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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周清宵難得按時按點到了公司，許簡照例進來彙報工作的時候還驚訝了一番。

要知道這位可從來不把上班時間放在眼裏的，私下有員工議論過這事，許簡委婉地給他提過意見，可這位當場一句話給他怼的無話可說。

“能把工作處理完不就得了，誰在乎我怎麽樣，許簡你真不該當我助理，你該去當個老媽子。”

這話倒也是沒錯，他們周總除了有些不守規矩的小缺點外，業務能力那是極強，領投的發展足以彰顯他的能力。至于說老媽子，許簡只能默默吃了個啞巴虧。

周清宵西裝外套都沒來得及脫下，一手支在辦公桌上問：“派凡給回應了嗎？”

許簡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老板問的什麽後，連忙回答：“今早上給的回複，派凡回絕了我們的提議。”

“原謙親自拒絕的？”

許簡如實回了句：“是的，原總親自打的電話。”

周清宵摸了摸下巴，嗤笑一聲道：“這個原謙倒是舍得。”

“派凡正在找投資，我們既然放出了線，這原總也是糊塗，給拒絕了。”

許簡昨夜裏接到老板的通知，說是領投考慮過後想約派凡負責人再次談談合作的事，他一開始不理解，這周總不是都給負責人那姑娘晾公司大廳，明确拒絕了，怎麽這又反悔了。

更讓他不理解的事還在後頭，派凡的原總也是古怪，機會擺到面前，硬生生拒絕，這倆人到底玩的什麽花樣。

周清宵聽到許簡說的話，眼神暗了暗：“他哪是糊塗，分明就是精明極了。”

“啊？？？”許助理突然覺得自己能考上名校的智商明顯不夠用了。

周清宵嘴角輕輕扯了扯，很顯然的理解，原謙喜歡榆木，雖然不确定原謙知不知道他和榆木過去的關系，可單憑昨天榆木和他的表現足以讓原謙擔驚受怕了。

眼下周清宵主動談合作，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對于原謙而言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因此，投資和榆木之間，他毫不猶豫選了榆木，直接斬斷了周清宵放出的長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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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原謙确實足夠有魄力，可他到底也有個致命弱點，那就是對榆木的愛過于小心翼翼和不自信了，容易自亂陣腳。

周清宵自信那股勁又上來了，真是不巧，他自認為他這個人沒什麽過于出衆的本事，可就是揪人弱點一揪一個準。

許簡站在辦公桌前看着自家老板臉色一會陰沉一會明揚，也不知道對這事是個什麽态度，試探地問：“那老板還需要我去再協商一次嗎？”

“不用你了，出去吧。”周清宵直接趕人。

“好的。”妥妥真工具人許助理。

此時，派凡。

榆木因為昨夜裏睡的不舒坦起床晚了些，匆匆忙忙趕進公司，還是遲了二十分鐘。

本想去原謙辦公室解釋一下，正巧路上碰見了公司兩個女員工在低聲吐槽些什麽。

八卦本來就是職場間必不可少的趣味，她本來不想多加摻和，可隐約中聽到了“領投”的名字，腳步不受控制地慢了下來。

倒不是說因為周清宵，只是因為自己參與了公司和領投的相關事務，僅此而已。

“也不知道咱們原總是怎麽想的，好好地肥肉到嘴邊了給打了回去，這操作不是迷了嗎？”

“誰說不是呢，公司本來資金都少得可憐，昨天我們部長還在那發愁呢。”

“公司名氣打起不來，我看啊，這生意啊是別想做了，咱們還是早些做打算找下家吧。”

兩個員工過于沉浸地互訴，沒注意到站那一旁聽了許久的榆木。

領投不是拒絕了合作嗎？怎麽這下又變成了師兄拒絕了？榆木心存疑惑。

她輕聲走到那兩個女員工身邊，先是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她腳步太輕再加上那兩個女員工過于投入，冷不丁被她打了個招呼頓時被吓了一跳。

榆木臉上有些尴尬，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太突然了。”

那兩個女員工倒也是沒介意：“沒事沒事。”

“那個，我剛聽你們說什麽合作的事，我想問一下，是出什麽事了嗎？”榆木恬淡地嗓音娓娓說出來。

興許是擔心吐槽被聽見，那兩個女員工慌張擺手：“沒，沒，我們沒說什麽。”

榆木瞧見她們的反應，這才知道自己一開口問的話，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你們不用擔心，我是新來的攝影師。”說完指了指脖子上的工牌。

那兩個女員工了然，舒坦了一口氣。

“攝影師啊，那就好那就好。”

“你說我們剛才說的事啊，其實就是我也是偷聽到的。”

其中一個女生悄聲道：“早上上班時正好路過原總辦公室，聽見原總在打電話，說什麽考慮之後，覺得派凡實力欠佳，目前還不能接起領投的擡愛，就不考慮合作了。”

“若是我沒聽錯的話，原總這擺明了就是拒絕了啊。”

榆木聽完，好看的眉間皺了起來，師兄不是想和領投合作為什麽要拒絕？

那兩個女員工說完又看向榆木道：“悄悄的啊，原總不提這事我看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咱們可別說漏了嘴啊。”

榆木忙應聲：“嗯行。”

和兩人禮貌回應完，她便繼續去往原謙辦公室。

看見榆木來，原謙頗有些驚喜，忙站起來給榆木拉椅子，嘴上還說着：“怎麽來找我了？”語氣不加掩飾的欣喜。

榆木沒提剛才的事，神色自然地回答：“上班遲到了二十分鐘，特此來找原總負荊請罪。”

原謙突然笑了一下，眼神溫柔：“請什麽罪，你就是遲到一天老板也不怪你，放心吧。”

“明晃晃地開後門？”

原謙不假思索：“你想把這後門卸了都行，我費盡力氣挖來的人才這點待遇還是有的。”

這話說的不假，榆木攝影方面确實很有才華，羅馬美術學院優秀碩士畢業生，有天賦還努力，可是諸位教授的心頭寶。

除此之外，還是國際知名攝影賽哈蘇大師賽獲獎者之一Eli，只是從未露過面，以至于混攝影圈的都知道Eli是位很厲害的攝影師，只不過不知道是榆木而已。

原謙和她認識的時間久了，再加上是一個學校的，這點事情比旁人知道的多了些。

榆木沒再順着應下去，反而轉了話題：“領投不打算和派凡合作，師兄打算怎麽辦？”

原謙表情微滞了一下，接着故作放松道：“這家不行就找別家，領投不願意合作我們只能想別的出路。”

榆木問完就裝作不經意地觀察原謙的表情，不巧被她捕捉到了那微表情，她也沒挑破，只是附和：“嗯，找別家也行。”

瞧這架勢，師兄是真不打算說，既然如此也沒必要追根問底，榆木便起身：“那我就先出去了。”說完便出了辦公室。

榆木想不明白，對于目前的派凡而言，能接到領投的投資百利而無一害，原謙沒理由拒絕，除非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隐情在裏面。

榆木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坐下手機便響了一聲。

她開了鎖屏，微信彈出來一條新朋友的好友申請，她這個微信是回國之後拿新辦的手機號申請的，該是沒什麽人知道她的微信號。

她點開一看，對方頭像是一只可愛的狗狗大頭卡通照，沒等她思索出來這熟悉的頭像是誰時，就看到了申請備注寫的簡簡單單三個字：“周清宵。”

榆木下一秒沒了動作，周清宵怎麽知道她微信號，加她微信做什麽。

當初分手時說好了，以後都別見了，她為了徹底斷幹淨，把以前的微信號都注銷了，所有能與周清宵相關聯的東西都清除幹淨了。

出現昨天的事本就是個意外，沒來得及避免，現在做這些又是想幹什麽？

榆木懶得想也不願想，反手點了個拒絕。

那邊的周清宵看見自己的好友申請被拒絕，也不惱，繼續發。

榆木在第二條好友申請發過來後就沒管了，不拒絕也不同意，以她對那人的了解來看，她再拒絕那人只會一直發，挺煩人的。

周清宵一直沒等來回應，消停了一會兒，直接打起了電話。

榆木半天沒聽見手機提示音響，以為那人放棄了，現在手機響了沒看直接接了起來。

那頭熟悉的嗓音傳了過來：“挺狠心啊你。”

榆木眉頭直接皺了起來，看了看手機上的號碼，有些生氣嚴肅道：“周總知不知道私自獲取他人號碼是犯法的。”

周清宵笑了笑，理直氣壯：“我可不幹違法的事，更何況這號碼不是你自己登記在我公司前臺的嗎？”

榆木聽見這話，回憶了一番，這才想起昨天自己确實是登記了姓名和手機號。

“就算是這樣，周總打電話給我是有事嗎？我不覺得說好了不再見的前男女朋友之間能有事可聊。”

“啧！”

周清宵輕嗤一聲，低沉的嗓音透過電話聽筒直入榆木的耳膜：“後悔了，想找你敘敘舊，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