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 驅魔師的酒會

我敲了敲門,容冉看了一眼示意我進來。他在認真的批卷子。

我真的很難想象,那樣靈力超強的近乎一個神的存在的人,居然在給學生批卷子。我展開他早就為我準備好的英語試卷,絲毫沒有想要做下去的心思。

“英語倒數第四,語文倒是可以,勉強及格,數學就更是慘不忍睹,我想問一下安雛仙同學,你腦袋一天到底在想些什麽?”我一擡頭,就看見容冉那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我悲哀的扯了扯嘴角,這三樣确實沒有我擅長的。

“容老師,”我壓低了聲音,“你是驅魔師嗎?”

容冉的神色一頓,問,“怎麽?那兩個人跟你說了什麽?”

“其實我想來想去呢,我确實不擅長這些數語外什麽的,那還不如做些我擅長的,以後的生活也可以有保障啊。”我期期艾艾的看向容冉。容冉氣結的看了看我,冷冰冰的叫我跟他出去談。

他靠在走廊的拐角抱着臂沒好氣的看着我,陽光映射在他的睫毛上,留下一片陰翳,不禁想皮相這麽好的一個人為啥脾氣這麽壞。

我在離他三米以外的地方停下腳步。他修長的手指向我勾了勾,我幹笑着搖了搖頭。他再次勾了勾手指,加了一句,過來。

我忙擺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他沖我吹胡子瞪眼,我就不得不站在離他不到一米的距離。

“那個女人是什麽人?”

“還有個男孩呢,你怎麽就關心那個女人?”

“別說沒用的,我問你,他們什麽人?”說真的,我現在看他那副讨人厭的摸樣真想一拳打歪他的鼻子。

“他說他們是社會特殊案件處理小組,別名,驅魔師。”我一字一句吐給他聽。

“果然,那他們找你幹什麽,難不成——”他上下打量我一番,“要聘你做驅魔師?他們的頭兒可一向是外貌協會會長啊!”他佯裝不解的看着我。

我不理他,“容老師,沒事的話我還要回去做題呢。”轉身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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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想做咯?”他突然過來,長長地胳膊一把攬住我的脖子,硬是把我拽了回來靠近了他的懷裏,他低頭看着我,氣息萦繞在我的頭頂,我的心頓時天花亂墜。

“怎麽,不怕像上次那樣一次次吓得昏死過去?”他攬住我不放手,笑得越發蕩漾,好看的了不得。

“要是那樣的話,我可沒有那麽好心一次次救你!”我推開他,向後踉跄了一步。

我的氣不打一處來。他也意識到了我的不悅,定神的看着我。

“老師,請自重。”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就說出這樣一句話,真是,假的了不得。說完這句我更是覺得沒臉見人,一沖動,連辦公室也沒回,之沖沖地往樓下跑去。

我想我需要靜一靜。我跑到樓下的那棵有些年歲的花樹下,樹上的淡粉色花瓣已經落滿了一地,紅色的泥土浸染着濕潤的氣息,天很高很藍,陽光很耀眼。

我的心很亂。

我活了十六年,從來沒有這刻這般模樣,心如亂麻來形容,再貼切不過。

我以前是不易動氣的,甚至就在野鶴那麽欺負我的時候,懷久告狀的時候我都不懂得生氣,因為我看他們就像看小孩子的把戲一樣,而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我開始學會了發脾氣。

而這一切,似乎都因為一個人。

因為他對別人的見死不救,對他失望的氣。

因為他說別理我這麽近,對他的疏離感到傷心地氣。

因為他注意別的女人,對他心酸的氣。

因為他對我似有似無戲谑的靠近,對他羞憤的氣。

而我,似乎在這些潛移默化中,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我有一種馬上要淪陷的感覺,我很害怕,又是懷着忐忑不安,略微期待的心,坐以待斃着。

然而誰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還是我應該去問他?

不不不,我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問狐貍?

恩,應該問狐貍的。不禁轉念一想,現在應當先回辦公室,要不然又惹毛容冉就不好了。

然而我推開門的第一眼,目光不是被容冉吸引,而是另一個人,一個我怎麽也沒想過還能見到的人。

她梳着不長的馬尾,穿着和我一樣的制服,眉目依舊清秀,眼眸泛着靈動的光,身上的氣質一如既往的好。

她正站在另一個班的老師身邊說着什麽。看起來像是優等生的樣子。我就這麽被震驚的移不動步,看着不遠處的她,容冉狠狠咳嗽了一聲,叫了一聲,安雛仙。

草若聽到了以後,就那樣如我期待那般,轉過了頭,向我看來。

我想起她把晚飯分給我的樣子,想起半夜我睡不着覺蹑手蹑腳鑽進她被窩裏她摟着我睡覺的樣子,想起她見我為了她挨罵受罰哭鼻子的樣子,想起我生病快要死掉的時候盡心竭力照顧我的樣子,想起她護在我面前的樣子,那些在孤兒院的往事,歷歷在目,從不曾忘記。

她同我一樣震驚夾雜着歡喜的表情,我們不約而同沒有相認,因為這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

随後,我鎮定的坐回容冉對面,佯裝做題,而她,也離開了辦公室。

我那顆激蕩又激蕩的小心髒是再也把持不住了,忍不住抿着嘴巴樂,原來草若也來這裏上學了了。

“剛才跑出去幹什麽?心情太激動需要平靜一下?”我擡頭看他,瞪了他一眼,不理他。

誰知他見我不理他,下面的腳愣是踢了我一下,我一擡頭,再次看見了他那張讓我恨得牙癢癢的臉一臉臭美的笑,他怎麽這麽幼稚了。

“我不同意。”他不容置疑的聲音傳來,我寫英文字母的手停了下來,他又說了一遍,“你做驅魔師,我不同意。”

“就算你問狐貍,他也不會同意。所以,你還是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吧。”這次他沒沖着我笑,低頭認真批改了起卷子。

“連一個勾魂使都擺不平的人,做什麽驅魔師。”

我一整個晚上都在想這句話,不知為什麽,容冉的這句話讓我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導致我本來想跟狐貍說我這一陣變得很怪,想跟他咨詢一下來着,可卻自己躲在屋裏假裝認真的做題。我其實是在在思考這句話的含義。

我的直覺告訴我哪裏有不對的地方,可是,又是哪裏呢?

他說的沒錯啊,連勾魂使都擺不平的人怎麽有資格做驅魔師。

勾魂使?

對,他說勾魂使?

他怎麽知道我遇見過勾魂使?

這不是很奇怪嗎?難道說,那個救我的人,就是他?

不,不會吧。這世上哪有這麽烏龍的事啊,我心心念念感激的人,就是那個千年大寒冰?!

怎麽可能,那個人感覺很溫暖,很溫柔,怎麽會是這塊大寒冰?!

怎麽會啊怎麽會!

然而就在我揪腦袋撓牆的時候,我聽見樓下傳來了一個很是動聽的女聲,這個女聲我今天剛剛聽過,就是那個大長腿姑娘袁美空。

她來這幹什麽?我不是已經說好了給我幾天考慮時間嗎?她這是幹嘛?借機接觸容冉嗎?

我腦中立即閃現出不不不三個楷體三號大字。拎着筆就沖下樓去。

果然是那個女人,她還化了淡淡的妝,苗條的身段顯現出成熟女人的魅力,我不覺看了看自己一馬平川的胸部。

耳邊立即回想起容冉的聲音,搓~衣~板~。我難過的真想吟詩作對。

沙朗也來了,見我站在樓梯上沒有下來,笑着朝我打招呼。容冉笑容可掬溫文如玉的招待袁美空坐下,完全忽視我的存在。

我徑直走下去,在飲水機旁打了一大杯水,咕咚咕咚喝着,聽着袁美空對容冉說,聽說您是她的監護人,我正好想直接跟您談一下這件事。

我噴,什麽時候他成了我監護人了?!狐貍呢?狐貍哪裏去了?

狐貍才是我的監護人啊。

我頓時嗆到了,沙朗本來在看挂在牆上的卷軸,卻走過來幫我拍了拍後背。袁美空和容冉也立即向我看來。

“哎呀,你怎麽喝水這麽不小心呀,”沙朗邊拍着邊說,一邊溫潤的對我笑着。而我看向容冉和袁美空距離拉的那麽近,手指握的咯咯直響。

“沙朗還真是會關系女孩子呢。呵呵。”袁美空笑着說,我不禁感到容冉的笑裏傳出兩道寒光。

“袁小姐,我不是已經告訴過您了嗎,我需要一點時間考慮,”我看了看容冉,“請你最近不要再來打擾我和我的家人。”我卯足了勁的一把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敲出一聲響。

氣憤頓時很尴尬,袁美空僵持的笑着,沙朗撓着腦袋嘿嘿的幹笑。而容冉此時卻莫名其妙的一陣溫柔的笑意,莫不是我看錯了?這大冰塊怎麽表情變化這麽快?

“不好意思,給你造成這樣的誤會,安小姐,這次我來不是為了你的事,而是我們的頭為了慶祝我們小組開設的周年紀念日,開辦了個酒宴,邀請社會各界知名人士參加,而不巧,你的監護人容冉先生和匿心先生正好是我們邀請的對象。我剛剛知道你跟他們的關系,所以就想兩件事一起談好了。”袁美空教養極好的向我闡述着,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啊呀都是誤會,誤會哈。”沙朗見我尴尬趕忙為我圓場。我立在一旁直揪衣角。

“酒會不如讓雛仙一起去吧,刑教官可是很想見見這個可愛的小姑娘呢。”袁美空這時又含情脈脈過的看着容冉,容冉皺了皺眉毛,說,“酒會我和匿心可以出席,但是她就罷了。還有,關于她做驅魔師的事,我想不用時間多考慮了,我已經為她做下決定了,她不适合做那行,而且,我正在考慮讓她進保送晉升本校的的名額。”

什麽?我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已經呆住了,晉升本校?就是說,進那個桑平市的重點的大學?桑平科大??!

容冉是麽時候有的這種計劃?!

作者有話要說: 我 我新人 要鼓勵的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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