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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小區後,周清宵只覺得渾身愈發不舒服,頭尤其疼得厲害,極其沉重地要往下垂。
從臨城回來後,他也說不清自己是為了證明個什麽,又或是暗自較什麽勁,心裏的煩亂鬧的他難受的發慌,他厭惡極了這種感覺。
借着酒勁逼着自己少做出來讓自己後悔的事,可他卻又不甘心,不知道怎麽的醉意熏熏地就跑到了榆木這兒。
公寓的門緊閉着,敲了敲門卻沒有任何動靜,周清宵驀然間又想起來那時原謙拿出鑰匙的随意感,只覺得心裏似乎更加憋悶了。
昨天晚上他就那麽坐在地上固執地等了榆木一夜,毫無任何形象可言,這若是放在平常,周清宵覺得自己怎麽說也不會就這般不顧忌的。
興許是宿醉帶來的後勁兒太大了,周清宵覺得自己有些扛不住,便掏出手機給許簡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頭許簡激動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老板,是不是回來了?我去接您。”
這不加掩飾的興奮,到底是該有多希望他回來。
周清宵頗有些無奈地勾了勾唇角,卻不小心牽動了唇角邊被原謙打到的傷口,猛地刺痛。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緩了緩臉上的表情,才對着手機報了個地址,便利索地挂斷了電話。
許簡來的迅速極了,順利地給人接到了車上。
周清宵上車後直接脫了自己身上那滿是酒味兒的外套丢在了一邊,頗是嫌棄地又往旁邊坐了坐。
許簡透着後視鏡偷偷摸摸地觀察,好奇的眼神都恨不得能長在後視鏡了。
他家老板這是幹什麽大事去了?明明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帥氣有型的,這怎麽出去一趟就成了這幅樣子。
臉上帶着傷回來就不說了,發型也沒打理細軟地塌着,身上那一股子酒味兒硬是給人熏到不行。
“老板,要不先去醫院處理一下您的傷口?”
許簡皺了皺鼻子,默不作聲地表達出對那酒氣嫌棄的意味,可嘴上卻還保持鎮定地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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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宵聽完沒作聲,舌頭輕輕刮過去了一下嘴角那傷口的地方,浸出來的血有些幹了地蹭在上面,剛才被他一笑,動作大地又有些要破開的趨勢。
看不出來,原謙表面一副儒雅溫和的氣質,動起手來也是挺狠的,挨了那一拳算是他認栽。
不過周清宵倒也沒嬌氣到因為這點破傷專門跑到醫院處理,他回聲拒絕:“不用了,直接回家吧。”
許簡應了聲好,便又像是想起什麽一樣連忙道:
“對了,您上次去國外談的那個項目,對方打來電話了,說是想要再協商協商,問問您還有沒有意向。”
許簡也是猛地才想起這件事,這兩天周清宵不在,很多事情也沒能親自處理,自然也就拖到了現在,這一會兒他正好順勢問了出來。
周清宵聽完後皺了皺眉,幾乎沒思索地下意識便想起了許簡口中說的是哪個項目,眼神有些微暗,纏綿混亂的情緒壓在心上,他難得地失了對策,語氣淡淡道:“先讓他們等着吧,不着急給回複。”
許簡眼神暗自疑惑,有些不解,這可不像是他老板的做事風格,牽扯到項目投資的,周清宵向來都是果斷利落,成就是成,不考慮就是不考慮,從來沒有過這種模棱兩可的态度。
更何況,這個國外的旅游項目他也跟着了解不少,羅馬雖說是旅游城市,可到底一個新興的旅游點想要在這種情勢下發展起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或許從長遠發展來看,領投若是參與其中,發展好了獲利那是一定的,但前期的投入也是極其不穩妥的,一旦不起來那便算是掉了大空子。
風險投資雖貴為高風險的行業,可到底也是要依着相對穩步的考慮來看的。領投不缺項目,某種程度上這個項目在他看來完全都是可以直接被排了的類型。
許簡雖說心裏是這般想法,但到底也沒說出來,順應地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畢竟周清宵的決定很少有人能改變,再者而言,又或許是有自己的打算。
說實話,周清宵怎麽能不清楚這裏面的關系,當初決定去了解這個項目他承認是也是出于一定的私心,可終歸他總是不能也因為這個原因便損了公司該有的利益。
明明拒絕合作是一件他很順利便能說出來的事,可心裏還是有些複雜的情緒在裏面,他還是舍不得就這麽放下。
車裏的溫度過于适宜,周清宵坐着竟覺得有些發困,興許是昨天晚上有些受涼,鼻子也覺得被堵着囔囔的,不好受極了。
許簡看出來自家老板臉色不太好,竟是覺得像回到了兩年前那個晚上,那次周清宵也是這般,極少外露的這種情緒,像是個無所适從迷失了方向般無望和疲憊。
臨城項目結束後,原謙負責了後續的工作,榆木也樂的圖了個空檔,可始終覺得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梗着,仿佛去臨城那幾天像是夢,醒過來什麽也沒留下。
在派凡的工作照舊進行,榆木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剛回國那段時間裏,只不過是更加适應了這樣的生活,不像那時的慌亂和茫然。
“小榆,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吧。”
原謙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了榆木的辦公室,興許是兩人在一個公司的原因,關系變得更加熟稔了,可榆木始終覺得對着原謙總是有一種客氣保留的感覺。
她頓了頓,不知道原謙怎麽突然提出來要一起吃飯,沒立即回答。
興許是看出來她的猶豫,原謙臉色不自主地湧上來緊張,連忙補充解釋了一句:“就當是慶祝了,為了臨城那個項目。”
說了這一句之後,榆木心裏便覺得正常了,說來她确實應該請原謙吃一頓飯,中途有事退出後都是他幫忙的,是該好好謝謝。
她臉色自然,語氣帶着微微的笑意道:“好,是該慶祝一下。”
原謙垂在下面的手緩緩放松,手心浸出來的汗接觸到了冷氣不自覺有些戰栗,強壓着激動的心情道:“那好,我定地點,一會發給你。”
榆木沒察覺他的異樣,順應地回了一聲。他來就他來,到時候她買單也一樣,怎麽說也可以算是她請了。
可她壓根不知道,晚上的發展完完全全會在她預想的狀況之外。
原謙從臨城回來之後,像是被強行逼迫着往前一樣,沉寂了六年的心思連這點時間也不願意等了,叫嚣着要破出來。
或許他現在對榆木袒露心思似乎不是一個好的時機,可若是邁不出去這一步,他才是會一直後悔下去,六年的時間都沒能讓他說出口,聽起來倒是覺得可笑極了。
成不了的後果他也想過了,可他願意承擔,哪怕能在榆木心裏占上個位置也行。
周清宵折騰了那次之後,果不其然地病了,先是感冒,再發燒,他自己還覺得能扛過去。
若不是簡少然那天晚上到他家,他怕是發燒到腦子糊塗也沒想着要去醫院。
高燒倒是好處理,可這次的感冒卻來勢洶洶,硬是耗着幾天也不見好轉,就連許簡也奇怪,每天提醒着自家老板吃藥,可那藥就是不見成效,聽着周清宵的聲音還是覺得憋悶。
但他也始終想不到,不是藥沒用,是周清宵自己壓根就沒放在心上。空缺幾天的文件堆積,再加上像是強行要讓自己忙起來,他有時候就算聽見了許簡的提醒,可也只是嘴上應下了,轉過頭便又忘了。
晚上明明到了下班的時間,平日裏能看見他按時下班都是稀奇的事,不提前翹班都是好的情況,可這幾天許簡竟成了辦公室裏走的最早的那個人,周清宵硬是耗到很晚才回去。
許簡不知道自家老板這是轉性了還是怎麽着,私底下還偷偷和辦公室其他事務秘書調侃:“咱們領投這幾天有這麽忙嗎?還是說周總轉性了?”
幾個人打着哈哈:“我看周總是變了,熱愛工作了。”
可周清宵也僅僅只是覺得,自己似乎不工作也沒別的事情可做了,一停下來,煩亂的思緒像是要給他僅僅纏着,偏偏他又掙脫不開,與其這樣,倒不如工作來的痛快。
一連好幾天都是這樣,簡少然跑了幾次想找着他喝兩杯都被人給回絕了,心裏都有些埋怨,這次怎麽說也是要把人拉出去享受享受外面的清閑。
簡少然照例自來熟地進了周清宵的辦公室,直接坐到了椅子上,臉色嚴肅:“周清宵,你這都是幾天了啊,你有那麽忙嗎?都給兄弟抛棄了。”
周清宵眼皮也不帶擡,嘴上随意地應對:“确實忙。”
重重的鼻音聽起來異常明顯,簡少然做不住了,趴到他眼前兇狠道:“你這感冒怎麽還不好,就你這天天工作這麽晚我看都見不得會好,我不管,今天你必須跟我出去放松。”
周清宵放下了手裏的筆,抱着胳膊直起身,眼神發笑:“簡少然,怎麽幾天就學會命令了,學的不錯,就是差點震懾。”
“嗤,學會了又震懾不住你。”簡少然瞥了瞥嘴。
周清宵也知道他是為了自己着想,想來也這幾天也确實繃的有些緊了,便松口道:“行,今晚可以,地點我定,酒就不喝了。”
簡少然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笑意盈盈:“那肯定不喝啊,我還不至于讓一個重感冒生着病的人陪我喝酒,殘忍的事我可幹不出來。”
“地點記得告訴我!”簡少然不放心地又囑咐一句。
“嗯。”
周清宵眼神擡了擡,輕聲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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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快要考試了,準備專心備考,所以向小天使們請三天假喲,周日更,随後挂假條。
希望等我回來還能看見小天使們喲!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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