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一個世界(5)
第一個世界(5)
金秋急忙在地上抓上幾本書塞進懷裏,又轉念想了想,直接把書塞褲腰裏了,上衣寬大又厚實,能擋住很多東西,包括這些書本。
拿了書本,她又繞到副食品的地方買了一根香腸,決定回家咬着吃。
這時候能稍微花個五毛錢買一根香腸的人家,那都是大戶人家,更別說一份肉菜兩毛五就一飯盒子了。金秋準備買點兒好存放的,過了這個冬天,等到明年冬天,她就可以徹底離開這個破地方了。
因為她清楚地記得,1977年的冬天,恢複了高考。
她這個年代出生的人,對上學有一種近乎癡迷的執着,她自己沒能去讀工農辦大學就已經是很遺憾的事情了,等恢複高考那年,她是想要去參加一次的,也沒想考多好,就想着隔壁城市的衛校就好,那就算是最好的出路了,她也特地找了知青姐姐問過題,雖然未必能考上,但是當年,她是想着搏一搏的。
也因為她想要搏一搏,所以後來還真的找來不少高考卷紙做過題,尤其是第一次高考,她清楚地記得數學卷紙上還有一個給鈍角三角形做高的幾何題,第一次做的時候還真的是費了半天腦筋呢。
所以金秋心驚肉跳地拿回了課本,白天正常去上工,晚上就偷偷的看書做題,慢慢熬着日子盼着高考恢複的消息。
然而,她還沒盼到消息,就先看到了上輩子的那個“丈夫”,謝賴子。
謝賴子是靠山村裏有名的一等二靠三懶覺的癞皮狗一樣的人物,可以說靠山村會被人不齒,除了村子太遠又太窮之外,謝賴子一個人貢獻了這靠山村百分之五十的壞名聲。
因為這時候人都窮,也沒有哪個村子,或者是哪戶人家,能夠達到真的富裕的,一般來說,能夠吃,略有結餘,這就是過得好的人家了。而這種過得好的人家,是沒有什麽閑人的。
後來所謂的那些“我媽啊我奶奶啊懷孕九個月還下地都是在地裏把我生下來的”說法,指的就是這個時期,但是從來也沒有人把這種事兒當好事兒炫耀的,就是說出來也是當成指證這位産婦的婆婆如何刻薄,丈夫如何狠毒的,雖然也有用來對兒媳婦進行規訓的,但在說這話的人小時候聽到這些事兒的時候,必然只是指責婆婆與丈夫的。
這且是後話,就說現在,本來金秋是沒打算去直面自己的心理陰影的。
她就是再怎麽心狠再怎麽自私,但是也很清楚這個謝賴子上輩子的死,有一半得算是她下的手。
而之前謝賴子對她做的那些事,簡直可以說是禽獸不如。
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謝賴子都是她的心理陰影。而現在這個陰影,竟然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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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賴子比金秋大了三十歲,現在四十六歲,窮得家裏就剩下一條褲子一床鋪蓋,天冷了也不去打柴,就半夜縮在別人家竈坑旁邊,天一亮就不知道去哪兒摸個土豆地瓜吃一吃,靠山村所有人都盼着他結婚生子好能別禍害別人。
當然,靠山村的人也并不是盼着這個謝賴子結婚生子後能真的不做個禍害,只不過大家盼着的是他以後只禍害他老婆孩子罷了。所以他們才會借錢給他買個媳婦兒,當然也不是指望他能還錢,而是指望他買來的媳婦兒下地幹活換錢罷了。
不然怎麽說,金秋覺得他們沒一個無辜的呢。
現在,謝賴子就站在她面前。
月亮躲在雲層裏,她的院子被透出窗戶的煤油燈映出了一點點的昏黃的光暈,借着這光暈,她看清了謝賴子的臉,那帶着猥瑣笑意的臉。
金秋手背在後面,沒有給前面的謝賴子看見自己手裏拿着的木棍。
謝賴子笑嘻嘻地舔着臉,說:“哎呀,妹子,你瞧瞧你還迎出來了,我這多不好意思啊!”說着,伸出手來要去摸金秋的臉。
金秋馬上往一邊躲了躲:“你是什麽人?”她聲音陰冷,捏着棍子的手就更用力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我可是你的男人啊!”謝賴子鹹來來地笑着,“你看你,家裏就你一個小娘們兒,這不就是等我來找你的嗎?”
聽了這話,金秋竟然放下了心,但攥着棍子的手就更緊了:“我不認識你,你要是不滾,我就馬上叫人了!”
“你叫啊!你叫人,我就說是你讓我來陪你睡覺的!”謝賴子可不講什麽道理,“反正我最多被人打一頓,但是你不一樣啊,你今天要是不跟我睡,我明天就說你是打開門随便跟人睡!”他嘿嘿笑了一聲,猥瑣得不行不行的,“我還知道,你肩膀上有個痦子,到時候你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啦!”說着,就得意非常,“活幾把該啊,讓你不聽你爺爺的話!”
瞧瞧,傻逼總是很容易就暴露自己的秘密。
金秋扯了下嘴角,仿佛是微笑一下了,看得謝賴子來了精神,笑得更下作了,人也開始下流地拉下來了褲門兒。
“你要不然就先把褲子拉下來啊?”金秋反倒是說了這麽一句。
“有道理有道理,先給妹子你驗驗貨!”謝賴子對自己的下面非常自信,真的就解開了麻繩做的褲腰帶,把打了十八個補丁的褲子給褪了下來——
“啊——”
下一秒,謝賴子的尖叫就沖出了喉嚨。
金秋掄着木棍,對準了他的脖子狠狠地下了手——
沖着那黑黢黢的脖子猛地一下!
但可惜的是棍子上的釘子沒打中謝賴子的脖子,只是在肩膀上打了個小血窟窿,但緊接着第二下就往謝賴子想下面打了下去!
這第二下下去,那小東西頓時就真的沒了精神,軟趴趴地耷拉下去,旁邊還多了個出血點——就因為怕被騷擾,金秋打磨了這樣一根棍子,在用來打人的那頭,她還特地釘了進去幾根小釘子,大釘子不好找,小釘子倒是好尋,她往裏面釘了幾個就是專門等着打壞人的,瞧着,這不就用上了嘛!
本來,要是正經這麽大,金秋一個十六歲少女就算手裏拿着棍子也未必打得過謝賴子這個正值壯年的大老爺們,但誰讓謝賴子急色,褲子脫了一半呢!
他想要伸手抓金秋就沒空擋棍子,想要擋棍子就不能抓褲子,不能抓褲子就沒法走幾步抓金秋……這就是個連鎖反應,他算是栽了個大跟頭不說,還徹底的丢了人去。
因為,他這麽一喊,确實有人想要跑來看熱鬧,更絕的是,本來就是金秋爺爺找來的謝賴子,這金家祖孫三個人還真的是一直關注着金秋的小院兒呢,聽見有動靜,他們一家祖孫三個就開始吆喝,以為能徹底解決金秋還能要謝賴子一筆錢……
這麽一來,村子裏又是愛看熱鬧的人都跑來金秋的小院兒了,其中還包括金家三人。
然而,事情的發展,是祖孫三人不能想象的。
衆人一進院子,就看見一個脫了褲子的男人被衣衫完好的金秋暴打,金秋一邊打一邊罵,其語言之中還吐露出是金家祖孫三人找來的這個脫了褲子的老男人來禍害她的意思,并對喪良心的人進行了良心上的批判,不但批判,還說這個脫褲子的男人耍流氓,當然了,也沒忘了說出自己肩膀上有個痦子是村子裏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畢竟,小時候大家都穿肚兜,誰不知道誰肩膀上有沒有東西啊!
金秋越罵越興奮,聲音越來越大,最後,還是村長跟支書沒有縮着的理由了,只好又站了出來。
“行了,金秋,再打就打死了。”支書覺得頭疼得很。
金秋倒是不在乎:“死了我給他賠命呗!”她吐了一口唾沫,冷冷地看了一眼支書,“一個流氓,半夜跑我院子裏來,咋的,打死他不是便宜他了,還省了一顆子彈呢!”
這話倒是沒錯,這年頭還有耍流氓真的是個大事兒了,作風問題就算是沒有單位,可是鬧大了那是最少勞改,最嚴重的,真的就是一子彈完事兒。
而謝賴子這樣闖進人家獨居的少女家裏耍流氓,真的屬于嚴重的那一波。
一時間,就算是想要息事寧人,但再看謝賴子是外村的,年紀也老得很了,又窮又嫌的,确實影響太差,要是以後這村子裏的男的都有樣學樣,那真的是影響太不好了!
“支書,你說吧,到底要咋辦?”金秋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看向金寶的。
村長想要開口讓這事兒過去,可支書馬上說話了:“就送公安局去,讓公安同志們去辦這事兒!”
“至于嗎?”金大田一哆嗦。
“至于得很!”村長忽然臉色也不好看了,“這要是不好好辦了他,以後影響得有多差?去,送走!”
很快,兩個民兵跑了過來,抹肩頭攏二背,直接就把謝賴子給捆上了。
“等天亮就把他送市裏公安局去,這麽個壞分子,不能留!”村長丢掉手裏的煙頭,狠狠地踩了一腳,“金秋,你跟我回去,晚上跟我家你大嬸兒睡,我就不信了,咱們這地界還有這種不要臉的玩意兒!”他掃了金家祖孫三人一眼,“嘿——呸!”一口濃痰,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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