。”陸琪擡手握住林芝的手臂,這個女人永遠不會審時計度,說她單純無知都是誇獎。但這麽個女孩愛陸琪到骨子裏,他連拒絕都沒有力氣,摸了摸她的臉頰,小臉腫脹泛着紅,有些心疼,雖然她的愛沉重的讓人窒息,但那些都是後來,現在的林芝還是十七歲的小女孩。“疼不疼?”怒火直沖腦門。

“林沫,你太狠毒了!小孩子你也不放過!”陸琪沒有一點平時的優雅,身後跟着的幾個公子哥都面面相觑,打住腳步看笑話。林沫的身世是個謎,她好像憑空出現,在這個城市紮根快速發展開始和陸家作對。

林沫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陸琪,淡淡一笑,清純動人的面容沒有多餘的情緒。“我惡不惡毒和你有什麽關系?”漆黑眸子直直看着陸琪。“比起你們對我做的事,這只是微不足道,你說是不是,陸總?我和你沒有任何的關系,所以,以後不要用這種指責的語氣和我說話,你不配。”

她不想動手,但也不怕動手,這五年的明争暗鬥,陸琪早成了自己最大的敵人,害怕翻臉不成!誰對誰錯,從來都是別人的評價,和自己又有什麽關系。

林沫轉身朝前面走着,無視陸琪鐵青了的面孔,陸琪滿心憤怒,這個女人是要複仇嗎?五年的時間,五年了,她不停的和自己作對!現在還想撇清關系,她憑什麽,她有什麽資本,只因為攀上了一個宋清遠嗎。回過神,甩開還抓着自己的林芝,快步沖上去一把握住林沫的肩膀。林沫根本沒反應過來,等回身,一個大力已經把自己推向一邊的牆壁,林沫蹙眉,在接觸到陸琪充滿盛怒的眸子時,突然笑了起來。

“陸總這是要做什麽?別是還想再續前緣吧?”掩飾着心中惡心,微微上挑的眼角,手指劃在陸琪的襯衣領結上,緩緩向下,暧昧無比,陸琪的手臂猛然鎖緊,摟上了她的腰,這個女人曾經是自己的,怎麽敢和自己作對。

“林沫,你乖乖的聽話,我會給你想要的東西。”

林沫聲音柔若無骨,手臂攀在他的脖頸上,貼着他的耳畔,吐氣如蘭,一字一句。“信不信我告你性*騷擾!陸總,你很讓人惡心!”

用力猛的推開陸琪,撩起眼皮直直看着他,冷笑。“你給我?陸總玩笑開大了吧!你給的起嗎?”揚起下巴,目光有些蔑視。“你有什麽?陸總,請離我遠點。”

“我給不起,那誰給的起?”陸琪面色帶着明顯的怒意,他錢身份地位,那個女人見了自己不是前赴後繼。只有面前這個虛榮勢力的女人,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一世,她永遠不會改變這種冷漠的疏離、。陸琪怒火中燒,緊緊抓着林沫的手臂不松,他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語無倫次。

他記得林沫在死前對自己說的話,那些話,不會有假,她還是愛着自己,可是現在呢?她竟然對自己說出這種話。面前這個外表清純的女人也不知道睡了多少男人才有今天的身份地位?這樣的她還敢嫌棄自己,真是讓人可笑。“宋清遠嗎?還是別的男人?你林沫的能力誰人不知,區區一個陸家公子你當然看不上眼。”上輩子,陸琪有這樣的老婆,他時時刻刻頂着這樣的壓力,一個漂亮能幹的老婆,是男人的恥辱。

林沫從不知道陸琪還有這麽惡心的一面,她從陸琪扭曲的眸光看到自己的倒影,可真是悲哀呀!前前後後活了四十年,還放不下這麽一個人渣,心髒已經疼到麻木,冷笑。“對,你說很對,我看上誰也看不上你。”

“林沫,放開我的陸琪哥。”林芝突然意識到面前這一幕的不對勁之處,擡腿就朝林沫的方向抛來,這個賤女人還會勾引自己的陸琪哥。從被陸琪甩開手的那瞬間她有些呆怔,不說她,就是旁邊随行的幾個公子哥也呆住了。林沫青春玉女型,從沒有任何負面新聞,後臺他們也無從知曉,只知道她是個不動聲色厲害的女人。一向沉穩優雅的陸公子今天是怎麽了,從見到這個林沫就不斷的發瘋,如今這話更是沒有一點水準。像……衆人躊躇,忽然恍然大悟,對林沫的态度,真像捉奸在床的丈夫,嫉妒充滿了他的瞳孔。

“太不要臉了!”林芝口不擇言,陸琪是她的,一直都是她的,如今卻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都是林沫哪個狐貍精!林芝從小就以為自己是高貴的公主,自己認定的東西那容得他人染指。

“林芝!”陸琪連忙松開手,回頭抓住撲上來的林芝,因為兩家的關系,幾乎是看着林芝長大的,小姑娘平時雖然驕縱蠻橫,今天就有些失控了。“陸琪哥,你為什麽要護着她!”林芝歇斯底裏,她今天是真倒黴,走了背運。

“林芝你不要鬧行不行?”陸琪是在氣頭上,沖着林芝就吼道。

林芝淚眼汪汪的看着陸琪,又看了眼淡然整理自己衣衫的林沫,突然哭了起來。“你們合夥欺負我是不是?”

“陸琪?”

“林芝?”

一對穿着得體的中年夫婦從從會館裏面走出兩個人,看到陸琪和林芝的僵持,異口同聲喊道,下一瞬間他們把視線都投向了事件中心!

“林沫!”林建軍眼裏帶着驚訝,眼中情緒閃爍,這絕對不是父女相見,情深意切,這分明是父女相見,分外眼紅,林沫搶自己生意,聯合宋家對付他們,這個吃裏爬外的狗東西。

“好久不見,爸爸。”林沫暗自吐槽,今天可真是流年不利,和林芝發生摩擦後,竟遇到這對極品,真是比出門踩到狗屎還惡心。

擡眼看過去,對面的赫然就是林建軍夫婦,徐晴雯穿着高貴典雅的暗紅色旗袍,渾身卻透露着我就是雪姨的惡毒氣息。

“哎呀,我道是誰鬧的天翻地覆,原來是林沫呀!”徐晴雯眼睛裏帶着不屑,諷刺道。“可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看看着人模人樣的,那裏看的出來當年野丫頭的模樣。”

“媽媽……”林芝一看到救星到,撇撇嘴就撲倒了徐晴雯懷裏,嬌弱的伸着指頭指向林沫。“她……她欺負我,扇我耳光。”

“翻天了,大了你的狗膽!”徐晴雯一聽這話,就立刻炸毛了,誰敢動她寶貝女兒一根毫毛,她殺她全家!叉腰就罵。“我告訴你林沫,別以為有了能勾搭男人的本事就能為非作歹,不知天高地厚了,在我眼裏你依舊是當年我從那山溝裏帶回來的野孩子,能耐了不少呀,欺負到我女兒頭上了,勾搭上了男人,過了幾天好日子,就不記得自己姓什麽叫什麽了?”徐晴雯聲音尖利,字字誅心,很多人都把視線放到了依舊淡然自若的林沫身上。

原來林沫還有這樣一個身世,真可謂是風光背後的肮髒,誰人知曉!

林沫見識過徐晴雯的咄咄逼人,但沒發現她是這麽一個不要潑婦,這衆目睽睽之下,這麽荒唐的造謠。擡起眼掃向衆人,剛要說話,就聽一個清冷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姓林,叫林沫,怎麽?這個名字也招惹到你了。大媽,請為你說過的話負責,剛才的的荒唐話我不知道你從什麽地方聽說,但這是诽謗罪,我已經錄音,等着收法院的傳票吧。”

林沫回頭對上宋若一雙漠然的眼睛,心中一寬,面前這些人多惡心都和自己沒關系,只有對自己好的人才值得在意。

“徐晴雯我給你面子,才忍讓到現在。”推開面前當着的陸琪,擡腳走到徐晴雯面前。“惡意诽謗,不知道要判幾年?”

“你——你們——”徐晴雯被這突如其來的女孩弄得啞口結舌,漲紅了臉。“你去告呀,做了還怕說。”徐晴雯到底還是有些底氣不足,面前這個女孩看起來不是善茬。“別說诽謗,無風不起浪,自己做下的事實。”

“對,無風不起浪,沒你這樣惡意的風,怎麽會有浪。”宋若穿一身黑色緊身背心,下面是迷彩褲,她高中後就進了部隊,此裝扮英姿飒爽,淡淡的撇了一眼徐晴雯。“大媽你放心,我宋若說過的話還從來沒有食言過呢。”

41好大一朵白蓮花

“林沫,走。”宋若拉起林沫的手,目光倨傲的環視四周,最後把視線落在徐晴雯身上,冷笑。“今天這事要是被傳出去,徐晴雯,你就等着坐牢吧!”

徐晴雯臉色由白變紅,抖着手指在空中揮舞,好半天才喘着粗氣厲聲道。

“反了天了!”揚手就想去打宋若,野丫頭的朋友也同樣沒教養,就是因為這些狐朋狗友的幫襯,林沫才會在這裏盛氣淩人。

林建軍迅速的截住徐晴雯的手,一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身邊。面前這個女孩叫宋若,宋家的大小姐,徐晴雯敢動她一下,下一秒鐘,宋清遠都會帶人殺了他全家。林建軍初見林沫,氣極難耐真想立刻打死這個一直惺惺作态外表柔弱,實則心機沉重的女孩。他是真沒想到呀,林沫會做的這麽絕,敢對自己長輩做出那種大孽不道的事。

就在剛剛,徐晴雯的鬧,林沫輕描淡寫的蔑視,林建軍突然明白,現在的林沫不再是從前那個柔弱的小姑娘,她長大了!已經成了自己的敵人。不管曾經林沫用了什麽手段,既然有了今天的地位,自己還真得正色這個從小不起眼的大女兒。五年前突然出現在A市,動作迅速幹淨利索的在A市紮腳,直接讓林建軍栽了個跟頭,這徐晴雯和林沫硬碰硬是撈不到好處。

“晴雯,別沖動。”

徐晴雯被林建軍抓住手,憤怒讓她面部扭曲,到如今地步,林建軍還念着賤丫頭,眼睛充血,擡手就抽了林建軍一耳光。“林建軍,你生的好女兒,看看現在都欺負到我頭上了。”

這一耳光來的突兀,林建軍一時間有些錯愕,旁邊圍觀的人也楞了神,今天這是賺大發了,這麽好看的戲份!太精彩了!

“你就是個潑婦!”林建軍猛的甩開徐晴雯的手,額頭青筋暴起,磨了磨牙,目光陰沉的盯着徐晴雯片刻,轉身大步離開。他受夠這個随時随地無理取鬧的瘋女人了,十幾年了!過去了十幾年,他忍受着徐晴雯的壞脾氣,徐家上下的白眼鄙視訓斥,他是個男人,徐晴雯從來沒給他一分男人該有的自尊。

“林建軍!”徐晴雯楞了一下,随後暴怒般對着遠去的林建軍背影喊道。“你裝什麽孫子!”她也是氣昏了頭。

林建軍果然是停下了腳步,他定定的站着,沒有回頭,聲音在會館的大廳裏回蕩。“晴雯,給自己留點臉,也給小芝留點臉,別全丢完了。”

說完,毫無留戀的快步離去。徐晴雯傻在原地,有些怔不過神,林建軍說她丢臉,擡眼環視四周,人人臉上的表情不一,他們是在嘲笑自己嗎?擡起那雙手,剛才自己做了什麽?一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嘴唇有些發白。不遠處的林沫和宋若正要離開,心頭莫名升騰起恨意,都是這個野丫頭,自從她來了後,家裏就無一日安寧,眼中恨意加深。

“媽媽。”林芝走過去攬着徐晴雯的手臂,橫了林沫一眼,正要離開的林沫有些莫名其妙,只聽林芝繼續說道。“爸爸一時糊塗,就是某些壞良心的人有意為之。”鳳眸閃動,林芝輕輕的撫摸一把自己的臉頰,依舊火辣辣的疼,這仇不報誓不為人,看林沫那張娴靜的臉愈加不爽,恨不得劃花她。“林沫,我記住你了。”

林沫動作優雅的回頭,黑發在空中劃過一道痕跡,凝視她好一會兒,才用着冷冷的語調說道。“很好,記住,以後看見我要繞道。”

林沫從容自若地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你——”

林芝輕咬紅唇,心裏恨得咬牙切齒,臉上卻帶了笑。“可不是繞道呢,再被狗咬就是我的不是了。”她也算學聰明了一把,只是林沫根本不搭理她。林芝愈加忿忿不平,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把話咽進了肚子裏,眼睜睜看着林沫越走越遠。現在這麽多人在場,她不管做什麽都占不上便宜還落下個潑婦的罪名,為何不暗裏下手,林沫你等死吧!

陸琪望着林沫遠去的背影,久久怔愣不已,手指漸漸緊握成拳,因為用力,手背上青筋暴起。這就是林沫的真面目嗎?對什麽都仿佛置身事外,淡淡的語氣,卻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華貴之氣,這就是林沫,陸琪認識了幾十年的林沫。

************

林沫和宋若并肩走着,宋若側過臉看向林沫。

“還想着那些事?根本沒必要的,你早就不是林家人了。”

“他們?”林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綻放。“怎麽可能,根本無足輕重,我想的是,陸琪打的什麽算盤?”林沫突然把眸子對上宋若,她眉目間透露着倨傲。“陸家一時半會還真的吃不下,陸琪令人惡心。”陸琪重生,這成了林沫最大的勁敵,之前還在懷疑陸家在上輩子根本沒有發展的這麽快,直到宴會上遇到陸琪,才明白怎麽回事。自己知道的未來信息,他也知道,他們同床共枕近十年,陸琪比誰都明白林沫的行為動機,上輩子能贏是因為陸琪的疏忽,他把自己當成了羊,而重生後,他比誰都清楚林沫的本質,她根本就是狼。

這樣一來,林沫和陸琪成為敵人,就非常有壓力。

“陸琪喜歡你。”宋若語帶諷刺的說道,很看不起陸琪這個人。“他确實挺讓人惡心的。”

“最近陸家好像有什麽動靜,你的消息如何?”

“你和哥哥怎麽了?”宋若不答反問,這句話宋若憋了五年,五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林沫突然離開了宋家回到了A市,她大刀闊斧的開展自己事業,而一直保護她的哥哥卻一句話都沒說,也不再幫助林沫。最艱難的時候,林沫連夜加班到身體透支暈倒在地,哥哥也只是過來看了林沫一眼,林沫還沒清醒他就離開了。“我一直想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林沫停下了腳步,回頭定定的看着宋若,目光平靜,聲音淡然。

“宋雲的死,我無言以對宋哥。”

宋雲的死,這些年,所有人都知道,但誰都不說,宋雲死了!這事實像是晴天霹靂,一下子在宋若的頭頂炸開。愧疚,自責,痛苦,無時無刻不懸挂在宋若的心上,她目光一瞬間變得異常恐怖,好半天才緩和情緒,聲音低啞。“這和你沒什麽關系,哥哥不會怪你的。”

那是冬季,大雪紛紛的黑夜,宋雲赤條條的躺在血泊中,永遠的閉上了眼,她周身狼藉,不着絲縷,白皙的皮膚上全部是被虐待的痕跡,腿間更是血肉模糊,渾身上下無一寸好皮膚。鮮紅的血在雪地上留下耀眼的顏色,她就那麽死了,這些被封鎖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剎那湧出填滿心頭,疼,刻骨銘心的疼。每每想起這些,宋若都無法壓制內心的暴戾殺戮情緒。

宋若眯了眯眼,嘴唇張合,最終還是說道。“如果不是我,姐姐不會死。”她對範雪做的事,被十倍的報複到了姐姐身上。

林沫沉默,不說話,黑眸愈加深沉。當年,她親眼看到那些男人對宋雲施暴,非人的手段落在宋雲嬌嫩的肌膚上,□,殘虐,宋雲發出慘叫。時間好像永遠不會過去一樣,肮髒黑暗的房間,進進出出粗壯的惡心男人,宋雲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她眼睛裏的光芒淡去,像是死了一樣,嬌豔的花朵緩緩枯萎。

肮髒的男人從她身上下去,又有男人進來,殘暴的手段不斷的施加在只有十六歲的少女身上,她的目光毫無焦距,身體随着男人的動作搖擺,死一般的沉寂簡直能把人逼瘋。

下一個就是自己,躺在粗糙地板上任人妄為的就是自己。她會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被這些肮髒的男人侮辱。絕望到窒息的恐懼不斷的吞噬着林沫的心髒,下一個就是她,她會以着這種屈辱不堪的方式躺在男人身下,被弄死。

眼前的場景猶如一部老舊的黑白電影,不斷的重複回放,不斷的重複,沒有盡頭。

林沫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卻無能為力,她發不出聲音,手腳也無法動彈,死亡在這一刻恐怕是最輕松的方式。

林沫在綁架來的時候因為掙紮傷了心肺,只剩半條命在吊着。被綁在鋼管上的手腕因為用力,磨出了血痕,血順着麻繩緩緩落下,鑽心的疼過去,只剩下麻木,咬破了唇,滿口都是血腥味。

“殺了我……”

她空洞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蒼白幹裂的嘴唇緩緩的張合,口語。“求你……殺了我……殺了我……”

林沫和她對視,眸子裏全然是冰冷,心中更是刺骨的汗,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時間漫長,面前的殘暴無盡頭一般的進行,

“我這輩子最恨你!”宋雲在撕心裂肺的劇烈疼痛中突然發出凄厲的尖叫,随後眼睛徹底的瞪直了,她的下**身湧出大量的髒血,烏黑液體淌在肮髒的地板上,染髒了她滿是傷痕的肌膚,她像個破碎的布娃娃,散落在垃圾堆上。

“我不要死!”林沫腦中一片空白,只有這一句話在反複回放,不能死,不能死的那麽痛苦,不能像宋雲一樣。

那些被掩藏在內心深處的黑暗,漸漸剝落,只剩下醜陋的事實。

“誰也改變不了命運。”林沫目光看着前方,上一輩子,宋雲死在病房裏,這一世,她在那一天,死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血蜿蜒而下,她空洞無神的黑眸直直看着自己,那一瞬間,林沫切身感受到了宋雲一直以來的恐慌。

出生就被抛棄,父不詳的私生子寄養在阿姨家,小心翼翼的活着,她愛的人不敢去愛,她不敢去争不敢去搶,因為是寄人籬下,她沒資格也沒資本。

她已經冰冷了的身體,嘴角還微微勾起,也許在嘲諷這個世界的肮髒,她死了,很慘烈,除了一張臉,身上沒有一處好的皮膚。

範雪拿着手帕捂着鼻子,一臉嫌棄的看着腳邊的屍體。

“怎麽弄死了?真是不小心。”

一群漢子笑的猥瑣。“不耐玩呗。”

林沫被膠帶封住了嘴,手腳綁着,什麽也做不到,只是那一雙眸子陰沉的不像話。人心永遠是最醜陋的東西,範雪那嬌美的臉此刻猶如隐在黑暗裏的惡魔才,醜陋不堪。

*****

思緒拉回,林沫抿着唇,黑眸看着宋若,随後,戳着自己的心髒位置。

“這些,我永遠都忘不掉。”她幸運,在最後一剎那從未關嚴的窗戶上跳下,留了一條命。

“我恨自己的無能。”宋若轉移了視線,步子緩慢的朝前面走着。“我恨自己的沖動,如果當初不動範雪,一切都不會發生。”長出一口氣,同樣讓宋若記憶深刻的是那天的林沫,只剩一口氣。

長久的沉默後,宋若說道。

“你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哥哥,對不起宋家。”範雪的下場比宋雲好不到什麽地方,只有更慘。

林沫沒說話,有些事沒必要說的清楚,在這個世界混,誰能真的無辜,宋清遠不是傻子!

她知道,這一切,宋清遠一清二楚。

42好大一朵白蓮花

星辰的山頂游泳池是夏季消暑休閑最佳地點,古風建築的亭臺,湛藍的池水清澈,和飄着白雲的藍天相映益彰,不知是誰倒影出了誰的美麗,白色陽光落在水面上,只讓人心曠神怡,身體在這一刻好像是徹底的輕盈起來,無論哪一方面都是享受,剔除掉心頭所有的不快,深呼吸,那些都會過去。

林沫換好衣服進去就看見泡在水裏裝大龜的程橙,頓時喜感無比,程橙面色陰郁,蘋果臉上是一本正經的悲傷。

“怎麽回事?”林沫在一邊的原木椅子上坐下,并不着急下水,臉上帶着笑看向程橙,擡手執起水晶杯,她穿淡藍色的泳衣,黑發飄揚,水館裏有幾個人已經把視線投了過來。

“我想死,你們都不要搭理我!讓我一個人安靜的死去吧!”程橙在水中動作頗大的揮動手臂到池邊,濺起水花,翻滾了半天才慢吞吞的出了水,面上依舊是戚戚然的悲切。“你們不懂我的難過。”坐到林沫身邊,拿過飲料目光呆怔的看着前方。

“這是典型的被甩症狀。”宋若環臂,涼涼開口。“想也是,大屎同學雖然不是什麽白馬王子,但也能湊合,看上你大概是一時被眼屎糊了眼,眼光有問題。”

“宋若,你怎麽不去死。”程橙陰郁的目光射向宋若。

“你看你,又肥又醜,還這麽惡毒。”宋若聳聳肩,攤手。“我就是死了,也改變不了你本身糟糕的事實。”

程橙想死,揪着頭發抓狂。“宋若,你個男人婆!”

“謝謝誇獎!”宋若面不改色,你指望一個未來國家戰士能成為柔弱女人?開玩笑!

“你們兩個一見面就掐,從無意外,能講講其中原理嗎?”林沫站起來,她身材還算好,在一個男人婆,一個小胖墩的陪襯下活生生的成天仙了。

“屬性不和。”兩個人同時說道,說完程橙橫了宋若一眼,冷哼。“不要和我說一樣的話。”

“你是三歲孩子嗎?”宋若不屑一顧。

“要下水嗎?”林沫打斷他們兩個的互掐。“真浪費時間。”

“我不去!”程橙癱在椅子上曬太陽,像個大烏龜。“我就不明白了,就開個小玩笑,至于嗎!他能不能不那麽小雞肚腸,什麽破事都生氣……”程橙絮絮叨叨,望着杯中液體的目光極其哀怨。

林沫:……

宋若:……

“你先去游,我等會。”宋若眸光閃了閃,說道。“現在不想下去。”

“?”原本已經下水的林沫突然定了腳步,回頭直直看向宋若。“眼神閃爍,剛才我看你的時候,你手指輕輕的動了一下,坐姿也變得僵硬起來,說吧,瞞了我什麽?”林沫朝宋若走去。

“沒有。”宋若坐直了身體,喝了一口杯中飲料。“你說什麽呢?我就是有些累。”

“剛才喝飲料的動作掩飾你剛才說謊的不自然。”林沫走近,一只手撐在椅子上,俯身在宋若上方,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突然彎起了唇,笑的妖媚動人。“你從不撒謊,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來。”

宋若:“……”

“林沫,宋若。”

突然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腳步聲越來越近,林沫臉上的笑容漸漸僵硬,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心髒在微微發抖。這就是宋若隐瞞的原因嗎!她低頭看着宋若的眼睛,那雙眼睛裏有自己的倒影。

“為什麽?”林沫的聲音很低,當年她離開的時候宋清遠沒有挽留,她想,總有一天我會站在和你一樣的高度,那樣,她就不會再自卑,她就有底氣站在宋清遠面前,質問他為什麽說不要自己就不要了。

五年,五年時間,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上輩子,宋清遠永遠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而自己,只能仰望,他們再沒有交集、

“他要訂婚了。”宋若握住林沫的手,和她對視,看進她漆黑的眸子裏,那裏,深不可測,林沫的手指輕輕抖了一下,冰涼的有些滲人。

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宋若站在二樓的露臺上看到宋清遠牽着林沫的手走下車子,那一幕溫馨的讓人嫉妒,但很快就什麽都變了。“無論如何,都要面對不是嗎?”她拍了拍林沫的手背,哥哥其實是個很好的男人,總比那些陸琪了什麽阿貓阿狗的好太多,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林沫回頭,慘白的臉上帶着笑,她直起了身子看向面前的男人。這五年,她只在雜志上看到過他的照片。他愈加沉穩英俊,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緊抿的薄唇,內斂中帶着無法掩飾的氣度。二十七歲的男人穿黑色西裝,淡色襯衣,他看着林沫,眸子深沉如海。

“……宋哥。”

林沫張了張嘴,喉嚨有些幹澀,好半天才叫出這個久違的稱呼,抿了抿唇。“好久不見。”

“嗯。”宋清遠這身裝扮放在外面非常合适,但在游泳館就顯得格外醒目,環視四周,他把目光投向宋若。“你是的要緊事,是什麽?”

宋清遠會來A市宋若知道,但這個工作狂,怎麽會來這裏度假,生平來的第一次說謊,宋若面對兄長深邃而懾人的眸子有些膽怯,連忙站起來。

“她,林沫。”宋若攬住林沫的肩膀,轉向宋清遠。“有事要找你談。”

林沫:……你丫滾!

“哦?”宋清遠把視線投向林沫,林沫藍色的泳衣襯得她肌膚愈加白皙,垂着臉,黑發落在肩頭,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掩飾着那雙黑眸中的情緒,宋清遠心頭微動,轉頭環視這個巨大的泳池,不少男人的目光都落在林沫身上,輕輕蹙眉。“有什麽事出去談吧。”

林沫根本不可能主動要求見自己,這個他比誰都清楚,不管當年那些事和她有沒有關系,宋清遠都沒想和她繼續有牽扯,一向冷靜的自己,怎麽容許出差錯。沒想到的是林沫比他做的更絕,他沒見過像林沫這樣的女人,她有一顆堅硬不可摧的強大內心。

那天在停屍房,母親說的話歷歷在目。她紅着眼圈,幾欲發狂的抓着自己的衣襟,質問。“為什麽死的不是林沫!”

兩個少女同時被綁架,林沫只是重傷,性命無憂,馮墨蘭怎麽會放過林沫,一個是自己的妹妹,一個是外人,好像根本都不需要選擇。

“我只想知道,宋雲到底是怎麽死的?”冰冷的夜,宋清遠站在窗前,背對黑暗,深邃眸子看着林沫,字句清晰。

“你懷疑我?”林沫躺在病床上,小臉慘白,她臉頰身上都是傷,凄慘的像是被抛棄在街頭的乞丐一樣,倔強的咬着嘴唇,眼睛裏還是溢出了淚。“我沒有那麽壞。”她一字一句,多麽像是真的。

“宋雲是阿姨的女兒,你知道對嗎?你也知道,她會嫉妒,所以才和我親近?”宋清遠想笑來着,可是最終還是冷着臉,宋雲的死,他笑不出來,即使自嘲的笑也不可能。“你們兩個性格最像,都是一樣的睚眦必報。她害過你一次,你還回來,林沫,別告訴我,你不是這麽想的!”

林沫十六歲的那個生日,那是間接承認她是宋家人的儀式,林沫嘴上不說,心裏卻有些激動,她終于是有了個家。可那天,宋雲請來了林建軍和抛棄林沫多年的母親,這些人出現,結結實實的鬧了一場,宋家顏面掃地,老爺子大發雷霆當場氣的差點犯病,馮墨蘭叫嚣着要把林沫趕出宋家,最終宋清遠出面解決,才讓這件事塵埃落定。

林沫沉默,許久後才輕輕的說。“我沒有,我不會害人。”

宋雲的事一出,林沫根本不可能在宋家繼續呆下去,林沫出院的那天,她對宋清遠說。“我離開,但我總有一天會回來和你站在同一高度。”

十六歲的女孩,揚起倔強的下巴,眼神中的堅定讓宋清遠相信她會做到。

宋清遠把視線從林沫身上拉回,林沫長的很漂亮,二十歲,渾身上下散發着少女的馨香,藍色的泳衣下幹淨純潔的白皙肌膚,漆黑明亮的眸子裏閃着自信的光芒,這樣的女人,不心動很難,但他大概永遠是林沫口中的宋哥。

“宋哥——”林沫剛想解釋,就接觸到宋若的目光,話頭硬生生的打了個轉。“好,一會見。”

“好。”

宋清遠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林沫。“穿的有點少了。”

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這是非之地,真的是是非之地,露這麽多,不是勾引人犯罪嗎!露的太多非常不好,危險!以後還是警告宋若,不許帶林沫來這種地方。

******

“宋若,你就等着死吧!”

林沫咬牙切齒半天,最終還是轉身朝浴室走去,換上自己的衣服轉身朝茶餐廳走去,心裏亂糟糟的,宋清遠要訂婚了!怎麽會?明明他四十還是單身的,訂婚對象是誰?自己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巨大的落地穿,悠揚舒緩的音樂,林沫挪不動腳步。靠窗坐的宋清遠,桌面上放着手提電腦目光專注的處理文件。陽光為他黑色的發絲鍍上了一層光,逆光下,他英俊的面容落下一道剪影,剪裁合體,線條筆挺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平添了一份禁欲感。

這樣優秀的男人,渾身上下透露着“快來撲倒我吧!”的氣息,怎麽會單身到四十,他到底要和誰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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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