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Chapter 燈泡不好當

上午的空氣泛着暖洋洋的味道,屋裏擺放的不知名的花,香味四溢混着溫潤的陽光,我握着手裏的熱茶,有些忐忑。

“不用緊張,”她溫柔的笑笑,那笑容似乎有安撫人心的力量,我突然明白為什麽她可以代替上官村樹了。這個女人,似乎非同尋常的強大。

我也有些明白,容冉為什麽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然而,他說的那句眼見不一定為實,到底什麽意思?

“您找我,有什麽事嗎,”我坐直了身子,挺起胸膛,讓自己大方些。

但是我知道,我不管怎樣面對她,依舊掩蓋不了深深地,面對她的自卑。

“沒有,我只是很想認識一下,進入驅魔師組織中唯一一個可以不接受新生考核和晉級的人。原來,就是容冉常說的那個小姑娘。”她的目光一直注視着我,仿佛要把我看透一般,我很不舒服。

“是嗎,呵呵。”我很不自在。

“你确實非同尋常。”她的話鋒一轉,變得有些犀利。我擡眼和她對視,她淺淺的笑意中帶着疏離,我知道,這個女人絕對不好對付。

不管是因為容冉産生的敵意也好,還是單純的感覺也好,我都不太想在這裏和她浪費時間了。

“昨天你跑了,容冉可是很着急。”她定神看着語氣生冷的對我說,“看來,你對他不是一般的重要。然而,你也看到了吧,我和他,關系非同一般,”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抽的很厲害,像是被無數碎片紮了一樣,窒息的疼。

果然嗎,找我來果然就是為了這件事?我怒火中燒,極力忍耐。

我僵硬着表情看着她,容冉之前說的那番話頓時變成狗屁。原來是讓我來這聽這些沒用的。

“你還小,不明白大人的感情,有些時候,寵愛與愛情,是不能化為等號的,你明白嗎?”她身子向前傾,與我拉近距離,目光清冷如水,那番溫暖的感覺蕩然無存。

“就算拉了手,擁抱了,甚至親吻以及更過分的事情,做過了就做過了,千萬不要當真,因為你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你永遠不能明白他。”她嘴角勾起一個似是輕蔑,又似是玩味的笑容,眼裏閃爍着驕傲的波光。

當頭一棒,用來形容我這個感覺再貼切不過了吧,一聲冷笑從我嘴裏傳出來。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視線有些模糊,朦胧着,似是幻覺。頭很暈,胸口很悶,花草的氣息很刺鼻,我再也呆不下去了。

嚯的一聲,我起身,輕咬嘴唇看着她,“那麽,你想表達的是什麽,請你說清楚。”我指節握的咯咯直響。

“我想表達的嗎?”她挑了挑秀眉,身子靠在椅背上,一番沉思的模樣,為什麽我覺得她和容冉有那麽多相似的地方,都那麽優秀的讓人嫉妒,但也讨厭的欠扁。

她的眉眼霎時張開,像是想到了似地,“我想表達的就是,你通過了我的認可,可以正式成為中級驅魔師。”說完,她起身,坦蕩蕩的笑着,伸手到我身前,“很高興與你認識,作為你的新上司,我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哎?

我頓時有種被耍了的感覺,她可以再惡趣味一點嗎?我抽搐着嘴角看她,心裏有着不可名狀的挫敗感,看着她盛情難卻的樣子,只好機械的伸出手,和她握在了一起。

松開手後,她的目光向我身後望去,她聲音清亮着說,“容冉,進來坐吧。”

在她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我覺得天旋地轉,一個回身,就看見容冉款款的走來,他的臉上挂着讓冰雪消融似地微笑,目光燦然的看着路光夏,而路光夏也含笑回望着她,為什麽,我覺得兩個人是一對璧人。

我不動聲色的立在原地,手足無措,卻有種想要恸哭的感覺,這是做什麽,在我面前秀恩愛嗎,給我下馬威嗎,打一個耳光給一個甜棗嗎?!

眼前的一切,徹底擊潰了我好不容易攢起的微薄的自尊。

“雛仙果然像你說的那樣,情緒一旦有變化就可以有強烈的靈能波動,我們驅魔組織的确沒有選錯人才呢。”只見路光夏看都沒看我一眼,兩個人如沐春風的攀談着。

“呵,你太誇獎她了,她只不過小聰明多一點,我其實很想知道,你是怎麽把她惹的有這麽大的情緒波動?”容冉掃了我一眼,一筆帶過一般。

呵,我渾身不住發抖。我是風景嗎?我是壁畫嗎?我是盆栽嗎?可不可以不這麽把我當背景當燈泡。作為燈泡我已經黔驢技窮了。

我拼命抑制住淚水,心中酸澀翻湧,聲音有些澀,“問完了嗎,問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我看也不看他們,轉身大步就走。然而在我虛張聲勢的掩飾下,我并沒有如釋重負,反而此時此刻,我心中想的竟是,容冉會不會跟過來拉住我。

可是,我終究還是想錯了,容冉聲音裏沒有任何波瀾變化,他說。“好,那你現在外邊等等我吧,我和光夏還有一些事情要說。”

聽見這句話,我如遭雷劈,加快腳步走了出去。我一點也不想看見他們在一起的樣子。

縱使知道結果,我的心中還是有巨大的空洞感,仿佛一個風吹來,就疼的呼呼作響。

那是愛上他的後果。我本該知道這個後果的不是嗎?可是,我為什麽會讓自己依舊盲目的泥足深陷,依舊不知悔改?我不要這樣,再也不要。

我的腳步聲回蕩在空空的走廊,然而不知跑下了幾層樓,我的眼前是布滿暈眩的陽光,長長的寂靜的走廊,一聲聲的哀嚎,在我耳膜旁肆意的叫嚣着。

我停下腳步,随着聲音,一步步走去,我感受到的,是巨大的強烈的妖氣,和草若的父親是那麽相似。不,不是相似,這個妖氣我認得。

它來自草若的繼母。

當我走到那間走廊最裏面最隐蔽的處理室外,透過門的縫隙,看到的就是草若的繼母被關在玻璃室裏,手腳被注滿靈能的手鏈铐住,她的頭發淩亂,衣服殘破,胸口的位置流着殷紅的血,面容一半已經妖化。我停住腳步,心中湧起萬馬奔騰的酸澀。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

而玻璃室外站着的是西裝筆挺的邢順,和一身白大褂的和松拿着筆記錄着什麽。

他們的樣子,就像是在,研究一個試驗品。

“雛仙?你怎麽在這?”身後突然傳來袁美空的聲音,我有些驚慌的轉身,只見她一身正裝狐疑的看着我,“你這個時候不應該在和新來的上司談話嗎,還有,你怎麽好像哭了?”說罷,她伸過手來想要碰我的臉,我有些尴尬的躲了過去,随便在臉上抹了一把,讪笑着說,“沒,剛才迷了眼睛。”

因為袁美空的出現,邢順他們也發現了我們,袁美空順勢把我拽了進去。

“安小姐。”和松一臉微笑着說,臉上泛着青色的胡茬,一臉倦容。我回以微笑。看向一臉嚴肅并不看我的邢順,他眉頭深鎖,一直關注着玻璃室裏的女人。

“聽容冉說,她是你打傷的。”他低沉的嗓音傳來,一瞬間,我覺得那個意氣風發運籌帷幄的中年男人老了許多。

我低聲應着,于心不忍的看着那個女人,在我出現的時候,她的吼叫更加殚精力竭,恨不得立即沖出來把我撕碎,她的眼睛妖異的藍色光輝更盛。

“你做的很好。”他緩聲說道,“刑教官,我還有事要跟您報告。”猶豫再三,我終于決定把昨夜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他,因為他是驅魔師們的支柱,除了他,我不知道我該告訴誰,而且,我并不信任路光夏。

在他深沉的目光下,我把昨夜的事絲毫不落的和盤托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臉色都不好看。那個女人也似乎累了,不再叫嚣。

整間處理室顯得分外安靜。

“所以,我想說的是,我懷疑,宴會那次第一輪釋放的毒氣,已經把那些普通人感染了。”

“只不過,他們的潛伏期比較久,而且,妖化程度也和以前的不同。那似乎才是他們最終的目的。”我幽幽的說着,越到最後,聲音越弱,我多麽希望,我說的都是假設,都是我一個人的臆想。

半響,邢順說,“那麽,和松,你看這件事情,有沒有可能像是雛仙說的這樣。還有,從雛仙的描述來看,那兩個神秘的女人,不是驅魔師的話,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她們,是冥追。”

在他說道冥追這兩個字的時候,電光石火間,我想到了在地下室裏花弄說的那番話,花弄說,容冉是他一個好心的冥追。

容冉也是冥追,然而,冥追到底是什麽?

只見和松沉思着,半響說,“我覺得,雛仙說的大概有百分之八十。”他話音落下的時候,我倒抽了口冷氣。

“現在,顧明還沒有抓到,而顧小枷也被送到研究室等待救治,而那兩個被冥追處理掉的男人,也應該是出席了那場宴會宴會的客人,至于他們來找顧明的女兒報仇,可能就是因為顧明舉辦的這場宴會,導致他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和松解釋道,滿面凝雲。

“雛仙,那兩個女人,有沒有和你說什麽。”邢順又問我。

“也沒說什麽,只是說,說我出手利索,還幫我撿起掉了的驅魔師的徽章,最後,那個長發的女人說,期待我加入她們。”回憶起那天晚上的場景,我心有餘悸,那兩個女人看起來來頭就不小,但是我從未想過,她們會是冥追。

我不禁對冥追這個職業顯得更加好奇,然而驅魔師全組上下,似乎都對冥追這個詞閉口不提,我也不好問。

但是,我依舊忍不住,豁出去的問,“請你們告訴我,冥追到底是什麽樣的職業,為什麽神出鬼沒,為什麽可以這麽厲害?”

只見在我問出這個問題後,所有人都狐疑的看向我。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木有評論就木有吧

不漲收藏就不漲吧······

連點擊也木有····

還有好多盜文···

好無力 好悲催 好苦逼

突然覺得這樣堅持下去······

還是大冷文一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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