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榆木再次醒過來,已經是半夜了。
四周燈光昏暗,不像是在自己房間裏,她只覺得左手手背有些麻麻地刺痛,忍不住小聲輕呼一聲。
“哪難受?”
周清宵本就在一旁守着,聽見動靜立馬迎上前問。
榆木看見那人緊張的表情,似乎是沒想到他在這裏,只記得自己到家後有些頭疼便睡下了,至于再之後發生的事她想不起來了。
原謙拉開小燈,小隔間瞬間亮了不少。
“師兄,你怎麽也在這?”榆木微微起身皺眉疑惑問。
原謙臉上多出些故作責怪的表情,一邊把榆木的床頭墊起來讓她躺着方便些,一邊嘴上不忘說道:“不舒服還強撐,白天我怎麽交代你的,不聽話。”
榆木也知道自己這次确實不占理,只是她沒想到能到進醫院的地步,不好意思道:“辛苦了師兄,大半夜還要麻煩你。”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看上去親切極了。
周清宵眼底藏着不知名的情緒直盯着那個背對着他的人。過了一會兒嘴角微勾,像是自嘲般,斂了斂眼睑,心底酸澀,性格一貫驕傲的他一時間竟覺得自己是是個局外人,有些想要逃開這兒的沖動。
可他到底還是不服氣,他做不到直接把她拱手讓出去。
周清宵猛地一起身,椅子被推的往後了很遠,發出一長陣刺啦的聲音,轉身走了出去。
榆木眼神微微暗了暗,她怎麽可能沒感覺到背後那不可忽視的目光,可她不想再給出任何回應。
有時候痛徹心扉的虧吃一次就夠了,不是所有的給予都必須要得到個回應。
“小榆你還覺得哪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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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謙看着面前情緒有些不對的人,壓了壓眼底的落寞,聰明地絲毫不提出去那人的話題,若無其事地問道。
榆木搖了搖頭:“師兄我沒事。”
原謙點了點頭看向她輸液的左手道:“醫生說是等輸完液再看看情況,沒什麽事明早上就能回去了。”
“好,謝謝師兄,那個要不……”
榆木剛擡起頭要說些什麽,就猛地被重重地開門聲給打斷了。
周清宵不知道怎麽還沒走,手裏端着個一次性杯子臉色不佳地又走了進來。
“喝點,嗓子難受就少說點話。”
那人強勢地走到榆木面前把手裏裝着溫水的杯子遞了出去,語氣算不上好,但聽得出關心的意味在裏面。
榆木有些微愣,他是出去找杯子接水了?
剛發燒完嗓子有些發幹,她說話确實有些難受,可她記得他不是個細心的人。
杯子遞在她面前,她遲遲不接,被子下的手有些微微握緊。
榆木像是下定決定般擡起頭看向周清宵,眼神淡然,說出的話平靜卻又讓人不想聽:“不用了,謝謝,我不渴。”
“雖然不知道周總怎麽也會在這,但是還是麻煩了,要是沒事還請您先回吧。”
周清宵臉色一瞬間就變了,後牙槽被他死死地咬着,眼神頗有些發狠地看向榆木。
沒事?他沒事閑了發瘋大半夜呆在醫院裏?他在這還不是因為她!一兩句話把他隔開的遠遠的,真有能力啊!
榆木緊緊攥着的手心都沒松開過,絲毫不懼地迎上那道目光。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間焦灼充滿火氣,像是下一秒就馬上要點燃了一樣。
原謙生怕周清宵再沒個分寸真傷了榆木,便上前一步緊挨着榆木的床邊和聲道:“周總,小榆說的對,您事務繁忙待在這浪費了您的時間,小榆是我的員工也是朋友,我自是會好好照顧她的,就不勞您費心了。”
杯子被攥的有些微微變形,裏面的水撒了一點出來,濺到周清宵的手上,他輕嗤一聲,眉間充滿挑釁,忍不住回道:“你他媽算什麽!”
“你!”
原謙還沒開口倒是被榆木搶了先,她眼睛裏多了些愠怒,冷聲道:“周總!”
“您說這話前倒不如先想想自己有什麽資格又站在什麽立場上說出來這話的!”
周清宵輕呵一聲,語氣有些不服輸:“這就維護上了?我現在沒資格那他一輩子也不會有!”
說完硬生生地抓着榆木的手把杯子塞進了她手裏,邁着大步子離開了。
榆木只是聽出來周清宵語氣裏的陰陽怪氣,到底是沒能察覺那淺弱的不自信和醋意。
杯子裏的水還剩下一大半,溫度正合适,透過杯壁傳到榆木的手心裏,那人還是沒發脾氣地把水杯摔了。
榆木低着頭情緒有些低沉,氣氛一時安靜下來,像是風吹一片樹葉落進來都能聽到聲音的程度。
“小榆,你……”
“師兄,你先回去吧,今天晚上謝謝你。”
兩人同時開了口,原謙的話沒能說出來完,榆木便悉數說了出來。
“沒事,我也不忙,你自己一個人有需要也沒人照顧,不方便。”他咳了咳嗓子,有些不自在地解釋。
榆木沒松口,堅持不用:“我找靈靈來就行,麻煩了師兄。”
因為榆木維護自己剛燃起來的希望瞬間被狠心撲滅,想起上次自己有些心急,原謙默默嘆了口氣,沒再追問靈靈是誰,也沒再繼續堅持。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我走了。”留下這句話便也離開了。
本來這間就只有她一個人住,別的床位也沒人,這下算是徹底安靜了下來。
榆木拿起了手機看了一眼,這個點萬靈也是該下播了。
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沒撥出去電話,太晚了,再說兩人也才重新聯系上,她也有些不好意思麻煩,還是算了。
等榆木再次躺下時,卻全然沒了睡意。
剛才對周清宵說出的那番話其實也有沖動的因素在裏面,可她不覺得說錯了。
她性子本就是這樣,慢熱又疏離,很少有人能真的走進她心裏,過去的周清宵算一個,萬靈和原謙自然也是。
也是因為這樣,她才更加珍惜身邊朋友,維護原謙自然是應該的。更何況她們兩個之間的問題本就與別人無關,她不明白周清宵為什麽一次又一次地要把原謙牽扯進來,上一次是這樣,這次又是如此,他難道就這麽見不得她好嗎。
當初被周清宵的僞裝給騙了,她吃虧了,也長教訓了,愛過是真的,可現在想讓它過去也是真的,可兩人若是再這樣糾纏下去,只怕結果會更加不盡如人意。
即使周清宵再想有個什麽發展,榆木心想:“那不可能了。”
第二天又做了個檢查,便打算出院了。榆木拿着單子去繳費,卻被告知已經有人預付過了。
“是位姓周的先生替您支付的。”工作人員查完後說了一聲。
榆木捏了捏手裏的單子,眼睑微斂,道了謝便離開了。
費用不多,想來周清宵也不缺這點,她也沒打算要再去還,一來二去兩人的牽扯只怕會更
複雜,還是早些掐滅了這苗頭。
已經被避之不及的周公子此時還癱在家裏,喝得爛醉仰躺在沙發上。
桌子上酒瓶子随意地倒放着,二哥颠着自己那雪白的爪子撲到沙發邊,頭使勁地蹭周清宵的頸窩,簡少然開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屋裏酒氣熏天,他嫌棄地捂了捂鼻子,怪氣道:“你這是想給二哥熏死呢。”
周清宵被蹭的已經半醒不醒,嗓子有些撕裂地刺痛,他重重地清了一聲才緩緩直起身:“你怎麽進來的?”
簡少然一聽這話,眼神飄忽不敢直視,悄摸摸地把上次來順走的鑰匙的往背後藏,吞吞吐吐道:“我,我看你公寓門沒鎖就,直接進來了。”
周清宵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你是不是以為我特別好騙啊,什麽時候順走的,拿出來。”
“什麽啊,給你就是了,不就是鑰匙嘛,小氣,你要是要我家鑰匙我能給你一百串!”
簡少然不服氣地把手裏藏的鑰匙丢在了桌子上。
“你要是不來我家搞事,早給你了。”
“我哪搞事了,我那叫幫二哥釋放天性!”
簡少然這人有前科,好幾次趁着他不在家帶着二哥去找小母狗,那段時間一貫清心寡欲的二哥整天急躁往外竄,像是整天都是發情期,狂躁地不行。
後來被他給發現了,就把簡少然這厮手裏的鑰匙收了回來,順帶着把二哥也憋在了屋裏幾天。
周清宵彎腰想去抱二哥,結果二哥剛湊近又連忙轉過屁股跑到一邊去,離他遠遠的,嫌棄地意味明顯極了。
他一手抱了個空,就聽見簡少然那嘲笑的聲音:“宵哥,二哥都嫌棄你,你自己聞聞,你身上多味兒啊!”
周清宵扯着自己睡的皺巴巴不成樣子的襯衫,不用湊近聞,一股子酒氣就沖進鼻子裏,他頗是嫌棄:“啧!”
“我去洗個澡,你喂一下二哥。”
簡少然頓時眉開眼笑,迫不及待地湊過去摸摸二哥那雪白旺盛的毛發猛吸一口,還不忘對着
周清宵道:“宵哥快點啊,正好有事找你說。”
“知道了。”那人随意應了一聲便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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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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